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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8)堕落为娼后发现客人是昔日养子,被肏到崩溃的英雄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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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蒂亚愣住了。
“呼......呼......”
感受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诺亚的重量,洛蒂亚大声喘气着。
她的眼神中有着迷茫和不可置信。
诺亚重新爬起来,刚才他已经不知道射了多少次,起身时洛蒂亚小穴里爱液混咋着精液喷洒而出,流得身下一片狼藉。
看着无力动弹,满面震惊的洛蒂亚,诺亚心满意足地点了根烟。
“你也听说过那个杰茜-琴恩对吧。不过卡莱德斯是帕罗雅佳尔伯爵的领地,你在卡莱德斯这么久,知道她也不稀奇。”
他自顾自清理起了裤子上的污渍,“不知道你对那个臭鸡了解多少,呵呵,我很久以前认识她的时候,我年纪还小,她也没多大。那时候洛蒂亚-琴恩还活着,还是最有希望成为英雄王的骑士。”
“她......在洛蒂亚死后,怎么了......”
“还能怎么?你不知道吗?她嫁给了巴尔迪大公。啧啧啧,有权有势的巴尔迪啊,那个老男人表面上风光无限,背地里癖好可真是重口。”
诺亚呵呵一笑,“杰茜这个看起来冰清玉洁的千金小姐,嫁给他可是遭大罪了。”
洛蒂亚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巴尔迪。
她当然记得这个人。
巴尔迪是特洛伊其中一个最强大的贵族,但他的风评一直都差到了极点。
只是那时候她不怎么参与政治,对于这个公爵所知甚少,只是跟着自己的师傅去过他那个富裕的托罗港,见过世上最大最多的商船......
“那之后呢......她,她遭遇了什么......”
“哦,巴尔迪那个家伙,最喜欢分享自己的东西给人。”
诺亚轻声笑着在床边坐下,嘴里叼着烟,不顾及滚烫的烟丝掉落在洛蒂亚赤罗的身子上,一根手指开始在她的身上点来点去。
“这里。”
他把手指塞进洛蒂亚的嘴里拨动她的小舌,看她吸吮的样子,然后把手指拔出,带出一根晶莹剔透的拉丝。
“这里。”
他的手一路往下,在小腹那里停顿两秒,向下滑到洛蒂亚的双腿间,手掌传来阴毛濡湿的触感。没有料到刚刚高潮过的敏感部位又被触碰的洛蒂亚轻哼一声,转过头去。
“这里。”
接着,他把洛蒂亚翻了个身,食指轻轻揉动她的屁穴,接着插进去一点,“好紧……竟然还没有人玩过你的屁眼?呵呵……”
“......每个月都有那么几次,巴尔迪大公招呼宾客——几乎都是南部最堕落的贵族们,然后办上一场宴会。宴会的主菜嘛......就是杰茜小姐。这三个地方,啧啧啧,那是一片狼藉啊……去过的人都说她被那些贵族们又臭又大的鸡巴插的差点晕过去了,全身上下都是精液,弄得整个宴会厅都臭烘烘的。等她什么时候被玩坏掉,估计就会被赶回岩城。哦不,伯爵大人恐怕会因为她的不洁,把她赶到卡莱德斯......呵呵,她就没你的好运气了,杰茜大小姐的屁眼,应该已经被扩张得随时都能用了。”
洛蒂亚浑身僵硬。
她颤抖着,声音磕磕绊绊,“怎么……怎么会……杰茜她,她不是……”
“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又不是你的未婚妻。”
诺亚疑惑地感受到手上一阵缩紧的感觉。
“她……她……”
“不知道琴恩大人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他大概会把巴尔迪杀掉吧,哈哈哈,毕竟他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战士之一。”
诺亚端详着指间拉丝的爱液,那是洛蒂亚在言语刺激后涌出的。
“可惜琴恩大人已经死了,死透了。”
他喃喃着,“把衣服穿起来吧,我给你讲个故事。”
洛蒂亚爬起身,魂不守舍地把衣服穿好。
借着,诺亚在忽明忽暗的烟火里,在深夜的卡莱德斯最肮脏的红砖楼里,对着他眼中无关紧要的卖身女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在被洛蒂亚捡走后,他去往王都,接受训练,靠着不惧死亡的坚韧,打败了那些同期的太子爷,成为了见习骑士。
得到勋章和自己的佩剑的那天,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
接着,他出发去往岩城,成为了洛蒂亚的侍从。
此时距离洛蒂亚出征卡莱德斯,还有一年半的时间。
实际上,他们真的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算太长。但这已足够。洛蒂亚教了他许多,让他坚信自己可以成为真正的骑士,完成前所未有的,流浪小孩到骑士的阶级跨越。
但他也知道,洛蒂亚是少数可以做到这一点的人。那时候他风头无双,是举国闻名的天才。甚至有王国的高层透露,他们之所以这么器重洛蒂亚,是因为他可能就是占卜中会带领人类重回盛世的勇者。
那时候他真快乐啊。诺亚掐灭烟头,那时候他对未来充满憧憬。
直到那一天,他被召回王都进行结业考试,因此错过了第二骑士团的集结。
一切都很顺利,他在王都完成考试,成为了下级骑士。他开始幻想留在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成为真正的贵族老爷。
一纸讣告传到了王都。
洛蒂亚战死的消息让他无法接受。
之后一切急转直下。失去洛蒂亚这层关系的他,除了一个下级骑士的身份,什么都没剩下。
王都当然是留不成了。像他这样优秀又没有靠山的下级骑士,命运注定是颠沛流离。
他被一路带着向西前进,城市逐渐荒凉,王都的繁华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他来到了岩城。
杰茜-琴恩,这个好心开朗的女孩已经没有笑容了,郁郁寡欢。但出于旧情,还是说服伯爵收留了诺亚。
从王都最闪耀的见习骑士,但边境伯爵的下属,诺亚心灰意冷。
但这并不是终点。
等到杰茜远嫁托罗港,他也没用理由留在岩城。武艺高强又年轻的他被调往卡莱德斯,负责驻守真正的边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幻想着可以回到王都,可以成为贵族老爷。
但没有奇迹发生。
如果他还是那个在王都挣扎,背着妹妹的尸体在雨中行走的小男孩,他不会这样痛苦。
但他早就见到了王都上流社会的一掷千金,听到了无数的赞扬奉承,被许下了无数承诺。
他回不去了。
他开始沉迷赌博,女人,烈酒,香烟。卡莱德斯无聊透顶,他也不再有晋升的机会。洛蒂亚战死后,留给他的只有遗憾和痛苦。
“有时候,我多么恨那个人啊……他为什么要假惺惺地施舍我,为什么要收留我?!让我有了那么多希望,然后又陷入绝望……该死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我已经回不去了,我告诉你,我犯了罪,噢,我也不在意我犯了罪,这是卡莱德斯,这里无人知晓,无人在乎……”
“刚刚来的时候,我还见到熟人了,呵呵呵,她竟敢对我动手,我不得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琴恩大人的那个所谓徒弟,连骑士封号都没有的平民,竟然还活着……”
“你,你说你见到了谁?”
洛蒂亚用斗篷把自己身上的爱液和精液擦干净,注视着布料上粘稠的污渍,那上面混杂了她和诺亚欢愉后的残留。
“她叫什么来着......安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没想到她竟然没死在卡莱德斯战役,真是奇迹。”
诺亚轻笑着,“你应该不知道安瑟是谁。琴恩大人是个伪君子,滥好人,他不只收留了我,还在岩城捡到过另一个人”
“你对她做什么了?!”
洛蒂亚站起身,迟疑了一会,又坐下了,局促地摆弄自己的长发,低着头,惴惴不安。
看到她这幅样子,诺亚来了兴趣。
“啧,你们两个还蛮像的说实话,都是满身伤口又脏又可悲的卖身女。你们认识吗?”
“算......算认识......”
“哈哈哈哈果然狗和狗一窝,鸡和鸡一圈。”
诺亚笑的前仰后合,“这话可不是我说的,这话是琴恩大人说的。嘿,你知道么,某种程度而言这句话可是名人名言哪。”
鸡......
洛蒂亚想不起来自己是否说过这样的话。但她的头更低了,麻木的眼神带着悲伤和羞耻。
英雄。
鸡。
“哦,不过你也不能对我怎样就是了。告诉你吧,那个女人应该已经死了。”
诺亚打开精致的怀表瞥了眼,“三个小时过去了,我不觉得一个重伤的人能在那种地方活三个小时。你觉得呢?”
“你做什么了?你对她......你......”
“让我告诉你吧。你们这样的贱民,根本不配称得上是人。我是谁?我可是骑士,是受封的骑士。你们比我的财产还低贱,懂了吗?”
诺亚漫不经心地说着,拉住洛蒂亚的手,不让她把衣服穿上,“我让你穿衣服了吗?贱人。像你这样的垃圾,没有我的命令最好什么都别做!我可是付了钱给胖女人的,你就这样光着身子就好,让我看着你下流的肉体讲故事,呵呵呵......”
洛蒂亚松开手,衣服滑落地上。
“所以呢,我是从小巷子来的,毕竟我还是贵族,被人看到了也不太好......一群伪君子......我走小巷过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大概到你肩膀吧,啧啧啧,一个人走在路上。我想想,应该十三岁左右吧,呵呵,但那下流又妩媚的身子,尝起来可不像十三岁啊......刚发育的乳房是最棒的,况且她的胸已经长得很可观了,简直和你所差无几。”
诺亚兴奋地说着,“她没有自由民的标志,也就是说肯定是哪家人养的奴隶,或者流寇之类的。她虽然块头小小的,但胸已经发育的很色气了。于是我强迫她服侍了我。这可是她无上的光荣!多少人想要把女儿送去给骑士当女仆......可她竟然一直在挣扎。她踢我,打我,但这些只是令我更兴奋罢了。我把她抓在怀里,按在墙上,就像抱着那些千金大小姐们喜欢的玩偶……”
洛蒂亚惊呆了。
这......真的是那个诺亚吗。
可是,他却说出了自己的过往。
他确实是诺亚。
不。
诺亚,也许已经死了。
就像她其实也已经是死人一个。那个英雄洛蒂亚,死在了卡莱德斯城,带着自己被遗忘的荣耀和勇气,壮烈牺牲。
诺亚,也许,在她的死讯传到王都的那一刻,也已经死了。
他竟然做这种事。
对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
洛蒂亚浑身颤抖,但这一次不是因为被诺亚弄得要去了,而是因为无比的愤怒。
十二年的摧残已经让她的自尊心彻底粉碎,可是在此时此刻,名为愤怒的情绪像一株从干涸废土中坚强钻出的幼苗那样,悄然生长。
“她看上去惊呆了,呵呵。”
诺亚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地把手放在洛蒂亚大腿上来回抚摸,仿佛在回味小巷子里发生的事,“她只穿了一件斗篷,里面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撕就开。她可真白啊,又白又嫩……”
“真的很嫩,呵呵,没有体会过这样棒的感觉。她一直在叫,听起来很痛苦。你知道吗?虽然你也出奇的紧致,但那种感觉,那种推进感,几乎要把我夹死了——她的下面很小,又小又窄……你能想象的到吗?我把她的小穴分开时,怎么都塞不进去,已经撑到最大了……”
洛蒂亚头晕目眩。
诺亚的每一句话,都和刀刃一样深入她的灵魂。
她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出现诺亚小时候的画面,那个在练剑场刻苦挥剑,在小溪里泡澡,看到女孩会脸红的小男孩。
小男孩已经变了。
人渣。
绝对的渣滓。
他的贵族勋章就躺在衣服堆里,他似乎毫不在乎那枚曾经梦寐以求的勋章,现在沾满了他们一起流出的体液。
他什么都不在乎,酒气,烟味,疯狂的双眼,像个彻底堕落的魔人。
“......然后正当我让她爽得站不稳,踮起脚尖拼命晃着细腰来尽量吞进我的肉棒,一边哭唧唧一边翻白眼的时候,那个碍事的家伙跳了出来。”
诺亚的表情一下子变黑了,哼了一声,“她竟然还认得我,把我推开,在那里说教,明明自己和流浪狗一样可怜,还要假装是我的长官或者姐姐之类的,真是虚伪。”
“她给了我一巴掌,还说什么这是替琴恩大人打的。妈的,竟然敢打我!我是骑士!她是连自由民都不如的虫子!”
“于是我惩罚了她。”
“我把她按在墙上,按在地上,让她体验了那个小妮子一样的快乐。她一直在挣扎,还咬了我几口。她尝起来没有小妮子那么香软,很明显也已经是破鞋一只,索然无味,那个臭穴估计都不知道被多少人肏过了。于是我在她里面射了一次就没理她了,没想到她竟然得寸进尺,要和我拼命......”
“于是我这样。”
诺亚做了一个捅的姿势,“我用匕首给了她两刀。我很生气,你懂吧?我们贵族甚至不应该沾上贱民的血,那简直是在玷污我们......我把她和小妮子一起挂在路灯上,脱光衣服,这就是我给她们的惩罚。”
他停下来,欣赏洛蒂亚的表情。
他很享受贫民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是他在边境唯一的乐趣了。
“你,你把安瑟,你......”洛蒂亚大口喘气。
“那又如何?”
诺亚眯起眼,一字一句地说着,“你们这些贱民,又能如何?”
他大笑着,一只手用力抓住洛蒂亚的柰子,疯狂揉捏拉扯,洛蒂亚只能发出痛苦的呼喊。
他看着洛蒂亚绝望的噙满泪水的眼眸,咧嘴一笑。
“你,又,能,怎,样?”
(19)我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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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卡莱德斯逐渐苏醒。
商人和市民回到家中,拉好门窗,陷入不沉稳的睡眠中。
流寇,罪犯,贱民,陆续来到街上,寻找自己的食物和猎物。
在街边一个路灯上,一个赤裸的身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是个已经没有生机的人形,不着寸缕,泥泞不堪的下身红肿破裂,被反手绑在灯柱上。
她低着头,张着嘴,眼神失去了光芒。
在这座边境城市,路人们也只是欣赏了一下她的胴体,就摇着头离开。
有些人认出了她——这个遍体鳞伤,小麦肤色的女人,是住在破巷里的流浪人。她平时靠偷东西和做杂工为生,有时候在饿得没力气的时候,会用身体向附近的工人换取面包。
她不会说出自己的名字,也没有说过自己的来历。
如今她大概是倒霉地触怒了某个人——也许是某个喝醉的士兵——人们知道这个女人其实并不好惹,她曾经用匕首精准地给一只鸡分了尸,娴熟得好像老屠夫那样。所以,能让她变成这样的人,一定不是普通人。
“师......师傅......”
“洛蒂亚......琴恩......”
她的嘴唇动了动,发出濒死前的气音。
已经没有泪水可以流下了,她的身体接近干涸。
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血渍,小腹处的两个伤口在默默向下淌着红色的液体,然后滑过她的大腿,从脚尖一点一点滴在地上。
她的两条手臂以不自然的角度被反绑在身后,显然是被强行折断的。
有些好奇的人靠近她,会发现她的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蓝月草味。
这种会让人上瘾的植物是哥布林最赚钱的货物,因为会让人把月亮看成蓝色而得名。卡莱德斯的许多人会靠蓝月草获取短暂的快感——如果大剂量服用,那和毒药没什么区别。
显然,她在被绑上去前,被强迫着吃下了大量的蓝月草。
“救救我......”
安瑟注视着逐渐昏暗的世界。
身体很冷。这让她想起了岩城的冬天。
蓝月草的药效让她头晕目眩,幻觉一帧一帧地折磨着她。
她看到了洛蒂亚,看到了诺亚,看到了骑士安卡耶夫,看到了那个送给她烧饼的矮人大叔。
她看到了许许多多和她有交集的人,那些生活在岩城,当她还是骑士团里的打杂时,把她当成家人的人。
当然,没有人知道她现在是这个模样,像一袋没有价值又破损的垃圾,等待被丢进堆填区。
她不想以这样的姿态死去。
在苟且偷生,从地狱般的卡莱德斯战场幸存后,要亲眼目睹自己的死亡。
——在双眼合上前,安瑟在脚底的污水坑里,看到了自己千疮百孔的身躯。
......
......
“诺亚......”
“嗯?”
诺亚停下,表情有些惊异,“你说什么?”
“诺亚。诺亚-席勒。”
洛蒂亚嗫嚅着,泪流满面。
她颤抖着,自己尚为人形时的记忆涌入脑海。
“你不是这样的……你,你不是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诺亚脸上杀意一闪而过,“我从未见过你。”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
洛蒂亚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
你只是一个被哥布林当成泄欲工具千百次的杯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垃圾。
一把声音这样和她说道。
你是卡莱德斯的英雄,第二骑士团的骑士长,肩负重任的英雄王。
另一把声音这样说道。
洛蒂亚感到头晕目眩。她那些被侵犯得破碎零落的记忆疯狂扭曲,安瑟倔强的表情,小诺亚骄傲地敬礼,数千名士兵和骑士在她面前列队等待校阅……
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
是英雄王琴恩,还是卖身女洛蒂亚……
“琴恩大人,我要成为骑士。我要保护我的国家。”
诺亚稚嫩的童音进入了洛蒂亚脑海中。
她换换抬头,用几乎是悲切的语气,开口。
“诺亚……你,不是,诺亚。”
“疯婆子。”
诺亚咬着牙,“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用力一推,洛蒂亚踉跄倒在地上。接着,诺亚把手伸向了他放在桌子上的长剑。
“你要杀了我吗,诺亚。”
“闭嘴,你个贱民,你怎么敢直呼我的名字!像你这样的垃圾就应该待在垃圾桶里。”
他拔出长剑,面目狰狞,“你听到的够多了,也该闭嘴了。和那个愚蠢的洛蒂亚琴恩一样,呵呵。王国要他永远闭嘴,而我,也要你永远闭嘴一一”
下一秒,诺亚的脚踝被抓住了。
洛蒂亚倒在地上的身体在原地一翻,诺亚便跟着她的方向旋转一圈,用力摔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反应,她两只手一拧,轻松掰断了他的脚踝。
咔嚓。
这是一个标准的足跟勾。
诺亚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叫。
“你妈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根本没有料到洛蒂亚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一一简直就像一场精心谋划的阴谋。
更让诺亚崩溃的是,每次他准备站起来去拿自己的武器,洛蒂亚就和未卜先知一样狠狠扭一下他的脚踝,让他痛得几乎晕厥过去,动作也随之被打断。
“啊啊啊啊啊啊!天杀的啊!你个母猪!快停手,不然我要把你一次又一次地按在地上,把你的胸扯烂,把你千人骑的臭阴给捅烂,把你杀了啊啊啊啊!我操啊啊啊!”
诺亚站又站不起来,躺下又不是,脚踝一次次被人当成门把手那样扭动,整个房间都充斥着他的惨叫。
洛蒂亚在滚了几圈后,忽然一个起身,速度快到无法辨认。
她对准诺亚没有的小腿重重一脚,在他因为肌肉痉挛跪下的瞬间来到他背后,一条手臂箍颈,一只手按住他的头,形成了牢牢的搭扣。
然后,用力。
在诺亚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前,他用最后的力气抽出靴子里藏着的匕首,狠狠刺向洛蒂亚。
洛蒂亚向右一步,任由匕首割断她的几条发丝。
杀戮的本能,战斗的本能。
松手,诺亚轰然倒地,他自己的匕首如命运版穿过了他的胸膛。
她冷漠地注视着诺亚聊无声息的躯壳,退后两步,泪水流的满脸都是。
她亲手杀了自己救回来的那个小男孩。
在悲剧般的十二年后。
洛蒂亚擦了擦泪水,没有再管躺在血泊里的诺亚,披上罩袍,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卡莱德斯的黑暗中。
不要死,不要死……
她无声呼喊。
安瑟……
(20)剑士被昔日的弟弟在街上被肮脏肉棒虐打强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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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够了吧,洛蒂亚?客人?”
胖女人摇摇晃晃地走上二楼时,表情凝固住了。
血腥味。
虽然在红砖楼里的女孩被打的遍体鳞伤不是什么新鲜事,客人们有怪癖也不是新鲜事,但这么浓的血腥味,那绝对不对劲。
况且味道是洛蒂亚的房间传来的,按照她对洛蒂亚的了解,这个坚强的可怕的女人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胖女人敲了敲门。
没有声音。
推开门,里面的场景让她险些晕了过去。
诺亚面朝下地倒在地上,匕首插在胸口,已经没有多少气息了,随身的钱袋也不翼而飞。
他的脚踝以不自然的角度弯折,脖子上是红紫色的勒痕。
如果有军队的人到场,他们肯定会发现这是精湛的军队格斗术留下的痕迹。但这是卡莱德斯,仇杀案层出不穷,很难去相信诺亚会被一个卖身女这样轻松地撂倒。
胖女人退后两步,随即拔腿就跑。
那一夜过后,女孩们发现胖女人不见了,她带着现金和珠宝,消失在了卡莱德斯的夜里。
红砖楼就这样慢慢地被其他建筑取代。
……
……
残败的世界。
安瑟咬着牙,手臂爬满了鸡皮疙瘩,胃里翻江倒海。
她的脸色变青,四肢发抖,浑身冒冷汗。
蓝月草的毒瘾开始发作,哪怕坚强如安瑟——流浪一年又一年,从未被击垮过的她,开朗的她,依旧被折磨得在痛苦中无声呐喊。
哪怕奄奄一息,蓝月草依旧让她生不如死。
好冷,好热。
安瑟颤抖着。
肚子里仿佛有一千把刀在疯狂搅动,每一寸皮肤都在被凌迟。
她看到洛蒂亚在自己眼前死了一次又一次,头颅被一次又一次地砍下来。
然后,她看到了诺亚。
诺亚强行抓住她的下巴,让她张嘴,然后把一把又一把的蓝月草塞进她的嘴里,强迫她吞下去。
苦涩的草汁让她干呕起来。然而如今她已经无比虚弱,不再是那个可以一只手戏耍诺亚的女孩了。
当年她经常拎着一把木剑在早上和诺亚对练,然后一下下抽他的屁股看他倔强地流眼泪。
他去王都考试后他们就再也没见面,没想到十二年后重逢,会是这样荒诞的场面。
“诺亚,求求你......想想师傅,想想你自己......你不是这样的人,快醒醒吧......”
哀求,只是点燃了诺亚的怒火。
“琴恩?那个混蛋把我害成了这样!如果他没有死在卡莱德斯,我根本不会落得这般田地!我可以待在王都!我不需要在这个又破又脏的地方浪费我的人生!”
他一拳打在安瑟的小腹上,看着那个曾经和自己一起训练,一起偷走洛蒂亚的零食躲在角落窃喜的女孩。
那个他当成姐姐的开朗女孩已经变了样,被他虐得满身伤痕。
他的眼中只剩下了愤怒。
这个鬼地方没有舞会,没有宴会,没有漂亮的贵族小姐,也没有能让他获得爵位的机会。
洛蒂亚给了他新生,又夺走他的希望。他多么尊重洛蒂亚,又多么痛恨他。
“师傅,给你了,一切......你是他捡回来的......”
“闭嘴!闭嘴!闭嘴!”
诺亚一巴掌打在安瑟的脸上,后者天旋地转起来,耳际一片轰鸣。
这些年来他没有一次开口和人提到过自己曾经流浪的童年。
洛蒂亚死后没有人知道他的出身,那些肮脏的在小巷里求生的日子变成了他的禁忌。
“他假惺惺地把我救下来,然后又把我丢在这个鬼地方!这是他自找的!”
诺亚歇斯底里地喊着,退后两步,突然笑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想出风头,和那个傻子一样,那就让你知道出风头的下场吧,呵呵呵。”
恍恍惚惚间,安瑟看到诺亚开始松开腰带,露出了粗大肮脏的肉棒。
她咳出一大口鲜血。
他,他想......
“你不能这样......诺亚......我是安瑟,我是安瑟啊,你以前还叫我姐姐的......我是安瑟姐姐啊......”
她有气无力地说着,涣散的瞳孔只能让她勉强看清诺亚的动作。
这个被她当成弟弟的骑士,此时竟然想要把她强奸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那个喊她安瑟姐姐的小男孩,把她按在墙上,暴力地撕裂了她的肉体。那根他以前会不在意地露出来在田埂边撒尿的小鸡鸡,如今长成了粗大的肉棒,顶着她的双腿间,滚烫强硬地撑开她的小穴,插进了阴道里。他们的胯下贴合在一起,肉棒整根没入其中,在她的哀嚎中开始进进出出地大力抽插起来。
哪怕她为了生存,早已是千人骑的烂货,不再是那个抱着洛蒂亚的大腿求学的武痴安瑟,她也无法接受被自己当成弟弟的人这样侵犯,看着弟弟的肉棒在自己的双腿间抽插,每次撞击都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
“不要......诺亚,不要......”
“安瑟。”
“安瑟......”
“安瑟!......”
......
......
洛蒂亚拼了命地撕扯麻绳,用嘴咬,用手拽,手掌被勒出一道道的血痕。
但她仿佛没有痛感,只是麻木地拽着。
在卡莱德斯的寒风中,她的头开始逐渐疼痛起来。
在她的眼中,被绑在灯柱上的安瑟在闪烁中扭曲了,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她认识的士兵,被绑在木架上等待处刑,对着她咧嘴笑着。
为了人类的荣誉。为了特洛伊王国。
他们无声呐喊,深陷在十三年前那场被人遗忘的惨绝人寰的战争中。
最后面容又缓缓扭曲,变成了安瑟的模样。
麻绳断裂,洛蒂亚手上血流如注。
安瑟掉在她怀中,洛蒂亚被撞得踉跄倒地,顾不上疼痛,把安瑟抱在臂弯中,手放在她的左乳处,试图感受心脏的跳动。
很微弱。
“不要死......不要死......”
洛蒂亚喃喃着,从斗篷上撕下布条塞进安瑟的伤口里,背着她摇摇晃晃地跑向教堂。
不能让她死去。
“琴恩......师傅......”
安瑟带着血腥味的气音吹过她的耳垂。
洛蒂亚敲开教堂的门,跪在地上,乞求睡眼惺忪的老牧师的怜悯。
“希望渺茫。”
老牧师替她包扎了伤口,用圣水洗净她的身体,又给洛蒂亚拿来衣服,没有收走她的钱袋。
“她现在半死不活了。我能止住血,但是啊......”
他撬开安瑟的嘴,摇摇头,“她吞下了二十倍剂量的蓝月草,就算醒来,也会在痛苦的毒瘾中成为废人,缓缓死去。别说拿剑,就连自己生活都做不到。”
“我啊,已经老了。我也没有钱,钱都在主教那里......如果没有好心人救济,我也早就饿死了。”
老牧师苦笑着,“我建议你带她去找顶级的治疗师。但恐怕,价格不菲啊......”
(21)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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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五百年前光明教廷击溃来犯的安美尔巨龙,就成为了特洛伊国教,在王都设立圣殿,在全国设立教会,征收教税。
牧师莫卡耶已经在卡莱德斯工作了十年,是第一批来到这座废墟城市的人。
他带着干粮开垦荒地,秉承神祇的教诲,兢兢业业地搭建自己的教堂。
如今他已经七十岁高龄,卡莱德斯的大主教并未给他晋升的机会,也没有怎么理会过他,只是让他在贫民区自生自灭。
许多人讥笑他的愚蠢——把教堂建造在中心区,是牧师们的共识,不然的话哪里来的捐赠?
“要让神恩矗立在废墟里,暮光中,世界的边缘,贫者的黑夜。无有富贵,无有卑贱,神恩所至,皆为土地......”
莫卡耶跪在地上祈祷着,小麦和权杖交叉图案的破旧旗帜在肮脏交错的小巷旁猎猎作响。
“神啊,我终究拯救不了每一个人。圣桌见证过太多死亡......”
他站起身,看向教堂四散浮尘中坐在地上的女人。
她抱着怀中的濒死者,紧紧相拥。
烛光把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你的朋友遭遇了什么?”
“她被一个......路过的骑士......”
“呵,骑士。”莫卡耶吐了口口水,“要么是自命不凡的家伙,要么形如贼寇。卡莱德斯这样不在伯爵眼皮底下的城市,骑士和土匪也没什么区别了。”
“请告诉我,有哪个治疗师能治好她。我......我什么都会做的......”洛蒂亚哀求地说道。
“你向着内陆走,一路打听就好。但恐怕代价不菲。你有钱吗?”
“不多。”
“你有权吗?”
“......没有了。”
“你有宝物吗?”
“只有一把短刀。”
莫卡耶轻声笑着,“那就没办法了,你还是抓紧时间离开卡莱德斯吧。这座城市......十二年前被解放时,注定了是一场悲剧。第二骑士团用死志剿灭了半个哥布林军队,这也是为什么后续收复会有谈判的余地。否则以哥布林的兵力,卡莱德斯不可能回来。”
“洛蒂亚-琴恩。骑士长,她很失败。”
洛蒂亚抚摸着安瑟的面庞,后者短暂平静了下来,陷入了昏迷之中。
“没有人是神,她只是中计了,仅此而已。战死,是对于他这样一个年轻的英雄是最悲壮也是最好的结局。”
“是啊......战死。那样确实最好了。”
洛蒂亚嗫嚅着,把安瑟用绳子绑在身后,“我要先告辞了。”
就在她推开教堂沉重的木门时,莫卡耶忽然叫住了她。
“嘿,小姐。”
“怎么了。”
“你是英雄。”
洛蒂亚的脚步停住。
莫卡耶笑了笑,“为濒死之人奔走的,就是英雄。对了,如果你能找到北境巨龙的龙角,说不定就有免费的治疗师找上门了。”
他打量着洛蒂亚,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异想天开,于是摇摇头,自嘲地说道,“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可能性。小姐,之后的一个月里,对你的朋友好点吧。”
......
......
“我们,要去,哪里?”
洛蒂亚穿着宽松的不合身的衣服,背着安瑟走在卡莱德斯的路上。
此刻她的心中只有无限的悲哀。
卡莱德斯是由十字主干道切开的布局,东南西北各有城区。
这座城市有百年历史了,其中三十年都是在哥布林的控制下。
她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卡莱德斯时的情景。
残败宏伟的高墙处理在他们面前,后午的日光透过爬藤植物投射在他们身上,战场肃静得只能听到马匹的嘶鸣和盔甲相互碰撞的声音。
这座城市的每一处都沾染了士兵的血迹。
许多年后,她没有预料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卡莱德斯。
“你叫什么,名字。”
安瑟虚弱地把头靠在洛蒂亚肩膀上。
洛蒂亚心疼地抚摸着她的侧脸,“我......你叫我姐姐就好。”
“姐姐。”
安瑟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谁?”
“我的老师。洛蒂亚-琴恩,卡莱德斯的解放者,王国最忠诚最傻的战士。”
她轻声说着,合上早已流不出眼泪的眼睛,“我快死了,对么。”
“你不会死的。”洛蒂亚顿了顿,“……我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请把我埋葬在卡莱德斯城外。我会告诉你埋在哪里。咳咳咳…!”
安瑟剧烈咳嗽起来,紧贴着洛蒂亚后背的躯体不断颤抖。
蓝月草的毒瘾侵蚀着她,没一秒都像是被千刀万剐,而她只能咬紧牙关,连最简单的哭泣也做不到。
纵然心中有一千个问题想问这个把自己救下的陌生女人,但一想到自己眼下孤苦无依,必死无疑的局面,这一切似乎也不重要了。
她早已一无所有。
于是她放松下来,随着洛蒂亚的奔跑颠簸。
流浪么。
这一次是向自己的墓地流浪。
许多年前她为了证明自己比骑士们强壮,去单挑巨魔结果落得半身骨折,也是这样被背在身后一路跑回卡莱德斯的。
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洛蒂亚看似单薄修长的身子有多少肌肉,又有多么坚硬。
“不要消沉,你还有救。蓝月草而已……”
洛蒂亚喃喃着,大汗淋漓,跌跌撞撞地跑向城门。
“跑反了。”
安瑟拍了拍洛蒂亚的腰,有气无力道,“城外有座断桥,请把我丢在那里。拜托了。那里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安瑟还是不依不饶地讲着,“真的,没有必要救我……我不想被老师见到自己这幅样子。”
“……”
洛蒂亚停下。
“……他不会介意的。”
“他会的,他不喜欢邋遢的人,不喜欢不自律的人,不喜欢不纯洁的人……”
安瑟挤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听我说了这么多,我现在能说话,恐怕只是在回光返照。”
安瑟大口喘气。
“姐姐,你说,我们这样的人,还会有人喜欢吗。”
“我喜欢的人,是一个骑士。”
“他只比我大了三岁,却是我的老师,教我剑术,叫我做家务和给他打杂,可笑吧,哈哈哈……”
“只可惜他是贵族,我只是他捡回来的学生。”
“如果被他见到这幅样子,肯定连学生都做不成了。”
“我真的真的……好想他。等了一年又一年,一年又一年……他还是没有回来找我。”
“被家族赶出来之后,我第一次遇到一个把我当成家人而不是雇佣兵的人。他真的好傻。”
安瑟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精神恍惚。
等她再次清醒,她发现自己被洛蒂亚紧紧抱在怀中,一滴又一滴滚烫的泪水打在她身上。
那把沙哑又颤抖的声音这样在她耳边说道:
“他不会讨厌你的。”
“你也绝对不会死……绝对。”
(22-23)真相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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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洛伊王都,光明圣殿。
教皇坐在黄金雕刻的椅子上,显然他不是最高的地方,因为在身后还有另一个台阶,略微高出了一点,上面摆放了至高神的雕塑。
从远处看,会发觉教皇的身形似乎很小,那件代表尊贵身份的长袍,和代表权力巅峰的黄金权杖,好像有些太大了。
“宗座,我们在哥布林帝国境内的情报显示,洛蒂亚-琴恩,逃跑了。”
大殿中,穿牧师袍的人单膝跪地,看着自己的靴子。
“彻查。他……哦不,她,一个被当成污秽之物玩弄十数年的女人,怎么可能靠自己逃离守备森严的巢穴。探查一下,是哥布林把她放走的,亦或是有其他缘故。”
从王座上传来了有些稚嫩的女童音,倘若有不知情人等在此,定会大吃一惊,讶异于教皇的年幼。
教皇几乎从不露面,大部分时候都是由下属的一众主教出外宣布事项或者举行典礼;只有少部分人知道,教皇实际上是外貌只有十二岁的女同。
“宗座,我们已经派遣出了布道人进行探查。”
“嗯……很好,很好。”
教皇扶了扶刚才因为点头而有些歪掉的大帽子,沉吟了两声。
“哥布林那边,真是愚蠢。”教皇懒洋洋地说着,“倘若真的忌惮勇者,就应该把她杀掉,而不是留着玩弄。魔物就是魔物,永远臣服于欲望的脚下。”
“宗座,哥布林帝国显然还没有意识到琴恩并非什么勇者。因此,仆人建议尽快抓捕琴恩,把她献还给哥布林,作为我们与它们建交的诚意……宗座!请小心点。”
牧师很担心教皇起身时会不小心绊到自己的长袍然后滚下台阶。
“呐,如果早点知道琴恩不是勇者,也不用牺牲一整支骑士团了。”
教皇走到柜子旁给自己倒了一杯蜂蜜水,“如果要查她的下落,可以从她身边的人下手。噢,她很久以前举荐的那个骑士,还活着吧。”
“是,宗座,诺亚-席勒现在是帕罗雅佳尔伯爵麾下的下级骑士,驻守在卡莱德斯城,没有封地。据布道人所说,他去往卡莱德斯后终日浑浑噩噩,沉迷赌博,染上性瘾,已经和废人没区别了。至于琴恩的学生安瑟,我们依旧在寻找。上一次有人见到她时,她在卡莱德斯流浪和卖身。”
教皇回到王座上坐下,“很好,很好。琴恩大抵也没有其他什么相近的人了,她的未婚妻我记得已经嫁给巴尔迪了吧。真是可怜。除此之外她似乎没有家人在生了……对吧。”
“是,宗座。特米尼小镇所有人都没有活下来。因此,没有人知晓琴恩的出身。”
“唉,说起琴恩的父亲,老琴恩,还真是唏嘘呢。”
教皇漫不经心地说着,稚嫩的童声让这些话语变得诡异了起来,“把琴恩夫妇吊死的画面,直到现在我依旧会偶然想起。看着妻子在面前被吊死而面无表情,老琴恩不愧一代屠龙者之名,直到最后也没用说一句话。”
“如果那一晚没有把他处死,恐怕他很快会找到办法把我杀了。”
“英雄的眼泪哪……”教皇长长吐出一口气,微微眯起了眼睛,“当特米尼陷入火海,传说中的屠龙者竟然流泪了,呵呵。”
求你们对小哭包好一点。无论他是不是圣子,你们都没有杀他的必要。我的血脉,还没有不堪到要断绝罢。
老琴恩的声音还回荡在教皇的脑海中。
他穿着偶素的布衣,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
接着,两鬓斑白的屠龙者,背靠那柄三十年前斩杀了北境巨龙的英雄之剑,在居民的惨叫中和小镇化作灰烬。
……
……
鲜血,不断从喉咙涌出。
诺亚从地上艰难地爬起,看向落地镜。
他摸索着抓到了自己匕首的刀柄,疼痛让他咒骂出声。
再不止血就会死。
他一边吐血一边摇摇晃晃地朝外走去。
该死的卖身女,竟然袭击自己还抢了自己的钱。
红砖楼里此时已经没了人,诺亚一瘸一拐,在沉重的呼吸声中向教堂走去。
视野似乎随时都会变黑,如果在这里晕过去……
他十死无生。
等他终于来到教堂,他有气无力地敲响大门。
莫卡耶看到诺亚时并不惊讶。他认得这个骑士,因为诺亚经常往妓院跑,他总能在教堂窗口看到他路过。
“席勒大人,发生甚么事情了?”
莫卡耶赶紧把对方搀扶到圣桌上躺好,然后拿来圣水准备给他消毒。
诺亚已经没多少力气讲话了,嘟哝着吐出几个字,“他妈的……卖身女……”
“啊。”
诺亚虽然沉迷酒色但身形壮硕,精通格斗,怎么会被卖身女搞成这样?
等等。
莫卡耶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突然想起没多久前洛蒂亚说的‘路过的骑士’。
这个描述,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的骑士只有诺亚一个。
“席勒大人刚刚是不是在那边的小巷里……?”
“妈的,你怎么知道的,老家伙。是的,好吧,那些是贱民……”
被圣水短暂吊住一条命的诺亚断断续续地喋喋不休起来,“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是你看到了?”
“没什么。”
莫卡耶摇摇头,动作慢了下来,“席勒大人,其实有人在找你。你来的正是时候。”
“找我?”
诺亚抬起头,脸上挂满迷茫。
自从他被从王都踢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城市,他就和所有人没了联系。毕竟一个在边境地区的下级骑士,还不如王都里的治安官有价值。
很快,一个人从教堂的黑暗中走出,除下了兜帽。
“许久未见,席勒大人。”
男人微微一笑,“教皇还有提起你的名字。”
“你是……?”
“无名无姓,光明神的仆从之一罢了。可否请您到二楼一叙?”
布道人把手按在诺亚的胸口,金光和低喃凭空四溢,充斥着整个教堂。
莫卡耶跪倒在地上,虔诚地祷告起来。
等到光芒消失,诺亚一下坐起身,震惊地发现自己完好如初,只有衣服上的血迹证明自己确实被洛蒂亚捅过一刀。
神恩级的布道人,整个教廷只有不到一百位。
“此次前来,是有事情要问你。”
布道人缓缓开口,“洛蒂亚-琴恩,逃离了哥布林巢穴。”
“他没死?”
诺亚一骨碌爬起身,死死盯着眼前的布道人。
他甚至没有怀疑布道人会否在说谎。
因为布道人,对于他这样的下级骑士而言,是极其遥远的存在。
哪怕从在王都流浪的贫民,蜕变成在边境城市横行无阻的骑士,他充其量连贵族都算不上。
而布道人,指的是各区主教直属的外派圣职者,通俗而言,也就是他们最强的打手和情报人员。
布道人有三个级别,携典,传言和神恩。
神恩布道人,是万万人之上,世界权力巅峰者之一的教皇直属的人。
如果诺亚没有喝酒喝得脑袋生锈,恐怕每一句话都会带上敬语。
可惜他在卡莱德斯太久,长久以来的放荡让他的骑士礼仪荡然无存,哪怕面对布道人,依旧像个泼皮无赖那样说话。
“他怎么可能没死……不不不,洛蒂亚他……”
诺亚喃喃自语着,脸上先是出现狂喜的神色,随即又黯淡下来;他踌躇着,这些年来满腔的委屈不甘几乎要喷涌而出,原来他早已把洛蒂亚当成自己的倾诉口;随即他又想起王国和教廷对洛蒂亚的态度的转变,想起自己的救命恩人已经失势许久,甚至在被人刻意抹去;最后,一丁点仅存的良知动摇着他,童年的回忆和海浪一样冲刷他结痂堕落的灵魂,让他头痛欲裂。
“我敬爱的光明神哪……”
诺亚抱着头,“我……我不知道……”
“不必紧张,诺亚。你是王国忠诚的战士,琴恩的事情和你无关。我来这里不过是有两件事要做,一,是告诉你,洛蒂亚-琴恩没有战死,而是被哥布林俘虏了,最后带着女人的身体离开巢穴;二是,宗座想知道你是否知道他的学生安瑟的下落。”
“女,女人?”
诺亚茫然地看着布道人,后者隐藏在兜帽阴影里的脸看不清表情,但显然,布道人并不会骗他。
“人类的身体,很神奇吧?”布道人微微一笑。
“琴恩,女人。女的。等等,他,不,她是身体……心里……”
“恐怕都已经是了。”
“如果是被哥布林……那她……她……”
诺亚磕磕巴巴地说着,脑海中浮现出哥布林的生活习性。
如果洛蒂亚-琴恩在哥布林巢穴中变成了女人,那她的结局,不言而喻。
诺亚在沙发上缓缓坐下,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这个新的讯息。
布道人也没用催他,只是静静看着。
片刻后诺亚长长吐出一口气,“那么,你们需要我做什么?安瑟大概已经……遇害了。”
“嗯?为什么。”
“她被匪徒,起冲突……”诺亚比划着,露出一个悲痛的表情,“这是卡莱德斯,我们这样的骑士也没办法保护每一个人,我真的很悲伤,毕竟我们认识了那么久……她就像我的姐姐那样……”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布道人点了点头,“另外,安瑟也没有死。”
“……啊?”
诺亚大张着嘴巴。
“最后,虽然洛蒂亚-琴恩有罪,但她作为未被除名的骑士长,你作为下级骑士,以下犯上,应当除以死刑。”
“等等,我没有,我甚至没有见过她……”
布道人摇了摇头,“你不仅见过她,还与她做了龌龊之事。”
诺亚气笑了,龌龊之事?虽然洛蒂亚变成了女人,但他在她失踪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遑论什么龌龊之事!
何况他诺亚只是喜欢喝酒,就算喝得再多,也不可能认不出自己朝夕相处的洛蒂亚-琴恩。
不对。
不对。
认得出么。
似乎,也不是很认得出。
怎么想象,都想象不出洛蒂亚变成女人后的样貌。
诺亚扶着自己浑浑噩噩的脑袋,抬头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说的龌龊之事......什么时候?”
布道人拿出刻着小麦和权杖图案的怀表,“大概一小时前。”
“一小时......前......”
一小时前他在哪里。
只在一个地方。红砖楼。
诺亚站起来,又坐下,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让他痛恨万分的形象,那个木讷寡言,身段诱人,满身伤痕,害得他差点丧命的卖身女。
那个,不可能。
不不不。
诺亚摇着头,在窗边不断踱步,“不,这,她......”
他提起洛蒂亚的事情时,卖身女的表情带着震惊和悲伤,那不像是一个不干事之人应该有的表情。就算共情能力再好也好,她的身体也不会有那种反应。
诺亚虽然记忆力被酒精腐蚀的所剩无几,但对于女人,他绝不会记错。
他记得自己一边做一边说自己以前和洛蒂亚的事情时讲到杰茜的部分,卖身女双腿缠着他的腰,整个人僵硬颤抖着,包裹着他的肉棒吸吮紧缩拼命地把精液榨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喷洒而出,反应之激烈是前所未有的。
他对女人太熟悉了。
“不不不,不不不,这这这......”
接着,他冲到窗边,开始不断呕吐。
他把头探出窗外,直到胃里什么都没有了也在干呕。
脑子里不断出现洛蒂亚的形象。那个男性的洛蒂亚。那个在他童年中作为老师,上司和哥哥的洛蒂亚。
接着,他又回忆起自己不久前在床上的感受,洛蒂亚身体的每一寸的感觉,每一次探索的快感,乳房的弹性,柔软的腰肢,挺立的乳尖,卷曲的阴毛,泥泞不堪的粉嫩小穴……此时此刻不断地被反馈给他。
等他吐完了,他颓废地倒在沙发上,双目无神。
“好些了么。”布道人慢条斯理地看着时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神明的双眼注视着一切,仅此而已。”
什么狗屁神明。诺亚愤愤地想着。只不过是这群布道人在每一个角落监视着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那么,你们需要什么......”
“需要你赎罪。”
布道人掏出一个卷轴,“用行动,赎偿自己的罪行。”
......
......
“如果说治疗师啊。”
老女人在昏黄的灯光中指向酒馆外,“虽然这啊,只是一条路,但是呢,我见的也多了。在岩城,有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好像叫马利-诺尔多夫,是个很厉害的年轻人......也许,他会有办法的。他很擅长治疗染毒。”
虽然她不知道这两个受了伤的女人要去岩城做什么,但她还是给出了指引。
诺尔多夫啊,我只能帮到这里了。
老婆婆露出和善的笑容,注视着那个浑身毒味的女人陷入沉眠,另一个女人守在她身旁,不发一语。
这两个,应该也是你喜欢的猎物罢......
(24)小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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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马上离开卡莱德斯。
有那么个瞬间,当洛蒂亚从教堂离开后,突然这样想到。
她沉默了一会,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不如说更像是直觉。曾经帮她躲过无数次致命攻击的直觉。
她敏锐地察觉到这座城市的暗流涌动。她已经在这里足够久的时间了,久到了解到了自己的孤独,她就像一座见方的小岛,忽然意识到远处的不是海平面,而是百丈高的连天海啸。
她嗅到了危险,有人在跟着她,从她被哥布林俘虏开始,一切就变得扑塑离迷起来,仿佛有一只大手在将她和她知道的一切推向终焉。
哪怕她从小到大都忠诚地在接受训练,从未有过背叛王国的想法,甚至准备好和其他骑士长一样在见习期过后向教廷宣誓,同时成为名义上的荣誉圣骑士一一
她不知道到底有谁在对她不满,她这样一个简单的人,会被卷入怎样的争端。
“我们现在就出发。”
晚上,她找上了正在发呆的车夫。后者看到她后,表情马上从热情变成了无语。
“哎哎我的马车可结实了……是你啊。”
他把脸拉下来,重新捡起被丢在地上剩下一小节的香烟,“怎么了?先说好,我很需要钱,我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了。如果你想用身体还钱什么的,也不是不行,但你要等我找到其他客人了,然后每晚帮我暖床。这样我不会白跑一趟,就当给你坐顺风车了。”
接着他瞥了在洛蒂亚背后昏昏沉沉睡着的安瑟。她脸色潮红,胸口起伏不定,显然发了高烧。
“虽然我也想试试高温的是什么感觉,但,啧,两个人!马吃的草也是要钱的,要么你让你背上那个快死的家伙和马商量一下给它肏,虽然我在提醒你,公马那玩意儿比骑士的长剑还厉害,肯定要一下子把你朋友从喉咙里捅出来……”
洛蒂亚没有理会车夫粗鄙的喋喋不休,她把安瑟解下来在墙根放好,打开腰间诺亚的钱袋,递出一枚银币。
“去岩城。”
她小声说着,看着车夫的烟又掉到了地上。
“妈的,要不我也去红砖楼给那些男人肏得了,累死累活赚的还没有一只臭鸡多……”
他瞥见了洛蒂亚钱袋里闪闪的银光,吞了口口水,大手一挥,“上车吧,当然如果你晚上还有兴趣,我是不会介意的……”
......
......
卡莱德斯和岩城,是帕罗雅佳尔伯爵控制的两座城市。
虽然收复了卡莱德斯,但不知为何,也许是女儿未婚夫的失踪一一外面的人是这样猜测的一一但他一下子消沉了起来,除了按时出现在国王下令的汇报之中,简直像人间蒸发那样。
至于卡莱德斯,他除了派人征收税款,也没有理会过。
从卡莱德斯到岩城,马车要行进一天一夜。
这一路上都是荒野,只有零散的小村落,和往来边境的旅行商人的马车。
有句俗话叫,从里面到卡莱德斯的贪钱,从外面到卡莱德斯的抢钱。说的正是这座边境城市的主要人口构成一一商贩和通缉犯。
因此洛蒂亚只能一路上紧紧握着短刀的刀柄,另一只手搂着安瑟的腰,在车厢中用破布包起脸庞,沉默不语。
安瑟时常会毒瘾发作,那时她整个人会开始哭泣,痉挛,她坚强的意志让她没有和疯狗一样四处扑咬,但那一滴滴滚烫的泪水却每一次都会会灼烧洛蒂亚的灵魂。
她靠在洛蒂亚的肩膀上,大口喘气,大部分时候都在昏迷和清醒中徘徊。
除了喂她喝水,洛蒂亚什么都做不到。
我喜欢的人,是一个骑士。
这句话在洛蒂亚的脑海中盘旋不去。
她叹了口气,抚摸着安瑟的侧脸。
如果没有她,安瑟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无论如何,她也无法告诉安瑟她就是她老师的残酷事实。
她不想让安瑟失去最后的一点希望。
“……到了吗……”
安瑟睁开眼,勉强坐直了,午后的微光也能让她眼泪直流。
“快到旅店了。”
洛蒂亚忽然鬼使神差地低头在安瑟的额角点了一下,后者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姐姐。”
“嗯。”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她心里的人依旧是杰茜。
他所爱着的那个人,此刻正宰某张床上,被南部贵族们……
诺亚的声音响起。
洛蒂亚浑身一颤。
不可能,这一定是谣言……
杰茜那个善良温婉的女孩,那个和她顶下终身誓言,最忠诚最乖巧的女孩,不会做这种事。
“姐姐,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心点下车。”
洛蒂亚扶着安瑟跳下马车,有那么个瞬间她忽然意识到,安瑟看起来变得很陌生。她以前从不会说出哥哥姐姐之类的称呼。像她那样倔强自尊心强的女孩,更像是一个除了她谁都不服的小男孩。
如今她已经没有了那份傲娇。她只是笑着,淡然接受了洛蒂亚的要求。
她大概,也风尘多年了。
卡莱德斯杀死了她们,又给予了她们第二个灵魂。
“你们也是去岩城的吗?”
“啊,是的……”
洛蒂亚扭头,发现是个年轻的男人在搭讪他。对方看起来像是个冒险新手,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胸口吊着协会颁发的黑铁徽章。
黑铁是正式冒险者最低的级别,他大概是去卡莱德斯接受雇佣,受伤后要去内陆接受治疗。
“我也是去岩城的。”
约莫二十多岁的红发男笑了笑,“我叫洛桑,哈哈。唉,如果不是我执意要狩猎巨魔,也不会变成这样……五米多高的巨魔哦。”
大概是孤身一人太无聊了,洛桑开始装作不经意地和洛蒂亚吹嘘起了自己的战绩。
“这里去岩城有点距离,我看你带了武器,但告诉你个冷知识,女人就算有武器,也只能吓退小贼而已,就连哥布林也打不过的。不过不要紧,我在车上,那么车上就是安全的。”
“谢谢你。”
洛蒂亚把安瑟安置在墙角,给她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她和人群之间,这样她会更有安全感。
结果洛桑也坐了过来。他把床铺好后翻身看向洛蒂亚,“你的眼睛真好看,你是做什么的?是带妹妹去看病的吗?”
“嗯。”
“真巧,我也是去看病的,算是吧,哈哈。”
年轻的洛桑吞了口口水,洛蒂亚虽然只露出了半张脸,但却是十足的美人线条。
“那个……大姐你还是单身吗?”
(25-26)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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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蒂亚愣了一下。
“嗯……”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应该接受被男人搭讪的,至少,她心理上不应该。
但对于她这样一个不男不女,非人非鬼,被哥布林和人类侵犯了无数次的下贱肉体而言,这样想似乎显得十分做作。
要是洛桑知道她事怎样的一个人,恐怕会对她吐口水然后带着恶心离去。
她不觉得有人能接受去爱一个被那些丑陋怪物玩过的女人,无论这具身体有多么诱人。
“算是吧。”
她轻声回答着,看安瑟在床铺上逐渐平静下来,陷入沉眠。
这间简陋的旅店不如说只是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十几个旅人在里面打地铺,互相攀谈,吃着自带的干粮。与此同时,不时有人瞄向洛蒂亚的方向。
两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这在这条路上是很少见的。
接着,洛蒂亚缓缓除下了自己的头巾。
洛桑屏住呼吸。
外面逐渐暗下来了,店老板温吞地走到火炉旁蹲下身,半截断掉的食指间跳出火花,点燃了里面的桑柴。显然他曾经也是个魔法师,哪怕受了伤,也能保证一般的流寇不会打这家店的主意。
橘光摇曳,勾勒出洛蒂亚那张有些憔悴的容颜。
好美。
哪怕脸上有细小的淡淡的伤疤,哪怕比他年龄要大上不少……
但洛蒂亚确实是个实打实的美女。她身上散发出的诱人妩媚的气息,就像一颗成熟的野果,无论表面看来多么伤痕累累,甚至有虫蛀的痕迹,也带足了让人想把它一口吃掉的香甜气息。
洛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冒险者,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他其实是从偏远的北境农村出来的,洛蒂亚对他的吸引力简直是致命的。
“像……像您这样美丽的女子……啊,大姐,你真的没有丈夫?”
洛蒂亚摇了摇头。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大姐。”
“叫我蒂亚就好。”
“蒂亚大姐,这是你妹妹吧,看起来病得不轻。”
“嗯。”
“你们看起来不是很像呢。”
“嗯。”
“要不要吃点水果?我刚好带了点红梅干。”
洛桑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一小袋果干,心里纠结着,这会不会太明显了……而且对面年纪比你大这么多……不不不,老妈说过,成熟的人才好……
“我不饿,谢谢。”
洛蒂亚转过头。
她不会吃陌生人递来食物,无论对面看上去多么善良都好。
人类的面孔,没有一丁点可以推敲的。
见洛蒂亚这样,洛桑只好自顾自吃起了果干,一时间有些尴尬。
什么追寻风和宝藏和自由啊……
明年之前给我找个女人结婚,不然就别回家了。
一一老妈的声音这样回荡在他脑海里。
“那个,我是齐塔尔人。”
洛桑忽然说道,“不知道蒂亚大姐你对我们了解多少,但我们是以忠诚称著的民族,你知道北境龙神吧?长百米的巨大生物。嘛,虽然我没见过它,但我的爷爷见过,还听到过它的呢喃……”
“我知道。”
洛蒂亚跪坐在地上,打断了洛桑的喋喋不休,一边抚摸刀柄皮革的柔软。
难怪洛桑会有一头奇特的红发,原来是北境荒原的民族。
传说中,王国北境以北有一片无法估算大小的极寒之地,齐塔尔人效忠司掌北风的巨龙奈礼多亚德,以让它不被打扰为交换,获得龙神的护佑。
但在三十年前,北境巨龙被一位屠龙者斩杀了,失去护佑的齐塔尔人不得已离开家乡,搬去更温暖的内陆学习农耕,只有少部分族人还留在北境,出于某种原因没有离去。
洛桑就是齐塔尔人迁移后诞下的后裔之一。
等等。
齐塔尔人效忠的是……
北境巨龙。
北境巨龙的角,是蓝月草毒的解药。
“北境巨龙的尸体,之后去了哪里?”
洛蒂亚猛地抬头,“北境巨龙,三十年前陨落了,对吧?”
“啊……是的。说是有个屠龙者把它杀了,真是不可思议。我们族什么都做不了,直到每个月一次的祭典才在冰川上发现龙神的尸体。”
洛桑思索片刻,洛蒂亚对齐塔尔族的兴趣让他很惊讶也很开心,他也没想到和这个大美女的共同话题竟然会是自己家族那些连他自己都不感兴趣的历史。
“尸体应该还在冰川上面,由留下来的长老看护。对我来说嘛,死掉的龙神就没价值了,但那些老人就很固执。毕竟我们齐塔尔人是以忠诚闻名的。”
“嗯。谢谢。”
“蒂亚姐对传说感兴趣吗?虽然我很小就跟着家里人出来冒险了,但该知道的传说我也是一个不落……”
“明天我想知道更多北境巨龙的事。谢谢你,洛桑。”
“嘿嘿,没事,我可以讲很久……只有我知道的哦,毕竟我是齐塔尔人嘛……”洛桑摸着后脑勺傻笑起来,心里乐开了花,大概已经在幻想洛蒂亚穿上婚纱的模样了。
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最容易对异性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
洛蒂亚缓缓躺下,闭上双眼。
从这里到北境要马不停蹄地走上一个多月。不如说,北境只是名义上属于王国的领地,那里是一大片没有价值的冻土,只有齐塔尔族居住其中。因此,离开寒冷的扎曼城后,接下来的路都是无人的荒野。
凭借她这样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病号,绝对会死在路上。
但既然有线索,就有希望。
你曾是卡莱德斯的英雄,王国最骄傲的骑士……
不要忘记你是谁,洛蒂亚-琴恩。
……
……
入夜。
刺耳的警铃是突兀响起的。洛蒂亚和冒险者们一起猝然睁眼,洛桑已经一骨碌爬起身了,只有那些商贩还是睡眼惺忪的。
窗外一片黑暗,大地传来微弱的震感。老板眯着眼睛往外送出了一个漂浮的光球。
平原上,荒草猎猎。
“是魔蜥。”
拿着斧头的矮人超外面吐了口口水,“这群石灰岩养的丑八怪怎么会离城市这么近?伯爵的肃清队都去挖矿去了?”
此时旅店里只有五个有武器的冒险者,剩下的商贩恐怕只有自保之力。
旅店不是没有受过袭击,毕竟对于许多魔物族群而言,旅店就像一个会反击的肉罐头。
它背靠树林,面向荒原,此时远处竟然是密密麻麻的二十来只魔蜥,将近两米高,在夜幕下扬起不可见的大片烟尘。
“跑不掉的。”
洛桑握着自己的双手剑,双腿有些打颤,“这这这,这个规模已经到达A级讨伐强度了……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洛蒂亚握住刀柄。
“十六,十七,十八……十八只。”
老板喃喃着,“这怎么可能发生。怎么可能。十八只魔蜥……明明这片地方是安全区,还有佣兵团……”
“让女人和小孩躲到酒窖里去。”
老板点起一根烟,眯着眼睛,“伟大的光明神呐,我在这里开了十五年的店,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魔蜥。”
矮人握住战斧,长发的魁梧独眼壮汉拉开了长弓;老板呢喃低语,枯藤悄然生长;其余两个拿着长枪的人爬上了屋顶。
“蒂亚姐,你在里面躲好,千万不要出声。”
洛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等我把魔物都砍死了再给你开门……我会保护好你的,我的意思是,大家,哈哈,毕竟我是齐塔尔人……”
明明自己只是个刚开始接任务就受伤离开卡莱德斯的菜鸟冒险者,明明自己害怕的要死,却咬着牙摆出漫不经心的姿态。
这个单纯的红发男孩双手握着剑柄,那把铁剑上已经有些豁口了,显然他的财务状况不容乐观;
他把皮甲的搭扣扣好,吞了口口水,看着在地下室酒窖门口的洛蒂亚,忽然脸红了。
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鼓足勇气开口道,“我,我们齐塔尔人在战斗前会亲吻即将赴死的战士……”
看到洛蒂亚的眼神有些怪,洛桑磕磕巴巴地改口,“哈……哈……抱一下也行。你知道的,北境民族的习俗……”
北境民族有这种习俗吗?洛蒂亚从未听说过。
“在下面等我。”
但她还是抚摸了一下安瑟的脸颊,随后转身,轻轻抱住了洛桑。
这个刚认识的家伙浑身颤抖了一下,似乎有些僵硬,两只手也不知道该摆在哪里。他的心跳很快,大概向刚认识没多久的女性索取拥抱已经用光了仅有的勇气;当然,倘若不是面对九死一生的局面,他大抵也鼓不起勇气。
“祝福你,忠贞的战士,无畏的勇士;你的刀刃将饮满敌人的鲜血,你的意志将恐惧敌人的灵魂……”
旅店里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和洛蒂亚沙哑的喃喃。她踮起脚尖,在洛桑耳边吐出温热的祝福。然后她愣了一下。
“你……你还是……处男吗。”
“诶?咦?啊……”
洛桑僵住了,“我,那个,啊……”
“你顶到我了。”
洛蒂亚微微一笑,和他分开。
洛桑呆了半秒,随即一下向后跳去,脸从耳根一路红到了脖子。他看到弓箭手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老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对不起!我不是,我没有……我我我我……”
洛蒂亚胸部柔软的触感和炙热的身躯让还没牵过女人手的洛桑不知所措,他的脑海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洛蒂亚身体和他紧紧相贴时的触感,然后,更硬了。
“我在下面等你。”
洛蒂亚拍了拍洛桑的肩膀。她感觉后者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这个画面,这个动作,她的呼吸忽然急促了起来。
她想起了自己麾下的战士,想起了十三年前自己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给予了他们祝福。
她想起了死亡,想起了不甘,想起了那一声声带着决绝的呼喊。
琴恩骑士长,我们向死而生!
上百上千个战士,在绿色的海啸中竭力怒吼。
然后一个接一个,带着她的祝福,四分五裂。
“我……我……”
她抹了把眼角流出的眼泪。不行,这样会陷入幻觉。
此时安瑟温柔地抓住了她的手,似乎察觉了她的异样,“姐姐,我们进去吧。”
学生的声音把她唤回了现实,她最后看了一眼原地面红耳赤的洛桑,进入了地窖。
地窖里只有两根蜡烛在亮着。
昏黄的光线里有四个围坐的商贩,一个带着女儿的男人,还有她们二人。
所有人都很紧张,不发一语。
魔蜥的嗅觉很灵敏,他们只能祈祷它们撞不开地窖的门,否则他们就会成为罐头里的肉,在地窖里任由宰割。
“姐姐,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安瑟把头靠在洛蒂亚的肩膀上,声音平静。
她们挨在一起,这在以前是从未发生过的。
“虽然我还是不知道,姐姐你为什么要救我。”
她看着洛蒂亚的侧脸,依旧在努力回想她们是否相遇过。如果没有,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更像是她濒死的回光返照的幻觉。
“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安瑟。”
洛蒂亚合上她的双眼,“睡吧,我在这里。”
“那又有什么用呢?魔蜥要是把门撞开,我们都得死,呵呵。”
旁边的商人听到了她的话,冷笑出声。
“我会保护她。”
“怎么保护?把自己喂给魔蜥吗?”
他用力锤了地面一下,“该死的,要是这里人少一点,说不定气味还没有这么浓烈。这么多人,不是摆明了告诉魔蜥有人在这里?”
“你这是笃定了外面的冒险者会死。”带着女孩的男人摇了摇头,“我看未必。还有,别吓到小孩了。”
“他们也许不会死,但我们如果继续在这里等死,那必死无疑。”
大肚子商人站起身,冷冷道,“冒险者都是一群机会主义者。只要他们把魔蜥引到我们这里,他们不就能趁乱跑了?”
听到他的话语,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里有五个酒桶,刚好足够五个人躲进去。”
大肚子商人咧嘴一笑,“酒桶的味道浓烈,刚好足够不被魔蜥闻到。”
“你们什么意思。”
男人站起身。他穿着旅行的粗布衣,一张脸沧桑而棱角分明,身材倒也说得上是魁梧。
小女孩只有四五岁大,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在墙根处逗弄路过的蜥蜴。
“我们的意思很明确。与其把命交给外面的冒险者,不如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另一个商人拔出匕首,“所以,请你们出去。”
四把明晃晃的武器对准男人,在商人们眼中,唯一一个有威胁性的人只有他,洛蒂亚和安瑟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罢了。
“我了解了。”
男人没有反抗。他解下腰间的钱袋,举在空中,“让我的女儿也躲进酒桶,钱都是你们的。我只有一个请求,倘若你们活下来了,帮我把她带去托罗港,托付给巴尔迪公爵。必有重酬。”
“公爵?”
商人们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男人所说的真假,但还是接过了钱袋,“好,没有问题。”
“乖,躲在里面,等我回来。”
男人打开一个酒桶,迷人的葡萄酒味一下子在酒窖里弥漫开来。他把女儿泡进葡萄酒中,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走向地窖入口。
“过来吧,没必要做无谓的反抗。”
男人看了洛蒂亚二人一眼,摇了摇头。
(27)杀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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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森然,旅馆像个孤独的堡垒,矗立在无边荒原之中。
他们听得到魔蜥低沉的吼声,像怨魂一样伴随左右,从窗户外,木门外,从左到右,彼起此伏。
它们已经包围了旅店,在砖墙外踱步。
然后在某个瞬间,破门而入。
枯藤加固的大门没有承受魔物的冲击,轰然倒塌了。
首当其冲的是老板,他举起手,无数尖刺从地底刺出,轻松撕开了魔蜥较为柔软的腹部。
但更多的魔物涌入了旅店一一从门外,窗外,一切可见的地方,低吼而入。
他们背靠旅店的墙体挣扎着。他们无法离开这方寸之地,因为如果到了荒原之中,杂草会遮住他们的视线,他们将没有任何遮蔽物,四面八方的魔蜥将会把他们轻松撕开。
“滚!”
矮人的斧头很快卡进了魔蜥的骨头间。这个可怜的家伙是最先战死的一一还没有反应过来,从上方跃下的魔蜥就抓住了他的头颅。
作为锻造师,矮人的怒吼和他炉火中的怒吼一般坚强,直到半个脑袋落到地上,他还保持着张嘴的姿势。
弓箭手拔出短剑,和老板背靠背困在了柜台前。
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凶多吉少。
此时屋顶上没了声音。老板眉头一皱,想起自己放在屋后的干草堆。
果然,没过多久,两个长枪手的尸体从窗外一闪而过,沉沉地落在地上。魔蜥没有马上去撕咬尸体,而是继续盯着两人。
等所有人死了,它们可以放心饱餐一顿。
“小子。小子!”
老板瞥了后面一眼,发现红头发的洛桑已经没了声音。他的一条手臂不知何时断了,此刻鲜血如注,歪歪扭扭地倒在柜台后面,低声哀嚎。这个菜鸟甚至没有杀死一头魔蜥,就被扑倒在地。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一会我去把地窖门打开,人味会吸引一部分魔蜥一一”
“里面还有孩子。”弓箭手沉声说着,一边挥动短剑,一只眼睛杀意沸腾。
地上三头被割开喉咙的魔蜥都是死于他的刺杀,这个弓箭手展现出了和职业相称的恐怖战斗力。
魔蜥们颇为忌讳这两个存活的人类,没有一个想当出头鸟。
“他妈的,那又不是你的孩子。”老板吐了口口水,胸口起伏,“不这样做,我们都得憋屈地死在这里!”
咔。
在空气几乎凝固之时,后方的地窖门打开了。木门被向上推开,洛蒂亚,男人和安瑟出现在了地窖外。
浓烈的血腥味笼罩着一切,但他们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以为意。
弓箭手和老板互相看了一眼。
下一秒,老板手指指向了地窖的方向,枯藤破土而出,瞬间就捆绑住了猝不及防的三人。
他们冲向后门,弓箭手把身上所有匕首全力射向魔蜥,老板用最后的魔力唤出藤蔓挡在他们魔蜥之间,接着全速飞奔。
他们在赌。
赌魔蜥会放过他们,转去攻击手无寸铁,被枯藤困住的洛蒂亚三人。
既然他们愿意从地窖出来送死,你也不必深究原因了。
“你左,我一一”
弓箭手转头,话音戛然而止。黑色的爪子破门而入,在刺耳的咯吱声中穿透了他的胸膛,把他连着后门碎片一起拖出了旅店。
老板堪堪躲过了潜伏在后门外的魔蜥,趁着弓箭手惨叫的功夫在荒原一脚深一脚浅地跑着,逐渐消失在了众人视野里。
……
……
洛蒂亚并非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画面。
十三年前。
阴天,细雨。
烧焦的城市,散落的盔甲。
断旗斜插在尸体堆里,几具尸骸歪歪扭扭地吊在枯树上,瞪着白眼。
从脚下到无尽远的地方,没有一个活人,没有一块新鲜的肉;没有一个地方是完整的,没有一只食腐鸦不在尖叫。
卡莱德斯呵,我多难的卡莱德斯呵……
她站在废墟之中,回到那片地狱一样的地方。
吟游诗人沧桑的声音回荡在战场上。
宫中无言相视的十二月,窗外昏白逼仄的漫天雪;没有精灵,恶魔和冷雨,淅淅沥沥地,敲打生锈的重甲和石中剑;朋友,泛黄史诗拥簇着你的伟名——你的驮马,在怎样的砖瓦下安眠?朋友们沉睡的高山上,一切静止的残垣里;黑夜做你岁月孤寂的发辫,繁星缀满你色彩渐褪的双眼;睡罢,睡罢,永远见不到腐朽的绞刑架,战士头颅下高悬的铰链......
她看到魔蜥出现在砖瓦之间,冷冷注视着她。
这是卡莱德斯,但哥布林已经离去,魔蜥来到了她的面前。
“噢,可怜可悲的琴恩。没有长剑的骑士,没有史诗的英雄……”
为首的魔蜥开口嘲弄她,“你身后的一切都将化作齑粉,你愧对于英雄之名一一你所守护的一切都将因你而破碎。”
她默默站着,动弹不得。
“举起你的长剑罢,只是十三年前悲剧的重演。”
“看着你所爱的人被撕扯,穿膛而过;看呼喊你名讳的人等不来希望,在等待中昏沉离去。”
“你不是英雄,洛蒂亚-琴恩。”
“你是可悲的棋子。你是悲剧的源头。”
“你只是哥布林的泄欲工具,一个千疮百孔的滥交女。”
她感到天旋地转。
枯藤刺破她的皮肤,泪水划过她的面庞。
她昂头大口喘气,这一次迎接她的,只有死亡。
“解脱了。”
安瑟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那样平静和愉悦。
蓝月草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她,也许被魔蜥利爪撕开的痛苦不过是瞬间,却能结束她绝望的半生。
安瑟,是她所亲近之人里最后一个还在苟延残喘的。
呵,卡莱德斯的英雄呵……
向着死亡,荣耀和绝望挥动长剑。
在一月的寒冬,八月的艳阳,在泥泞的沼泽,阴郁的森林。
英雄呵,向死而生。
“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了……骑士长。”
喘息,喘息,喘息。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洛蒂亚睁开眼。
“退后。”
她艰难地把手伸向腰间的小袋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药丸。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荣誉,贞洁,名字,妻子,学生,朋友……什么都没有。我什么都没有。”
她把药丸放入口中。
这一次,她主动吃下了哥布林的禁药。
(28)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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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望地在黑暗中奔跑。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一直跑,一直跑。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洛桑停在原地,惊恐地喘息着。
这是哪里?幻觉?地狱?他最后的记忆是长剑因为刀筋不正而被魔蜥的鳞片弹开,下一秒便被扑倒在地。
他听见无边无际的黑暗远方传来苍老的声音。
[屠龙者的气味......]
那把声音震耳欲聋,几乎要把他的耳膜撕裂。
洛桑紧紧捂着耳朵,单膝跪下,灵魂中的恐惧本能把他吞噬了。
那个瞬间他觉得自己如此渺小,仿佛只是尘世一蝼蚁。
声音渐渐散去,周遭又恢复了绝对的黑暗。
等他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他看到黑暗里出现了颜色。
一双琥珀色的竖瞳,缓缓睁开。
接着是雪白的躯壳,泛着微光的鳞片,凌冽的寒风,如同冰山从黑夜中徐徐升起,又如同吞噬世界的鲸鱼浮上了水面。
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通体雪白的巨龙只是凝视着他。
然后它扬起那对百米长的羽翼,飓风把他掀倒在地。
[屠龙者的血脉]
“我我我我不是屠龙者啊!我是齐塔尔人!我一一呜哇哇哇!”
巨龙的气息把洛桑吓得屁滚尿流,他躺在地上,那恍若神明的威亚似是把整个世界的重量压在了他的身上。
[屠龙者……血脉]
巨龙无声振翅,飞向天空。
接着,向洛桑的方向,飞扑而来。
洛桑闭上了眼睛。
但巨龙仅仅是掠过了他的头顶。
他的目标,是他的身后。
黑暗骤然破碎。
……
洛桑缓缓睁开双眼。
每一下吸气都竭尽全力,空气沉重地灌入肺里。
空气中那浓浓的铁锈味不知道从何而来,他感觉不到自己的右臂了,巨大的疼痛让他在原地动弹不得。
要死……要死……
他蠕动着伸手握住掉在远处的剑柄。
他不想死。他才刚刚开始冒险,他不是父母双亡的主角,他还有整个家庭在等他把未来的新婚妻子带回故里。
他还没赚够钱,还没看够南方的风景。
他要当英雄。他要当丈夫,当父亲。
他不要籍籍无名,荒唐地死在路上。
嘶嘶。
洛桑的表情僵住了。他僵硬地抬头,和魔蜥四目相接。
要死了啊。
没想到自己生命中最后一秒所怀念的,竟然是刚刚认识的大姐的拥抱。
在和人拥抱时boki什么的,真是太羞耻了。
“……”
“诸位,不要常言死亡。你们还没到需要求死的时候。”
一把沙哑清冷的女声传来。
魔蜥和他同时看向那个方向。
“战斗至死亡的那个瞬间,是对自己的尊重。”
下一秒,魔蜥一分为二。
刀刃切入骨头的声音,刺耳挠心。
洛桑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个场景。
他趴在地上,眼前充斥着飞溅的鲜血和碎肉,魔蜥的头颅在朦胧的画面里如被劈开的猪头那般蹦出了一大堆细碎骨渣。
画面在晃动,他一只手抹走脸上遮蔽视线的污秽,看不太真切的女人站在两米外,轻轻甩走刀刃上的血迹。
“萨卡班先生会帮你包扎。我建议你还是选择活着比较好。”
这是,洛蒂亚。
那个说话声音细若蚊吟,带着妹妹去岩城治病的柔软女子。
洛桑眨了眨眼,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直接宕机了。
她冷漠盯着围住柜台的魔蜥,把三人挡在身后。
接着毫不犹豫,右脚踏出,弓步,挥剑。
三头魔蜥的身体上下分离,轰然倒地。飘零的血雨像凛冬中的红梅,肆意生长在目所能及的一切地方。
魔蜥的智慧似乎不低,另一只见到同伴死亡的如此迅速,巨大的头颅转向地上的洛桑,径直跳了过去,想先行解决掉还活着的人。
“闭眼。”
洛蒂亚轻声说着,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在了魔蜥的头顶,双手握住塔丽安赠送的粗糙短剑,直直地捅了下去,完全没有华丽的招式,眼神恐怖而嗜血。
那把短剑如切豆腐一般轻易没入了魔蜥的脑壳,后者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整个身体在巨响中落到柜台后,尾巴用力摆动了起来。
洛蒂亚纹丝不动地站在上方,任由魔蜥如何甩动都不掉下来,双手牢牢握住剑柄。
“蒂亚……大姐……”
洛桑咳出一口血,呆呆地看着眼前身段姣好的女子。
那块泛黄的斗篷在扬起的风中猎猎作响。
听到洛桑的呼唤,洛蒂亚微微转头。
惊鸿一瞥。
洛桑的瞳孔骤然缩小了。
瘦削的侧脸,紧紧抿着的嘴,张扬而笔直的体态,像一个高贵骄傲的骑士。
洛蒂亚的眼神锐利无比,如同出鞘的狩魔剑。她用力一甩武器,鲜血溅上了石墙。
这样的姿态,在她逃离那个黑暗的地方开始,还是第一次出现。
还有十只魔蜥。
洛蒂亚单手握剑竖在胸前。
她的口中吟唱起了一串串晦涩难懂的符文,在浑浊的空气中缓缓盘旋。
那是刻在基因里的记忆,只要灵魂还未泯灭,她就不会遗忘。
力量,迅捷,敏锐,锋利,隐匿。
每一个从口中出来的词汇,都让她小臂内侧的一段金色纹身亮起。
她深刻地记得,有那样一个人,为了让自己从卡莱德斯那向死而生的征途中回家,以凡人天资学会了符文。
这些纹身承载的是她对回家的渴望,和朦胧的思念。
于是她舍去了一切防御的姿态,此刻和一柄出鞘利剑毫无二致。
多难的卡莱德斯呵……
向死而生的英雄。
纵然身后已经没有战鼓和马匹的嘶鸣,她依然是骑士团最伟大的活着的骑士长。
......
......
旅店里一片狼藉。
到处都是尸骸,碎肉,鲜血,五彩斑斓地组成地狱般的绘图。
“你……你到底是谁。”
安瑟喃喃说着。
泪水划过侧脸,她向前走了两步,险些被地上的断臂绊倒。
她抹走脸上的湿润,声音颤抖。
洛蒂亚背对着她,如雕塑一般巍然不动,鲜血滴滴答答地从剑尖滴落。
这个瞬间,两个人的身影徒然重叠了。
那个动作,那个跃起,那段晦涩难懂的帕罗雅佳尔家族传承的符文……
她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不知觉间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师傅......?”
(29)英雄王的献身~在尸山血海中和男人做爱到不断高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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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蜥蜴全部都死了。
旅店一里外的荒原上,穿斗篷的蒙脸人形放下了手中的骨笛。
眯着眼,遥遥看向旅店的方向。
“该死......该死......”
远处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旅店老板探出头,一瘸一拐地向着卡莱德斯的方向跑去。
感受到有人在看着自己,老板抬头,和吹笛人四目相接。
下一秒,一股强烈的恐惧把他吞噬了。
“魔!——”
这位退休的魔法师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反应。
可惜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植物魔法并没有如常赴约。他眼中的世界上下颠倒,接着化作一片黑暗。
吹笛人收回目光。
不远处的草丛里,老板轰然倒地。
泥土涌动起来,原来老板方才踩着的地面,竟然是无数岩史莱姆所硬化后伪装的。此时它们听话地把他的尸体拖拽下去,顷刻间消化干净了。
做完这一切,吹笛人转身离去。
微风短暂地吹起她的兜帽,撩起一缕麦穗色的金发。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那瘦削忧郁的面容,虽说有有九分相像,却多了一分不易察觉的狠厉。
.......
......
师傅,我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像你这样厉害?
当英雄真好啊,每个人看到你都会打招呼,还不会饿肚子。
更好的人?那种事情我想来干嘛,师傅你这么完美,我是做不到这样啦。
快看!又有吟游诗人把你写进长诗里了。
啥?哥布林造神?你把它砍死不就好了。
“你师傅是谁?”
洛蒂亚松手,短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安瑟愣住了。
她怔怔看着在昏光里转过头的洛蒂亚。
旅馆里只剩下一根蜡烛亮着了。窗外的星空无穷无尽,屋里的血海不过是沧海一隅。
“我……”
安瑟伸手,可突如其来的痛楚迅速爬上了她的胸口。蓝月草的毒再次发作了,这一次她措不及防,巨大的悲伤把她的坚强撕得七零八落。
她跪在地上,向着洛蒂亚的方向,一只手在身上不停抓挠,一只手紧紧握拳,指甲深陷肉中。
一千把一万把刀子在切割她的肉,她不知道该怎样保护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那个瞬间她仿佛身处旷野,曾经流浪的生活离她远去。
只是这次,那个会在旷野边缘等她的剑士逐渐消失在了暮光里。
“给我……快给我……蓝月草……”
她倒在地上蠕动着,“好痒……好痛……老师,救救我……”
她痛哭流涕,咬牙蜷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
希望的破碎让她不再能假装坚强。
这一次,她再也忍不住了。
“琴恩师傅……”
“救救我……”
有什么悄然泯灭。
那个在断桥边一剑让她闭嘴的大哥哥,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些在岩城练剑,看日出,拌嘴的日子,不过是她漫无目的的人生中的昙花一瞬。
到头来,空花幻月。
安瑟慢慢闭上了双眼,求生的意志在穷极目力也无法看穿的黑夜下安然消散。
在她合眼刹那,身后地窖的门开了。
萨卡班轻轻走回地窖,打开了装着他女儿的酒桶。
小女孩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萨卡班却比了个手势叫她不要出声,接着把她带了出去,把酒窖的门重新关上。
“让其他人再睡会。”
萨卡班微微一笑,把女儿擦干后用后厨的破布包了起来。
接着,他把疼得没力气叫唤的洛桑和昏迷的安瑟拖到了干净些的角落放好。
“我知道就算问你是谁,你也不会说。”
萨卡班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点上,重重松了一口气,“他们和我说,卡莱德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看来没有说错。”
洛蒂亚默默地给自己止血,没有回话。
萨卡班在柜台上坐下,“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巴尔迪公爵的外务首席,萨卡班-杜卡夫。”
“巴尔迪公爵?”
洛蒂亚敏锐地抬头,“你是他的人?”
“是,不过我不是什么贵族,只是运气好得到大人赏识的平民罢了。”
萨卡班吐出一口蓝烟,“你救了我和我女儿的命,我肯定要想办法报答你。如果你有兴趣在托罗港工作,我也能想办法。”
“我想知道……杰茜-巴尔迪的事。是真的么。”
洛蒂亚犹豫了一会。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想听到真相。
“啊,夫人么。”
萨卡班的动作停下了。
片刻后,似乎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了,于是点了点头,“是,大人他……有些自己的爱好。”
“算了。你救了我女儿的命。如果你对这些感兴趣的话,我也可以说说,我负责大人的外务事宜,其中就包括从礼宾官那里交接宾客名单。这份名单不是什么秘密,南部贵族基本都在里面。”
灯光摇曳又昏暗,他看不清洛蒂亚的表情。
“好了,说出你想要什么吧,小姐。”
过了许久,洛蒂亚平静的声音重新响起。
“我想要治好我的妹妹。”
“啊,这个啊。”
萨卡班笑了起来,“这个不难。她怎么了?”
“蓝月草。她吞下了大量的蓝月草。”
“嘶……”
萨卡班倒吸一口冷气,“大量,有多大量?”
“应该一个拳头那么大的量。”
“……那就难办了。”
萨卡班思索了许久,又走到窗边,一口接着一口地抽烟。
最后仿佛下定了某个决心。
“好吧。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治好蓝月草的毒。”
洛蒂亚猛地抬头。
“拜托你了。真的……拜托。”
“巴尔迪公爵。大人他当年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药师,正是因为处理了王室的满门投毒案,救下了所有的王室成员,才一步登天。”
他轻声说着,“虽然会有些难,但我会尽力和大人解释。如果能说服大人,你的妹妹就有救了。但这很难……我只能尽力而为了。不如说,为了救你的妹妹,你愿意做到什么程度?”
“一切。”
洛蒂亚走向萨卡班,在对面没有反应过来时便把手放在了他的脸上。
希冀笼罩着她,她吹熄蜡烛,在朦胧星光下把萨卡班推倒在柜台上。
衣服落地,萨卡班能感受到一只手顺着他的胸膛向下摸索,最后停在了裤裆上,隔着裤子来回轻抚,让里面的肉棒一下子变炙热充血,在布料下形成坚硬巨大的凸起,接着那温热的身体骑在了他的腰上。
“我愿意付出……一切。”
(30)英雄王的献身~在尸山血海中和男人做爱到不断高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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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久违了获得了安宁。
她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那时师傅还未出征,她还过着此生最幸福的日子。
也许是魔蜥的袭击唤醒了她一点点关于魔物的记忆。
她曾经是天才剑士,靠自己成为了边境小有名气的佣兵。在遇到洛蒂亚之前,她常常觉得自己已经天下无敌。
直到那一剑,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强大。
自己在他面前,不过是牙牙学语的婴儿罢了。
那个人,就是她此生追求的强者。
……
……
她见到十六来岁的洛蒂亚右手持剑,左手背在腰后,伫立于成片的野狼尸体中。紧接着他轻轻甩剑,鲜血便从锋利得不像话的武器上四溅开来。
他的眼神清澈有神,琥珀色的眸子看起来非常真诚。
而在不远处,她跪在地上大口喘息。
“我才不需要你来救我,我自己就可以把狼群解决掉——”
她这样说着,一边踉跄着想要起身,却再次倒下了。
刚才狼群的袭击过于迅猛,经验不足的她很快便耗尽了力气,被逼到死角。
“安瑟,这不是战斗的方式。优秀的战士从来不会单独行动。”
洛蒂亚收起佩剑,没有帮安瑟起身的意思,只是远远看着,安瑟倔强的样子让他露出了一点笑容。
两人隔着遍地的狼群尸体遥遥相望。
安瑟眼看洛蒂亚依旧在冷眼旁观,只好放弃挣扎,不情不愿地说道:
“......老师,我的脚踝好像骨折了。”
“哦?”
洛蒂亚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名义上的徒弟,“要我背你回去吗?”
“当然不——”安瑟下意识想要否认,这是她的尊严使然;但她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只好小小声道,“——不可能不要......”
“早说。”
没有迟疑,洛蒂亚以惊人轻盈的身姿一跃而下,落在安瑟身前,甚至没有惊起一抹浮尘。
“上来吧。”
“我,我知道了!等我一下!”
安瑟咬紧牙关,一把抓住洛蒂亚的手掌,吃力地站了起来。
洛蒂亚转过身体,微微下蹲,让安瑟用手勾紧自己的肩膀,接着他抓住安瑟的两条大腿,准备回程。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
走了许久,安瑟才忍不住开口,“师傅。”
“嗯?”
洛蒂亚严肃的声音显然让安瑟缩了一下。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别人,每次洛蒂亚开口,自己都会被吓到。
那是一种来自身份的惊人压迫感的气势。
在来到岩城,成为自己的师傅之前,洛蒂亚究竟杀过多少人或者魔物,就连她都不知道。
他是从最严苛的训练中活下来的。
“师傅,明天你有空吗?”
“大概有吧。”
“我想你陪我去......”
“去?”
“去买点东西。”
“啊。”洛蒂亚随手折断一根麻尾草叼在嘴里,“买什么?”
“那个......那个......”安瑟脸上的温度一下子升高了。
“到底要买什么?”
“……衣服。”
“你不穿杰茜的衣服了吗?”
“……我想买点……新衣服。”
她小声说着。
这段时间她穿的都是杰茜的旧衣服,但不知为何,她忽然介意了起来。
其实她一直都非常非常羡慕杰茜的美貌,她的衣服也都很漂亮,但一想到这些衣服都是杰茜的,她就有些失落。
“好了好了,我明天陪你去就是了。”
听到这句话后,她松了口气。
两人又走了一段时间,此时已经差不多走出了森林,远处的城墙在落日余晖中矗立着,宏伟,壮观。
“旅途就是这样,总是有个终点。”洛蒂亚喃喃道,不期然想起了这句话。
“是啊。”
安瑟想了想,把脑袋搁在了洛蒂亚的肩膀上。
“老师,我什么时候才能比你厉害啊。”
“大概不可能了。”
洛蒂亚认真想了想,“我从五岁开始训练,十一年来从不间歇,强度大概是普通骑士的三倍,每天都有死亡风险。你大概会死在训练里。”
“才,才不会!我又不弱……”
“比我弱太多了。你没有学过剑技,只是凭借经验行事,这很危险。”
洛蒂亚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山路蜿蜒向下的阶梯在眼下铺展开来,她知道,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伯爵府的马车正在山脚等着她们。
如果永远也不结束就好了。
画面开始淡去。
好想你。
一年四季,春夏秋天,卡莱德斯的炊烟升起了一缕又一缕,我在人群里看了一千眼一万眼,谁都像你,谁都不是你。
难道一切只是……
大梦一场。
……
……
“哈……哈……嗯……小,小声一点……哈……”
安瑟是被惊醒的。
蓝月草的毒让她痛苦,疲惫,不间断地陷入幻觉和昏迷中。
虽然不知道那个自称姐姐的陌生女人为什么要救自己,但每次看到她的脸,她都会开始感到安心。
这一次她醒来时,依旧躺在黑暗中。也许前几次醒来时都在对付的臂弯之中,这次的空虚把她吓了一跳。
黯淡星光简单勾勒出了屋内的情形。血腥味依然很浓。
她眯着眼,等到适应一些了,才搞清楚声音的来源。
“等等,等等……我……嗯……这里……”
柜台上躺着一个人,另一个人骑在他的腰上,双手扶着那人的胸膛,正在来回摇晃着,屁股每次坐下都会发出噗嗤噗嗤的湿润的撞击声。
“慢一点,妈的,我又要射了......你也快泄了罢,蒂亚......你的这里这么硬了。”
男人的手握着那一双饱满浑圆的乳房,十指把它揉捏成各种形状,接着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在夜幕下挺立肿胀的乳尖,轻轻搓揉,不时撩拨一下,引得身上腰肢正在用力摇摆的人阵阵轻哼。
那影子长发遮面,随着在男人腰上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在剧烈颤抖后她一下子瘫在了对方身上,大口喘息,接着稍微抬起臀部,一只手伸向两腿间,让粗大的肉棒从小穴里滑了出来,软绵绵地趴在她的臀沟之间。
“三次了。哈......杜卡夫先生,我还能继续做......”
是洛蒂亚。
安瑟揉了揉眼睛,重新假装在睡觉。
“不愧是能杀掉十只魔蜥的人……真是厉害……”
萨卡班的声音响起,似乎很疲累,“我不行了……已经射了三次了……我要去把女儿从酒窖里叫回来……下面很冷……啊,倒也不用这样帮我清理干净……嘶……”
洛蒂亚忽然抬起长腿在柜台上转了个身,把长发撩到耳后,压下腰,一只手握住萨卡班的肉棒,伸出小舌舔舐几下,接着含住龟头,娴熟地吸吮起来,让肉棒在她的嘴里缓缓抽插,挤出更多的白浆。
“嗯......你刚刚射在里面了,脏......哈......不要......”
洛蒂亚带着沙哑的娇喘传来,她的嫩乳甩动了一下,转头看向后面的萨卡班。因为依旧趴在对方身上的原因,她的小穴正对着萨卡班的嘴。黑暗里看不清小穴的情况,但安瑟可以看到萨卡班抓住了洛蒂亚的腰,一只手捏了捏她架在自己头变的大腿内侧,引得洛蒂亚身体一软,腰马上就沉了下去,刚好被萨卡班一口含住两腿间,伸出舌头逗弄起刚刚才潮吹完没多久的花蕊。
“嗯,嗯......等等,杜,杜卡夫先生......刚刚才喷完......咿——”
洛蒂亚竟然能发出这样哀求的娇声,和刚才凌厉而嗜血的样子判若两人。前不久还在把魔蜥砍成两段,像一个所向披靡的战士,不久后的现在却在自己留下的战场中间含着男人粗大的肉棒,沉沦在小穴被舌头舔舐得流水的快感中。洛蒂亚身体扭动着,但还是又低头把萨卡班的肉棒含在了嘴里,一边因为快感哼唧一边继续吞吞吐吐。
黑暗中传来舔舐的声音,安瑟闭着眼,努力保持镇静。
为什么在这样一场血腥残酷的战斗之后,甚至还没有打扫战场,他们就会在成堆的尸体里做了起来。
安瑟不理解。她稍微转头,和矮人那瞪大了眼睛的头颅对上了视线,被吓得猛的抖了一下。
“啊!”
吞咽的声音。
“有人醒了……哈......”
洛蒂亚吞下萨卡班流出来的精液,爬下柜台,淅淅索索地把衣服穿好,不动声色的擦了擦嘴角的白浆。
“你醒了。”
把安瑟扶起,也许是察觉到自己身上到处都是血迹,淫水和精液,她没有继续碰安瑟,只是露出一个欢快的笑容。
“我找到救你的办法了,安瑟。”
(31)思念着未婚妻的英雄王,在尸山血海之中被男人连续中出雌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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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的病情又加重了。
没过多久,她又疲惫地陷入了昏迷。此时已经时值半夜,在昏暗的星光中看洛蒂亚擦拭双腿间流出的白浆的萨卡班忽然又感到一股燥热袭上心头。
洛蒂亚的身体,是天生的榨汁机。
常年训练让她保持了超乎寻常的紧致和柔韧性,三十岁女人的成熟韵味让人流连忘返。那肉穴兼职像处女一样紧致,每一次都仿佛要把他的精液全部挤出来一般。
于是他们又做了几次。
在地上,在柜台后,在墙边,或是踮起脚尖,或是挂在萨卡班的身上,或是跪在身前,娴熟地迎合着他的动作。
夜里,两个人的影子缠绵交媾。
“过来。”
眼见安瑟昏迷,整个夜里只有他们处在这尸山血海里,萨卡班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不知为何,想起洛蒂亚杀敌的英姿,再看这个在昏暗的光里低头擦拭两腿间黏黏糊糊的精液的女子,他的肉棒竟然又充血,然后缓缓抬头了。
“给我。”
漆黑的室内,洛蒂亚默默地躺到柜台上,后背贴着冰冷的木头。她已经放弃了,作为英雄活着的日子越来越遥远,为了救活安瑟,她愿意付出一切。
她看着自己双腿间的肉穴,这个容纳过许多肉棒的淫器熟悉又陌生。在哥布林巢穴里被当成性奴一样对待的记忆很模糊,其实第一次认真探索自己这具身体,还是在逃到了卡莱德斯之后。
每一次看都很陌生。原本是男性性器的地方变成了任人进入,接纳了不知多少精液的淫荡肉穴,饱满的肉蚌像一扇门那样随时都可以打开,露出下面粉嫩淫肉构建的窄道。
萨卡班低沉浑厚的嗓音把她拉回了现实,他的表情看上去并不疲累,这让洛蒂亚更加觉得难堪了。她现在这下流的样子,像是勾魂一样可以让任何男人兴奋起来,产生把她强奸了的冲动。她现在,媚骨天成。
“你战斗的姿态真的让我讶异无比。我不想对你动粗......希望你也能享受做爱的过程。归根结底,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他伸出粗糙的手抚摸洛蒂亚的精致美丽得如金发性爱玩偶一样的脸蛋。他抚摸着那些暗沉的伤口,如同在欣赏一个战士过往年间所遭遇的一切战斗的痕迹,像是在阅读一篇史诗。但这完全是处在他自己的幻想之中。在现实里,在他的眼下,当他的肉棒完全充血,男性荷尔蒙催促他拨开洛蒂亚那被淫水打湿像沾染了晨露的卷曲阴毛,插入眼前这个已经兴奋得翻开又红肿泛着水光的肉穴——他很难把眼前的人和一个战士联系在一起,她太美丽了,赤裸着躺在柜台上,在血污和碎肉边微微分开自己的双腿,漫长等待他的龟头靠近胯下的时刻——她瘦削的锁骨,坚挺浑圆在黑暗中微微颤抖的嫩乳,她那双可以缠绕着他的腰让他们的下体紧紧贴合在一起如同深入井底的水泵那样的长腿——她的一切,她的味道,她紧致又有力的腰肢,让她就像完美的可以把男人所有精液一滴不留地榨出来的性爱娃娃。
萨卡班的掌心温暖无比,舒适又有股微微的刺激,让洛蒂亚感到了一股许久没有过的感觉。
爱抚。
她不知道如何描述这样突如其来的满足感。她是一个战士,一个为了杀戮和征战训练了十三年的骑士。她有绝对的荣耀,有坚韧不拔的品性,有强大的身体,背负着整个国家的期望和人类的荣光......但她从未有过的,是被另一个人爱抚。她想起自己以前是如何抚摸杰茜的,她会在稻草堆上,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和这位伯爵的千金小姐躺在一起,相拥。那时候她多么纯洁啊......她甚至没有想过在婚礼前做任何事情,只是迷醉地轻抚身侧含苞未绽的女孩。她曾是一个合格的未婚夫,一个男友,一个把人拥在怀中的保护这。
许多年后的今天,她就像那天的杰茜一样,被人爱抚着,拥抱着,保护着,作为性欲和快感和一切欲火的接受者,不再是焚烧的烈焰,而是在烈焰中熊熊燃烧的干柴。
“你似乎很少说话......究竟是为什么?还是你宁愿不开口?就算你现在说自己是杀手也无妨了......就算这是你设的局也无所谓了。”他忽然俯身弯腰吻住洛蒂亚,带着葡萄酒气味的男性气息野蛮地钻进她身体,舌头贪婪地在她的口腔中和她的小舌缠绕,吸吮。
她倒抽一口气,为那狂野的吻而昏迷了神智,他的吻让她全身都烧起来了。那一刻她知道了——当萨卡班吻住她的时候,她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不是在哥布林巢穴或是红砖楼里靠身体活下去的人。那时候她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泄欲的玩具,遵循战士最本能的反应——活下去。但现在她没有反抗萨卡班的侵入,不如说,这场突如其来的交合本就是她提起的。她以一个女子的身份向萨卡班索取快感,主动地跨到他的腰上,把男性炙热的肉棒插进自己的下体。
她被他吻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身体因原始肉欲的自然反应渐渐的瘫软下来,属于战士的那一丁点的防线也溃退了。是啊,就像在烈火中焚烧的干柴,没有自觉,没有决定权,只是疯狂地燃烧着会毁灭自己的情欲。
她感觉体内涌出一股热液,那是从自己的下体流淌出来的,淫水如流水般流泻而出。她不懂......一个吻而已,怎会让她产生如此亢奋的感觉呢?为何只是和一个没认识多久的男人舌吻,自己就会产生这样大的反应?她曾经一再否认自己身体的感觉,但现在她不再端着架子,不再否认自己了。暖流从小腹一泄而出,她在柜台上缓慢乱蹬的双腿明显感受到了濡湿,从泥泞不堪的肉穴里涌出的淫水打湿了她的大腿内侧。
命运弄人,她不禁泪眼婆娑了,因她再也否认不了自己能够接纳一个男人和自己性爱,这个吻足以帮她厘清自己的定位。她有一个完美的让男人恋恋不舍的性器,她有一对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美丽的乳房,她修长笔直的玉腿不再是为了跳得更高或是移动得更快而生,而是可以让她适应不同的体位,接纳从任何角度插进来的肉棒,迎合男人们的欲望和动作。
“你有感觉了,和之前不一样,你现在......正在享受,对不对。”萨卡班中年男人特有的粗噶嗓音在她耳边想起,他望进她充满迷醉的眼眸里,语气轻挑地道,“我还在担心如果你抗拒会怎么样,但看来是我多虑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是在说自己比看上去的更加淫荡吗?洛蒂亚艰难地侧过头,羞耻心把她吞没了。
“有些女人为了假装很爽会一直叫,但你不是,蒂亚,我看的出来......我对自己的家伙也很有信心,果然,你也很喜欢被他插进去的感觉。”
“我......不是很喜欢......做爱......我是,我是......”她乏力的持续抗拒着,但不断的呻吟模样却透露出,她体内的顽强抗拒已明显的产生了软化。
虽然他强迫她直视他的双眸,她却一直闭避着,不愿沉溺于他的臂弯之中,她不愿为他而彻底失控。
或者说,哪怕到了现在,她也在无意识地抵抗这种接纳和快感。
“不用抗拒了,你连在这种地方——在满是血和肉碎的地方,也可以这么有感觉,高潮一次又一次......如果有个男人陪着你,你大概会找到任何机会骑到他的身上做爱......”他用唇摩掌她玉贝般的耳垂,小舌时而深入去舔划耳壳。他从第一眼见到她,便深深地被她独特的气质所吸引,他想要她,无论她的身份是什么,他都会得到她的。
他喜欢神秘的女人,就像那个毛头小子洛桑一样。但他和洛桑不同,当洛桑还在对着洛蒂亚意淫,他已经把自己的精液一次又一次地灌入这个女人的体内了。他不喜欢意淫,也许是因为他有钱又有权,当他想要一个女人,他会得到她,把她按在床上,看自己喜欢的人在身下被肏得表情崩坏,阴道夹紧他的肉棒,喷出的淫水不断打湿身下的床单。他喜欢看女人高潮的样子,喜欢在她们高潮余韵未散的时候突然开始抽插,听她们大声地尖叫和哀求......
他想要看到洛蒂亚这样,这个神秘又强大的女人如果能有这样的反应,他无法想象会给予他多么大的欢愉。
“嗯......不要......”
洛蒂亚在他的碰触下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感到羞愧欲死,脸蛋徒劳无功的左右摇摆着。
“不要骗人了,你都已经湿透了,蒂亚小姐。”萨卡班笑吟吟地看着她与意志搏斗的表情,挪动唇舌,沿着她的肩胛骨一路狂吻至她饱满而挺立的酥胸,一口含住她那娇弱而挺立的蔷薇色的乳尖。
他时而吸吮,时而用舌头轻搔,另一只手搂着洛蒂亚柔滑的纤腰,享受她在自己怀里扭动的感觉。
“那里......会高潮......轻一点,太快了......哈......”洛蒂亚无助地发出一连串听似求饶实则亢奋的悲鸣。她逐渐沉醉了,在一场惨烈的战斗过后被男人按在战场上肆意侵犯的感觉是这样的禁忌,把她过往人生所信奉的一切都碾碎扯开,把她现在淫荡求欢的本质暴露在所有人眼下。
英雄?你只是个渴求男人的肉棒的荡妇罢了。
她仿佛听到萨卡班这样说。
“蒂亚小姐的叫声真好听,你平时应该多说点话的......你的叫声充满了感情,简直像是在委婉高歌的金丝雀。”他继续用语言轻薄地调侃着她,用肉棒征服一个强大神秘的女人使他兴奋,“让我看看你下面湿了没有,蒂亚小姐。”
“不——”洛蒂亚慌乱地用玉手掩住她湿润的花蕊。可是在手放上去的瞬间她就后悔了。稀疏卷曲的阴毛是湿润的,仅仅是一瞬间她的手掌就像是放在洗过的毛巾上面那样被打湿了。
萨卡班迅速地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开,按摩着泥泞不堪的肉蚌,不时伸出食指轻轻撩拨红肿的花蕊,引得洛蒂亚的下体不停收缩,神智变得恍惚起来。
“这么有感觉,蒂亚小姐以前有过丈夫么?暧昧的男性总是有的吧,毕竟你这么美丽又诱人。”
丈夫么......当然没有。可是她又要如何开口,她曾经有的是一位妻子,一位爱她的未婚妻,如今她却在对方不知道的地方,和陌生男人做爱。
萨卡班的另一只手揉捏着她的玉乳,把白皙的软肉像玩弄面团那样搓揉成不同的形状。洛蒂亚的双乳十分饱满,十根手指都可以陷入乳肉里。
带着羞耻的快感闪电般流窜过她的四肢百骸,洛蒂亚抱着萨卡班,无意识地呻吟娇喘。当他用粗糙粗大的指尖触及她敏感的小穴,那酥酥麻麻的触感令她无所适从,甚至有那么一秒联想起自己还是个男孩时第一次梦遗的快感。
“蒂亚小姐,别哭了。看看你自己,湿成这样了......和之前一样流了很多水,呵呵呵......”
萨卡班注视着身下洛蒂亚那泛着红晕的成熟的容颜,这个前不久还泛着凌厉神采的剑士此时一只手遮着自己的脸,樱唇轻启,像是因为羞涩而不愿见人的小女孩。这一刻她确实像个小女孩——下半身淫水直流,乳头被玩弄得肿肿胀胀的淫荡的小女孩。
洛蒂亚的反应让他感到兴奋。萨卡班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其他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她们从没有让他这样兴奋过,因为没有人能表现出洛蒂亚这版矜持得近乎抗拒的沉醉。他又想起她坐在马车上时的姿态,温柔得像个贤妻良母,宽大的长裙遮住了窈窕身躯。谁又能想到,斗篷下竟然是一具淫荡得可以不断喷水的瓷器似的胴体。
“虽然已经流了很多,但是还是可以更进一步......你的小嘴儿看起来完全没有满意呢。”萨卡班哑着嗓子,忽然捏住她红肿发胀的阴蒂,拨开她肥厚的软唇,中指猛地刺进了粉红小穴里。作为一个三十岁的成熟女人,洛蒂亚的小穴粉嫩得像是小女孩那样,扒开紧闭的穴口便能看到层层叠叠的嫩肉褶皱之间汲满了黏糊糊的爱液和残留的精液。萨卡班把中指层层推进那个之前还被他的肉棒撑开现在却又紧致起来的肉穴里,洛蒂亚轻哼出声,刚刚高潮过没多久的敏感的嫩肉包裹住手指的快感让她扭动了起来。
“刚刚才喷完那么多淫水,现在刚插进去就又要高潮了。和你上面那张嘴一样,蒂亚小姐,你下面的嘴也是口水直流,还一直在吸吮我的手指呢。”
看着自己被肉穴吞入的中指,萨卡班露出满足的微笑,开始缓慢地抽送起来,每一下都带出手指上晶莹剔透的爱液。
被他稍微挑逗后,洛蒂亚的一下子变得迷乱起来了。在这张她高潮了好几次的柜台上,她早就遗忘了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和浆糊一样的混乱的脑子里只剩下对被肉棒填满的渴望。她闭着眼,不由自主地把脸向上抬,像一具被放在实验桌上检查试用的性爱人偶,麦穗色的长发散落在身后,粘上了她留下的污渍。她忍不住娇喘了起来,温暖的爱液源源不断地流淌出来,她的世界被萨卡班所占据了,睁开眼,看到的是萨卡班的脸,无论怎么扭动身子,肉穴里也被他的手指塞得满满当当。
“把腿再张开点。”萨卡班的欲念也在升高,抽插的频率越来越高,当第二根手指猝不及防地撑开洛蒂亚的窄穴,她浑身颤抖了起来,一股又一股的淫水泼洒在萨卡班的手掌上,双腿打着摆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嗯嗯啊啊的浪叫。
这不是她。她在心里哀求着......她不是这样的人。
萨卡班的语气几乎像是在命令她。曾经她是骑士长,从来都只是在命令别人,如今面对萨卡班不容置疑的指令,整个下身被塞得鼓胀的她只好乖乖地分开了双腿。这个动作把她泥泞不堪的阴部彻底暴露在了空气中,明明还有人在附近,她却摆出这么下流的姿势,乞求萨卡班给她更多的快感......
“我......啊......”她的声音随着一波又一波的高潮而发抖,“好淫荡......不应该......这样......”
“是吗?这样太淫荡了吗?那就换一个姿势。”萨卡班一把抽出手指,带出一大蓬飞溅的淫水。那张外翻的粉红小嘴紧缩蠕动着,从里面吐出一股白浆,顺着阴毛和臀沟湿哒哒地流到了柜台上。洛蒂亚双腿M字打开,撑着柜台,随着爱液流出而变得空虚,不自觉地晃动起来。
“等等,下面,好好奇怪......刚刚才流完水,现在一碰就......哈......”她有些无法思考了,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描述那股让她浑身抽搐着带出暖流的快感。她知道自己的下半身已经邋遢的一塌糊涂,萨卡班留下的精液,她高潮时涌出的白浆混杂着把半截大腿都打湿了的淫水,简直就像是一个在宴会上被轮奸了的婊子一样。
没有理会洛蒂亚的哀求,萨卡班用食指和中指把她红肿的肉穴大大撑开,被他用手指玩弄抽插过的小穴此时溢满粘稠透明的爱液,在昏光霞闪烁着勾人的光亮,浑浊的粘液还在从穴里不停地满溢出来
“忍耐一下,一会比你拿刀砍魔物都还要爽。我知道你可以的,蒂亚小姐......像你这样强大的女人,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被满足。”萨卡班低着头,把龟头对准洛蒂亚敞开的肉穴,上下磨蹭,每次碰到她的花蕊就会引得她小幅度颤抖,没一会龟头就被洛蒂亚流出的爱液弄得湿透了。接着,他开始徐徐地将自己巨大得可怕的肉棒插入她的秘唇里。
“嗯......”洛蒂亚发出半声沙哑的呻吟,接着在意识到自己太大声的瞬间戛然而止,侧过头去看洛桑和安瑟是否有醒来。她不想被自己的徒弟和追求者看到自己这幅被男人插入的样子。她感到下体传来一阵撕裂感,没有上次那么大了,只是阴唇被撑得很阔,她能看到自己的肉穴缓缓纳入那根巨大的肉棒,感受到小腹下面的嫩肉被推开,最后他整根坚硬滚烫的肉棒都插了进去,把她的下面撑得没有一点空间,嫩肉被刺激时的每一次收缩都会紧紧地包裹住他的肉棒。
“好......深......啊哈......杜卡夫先生......声音小一点,我不想吵醒安瑟......”安瑟是他的徒弟啊,那个跟随她几年,傲娇得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崇拜的小女孩。她现在的样子,还像个师傅和英雄吗......
硕大的肉棍子不理会她的恳求声,执意将可怜的两片秘唇左右分开,宛如钢铁般的巨大硬挺亳不留情的整根没入她的狭窄的缝隙内。
“啊——”
洛蒂亚扭着身子,萨卡班掌心紧贴着她的胸脯,在他用力的挤压之下,让她没法尽情的呐喊出来。
“像蒂亚小姐这样厉害的人,性爱方面果然也超出一般女人......蒂亚小姐的小穴紧紧地吸着我的肉棒啊,之前我们做了那么多次,可是你还是一样紧......”萨卡班情绪亢奋地嘶吼着,腰大幅度挺动,奋力地把肉棒送入花蕊之中。
“如果你当我的情妇,我一定把你调教成荡妇......一定会的......哈,还要提防你被其他男人拿去肏,像你这样会榨汁的......从来没有遇到过......”
已经残破但依旧敏感的身体被凶猛欲兽大肆侵犯,洛蒂亚的腰臀及私密处都传来从未有过的酸疼,随着萨卡班越来越用力,她被撞击得双乳摇动,只能紧紧抓着桌沿不让自己掉到地上,低低的喊声也化成一声声轻喘呻吟,在两人结合处淫靡的拍打声中显得格外动听。
她经历过无数次杀戮,可这是第一次在自己制造的尸山血海里,明明连血迹都没有清理,就和一个男人开始做爱......在自己能和杰茜享受夫妻之乐前,已经把自己的身体给了无数个男人......她真是个糟糕的未婚夫,糟糕的战士,糟糕的长官......
“蒂亚小姐,我的拿东西也不赖吧?”萨卡班热杵在窄穴内的摆动突地加大了,他紧紧地压着洛蒂亚的双腿,比之前更深入地抽插着。
“慢一点......我会......有声音......啊,啊哈......”那股暖流又要来了,酥酥麻麻的感觉爬上了她的脑袋,整个身体不听使唤地迎合着肉棒的冲击,鼻腔里涌入的都是精液淫水和男性的味道。
对萨卡班而言,洛蒂亚这样言不由衷的求饶反而令他更加兴奋自豪,粗大的男根也更加不留情地捣人她红肿的花穴中。这个比他见过任何一个骑士都要强大的女人,能单挑十只魔蜥把他护在身后的女人,现在只能在他的身下咿咿呀呀地承欢,一边用仅有的理智去看自己的妹妹有没有醒来......
如此猛烈的抽送着实让她吃不消,但是即便她嘤嘤啜泣,也不能阻止他宛如脱缰野马的欲望。
血腥味,尸体的臭味,洛蒂亚的娇喘全部被抛诸脑后,萨卡班奋力地抽出、挺进,每一下撞击都深深地满足两人的渴望,整根没入洛蒂亚的身体里。
直到她的娇喃变成无力的呻吟,水花儿溅的到处都是,萨卡班浑身一颤,最深最重的一记撞击——
“唔......”洛蒂亚紧紧攀着他宽阔的背脊,感受到欲望抒发的颤抖。
滚烫的精液撞击着她的子宫口,整个小穴里都是温暖一片,粘稠的液体填满了肉棒和肉穴褶皱之间的每一寸空间,更多的则顺着根部缓缓流出了穴口。
她满脸通红,两粒坚挺的乳尖胀得像粉红的小球,嘴角的口水流的到处都是,金色发丝被细密的汗水贴在额角,两条紧致滑嫩的长腿紧紧缠着他的腰,不停颤抖着。
“又射到里面了......要是怀孕......我不能怀孕......嗯!——”
在她松一口气的时候,萨卡班又突兀地用力地挺进花心深处,惹得她娇喘连连,刚刚高潮完的小穴猛地紧缩,挤得龟头流出了更多的精液。
她的额际冒出层层薄汗,似乎是忍受不了他硕大的进出,可是那张带着诱人韵味的艳红的脸颊却真实地反应着她的情绪,微蹙着眉头不停地轻喘娇吟,似痛苦又似快乐。
“蒂亚小姐好美......难怪那个毛头小子会对你一见钟情。”
萨卡班的双手再次袭上她的胸前,摸索的力道不复之前温柔,使劲揉捏着雪白的双乳,甚至邪佞地拉扯硬挺的蓓蕾。
洛蒂亚的俏臀高高拱起,雪白的臀瓣间是不断抽动的男根,伴随着淫靡催情的声响,浑然忘我地进行着原始的律动。过往,荣誉,战斗......一切无关紧要的东西都被抛到了脑后。
......
......
萨卡班双眼发黑,他不知道自己射了几次,洛蒂亚却仿佛不知疲惫般,直到他再起不能才停下动作。
整个旅店一片狼藉。
等她从萨卡班身上下来,两个人沉默地穿好衣服,才发现外面已经有了灰蒙蒙的亮光。
地上满是尸体,血流成河,而他们竟然在这样地狱般的地方做了一次又一次,弄得一片狼藉。
萨卡班咳了两声,“......巴尔迪大人那边,我会尽力而为。”
“拜托了。”洛蒂亚把衣服穿好,方才的疯狂结束后让她有一点点空虚起来,“现在恐怕......我们只能走去下一个歇脚点了。”
“或者等人经过。总有人要来这里休息的。”
萨卡班点起一根烟,不经意打量着身边那个和他欢愉一夜的女子。
洛蒂亚忽然开口,“你有妻子么。”
“......有。”
萨卡班不自然地动了动,“但有些事......算了。像小姐你这样的尤物,我怎么会按捺的住?”
他的女儿正趴在屋顶上呼呼大睡,那里是唯一一个没有血腥味的地方了。
至于那些躲在酒窖里的商人,也不知道泡这么久,入味了没有。
恐怕一时半会他们都不会出来。酒窖的门很厚,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没有人可以确定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开门后会不会见到一只守株待兔的魔蜥。
萨卡班就这样一口一口地抽着烟,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妻子的事。
......
......
“唔......”
洛桑发出含糊的声音,睁开眼睛。
他刚站起身便又跌了下去,脸一片惨白,面如死灰地看着被包扎起来的断臂。
“我用圣水帮你清洁过了,应该不会感染。”萨卡班说道。
“这条手臂,还能接回去吗?”
“恐怕不能了。魔蜥有毒,你的手臂已经发黑了。”
听到这话,洛桑马上就颓丧地坐到了地上。
他不是天才或者富裕得可以负担得起机械臂的有钱人,失去一条手臂,于他而言基本就代表着告别冒险了。不过保住了性命,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接着他又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看向刚把衣服穿好的洛蒂亚,后者正在不动声色地擦拭嘴角残留的精液。
看到洛桑欣喜的注视,洛蒂亚转过脸去。
“蒂亚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那个剑术,那个力量,你肯定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吧?你比我见到的所有佣兵和冒险者都要强......嗯,说不定和我的队长差不多厉害了......”
“我以前参加过战争。”
洛蒂亚轻声说道,“所以略懂一些战斗技巧。”
“果然如此。蒂亚小姐身上的伤痕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萨卡班恍然大悟,“而且蒂亚小姐所用的剑技,和王国的骑士剑似乎是同源关系。”
“我不知道。”洛蒂亚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这是什么味道?”
洛桑嗅了嗅,空气中除了血腥味外还混杂着浓浓的石楠花味,无处不在。
他狐疑地四下打量,却见洛蒂亚和萨卡班同时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嘛,不管了......蒂亚小姐,你救了我的命哩!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好......我,我,你你你......到了岩城,我我我我,我可以请你吃饭......”
他慌乱地摸到自己的钱袋,发现钱币都还在后松了口气,“怎么样?哈哈......毕竟你救了我嘛。”
洛蒂亚腾空而起,把魔蜥一刀两断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个犀利的眼神,那宛如利刃般优美的身段......
洛桑的心跳的很快。
自从他踏上旅途,从未遇见过这样一个女子。
忧郁,强大,低调,身材和容貌都足以让他感到痴迷......
洛蒂亚有些局促的样子让她看上去更可爱了。
也许这就是一见钟情吧。
只是不知道对方看不看得上自己这样一个小小的菜鸟冒险者。
“啊,天亮了。”洛桑摸了摸鼻子,“蒂亚姐刚刚休息的好吗?”
“嗯......”
少年羞涩又带着期许的目光让她无所适从。
要是洛桑知道刚刚他一见钟情的女子在他睡着的时候,被旁边的大叔在旅店里不知弄得去了多少次,又会作何感想。
这也能说明他睡得多么深沉,洛蒂亚的娇声和gc时发出的动静也没把他吵醒。
“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洛桑疼得龇牙咧嘴,“真奇怪......”
“可能你搞错了吧。”
洛蒂亚赶紧转移话题,“差不多要出发了。我先去把安瑟叫醒。”
“哈哈,我试试在岩城把手臂接回去,说不定呢......”洛桑喃喃着。
“蒂亚小姐会去托罗港。”萨卡班摇了摇头,“祝你成功。”
“诶?”
洛桑傻眼了。
他挣扎了片刻,最后抬头看着洛蒂亚的眼睛,“我,我也去。”
“你去托罗港干什么?”
“嘛,反正都是去找工作和疗伤......对了,我有个叔叔在托罗港,真巧啊......”
看着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的洛桑,洛蒂亚心中一阵绞痛。
她又怎会看不出来。
这个单纯的男孩根本不知道自己爱上的是怎样的人。
“就这么决定了。蒂亚姐,你不会嫌弃我吧,哈哈......”
他决定了。
他要跟随这个对北境神话感兴趣的强大温柔的女人,直到天涯海角。
妈妈说过,跟随强者,一定能变强。
洛桑也是这么坚信的。
这也许是一世里唯一一次能同时收货力量和爱情的机会。
“好,好吧。”
洛蒂亚忽然脸一红。她感到身后萨卡班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在洛桑看不见的角度轻轻向上抚摸。洛桑什么都看不到。他看不到萨卡班的手放在了洛蒂亚的雪臀上,也看不见他的手指隔着长裙的布料在她的屁穴周围轻轻按摩,然后小小地刺了进去,那姿态分明是在说,下一次再和她做爱的时候,他的肉棒将会撑开这个还未探索过的地方。
接着手游离向下,抚摸着泥泞一片的花蕊,两根手指把肉瓣分开,只是这次没有插进去,只是在阴蒂那里挑弄着。
刚刚才高潮了三次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挑弄......
洛蒂亚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要叫出声。
看见洛蒂亚略带潮红的脸,洛桑心跳更快了。
“一会有马车到了的话,你们坐一起吧。”
萨卡班微微一笑。
“好,好啊!谢谢你,先生。”
“不客气。”
萨卡班收回手,指间留下了一些晶莹剔透的爱液,没想到洛蒂亚只是在洛桑面前被稍微恶作剧一下竟然就这么有感觉了。
萨卡班拍了拍傻笑的少年,把洛蒂亚的流出擦在了他的上衣上。
看着低头小声喘息,面色潮红的洛蒂亚,洛桑忽然觉得,似乎失去一条手臂,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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