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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绯闻 (第一部 111-120) 作耆:青春是首璀璨的歌

[db:作者] 2025-07-10 10:07 长篇小说 5510 ℃

【妻子的绯闻】(第一部 111-120)

作耆:青春是首璀璨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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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过后温柔

待我们两人全冷静下来后,才发现此刻的彼此是这样的狼狈。

我刚被他强bao完,全身的景象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因为我反抗,同时也因为他的动作太鲁莽,所以那个地方被这个混小子弄得火烧炎燎地疼,在反抗过程中身上也不可避免地被他留下了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看上去煞是触目惊心。

而叶星比我也好不到哪儿去,刚才我打他时并没有手下留情,所以此刻他的半边脸完全肿了起来,连带耳朵也跟着一起肿了;胳膊上被我咬过的地方也红了起来,肿得老高,中间留着牙印的地方好象还带着血痂。

看此情景,我真是又生气又无奈。

我轻轻触摸了一下他的伤口,问他道:“疼吗?”

叶星疼得直咧嘴,喃喃反问我:“要不我咬你一口试试?”

我使劲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道:“活该!谁让你对我动粗……”可是,虽然嘴上骂着他是活该,心里又担心他会感染落个破伤风什么的,所以我不无担心地询问他:“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叶星无奈地笑道:“还是算了吧,”然后反问我道,“去了医生问这伤是怎么弄的,我怎么说?难不成说是你咬的?”

我使劲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那我还说你强x我呢!”

叶星笑得更开怀了,他边笑边说:“得,那咱们俩人也不用去医院了,直接去派出所得了。”

我又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跳下床,到床头柜将装着消炎药和酒精纱布的小药箱给找了出来。

我拿着药箱回到床上,开始给叶星的伤口消毒、上药。

上药时,叶星疼得直龇牙咧嘴,可是就算这样,他还不忘记占我便宜,因为此刻我身上只披了件松松垮垮的睡裙,自然遮不住什么,里面春光乍泄,所以他在我上药的间歇,眼睛还不忘记往那些不该看的地方溜。

看着他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儿,我掐了他没受伤的那个胳膊一把,没好气地冲他道:“看什么看?刚才挨打还没够啊?”

叶星假装疼得咧嘴,同时一把将我搂进怀里,在我耳畔笑着说:“该看的地方,刚才都看过了……”

气是我真想掐死他!

可是叶星抱着我,目光却渐渐变得严肃了,他定定地看着我,良久,他轻声对我说:“其实,我想过咱们的未来……”

他的话令我感到很诧异,我下意识地问道:“什么未来?”

叶星看着我,目光变得深沉含蓄,他对我认真地说道:“开始我真的没想过,毕竟那时候我以为我们不会有什么发展,可是后来……当我心里真的有了你以后,我就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看着他那略带严肃和伤感的目光,我知道这小子是动了真情了,可是我们真的有未来吗?

我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低声喃喃道:“我们之间真的……有可能吗?”

叶星抓着我的肩膀,对我执着地说:“只要我们想,就一定有可能!”

我看着他好坚定的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

看我如此,叶星又试探地对我说道:“其实我家那边倒没什么压力了,你也知道我家里早几年就不管我了,主要是你这边……”

听他这样说,我的目光变得伤感起来了,是啊,我家里这边,怎么可能会允许我跟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孩子在一起呢?还有那社会上的方方面面的舆论压力,想起来都头疼……

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叶星说了他心中的想法:“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些问题,我想,如果你眼下这个快餐厅不是那么累,就先干着,但我对咱们的未来有更长远的打算,我现在在这个学校教两门课程,在课排满的情况下,每月收入能有七千多元,如果不怕辛苦的话,业余到酒吧弹一些曲子,收入还会增加,同时,我平时还帮朋友写一些曲子和歌词,这样也能有一部分收入。我是想辛苦打拼两年,然后带着你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中等城市去发展,在那里我可以用积攒的资金开一个小型音乐学校,招几个喜爱艺术的小孩子做学生,教授钢琴我没问题,手风琴、小提琴、长笛,我也能运用自如,就这样积少成多,开始可能只有三四个学生,但慢慢地就会多了,到时如果人手不够,我再请人帮忙,总之,我对咱们的未来很有信心,也相信我的设想一定能成功。”

看着叶星那充满自信的眼神,我有些动容了,看来他的确是认真的,设想也很美好,可是,他那些美好的设想真的能够实现吗?

看着我犹豫惆怅的目光,叶星搂住我,又对我说道:“我明白,如果咱们继续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你的压力会很大,各方面的舆论会让你吃不消,所以我才设想咱们去另一个城市生活的,只要周围没人认识我们,那么我们在一起就没人会说三道四,也没人能管得着。”

我无奈地冲叶星点了点头,喃喃说道:“可是我怎么可能离开这里呢?彤彤在这里,我的父母家人也在这里,我怎么可能抛弃他们,说走就走呢?”

看着我失落的目光,叶星宽慰我道:“咱们可以去一个离这儿不太远的城市嘛,比如离本市只有三四百里的一个中等城市,现在交通工具这么发达,坐车有两个小时就到了,到时你可以利用节假日大礼拜回来看望他们啊!”

看着叶星那恳切执着的目光,我下意识地冲他点了点头。

他欣慰地笑了,将我搂进了怀里,轻轻抚摸我的发丝,对我温柔地说道:“到那时,你就不用出去工作了,我来赚钱养家,你只要每天在家给我做做饭,等着我回来就可以了,到时咱们也可以考虑……要个小宝宝。”

我在他怀里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反手将他抱得更紧了,没有说话。

哪怕只是一个美好的梦,但是有个男人肯为你构划这个梦,我也知足了。

***

从这天起,我和叶星的关系又死灰复燃了。

这一回,我不知道我们能走多远,但我心里确实是对他动了情,我舍不得他,想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走一段时光,也好。

我想他对我,也是一样……

当然,因为我们两人之间这种悬殊的年龄差距,所以我们不可能象其他恋人那样明目张胆地在一起,在日常交往中我们还是比较注意尺度的,叶星不会在大礼拜来我这里,因为他知道我大礼拜要陪女儿,他一般会在非节假日的傍晚来我住的地方,然后我们一起做饭、吃饭,看电视。

为了让女儿在学习之余能够足够地放松身心,我从二手市场买了台旧的文德隆牌钢琴给她练手,买时是带着叶星一起去的,是他帮我选定的这台钢琴,他说这架钢琴成色很不错,绝对值得购买。

这架钢琴使用时间并不长,很新,原主人原来买这架钢琴也是给他们的女儿练琴用的,但因为眼下全家都要移民美国,所以才低价转卖给我们了。

我们雇了辆车将钢琴拉回来,安置在了客厅靠窗的敞亮位置,这样大礼拜女儿来了以后,在她学习之余,她就可以在这架钢琴上练手了,而平日她不在的时候,叶星也可以在这架钢琴上给我弹奏一些美妙的曲子,可谓一举两得。

这个时期,我们象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叶星会在下班后来我这里,因为我不用经常守店,所以有了更多在家的闲暇时间,每天他来之前,一般我都已经把饭做好了,单等他来就可以一起享用了。

晚饭后,有时我们会到周围散散步,先前我已经很久不在这片小区居住了,所以周围没有几个人认识我,加之有夜幕的掩护,所以我和叶星在一起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关注。

叶星有时晚上会在我这里住,不可避免地,我们当然又有了性关系。

和以前不同,这一回,我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因为我现在已经是单身的身份了,选择谁做我的性伴侣,是我的自由。

他的技巧很好,对我也更温柔体贴了,可能有了上次对我动粗的深刻教训,那以后的每一回他的动作都极尽温柔,尽量照顾我的心理感觉。

可以说,在床第之间,叶星绝对是一个最好的伴侣,既不乏生猛有力,又不乏温存缱绻,刚柔并济,给女人最极致的享受。

他对我越来越好,只要他在场的情况下,不会让我做家务,拖地、洗碗,他都抢着干。

在欢爱之间,他很心疼我,事后会让我马上躺好休息,他来清理弄脏的床单等物品,然后搂着我甜甜地睡去。

关于他曾伤害过我、出卖过我的那段往昔,还有他所说的那个“难言之隐”,我始终没有追问,我想该说是他一定会告诉我的。

我当时一直认为,他所指的难言之隐,还是经济方面的压力,毕竟叶星成长在那样冷漠特殊的环境里,那样的际遇完全可以改变一个正在成长的孩子的心智,可能正因为我也是当母亲的人,所以更加理解叶星这段特别的心路历程。

所以,对那段往昔,我选择了原谅。

我相信,叶星后来能以这种赎罪式的方式来接近我、呵护我,这就足够证明他本质上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也许他身上有恶的一面,但我相信,当他对我发生感情,他自己动了真情以后,他身上善良的光辉已经大大盖住了那曾经恶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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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幸福烦恼

我和叶星在一起的事情,当时身边人并不知道其中的细情,只有一个人例外,她就是蔚海潮。

因为在我离婚后情绪处于最低潮时,我和海潮聊得最多,她也是最了解我生活现状的一个朋友,同为离异的单身女人,共同的命运令我们有更多的共同话题,象夜深人静心情郁闷时,我主动找她,或者她主动找我,煲一两个小时的电话粥,都是常有的事,这可能也是命运相近的姐妹们互相取暖的一种方式吧。

但是,自从我和叶星秘密同居以后,那么我和海潮再联系时就不可避免地会暴露我们的行踪,比如晚上海潮打来电话时,我就再不能象过去那样无所顾忌地和她闲聊胡侃,因为一般这种情况下,叶星都在我身边,所以天长日久,海潮就有点怀疑了,她好奇地问我:“你身边是不是有人啊?”

我一时语塞,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叶星,此时他正在看电视,看我突然看他,叶星抬起手指,微笑着在我额头轻轻弹了一下,目光里含着一股宠溺的味道。

纵然已经熟年如我,但心中那颗少女心却始终未泯,所以我还是沉溺于这种小男生为我制造的宠溺当中,甜蜜得无法自拔。

我带着娇俏白了叶星一眼,然后转过头来悄悄告诉电话对面的海潮:“叶星在我这里。”

我之所以告诉海潮,完全是出于对她的一种信任,当然,海潮也确实堪当我这份信任。

此时,听到我这样说,海潮先是一愣,然后她轻声问我:“你们同居啦?”

被她这样一问,我的脸“腾”地一下红了,我当然不好意思直接承认我和叶星双宿双栖了,于是就支支吾吾地回复她道:“没有,他只是……偶尔过来坐坐……”

海潮可能看了眼时间,然后大惊小怪地说道:“哟,姑奶奶,这都快十一点钟了!你别说他这么大晚上的过去是为了陪你聊天?他不会这么晚还回去吧?”

听这位姐们这样大呼小叫,我心里这个又惊又羞啊,我还怕坐在旁边的叶星听到我们的谈话,于是赶紧捂好话筒,压低声音对海潮急促地说道:“我回头再给你细说……”

海潮怏怏不乐的喃喃答道:“那好吧……”

紧张兮兮地放下海潮的电话,我发现我手心里居然全是汗!

此时叶星凑上来问我:“是谁呀?是不是就是常去店里的那个豪爽姐姐啊?”

叶星是见过海潮的,在我开麻辣烫小店时他们有过撞面的机会。

海潮为人爽利大方,说话象蹦豆子一般噼里啪啦,笑声也极有特点,尤其在她大笑时,一连串的“哈哈哈哈哈”特别具有暴发力,所以叶星对她印象极深,甚至干脆在我面前称呼她为豪爽姐姐。

此时听他这么问,我胡乱地点头应道:“嗯,是她……”

叶星捉狭地看着我的眼睛,笑问道:“怎么?你那么怕她知道咱们在一起啊?”

我白了叶星一眼,低低地回道:“知道不知道,也这样了……”

叶星看着我,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抱起我,大步向卧室走去。

被他这样抱着,我心里感觉极不自然,扭动着四肢对他低低地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他哪里肯放?就这样抱着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卧室,然后将我缓缓放在那张双人床上。

我们都已经洗过澡,现在身上只穿着睡衣睡裤,此时叶星双手支在我身体两侧,身子微倾,就这样俯视着我,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我故意推了他一把,然后扯了个枕头抱在胸前,挡在他和我之间。

叶星笑着,一把将我怀里那个枕头拽过去,扔在了一边,然后跳上床,一下子将我搂进怀里,对我说道:“这么晚了,你让我往哪儿走啊?”说着,还点了点我的鼻子,“口是心非的家伙……”

我把脸深深地埋在他胸前,因为此时我的脸已经羞得象个紫茄子了。

叶星搂着我,慢慢解开我的睡衣……

我们对彼此双方的身体都已经是那样熟悉,同时,在熟悉之中还有着不断的新鲜感,所以,他的一个吻、一个触摸、一个拥抱,都能轻易点燃我身体内的一个个沸点,我紧紧拥抱着他,索取着他,此时,我们二人是合二为一的,是一个不分彼此的整体……

激潮澎湃的四十分钟后,他抱着我气喘吁吁地躺下,然后抚摸着我的一头乌发,有些不解地询问我:“咱们也有这么多次了,为什么你一直没有怀孕呢?难道你体内有保护措施不成?”

其实我自从生了女儿彤彤以后,为了防止再次意外受孕,体内是戴了环的,但这话我不好意思直接对叶星说出口,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没想到他却认真了,“骨碌”一下翻上我的身,再次俯视我,然后认真地对我说道:“你把那个东西摘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轻声道:“摘了以后我怀孕了怎么办?”

没想到叶星的态度却更为认真,他直接说道:“怀孕了你就生下来呗!”

我顿时无语,直直地看着他,冲口而出:“生下来你养活啊?”

未料叶星不但不恼,反而笑了,他搂过我斩钉截铁地对我说道:“当然是我养活了,只要你怀孕了,咱们就去领证!”

我心里更加无语,可是面对眼前这个小男生的灼灼热焰,一时之间我还不知道应该怎样回应,只好喃喃自语道:“你疯了吧?”

他笑着搂着我,缓缓说道:“我没疯,我说的都是真的……”

那一夜,叶星在我身边沉沉地睡去,发出香甜的鼾声。

我悄悄起身,拧亮了床头的台灯,借着台灯昏暗的光线凝视着他的睡颜,睡梦中的他,就好象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那样无辜,那样纯良无害,在香甜的睡梦中偶尔还会拧一下眉,看了让人心痛。

我轻轻叹了口气,关掉床头那盏灯,再次轻轻躺好。

我知道,我是不会将体内的避孕环取出来的,我也不会让自己再次怀孕,因为我害怕我和他这一场,不过是场境花水月般的——梦。

***

做事麻利果断的蔚海潮很快就约我见了面,我知道她是想知道我和叶星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状态,也知道她可能一定会反对我们在一起,所以也就抱着被她批斗的思想准备。

果不其然,坐在街角那间僻静的小咖啡屋里,蔚海潮对我进行了一连番的轰炸盘问:“小漫,你是不是疯了?你真的和那小子在一起了?”

因为已经知道了她此行来的目的,所以我的反应比较平静,只是对她报以淡淡一笑,低着头继续喝我的咖啡,并没有说什么。

心急的蔚海潮伸出手在我眼前挥了挥,快声追问我:“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我无奈地抬起头看向她,轻声道:“在听啊。”

海潮大睁着眼睛,连珠炮似的问我:“你真的和叶星那小子在一起了?你们发生关系了?”

我心里感到深深的无奈,这个海潮还真是快人快语,还居然问得这么直接!

我微微环顾左右,然后用眼神暗示海潮,对她低声说道:“你小声点儿,怕别人听不到啊……”

经我一提醒,海潮声调降了一些,但还是一样的焦急,她低声对我说道:“姐们儿,你不是玩真的吧?当初你离婚前,被那个姓邓的冷落,和这小子玩玩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你是自由身了,也有了自己的事业了,现在的综合状况也挺不错,就应该有个长远的考虑了,你跟那个小子这样不清不楚的,不是白白耽误时间吗?”

海潮的话里显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急切劲头,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好,但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不在局中,又怎么会体会局中人的个中滋味呢?

我看了海潮一眼,淡淡回复她道:“这些我都知道,我现在和他,也只是试一试,并没有想那么长远……”

海潮咧着嘴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对我说道:“你试也不能找他试啊!你忘记他曾经是怎样对待你的吗?你就不怕他再骗你一回吗?”

关于叶星联合邓文良设计陷害我那一段,我虽然没有明确对海潮说过细情,但大概的意思也向海潮透露过,毕竟她算是我这段时间以来最值得信任的一位朋友了,所以有些心里的苦水我也只能向她吐露。

现在听海潮这样提醒我,我平静地回复她:“我知道,所以这一次我不会再那样被动了,再说,我现在也没什么可被他骗的了,”我双手一摊朝向海潮,坦荡地说道,“我现在就只有那么一家小快餐厅,利润也没多大,里面还有你和心诺的一部分股份,我除了这么一个青春已逝的躯壳,还有什么值得他骗的?”

海潮定定地看着我,良久,她又叹了口气,依旧是苦口婆心的语气,她劝我道:“小漫,你听我一句,象这样长得一表人才的小帅哥最会利用自己的优势了,他骗你,不一定非得是金钱,也可能是肉体啊!你这样没有结果就陪着他白睡,也是一种损失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半开玩笑地对海潮轻声道:“我觉得我比他大那么多,和他在一起我不算损失,也算是一种享受了。”

听我这样说,海潮也无可奈何地笑了,喃喃接茬道:“那倒是,到会所找一个象他这样成色高的鸭子,包一个月也得不少钱呢……”可是旋即,海潮马上觉得被我绕到坑里去了,她提高警惕再次警告我道,“可是你损失的是时间啊!女人三十多岁其实是正当年啊,有的小男生就迷恋熟女的这种感觉,你白陪他玩几年,过几年过了四十人老珠黄,他再一脚踢开你,那时你就欲哭无泪了。你别听这种小男生现在花言巧语说得天花乱坠,其实未来会怎么样,他们心里也不清楚,因为他们的人生还没有定型呢,他们说的话,你能信?”

说着,蔚海潮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知道海潮说以上这番话是有感而发,因为我和她相识的引子,就是当初我为和叶星的纠葛烦恼时,在本地论坛发了个帖,就是通过这样的机缘巧合认识了蔚海潮,因为蔚海潮在离婚后和教过她女儿的一名大学生男家教也有过一段不清不楚的暧昧史,只是最终无疾而终,所以此时她才会这样苦口婆心的劝我。

我沉默须臾,然后轻声对海潮说道:“我觉得……叶星和他们……不一样,他身上总是有一种淡淡的忧郁,和超越他实际年龄的成熟,我总觉得他好象有什么话在瞒着我,这一点令我很好奇,所以我想去探求他身上的秘密,而且我相信他现在对我说的话,是诚心诚意的。”

听我这样说,海潮无奈地拍了拍大腿,仰天而视,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对我郑重地说道:“小漫哪,你知道不知道你身上有个什么毛病?”

我冲她淡淡一笑,反问道:“什么毛病?”

蔚海潮认真的答复我道:“你太单纯,太容易轻信别人了,这可能跟你以前的生活经历有关系,你觉得姓叶的那小子好,他身上很神秘,其实小男生都是这样的,我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你那个叶星唯一比别人多出的,也不过是他长得更帅一些,然而这一点更具有迷惑性,所以小漫,我还是劝你悬崖勒马,不要再和他纠缠下去了,你目前应该做的,就是结交适合你的新朋友,扩大自己的交际圈子。”

说着,海潮还煞有介事地问我道:“哎,我那天给你的那个老汪的qq号,你后来和他联系没有?”

这个老汪,是海潮介绍给我的一个男朋友,但我们并没有见过面,据海潮说,老汪在一家科技单位工作,今年四十一岁,家里情况应该说还可以,单位分的住房,另外还有一部代步的车。

和我一样,老汪也是离异的身份,他的前妻因为工作关系远赴加拿大,没想到这一去就不愿意回来了,动员老汪还有孩子也跟她一起移民加拿大,可是老汪的工作只能在国内发展,如果他去了国外,就要一切从头开始,加之他父母亲友全在这边,所以最终左思右想,老汪没有随同他前妻一起出国,他们两人在经历了几年的两地分居之后,离婚了,孩子也随他留在了国内,他的孩子也是个女孩,现在已经上高一了。

应该说,从客观条件来看,这个老汪确实是适合我的一个人选,可问题我当时并没有做好准备接受一个全新的男人,我当时的状态就是跟着内心的感觉走,所以我默认了叶星再次进入我的生活,甚至是我的身体。

“没有聊什么,他很忙。”我应付着回复海潮道。

可是海潮却不依不饶地追问我道:“可是我听老汪说,他约了你几次见面,你都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推掉了?”

我用小勺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无奈地冲海潮笑了笑。

我一笑,海潮就了然于胸般又拍了拍大腿,喃喃对我说道:“你看看,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看着海潮,冲她笑道:“你还说我呢,你不是也跟一个比自己小好几岁的男人不清不楚吗?”

蔚海潮当时的情况是,她的前夫徐明辉一直在找她谈复婚的事,但因为有徐明辉婚内出轨的阴影,所以海潮一直没有答应他,但是,徐明辉就此放出话来,说象海潮这样三十好几徐娘半老的情况,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人了,所以海潮心里在堵一口气。

她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的相亲之后,居然和她一位年仅三十二岁的上司搞上了。

这位上司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而且一直未婚,他的综合情况有点类似于我原来那家公司老总沈天霖的情况,但海潮这位上司人品非常正,而且他对海潮是认真的,发展到后来,他们甚至都在谈婚论嫁了,但这时候就遇到一个致命的大问题,就是遭到了男方家人的疯狂反对,因为海潮的离异身份不被对方家庭接受,而且她年龄也比她上司大四五岁,这也是被对方家庭一再垢病的地方。

所以现在蔚海潮的情况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她得到了一个对她情深意重的钻石级王老五的青睐,忧的是,他们如果真成了,那么面临的压力太大了。

现在听我这样说,蔚海潮马上柳眉高挑,厉声对我说道:“他的情况和你那位叶星不同啊,我这位人家是成年熟男,什么没经历过啊?他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你那位小叶帅哥能做到这一点吗?”说着,海潮轻轻点着我面前的桌子,似乎在刻意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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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意外来客

和海潮分手后,我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站在马路边缘等车,眼前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耳边是喧嚣鼎沸的人声,马路对面是灯火通明的店铺,正值夜幕初降,店铺门口的一排排彩灯将夜景装点得更加璀璨耀眼。

风声从我耳边呼啸而过,站在这繁华都市的喧嚣夜景中,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安静。

蔚海潮的话声犹在耳:“他能为你负责任吗?他能为你负责任吗?”

我知道,我在赌博,我在拿青春赌明天,而赌注,就是我对爱情、对生活那仅有的一点热望,如果这次我再输了,我将输得彻彻底底,血本无归。

我在心里默默叨念:叶星,但愿这一回你不再骗我。

***

我回到家时,发现叶星正在我家楼下等我。

深秋的夜晚,他上身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半大风衣,竖着领子,没有系扣,露出了里面的鸡心领毛衣还有衬衫和领带,下身是一条白色的休闲裤,脚上一双深色的皮鞋,这一身打扮配上他半长的黑发,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精神,可谓英姿飒爽。

楼道口的灯光酒在他身上,令他周身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光晕,非常引人注目,进出楼道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上下打量着他。

看着他站在那里,我有点奇怪,奇怪他为什么不先上楼,因为他总是来我这里,所以我已经给他配了一把我家的钥匙。

“你怎么不上楼?”我轻声询问他。

他冲我淡淡一笑,答道:“知道你快回来了,我想干脆等你一起上去吧。”

刚才和海潮在咖啡厅时,叶星给我发过短信,知道我大约什么时候回来。

我冲他扁了扁嘴,没有说什么,转身向楼里走去,他也跟在我身后进来了。

进屋关好门后,我问他:“你吃了吗?饿吗?”

他一边脱风衣,一边微笑着对我说:“我刚才在单位吃了两个包子,不算太饿。”

我释然地一笑,喃喃说道:“哦,我刚才在那间咖啡厅也吃了点东西,”说着,我也脱下了身上的风衣,挂在了衣架上,然后看着叶星说,“既然咱们都不太饿,那我下两碗面条如何?就不费时间弄菜了。”

叶星冲我淡淡笑道:“好的,悉听尊便,”然后又颇为认真地问我,“蔚姐姐找你什么事啊?”

我总觉得叶星有着超出同龄人的敏感,他可能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了海潮并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所以很关心我们在一起谈了什么。

我故意以无所谓的语气对叶星淡淡道:“哦,没什么,就是她最近交了个男朋友,比她小好几岁,对方家里不同意,她心里觉得憋屈,所以想找我说说。”

我避重就轻,只谈了我和海潮谈话中的一小部分内容,只为不让叶星担心。

果然,他的脸色由凝重转为轻松,他靠近我,捏着我的手对我轻笑着说道:“那不是和咱们一样?”

此刻他眼中饱含笑意,满满的都是温情。

我快被他肉麻得受不了了,赶紧推开他,掩饰地对他说道:“行了,别什么事都扯到咱们身上,我去煮面。”说着,我向厨房走去。

叶星在我身后笑得十分开怀。

***

吃完晚饭,我们没有象平时一样依偎在一起看电视,叶星撩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夜色对我说道:“今晚的月光很亮,咱们出去走走吧?”

我刚吃了热气腾腾的面条,换了舒服的睡衣,不想再出去经受寒风的洗礼了,于是我微蹙着眉头冲他喃喃道:“还是不要了,晚上外面太冷,”然后我向他靠了过去,依偎在他身上对他撒娇般说道,“你给我弹一首曲子吧?”说着,我看了看给女儿准备的那架钢琴,“反正这里也有琴,你已经好久没有给我弹琴了。”

犹记得上一回叶星给我弹奏钢琴曲,那还是在我和邓文良的那栋大房子里面。

在那个宽敞明亮的大客厅里,摆着一架白色的斯坦威牌钢琴,身着一袭白衣的叶星坐在那里,深情地给我弹奏肖邦的曲子。

那一幕,如在眼前,可是事易时移,恍惚间已经过了一年,到如今,已是物是人非,我和邓文良分道扬镳了,那所留着我们许多人美好回忆的大房子,也被迎娶新人的邓文良卖掉了。

而叶星,也不再是当初我眼中那个只会淡淡微笑的单纯大男孩了,我经历了被他重重伤害,又与他重逢,接受他赎罪,到如今我们夜夜缠绕在一起……

只能说,这一切都是命啊。

“好的,都听你的。”叶星轻轻搂住我,语气出奇的温柔亲切。

可是,临了他还是不忘问我一句:“这个时间不会打扰邻居吧?”

我看了眼墙上的闹钟,是晚上八点多钟,于是对他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个时间大家还没有入睡呢,家家可能都在看电视玩电脑,”说着,我往叶星怀里又靠了靠,甜甜地对他说道,“再说你演奏的水平可以媲美专业钢琴师了,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享受啊!”

听着我的这番恭维之词,叶星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紧紧搂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喃喃说:“谢谢宝贝儿对我的抬爱。”

我们相依相拥着,向那加钢琴走去。

叶星掀开琴盖,试了试琴键的手感,我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呆呆地凝视着他。

此刻的叶星,身着一件米白色鸡心领毛衣,时面是白衬衫和暗红花纹的领带,他坐在琴凳上,侧面的轮廓非常优美,背景是我亲自订做的带隐形花纹的浅黄色丝绸窗帘,配上闪闪发亮的黑色钢琴,还有叶星的优美造型,真是养眼的一幕场景。

我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优美的场景,只感觉眼前这一切似梦似幻般,如此不真实,思绪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已经游离了我的大脑。

恍惚间,我看到叶星的手指轻轻触摸雪白的琴键,随后,一首优美的钢琴乐曲象是行云流水般从他那雪白修长的手指下缓缓淌出。

这首充满罗曼蒂克情调的醉人乐曲,让我浮想联翩,将我的思绪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这首曲子是钢琴王子理查德克莱得曼的《思乡曲》,叶星以前也为我弹奏过,但那时的心境和现在完全不同。

此时再次聆听这首乐曲,我总觉得在那优美的旋律中,似乎裹杂了淡淡的忧伤,不知是不是叶星将自己的情绪带入进去,抑或是我当初没有领略其中的真谛。

我呆呆地注视着这个坐在面前弹奏忧伤乐曲的英俊大男孩,他的面容是那样纯净,他的琴技是那样娴熟,这样一个洁白无暇的人物,怎么会接受邓文良的肮脏条件,去设计陷害一个根本与他无怨无仇的女人呢?到底是什么令他最终动了那一丝邪念呢?难道真的是金钱吗?

我不相信,我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因为我无论如何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淡定从容的钢琴王子,与那个接受邓文良肮脏金钱的小人联系在一起,我宁愿相信那是一场误会,一场根本不存在的虚假事实。

我就这样默默想着,不知何时叶星已经结束了他的演奏,他悄悄转过头来,看着我思绪万千的我,轻声对我说:“这首曲子太伤感了吧?要不我换一首轻松点的吧?卡农怎么样?”

我被他的话拉回到现实中,冲他浅浅一笑,喃喃答道:“好,好啊。”

叶星冲我莞尔一笑,然后视线重新落回到眼前的琴键上,他调整指法,开始弹奏那首欢快悦耳的著名琴曲——卡农。

果然,听着这首轻松欢快的乐曲,我的心情也陡然变得轻松愉悦起来,刚才那些不开心的思绪烦恼似乎都转眼清空了。

我慢慢站起身来,轻轻走到叶星身旁,一支臂支在琴盖上,专注地注视着弹琴的他。

他抬起头来,冲我微微一笑,笑容恬静而从容,一如我们初逢时的他。

在这首乐曲最高潮的地方,叶星却突然戛然而止,他站起身来,一把搂过站在他面前的我,揽着我的脖颈,低下头就开始忘情地吻我。

我被他吻得有点发怔,但随即就开始配合他的动作,两条修长的手臂紧紧缠绕上他的脖颈,和他热烈的接吻起来。

这个热烈的吻结束后,我们都有点气喘吁吁,他慢慢放开了我,不知何时我眼角已经有了泪花。

“你怎么了?”他轻轻抚着我的面颊,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我掩饰地低头,顺便试去眼角的泪珠,然后再次揽住他的脖颈,对他动情地说道,“这一回,不要再骗我……”

听到这句话,叶星的身子为之一震,随即,他就紧紧将我拥入怀中,双手不断抚摸着我的后背,痛苦地喃喃说道:“不会的,再也不会了……”

此时此刻,我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似乎这个决定令他经受了很大的痛楚。

***

我一般上午十点钟到店里,看看店里的具体情况,有时守在那里看看中午的人流情况,因为中午是我们卖餐的黄金时间,如果他们有什么做得不到位的,我会及时指出并纠正,这样中午我就在店里随便吃点,一直到下午时分,人流量渐少了,看着如果没什么事,我就交待几句离开了,所以下午我一般都回家较早。

那天下午三点多钟,我刚到家没多久,正换了衣服,准备去小躺一会儿,突然听到门铃响了。

我不知道这个时候,除了叶星还会有谁来造访我这里?

有时叶星下午没什么课,也会提早来我这里,所以我以为是他忘记带钥匙了,就跑去给他开门,可是打开门后,却令我吃了一惊,因为站在门外的不是叶星,而是邓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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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疯狂醋意

看到邓文良,我心里很诧异,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交集,他以那种方式和我离婚,为什么事后还有脸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找我?

但世上就是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有他们的逻辑方式,哪怕那个逻辑方式很无耻,但他们就认为是正确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看着立在我家门口衣冠楚楚的邓文良,我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

今天的他身着一套铁灰色的西服套装,没有敞怀,就那样工工整整地系着三粒扣,里面是价值不菲的领带和衬衫,昂贵的皮鞋也擦得油光铮亮,配上他梳理整齐的短发和俊帅的眉眼,冷眼看上去还真是不象三十六岁的老男人。

“来看看我的前妻最近生活得怎么样啊,毕竟我们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嘛!”邓文良冲我微微一欠身,绽放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大言不惭地对我徐徐说道。

他这个动作显得很绅士,我想他也一定认为自己魅力无穷,还能象往日一样轻易征服我的心。

想到这里,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可惜今非昔比,今天的苏漫,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轻易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小妇人了。

“多谢邓先生的关心了,”我冷冷地对邓文良说道,“不过呢,以后还是不劳烦您一趟一趟的往我这里跑了,劳驾不起!对不起,我还有事,就不招待你了。”

说着,我就要把门关上,将他挡在门外。

看我要关门,邓文良手疾眼快,他一下子撑住门,然后向前一步挤进门来,将门在他身后合上了。

看此情景,我不禁怒从中来,低声质问他道:“你干什么呀?”

邓文良站在玄关处,上下打量着我,脸上的笑意更深。

回到家中,我穿的都比较休闲,此刻上身是一件象牙色下摆带不规则流苏的宽松体恤,下身是一条米白色的弹力休闲裤,脚上是一双明黄色带米老鼠图案的绒布拖鞋,配上我精心打理的半长中发,还有这段时间保养得体的肤色,实话说我对眼前的自己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但邓文良的目光还是令我很不舒服,我冷冷地对他说道:“你没什么事就回去吧!咱们已经离婚了,你总来找我干什么呀?”

可是邓文良非但没走,反而大步走到客厅中央,在我新装饰的那个布艺沙发上大模大样地坐了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

看此情景,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把房间收拾得这么干净美丽,可不是为他准备的!

此刻,邓文良看着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所答非所问的对我缓缓说道:“小漫,你最近状态不错啊,”说着,他上下打量着我,语气变得阴阳怪调起来,“看来小男人滋润的效果,就是很明显啊!”

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愣,随即怒火中烧。

看来今天邓文良是来者不善,他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的叶星同居的事实,可问题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斩钉截铁地质问邓文良道。

邓文良暗暗笑着,他四下打量着房间的布置,然后对我徐徐说道:“我已经说了,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啊?毕竟咱们还有个共同的女儿嘛,咱们要担负起共同抚养她的职责呀!”

我气鼓鼓地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冷冷地对他说道:“不劳驾你的关心!至于管教女儿,我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做,你只要尽好自己份内的职责就够了!”

邓文良眯眼看着我,片刻,他冷冷说道:“你真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知道你还和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的男人同居?”说着,邓文良的目光落在进门处摆放的一个鞋柜上。

鞋柜的底层有几双我和叶星随时穿用的鞋,女儿来时我会把叶星的物品,比如鞋和衣服,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但今天彤彤不会来,所以叶星的鞋就摆放在那个鞋柜底层。

我知道邓文良看出了那应该是叶星的鞋,也知道他今天来是故意找茬的,我心里倒也不担心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我身体向沙发靠背倚去,双臂抱膀,稳坐泰山般冲邓文良微微一笑,反问他道:“我和谁同居,与你有关系吗?你能管得着我的自由吗?要知道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

看着我冰冷坦然的眼神,邓文良默默地笑了,他看着我徐徐说道:“呵呵,小漫,不过实话说你现在的状态确实不错,如果你当初就有目前这个状态,我可能都不会看上杨可馨。”

我一听这话,一怔,随即笑着问邓文良道:“后悔啦?”

邓文良一手托着下巴,淡淡一笑,冲我一点头,玩世不恭地道:“有一点。”

我看着他,冷哼一声,厉声道:“晚啦!”

邓文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环顾这房间四周,缓缓说道:“小屋子装饰得也很浪漫温馨,搞得象个新房子似的,”说着他凑近我,对我说道,“当初咱们住在这里的时候,你可没有这样兰心慧质啊!”

我冷冷一笑,依旧抱着双臂,没有搭理他。

看我对他熟视无睹,邓文良的目光渐渐变得沉了下来,他深深地看着我,没话找话地说道:“彤彤最近的成绩可下降了,你这个当妈的没有一点儿责任吗?”

听他说这话,我先是一愣,随即看着他冷冷地说道:“女儿只要来我这里,她的学习情况我都会把关的,平时也会电话短信督促她,而你这个当父亲的,干了什么?”

面对我略带怒气的质问,邓文良冷笑起来,然后大言不惭地说道:“我工作忙,这一点你一直是知道的,但我在百忙之中,也没忘记关心女儿的学业,而你呢?”说着,邓文良凑近我,语气酸酸地对我说道,“你最近是不是就在忙着和你的小男人翻云覆雨了?所以才会疏忽了对女儿的管教?”

我听这话不禁气急,脱口而出冲邓文良喊道:“邓文良,你别血口喷人!”

邓文良冷笑着看着我,淡淡说道:“我是血口喷人吗?你敢说你现在的状态不是跟那个小男人在一起后被他调教出来的?”说着,邓文良很下流地将一只手放在我的膝盖上,凑近我在我耳畔徐徐说道,“实话说你现在的状态真的是不错,肤色、身材、穿着打扮,无一处不让人心里痒痒,就连我坐在这里看着你,都想再和你尝尝床上的滋味了!”

我“呼”地一下站起来,一把打开邓文良抚摸我的那只手,厉声冲他喊道:“够了!邓文良!你饥渴了就找你的小情人回去**!别在这儿恶心我了!你别再拿着女儿借题发挥了!女儿的学业,回头我会加强管理,你只需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够了,少来我这里说三道四!”说着,我拿手指指着邓文良,以一种更为阴冷的语气对他说道,“我跟谁同居,或者跟谁上床,这一点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要是识趣,就赶快离开我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邓文良笑着起身,慢慢踱到我跟前,对我阴阳怪气地说道:“怎么不客气?难道你还要报警不成?可问题我怎么你了?我一没强x你,二没非礼你,我来这里也不是无理取闹,而是和你探讨女儿的抚养教育问题,这一点要求还合理吧?”

我向后退一步,指着邓文良冷冷笑着对他说:“邓文良,你少拿着女儿做挡箭牌了!你敢说你今天不是故意来找茬的吗?”

听我这样说,邓文良脸色一沉,旋即点头道:“没错,我承认我就是看不惯你跟那个小子在一起,因为我觉得你们不合适!你是我女儿的亲生母亲,得注意点体统!”

听着邓文良这番无耻的话语,我冷笑着反诘他道:“邓文良,收起你那套只许自己放火不许别人点灯的无耻嘴脸吧!你自己娶了个比你小十几岁的大姑娘,我跟一个比我小十几岁的男孩子交往,怎么就碍了你老的眼了?”

听到我的质问,邓文良愣了,旋即他笑了,然后他对我说道:“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大姑娘,我甚至还敢把我们的婚纱照挂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敢吗?”

看我冷笑着不说话,邓文良以为自己有了底气,继续说道:“这个社会,对男女的要求就是不一样的,我邓文良娶了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小女孩,人家说我有福气、有能耐!而你呢?你如果敢嫁给象叶星这样的男孩子,我敢保证你们的婚姻都超不过十年!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是更年期了,而他正当年,你不被甩还往哪儿跑啊?不信咱们走着瞧!”

看着邓文良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微笑着对他说道:“咱没想那么长远!目前我只是享受当下的生活!再说了,叶星还不是你把他推到我面前的吗?”

听我这样说,邓文良一愣,然后冷冷地对我说道:“我把他推到你面前,你就和他没完没了了?你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怎么不长点记性呢?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会不清楚?为了几万块钱可以把你们zuo爱的视频交给我,就这样的男人,你还跟他一起鬼混?你脑子进水了吧?就不怕他再骗你一回?”

面对邓文良的谩骂污辱,我反倒不生气了,我继续微笑着平静地回答邓文良道:“反正你把他推到我面前了,我当然要物尽其用啊!要不不白白浪费你这一番苦心了么?再说,也不知道谁刚才说我现在状态不错啦,肤色身材都变好了,变得有品味了,想和我上床了……”

说着,我看向邓文良,冲他轻抛媚眼,然后温柔地告诉他道:“你不是不清楚,当初我跟你时象个蔫茄子似的一点魅力没有,要不你怎么会跟人跑了呢?而现在呢,我变得这么年轻饱满滋润,实话告诉你吧,这全是叶星滋润出来的!我现在一穷二白白手起家,就一个小快餐厅,还是和别人合股的,所以叶星从我这里也骗不走什么。反过来说,他的年轻活力滋润了我,令我有了目前的好状态,所以就算他中间抽身走人,我也不亏!”说着我看向邓文良,对他得意地说道,“凭我现在这副样子,可以轻手利脚地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好男人,你信不信?”

这句话算是说到邓文良的骨子里去了,也反应了我当时的一部分真实心境。

我看到邓文良的脸色变了,刚才的盛气凌人阴阳怪气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气急败坏和面红耳赤。

他咬着牙关看着我,用手指指着我,我看到此时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可见我刚才的一席话确实命中了他的靶心。

他气咻咻地盯着我,随即有点语无伦次地对我低声吼道:“好!苏漫!你要把……你要把无耻……进行到底,是吧?”

听到这话,我冷笑一声,斜睨着他阴阳怪气地回道:“也不知道咱们俩谁更无耻?”

看我这副满不在乎的样子,邓文良更生气了。

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我,狠狠地说道:“我承认自己当初看轻你了,苏漫,你的心机绝不象我想象得那么简单,也许你当初跟我时还没有这么复杂,可是现在你可是变得不简单了!跟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夜夜笙歌不算,你还把房地产的大亨朱云修给勾引了,是吧?”

我瞟了眼邓文良,心里在捉摸,这个家伙对我的一举一动掌握得还真清楚啊,他这么做累不累呀?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一个新娶的如花似玉的娇妻还不够他忙活,还要管着已经离婚的前妻和谁同居和谁上床和谁约会这类的小事,这种人的心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我冷笑着回复邓文良道:“我和朱云修可没什么啊,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男女朋友关系,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说着,我指着邓文良的鼻子,斩钉截铁地告诉他道,“你再胡说八道,我可以告你诽谤!”

邓文良愣了,随即笑了,他冲我点头道:“好好,苏漫,你现在翅膀变硬了,是吧?可我也告诉你……”说着,他也指着我的鼻子,对我厉声道,“朱云修你可少惹!因为他的背景你根本惹不起!你知道他老婆谢方菊是什么背景吗?谢方菊的外公原来是h省的省委书记!她的舅舅是上一届本市市长!谢方菊的娘家根子深得你根本想象不到!朱云修当初如果没有谢家的帮衬,能借上房地产这艘快艇,一夜爆富吗?你以为他那亿万身家是白来的?你跟他淌这弯混水,你不是找死呢吗?”

看着邓文良那阴狠冰冷的表情,还有他那气急败坏的模样,我只感觉好笑,听他这话,好象我已经腾云驾雾给朱云修当了小妾似的,真是我这皇帝不急,倒把他这太监给急坏了。

我微笑着看着邓文良,平静地问他道:“你着什么急呀?我这儿和朱云修还没怎么样呢,看把您给急的!”

听我这么说,邓文良可能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他掩饰地咳嗽了一声,然后低声对我说道:“我这只是提前警告一下你!让你不要到时后悔莫迭!”

我冷笑着瞥了他一眼,下了逐客令:“行了,邓总,您该说的也都说了,我谢谢你的一番美意了,现在,您可以走了吧?”

邓文良看着我,冷冷一笑,喃喃道:“赶我?”然后他狠狠盯着我,叹道:“看来这小男人的功力还真非凡啊!让你如此神魂颠倒乐不思蜀,我只呆了这么一会儿你就忙不迭地赶我走,生怕我坏了你们的好事是吧?”

我冷笑着不看他,没有答复他。

看我不吱声,邓文良冷笑着点头,对我喃喃道:“你还和女儿说什么你和叶星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看女儿如果知道了你和她尊敬的叶哥哥夜夜共寝,她心里会作何感想?”

女儿彤彤永远是我的软肋,现在听邓文良这样无耻地威胁我,我指着他的鼻子狠狠地告诫他道:“邓文良,如果你还是个人,就别把咱们大人之间的这些私人恩怨强加到女儿的世界里!她还未成年!在她面前,我可从来没诋毁过你和你的小娇妻!我也希望你嘴上留德,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邓文良冷笑着点了点头,语气怪怪地对我说道:“行啦,我有我自己的分寸,”说着,他再次环视我的小屋,假装叹息道,“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久留了,”说着,他的目光又转到我脸上,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下流地说道,“只是哪一天你被人骗得片甲不留,别哭着找到我的门上求我帮你……”

我一把打开邓文良的手,斩钉截铁地对他道:“放心吧!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

邓文良又对我冷冷一笑,然后转身出去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心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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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姓名来历

晚上,叶星来到我这里,当时,天已经全黑了,我已经做好了饭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无聊地看着电视节目,一边等他回来。

叶星是用钥匙开的门,因为开着电视,同时也因为我在想心事,所以直到他走到我跟前,我才发现他。

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叶星笑着放下手中的外套,坐在我身边问我:“怎么了?”

我冲他笑了笑,那笑容有一点苦涩,淡淡说道:“没什么。”然后又问他,“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叶星冲我微微一笑说道:“今天给几个学生补课,所以晚了点儿,”然后他还补充了一句,“校长给我加课了,以后我就要多教一门课程了,所以每天下午就不能再回来那么早了,不过这样一来,收入也增加了。”

说到收入增加的时候,叶星的眼神亮晶晶的,我看着他莞尔一笑,轻声道:“那是好事儿,”然后我扶着他的肩立起身,对他说道,“快去洗手吧,我去热菜。”

他微笑着起身,去了洗手间。

我将已经炒好的两个菜热了一下,这时候洗好手的叶星走过来,他把我早已经煲好的一道汤端上了饭桌,待我将两道菜端过去时,他已经给我和他的饭碗里都盛满了饭,我们坐下开始享用晚餐。

吃饭时,叶星问我道:“你觉得珠河这个城市怎么样?”

珠河是距离本市四百多里的一个中小城市,大约有三百来万人口,风土人情很不错,环境也很优美。

现在听叶星提到这个城市,我一边咀嚼着饭菜,一边随口答道:“不错呀,环境挺好的。”

看我这样说,叶星马上来了兴致,他问我道:“你去过吗?”

我点头答道:“去过,以前和家人朋友去过那边几个著名的景区旅游过。”

“哦?”叶星饶有兴趣地追问我,“你那边没有亲戚朋友之类的吧?”

我看了他一眼,答道:“没有,”然后又问他,“怎么了?”

叶星笑了笑,然后对我解释道:“因为我有一个同学去珠河市发展了,今天在网上和他相遇,他介绍了一下那边的情况,我感觉那个城市很不错,据他说,那个城市因为是个新兴城市,所以带小孩的青壮年居民比较多,收入也都比较稳定,比较适合开办艺术培训学校,你也知道现在的家长都望子成龙嘛,就算不指望孩子成为钢琴家艺术家之类的,但也希望他们从小接受这方面的熏陶,因为这对孩子以后的成长有好处,所以很多富裕家庭的家长是不吝惜在这方面花钱的。我这个同学知道我以后有开办艺术培训学校的打算,就建议我去那边发展,说珠河市虽然没有本市大,也没有本市发达,但城市小有城市小的好处,一是房价低,再者交通也便利,如果我们去那边发展,各方面消费都会降低,总之是很适合生活就是了。”

听着叶星的介绍,我沉默片刻,然后淡淡一笑,问他道:“你真的想去那边发展?”

叶星认真地对我说道:“是啊,”然后还给我举例道,“你看,你在那边没有亲戚朋友,我也没有,所以咱们到了那里可以随心所欲的生活,不用担心会被熟人认出来问长问短,再者,那边房价便宜,我们租房开办艺术培训学校,费用也低廉,以后攒够了钱,买房子也相对便宜些。”

我看着叶星那副认真的表情,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他确实是在切实可行地为我们的将来打算,但年轻的他,那些美好的设想真的能够实现吗?

我用筷子轻轻搅动碗里的饭,沉默片刻,对叶星恳切地说道:“这个下一步咱们再说吧,眼下你先好好工作。”

叶星微笑着冲我点了点头,我也冲他嫣然一笑,然后给他的碗里又加满了汤。

***

晚饭后,我们依偎在一起看电视,我枕在叶星的肩头,轻声询问他道:“叶星,你不回家乡,就在外面发展,你父亲不担心吗?”

叶星将视线从电视上移过来,看了我一眼,淡淡答道:“哦,你也知道我父亲娶了后妻后,精力就全放在他后妻和他们生的那个儿子身上了,对我并不关心,所以我回去不回去,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听着叶星这平淡的叙述,我轻轻“哦”了一声,心里却有点不解,因为一般父亲都是比较看重长子的,就算是他再婚又有了一个儿子,也不会完全置原来的儿子于不顾。

当然,这个世界上有着五花八门的怪人怪事,也的确有有后娘就有后爹这句古老的传言,所以叶星的父亲对他不闻不问、他们父亲关系冷淡疏离也是有可能的。

我又问叶星:“那你母亲呢?自从她和你父亲离婚后,就不管你了吗?”

说到他母亲,叶星的表情变得有点感伤,他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声告诉我道:“我父亲和我母亲离婚时,他的情人已经怀孕了,但他不确定情人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他就不肯让我跟我母亲走,因为我毕竟是个儿子嘛。这样我母亲就独自一人去了南方一个城市,后来就再也没有和我们联系过。”

我心里更加不解,一般当母亲的都是非常挂念自己的孩子的,这种感情就象我对彤彤一样,即使我和她爸爸离婚后她没有跟我,但我也必须能经常见到她的面,得知她过得好不好,这样我才会放心。怎么可能和男人离婚后,因为孩子跟了对方,这位母亲就远走他乡,对自己的孩子从此不闻不问呢?

我实在难以理解叶星这位母亲的做法,因为我感觉她的做法不是常人应该有的行为方式。

“哦,”我淡淡地应道,然后问叶星,“他们离婚那一年你多大呢?”

叶星摸了摸鼻子,表情淡漠地答道:“那一年,我十四岁。”

后来这个话题我们就没有再继续下去,因为我感觉被我这么一问,叶星的情绪已经明显被笼罩上了一层伤感,我不想再揭他心中的伤疤和隐痛,所以我就此打住了,但是还是在心底留下了小小的疑问。

***

我有一架小书架,上面放了不少这些年来我收集的宝贵书籍,有古典文学,有西方名著,还有诗集散文,以及植物栽培、美容保健、古玩收藏等等方面的书籍。

这里也是叶星在我家最喜爱的一个地方,没事时他就会跑到这架小书架前翻一翻,看一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书籍。

有一晚,他站在我书架前,拿着一本外国诗歌集,在慢慢吟诵,看他那摇头晃脑的认真模样,我只觉得既可爱又可笑。

他对我吟诵道:“爱融化愤怒,有如阳光融化冰柱。在精神的领域里,真正的爱能不断的产生奇迹。在不美之中看到了美,难道这不就是‘爱情’?我们的心有若一座感情的矿山,爱是黄金,恨是铁。”

我笑着问他:“这是谁的诗啊?”

叶星答复我道:“巴尔扎克的啊!”

我淡淡笑道:“哦,怪不得以前没有听过。”

叶星放下那个诗集,故作神秘地问我:“其实我的名字也来自诗词,你知道来自哪一首诗词吗?”

我凝视着他的脸颊,想了想,然后对他说道:“应该是宋朝辛弃疾那首《青玉案》吧?”

叶星瞪大了双眼看着我,难以置信般地问我:“你怎么知道的?”

我笑着吟诵起了那首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然后扳着手指,对叶星徐徐说道,“你看这里面有一个夜,还有一个星,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你的名字叶星了,所以你说你的名字出自一首诗词,我就想到这首词了。”

叶星定定地看着我,眼中带着莫名的笑意,良久,他冲我轻轻点了点头,微笑着指着我喃喃道:“你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一下子就让你猜到了。”

我得意地笑着,回道:“哼,这有什么呀?”然后又问他,“这个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呢?”

叶星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淡淡地答道:“哦,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她从这首词里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夜和我的姓氏同音嘛,所以就被我父母采纳了。”

我徐徐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

叶星似乎来了兴趣般凑近我,低下头对我笑说道:“我没想到你还这么冰雪聪明呢?居然一下就能联想到这首词……”

我也学他刚才摇头晃脑的样子,故作玄虚地夸耀道:“哼哼,我不简单的地方还多着呢?”

叶星眼中的笑意更深,他一把搂住我,轻声在我耳畔问道:“哦?那我倒想知道,你还有哪些不简单的地方?比如说……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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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莫名敌意

那一段时间,我们象一对真正处于热恋中的情侣一般,选择在晚上约会,甜蜜地腻在一起,日子过得虽然隐密,但却依旧快乐。

可是,我们却都没有料到,危机正在渐渐向我们靠近。

自从邓文良来过以后,我女儿彤彤就不怎么愿意来我这里了,我不知道邓文良和她说了什么,但自从邓文良那次来过之后,彤彤连续两个大礼拜没有来我这里,以前,通常情况下她都是周六到她爸爸那里呆半天,但一般不会在那边住,大礼拜她还是和我呆得时间比较长,象这种连续两个礼拜没有和我见面的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心里感觉有一点不好,但我又不能催促和逼迫女儿做什么,毕竟去她爸爸那里或者来我这里,都是她的自由,可是我心里又着实地想念女儿,于是我就在第三个周末来到了女儿的学校门口。

先前我和女儿电话联系过,彤彤是有手机的,学校规定上课时间不允许携带手机,所以她的手机一般放在寝室里,我只能在她晚上放学以后联系她。

可是出我意料的,女儿彤彤对我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冷淡,在电话里,她冷冷地告诉我说:“我这个大礼拜要到爸爸那里去,周六上午他要带我逛商场,给我买衣服和鞋子,下午带我去游乐园玩儿;周日爸爸要带我去梁叔叔家做客,所以没时间过去你那边。”

一听这话我就愣住了。

女儿当季穿的衣服和鞋子我前不久刚陪她买过,衣服买了三套,鞋子买了两双,应该说已经足够她平时穿用了,因为女儿平时在学校是穿校服的,这些衣服只能在她节假日或大礼拜时穿戴,所以根本用不着这么快就换新的,彤彤这个理由完全是个借口。

我愣了片刻,然后对彤彤说道:“你已经三个礼拜没有见妈妈了,妈妈很想你,这个礼拜你过来吧,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和鞋子,妈妈帮你挑选,想去游乐园玩,妈妈也可以陪着你去。你可以周末直接来妈妈这里,或者我去接你,然后周六陪妈妈呆一天,周日那天再去你爸爸那里,和他一起去梁叔叔家玩,然后周一就从你那爸爸那边直接去学校。”

彤彤默默地听着我的话语,半天没有吱声,后来,她以几不可闻的蚊子一般的低弱声调答复我道:“到时看看再说吧。”说完这句她就挂了电话。

我呆呆地听着电话那边的忙音,神情显得十分错愕!我的女儿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没有礼貌过!

我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我决定周末直接去她的学校接她,看看彤彤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令她对我有这么大意见,以至于两三个星期不愿意见我。

周末那天下午,离女儿放学时间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我就早早守在了她们学校的西门外。

按照规定,学生放学回家只能从这个大门出入,所以我相信在这里一定能堵到女儿。

彤彤是五点半放学,离放学时间还有不到两分钟的时候,我看到邓文良开着他那辆黑色奔驰轿车,来到了彤彤所就读的这所中学校门外,看来他今天也是来接女儿的。

邓文良是和杨可馨一起过来的,邓文良的装束没变,还是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模样,因为天气已冷,所以身为女性的杨可馨可能是怕冷吧,她身上已经有了过冬的一些迹象,今天她身着一件时髦的鹅黄色呢子大衣,脖颈上还围绕着一条印着棕黄相间复杂图案的围巾,大衣的样式很新颖独特,开袖,下摆很大,有点象个斗篷,手腕处露出了里面的棕色毛衣,她脚上蹬着一双棕黄色的软靴,和她上身的衣服颜色遥相呼应。

邓文良和杨可馨一左一右分别下了车,杨可馨下了车就一个劲跺脚搓手哈气,看样子是怕冷。

邓文良则用力甩上车门,然后走到杨可馨身旁,搂住她,给她取暖,杨可馨顺势倒在邓文良怀里,两人那副模样看上去煞是恩爱。

我默默地观赏着眼前这一幕场景,心里没什么感觉,奇怪的是,经过了离婚后这么长时间的众多事情,我心中对邓文良和杨可馨的那份恨意已经被打磨得不剩几分了,现在看到他们和看到任何陌生人没什么区别,也不会再有强烈的嫉妒和憎恨,只是觉得他们是一对比较做作的情侣罢了。

我现在对邓文良唯一的情绪就是,如果他在我和女儿之间制造了什么事端,我一定不会轻易饶过他。

因为我站在校门左侧,而邓文良将车停在了校门右侧的位置,加之天色渐暗,所以开始他们没有发现我。

放学的铃声响起后,学生们鱼贯而出,我紧紧守在校门边缘,搜索着女儿的身影。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从众多身着校服的的孩子里面发现了彤彤那熟悉的身影,我可爱的女儿身着宽大的校服,背上背着沉重的大书包。

看到女儿那一瞬间,我心里惊喜交加,我刚要高喊女儿的名字,却发现她的目光看向停在校门右侧的她爸爸的那辆车上,继而她就发现了她爸爸和杨可馨的身影,然后慢慢向他们走了过去。

我的声音戛然而止,被阻挡在了喉咙之间。

我看到女儿走到邓文良和杨可馨面前,邓文良搂住女儿,微笑着向她说着什么,然后似乎不经意地,向我这边瞟了一眼,那一刻我才明白,其实邓文良早已经发现我了,他这是故意做给我看呢。

我稍一思索,就大步向他们走了过去,然后轻声呼唤了女儿一声:“彤彤!”

彤彤蓦然转过头看向我,那一刻她的目光显得很复杂。

邓文良看了看女儿,然后面带微笑,假装和我打招呼道:“哦,小漫你也来了?来接彤彤吧?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要是知道你来接彤彤,我就不过来了。”说着,他还和杨可馨对视了一眼,他们二人相视而笑,那份彼此之间的默契,还有对我的揶揄之意溢于言表。

我没有搭理这对虚伪男女装腔作势的表演,我上前一步握住女儿的手,轻声对她说道:“彤彤,你已经两个礼拜没到妈妈这里来了,今天跟妈妈走吧?”

彤彤毕竟是我的亲骨肉,不管她心里有什么想法,但血肉亲情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彤彤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又看了看她爸爸,然后以征求的语气小声对她爸爸说道:“爸爸,要不你和……杨阿姨先回去吧,今天我先到妈妈那里去,明天再去你们那里。”

邓文良装正人君子的功夫当然一流,现在听女儿这样说了,他也就顺水推舟,马上摆出一副慈父的面孔,面带微笑抚摸着女儿的头,对着我们打哈哈道:“好好,那今天你就跟你妈妈去吧,回头再到爸爸这里来。”然后还俯下身,耐心地对女儿补充了一句,“要不你到时给爸爸打电话也行,爸爸有时间就亲自去接你,没时间就派人去接你过来。”

我冷眼看着邓文良在这里装腔作势,没有说什么,彤彤眨着大眼睛冲他点了点头,邓文良直起身,冲我面露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搂着杨可馨,对她轻声说道:“咱们走吧?”

这个时候,杨可馨特意看了我一眼,目光显得非常不友好,似乎带着浓重的敌意,这种敌意令我感觉非常奇怪,因为就算是以前杨可馨刚刚插足我和邓文良婚姻那段时间,我们三人正是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中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敌意,那个时候她与我对视时虽然有轻蔑和不屑,但还是有几分收敛的,毕竟对于我和邓文良的婚姻而言,她才是个不光彩的侵入者。

但是,此刻她看我的这种带有强烈敌视意味的目光,我感觉好象我是个插入她生活的第三者一般。

杨可馨就那样冷冷地注视了我一秒钟,然后转过头去,给了邓文良一个媚态万方的微笑,轻声答复他道:“好的,咱们走吧。”就这样,他们俩人就向着邓文良那辆黑色奔驰轿车走去。

杨可馨打开副驾驶座位那边的车门坐了上去,邓文良上车前手扶车门,目光又在我身上逡巡了两眼,里面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这样一打量,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今天我穿着一件米白色的修身泥子大衣,下身是一条长及脚踝棕色花纹的长裙,脚上是一双舒服的黑色坡跟小羊皮皮靴,因为怕路上风冷,所以我今天披了条白底带浅绿色碎花的披肩,这身打扮应该说还是比较洋气的。

我看着邓文良看我的目光,冷冷地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对女儿说道:“彤彤,我们走吧。”

这时候,邓文良也别开目光,他很快就上了车,然后关好车门,他那辆黑色奔驰轿车缓缓驶离了学校门口。

看着她爸爸那辆车离去的背影,彤彤冲我点了点头,以几不可闻的声调答复我道:“嗯。”

我搂着彤彤向前走去,在路边拦截了一辆的士,然后向着我新家的那个地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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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没有资格

回到家后,因为我已经做好了饭菜,所以换下衣服后我就招呼彤彤去洗手,让她过来吃饭。

因为估计女儿今天能过来,所以我特意做了她喜欢吃的红烧狮子头还有青笋炒百合,可是面对我的一番苦心,彤彤似乎没什么兴趣,吃饭的时候,她绷着小脸一言不发,只顾埋头苦吃,问她什么,就以“嗯”“啊”来应付我,搞得我心里十分郁闷。

当然,本着以前我教导给她的“食不言寝不语”的行为规范,这样做倒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女儿的冷淡让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但是,世界上是没有狠心的亲生父母的,虽然女儿这次来对我很冷淡,但我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她,不断给她碗里夹菜,面对我的盛情,彤彤表现得似乎也有点不耐烦,她看着碗里满满的菜,皱着眉头对我说:“行了,妈,你夹那么多我又吃不了,都浪费了,让我自己来吧。”

看着女儿那不耐烦的小样儿,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喃喃说:“好吧,你自己来吧。”

吃过晚饭后,彤彤去她的房间写作业,我洗过碗后,沏了一杯热奶,送到女儿的房间。

我轻轻敲门后走了进去,彤彤抬起眼瞟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我将奶轻轻放在她的桌面上,然后拉了把椅子,在她旁边慢慢坐了下来。

我感觉女儿在做那些习题时有总点心不在焉的样子,邓文良上次找我说女儿的成绩下降了,为此我专门利用一个时间给她的班主任周老师打过电话,当时周老师对我说,彤彤的成绩最近确实有所下降,尤其是上一次摸底考试,本来一直排在班级前五名的她,一下子滑到了十五名以外,很令老师吃惊,尤其是她的数学成绩,下降得比较明显。

周老师对我说:“我总感觉邓彤彤最近心里有什么事,我作为老师,会严格要求她并且不断督促她进步的,但是,同时我也希望你们做家长的能多和她沟通,侧面做做她的思想工作,看看她有什么心理包袱没有,因为你应该也清楚,象你们这种……分开的家庭情况,孩子心里多多少少都会有点阴影的。”

虽然周老师把话说得很隐晦,但我也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周老师可能是一番好意,但她话里那种含沙射影的味道还是令我不舒服,离异并不是我想的,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有些事我也是无可奈何的。

当然,我也清楚,既然我把孩子带到了世间,那么我就要对她负责到底。

所以,今天彤彤既然来我这里了,我就想和她谈谈这个问题。

我看着女儿,欲言又止,就在这时候彤彤抬起头来看着我,冷冷地对我说道:“妈,你有事吗?你没什么事出去吧,你坐在这里我都不能全神贯注的做题了。”

听彤彤这么说,我一怔,本来想先出去,待她做完题目再和她谈,但看到她目前一副吊儿当郎的模样,尤其是跟我说话时,一条腿还横亘在椅子上晃来晃去,这和我以前那个乖巧可爱的彤彤简直判若两人!

想到这里,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蹙紧眉头提醒她道:“彤彤,你先坐好!你看你坐的那什么姿势?那对骨骼发育都不好!”

彤彤听我这样说,悻悻地将腿收了回去,似乎带着十二分的不乐意,在椅子上端正地坐好。

看着她那铁青的面色,我轻声询问她道:“彤彤,我和你们周老师通过电话,她说你成绩最近下降得很厉害,尤其是数学,你有没有找过原因呢?”说完了,我思忖着,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是不是住校晚上自己自习不利于提高你的成绩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妈妈可以向学校申请让你不再住校,改走读,然后你住到妈妈这里或者……你爸爸那里,我们为你请个家庭教师,帮你提高一下数学成绩。”

彤彤坐在那里闷声不响,须臾,她抬起头瞟了我一眼,低声问我:“我住到你这里方便吗?”

一听这话,我愣了,随即喃喃回道:“有什么不方便的?”

彤彤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自言自语道:“哼,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爸爸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一听这话,我就懵了!

同时,女儿那种不以为然冷言冷语的样子彻底激怒了我,我再也按捺不住了,冲她低声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妈妈在好好和你说事情,你看看你那是什么态度?你把脸给我转过来!”

说着,我拽着女儿,让她面对着我,当时我真的气坏了,脸色都发紫了。

彤彤看我确实生气了,她瞪着大眼睛,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惧,看到女儿眼中那丝惊惧,我心又软了,周老师的话又在我耳边回荡:“你们这种家庭,孩子心理上多多少少都有点阴影的……”

别人可以以同情或异样的目光来看待我们这种离异家庭,但已经造成了这种情况,我应该给予女儿更多关怀,怎么可以再轻易对她发脾气呢?

那一瞬间,我心里闪过一丝愧疚,我刚要对女儿说声“对不起”,可是我没料到,就在这一瞬间,女儿暴发了!

彤彤一把推开我,她一边流泪,一边对我大声哭喊道:“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你不是说和叶星哥哥只是普通朋友吗?那为什么你们要住在一起?”

女儿突然暴发出来的质问把我问愣了,呆愣片刻后,我抓着她的胳膊,呆呆地反问她:“这是你爸爸和你说的吗?”

彤彤一把甩开我的胳膊,啜泣着冲我说道:“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反正我全知道了!原来我以为杨可馨很可恨,因为是她拆散了你和我爸爸,可是你现在……你现在变得也让我憎恶了!你怎么能……怎么能和叶星哥哥……在一起呢?要知道我们管他叫哥哥,他和我一样,是你的晚辈啊!你这样……这样和他同居,让我以后出去……怎么见人啊?”

说着,彤彤“唔唔唔”地失声痛哭起来。

女儿的哭声令我感觉到了肝肠寸断的痛楚,我一把搂过女儿,竭尽全力试图向她解释:“彤彤,你听妈妈说,你听妈妈说……”

可是此刻彤彤根本听不进去任何我的话语,她拼命挣脱开我的怀抱,对我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用再跟我说了,爸爸把什么都告诉我了,还把你和叶星哥哥在这栋房子里搂在一起……弹琴的照片给我看了,唔唔唔唔……”女儿一边哭,一边痛斥着我的行为,“我的好朋友然然和小琳她们全见过叶星哥哥,她们和我一样,都是把叶星哥哥……当偶像一样崇拜的!他才比我们大几岁啊?他和我们才是同龄人啊!你和他同居,唔唔唔……以后让我和我的好朋友们怎么说啊?唔唔唔……”

女儿一席话彻底把我说懵了。

我没想到我和叶星的关系会给她造成这么大的冲击,那一瞬间我真真正正感觉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儿。

那一晚,彤彤哭了很久,我哄了她好半天,她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可是却不肯听我解释。

后来,彤彤就睡下了,看她在床上睡安稳了,我才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我心里不明白,邓文良手里怎么会有我和叶星在一起弹琴的照片?

印象里,我们确实紧紧挨着坐在一起弹过联手钢琴,那是叶星为了教我弹琴,也是为了打发晚上的寂寞时光,可是,邓文良手里怎么会有照片呢?

彤彤第二天一早起床后就背上书包回她爸爸那里了,我怎么挽留她,她都不听。

我痛恨邓文良的无耻行为,他居然利用女儿妄图想控制我离婚后的生活,这种行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很无耻的!

可是眼下,我还不是找他算账的时候,因为我想马上弄明白邓文良手里怎么会有我和叶星在这栋房子里的照片?

怀着这个疑问,我将叶星找了过来。

周日,叶星一般是不来我这里的,因为我们之间早有默契,他知道女儿彤彤来我这边,于是他会自觉避让。

今天我让叶星来这里找我,他也感觉很诧异,他到来后看到我一脸的怒气,更是感觉震惊。

“怎么了?”他轻轻握着我的手,轻声询问我道。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狠狠地回道:“你别问我怎么了!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又偷偷拍了咱们在一起的照片,然后把它们给邓文良了?”

一听这话,叶星愣住了,随即他斩钉截铁地回道:“没有!我发誓绝对没有!”然后又反问我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看叶星坚决否认,我心里踏实了一些,于是以相对平静的语气把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叶星越听他的眉头皱得越紧,当我说完时,他狠狠地骂了一句“王八蛋!我去找他!”

见此情景,我一把拽住他的手,大声问他:“你找他干什么?”

叶星气愤地对我说:“一定是他找人在咱们对面的楼层偷拍了咱们在一起的照片,我去找这个龟孙子算账!”

一听这话,我感觉也有可能,因为我们对面不到十米处确实有一栋居民楼,如果想要偷拍在那里就可以了,而我和叶星在一起时,如果太阳没有落山,基本是不拉窗帘的,而那台钢琴就摆放在窗前的位置,那扇窗户的窗台又比较低矮,在对面如果用高倍望远镜是可以看到我们这间屋里的情景的。

但这一切都不是我最关心的,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我的女儿的态度,我害怕因为我和叶星在一起这个事实,而彻底失去女儿的信任,那样的结果无论如何我都是不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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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突发事件

可是,三天后的晚上八点钟左右,因为店里月末结算,所以这个时间我刚刚从店里回来,还没来得及脱大衣,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手机一看号码,是女儿彤彤的手机号,我心里还感觉奇怪,不知道彤彤怎么会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按说这个时候彤彤应该在学校啊,我的直观反应就是女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样一想,我心里一下子揪紧了,赶紧按了接通键,只听手机对面传来女儿焦急而脆嫩的声音:“妈妈,爸爸出事了,他受伤了!”

我一听这话,惊愕万分,随后赶紧问道:“哪儿受伤了?伤势怎么样啊?”

女儿焦急地对我说道:“我赶到医院时,医生叔叔已经给他包扎过了,反正现在胳膊上缠着纱布,脑袋上也粘了一块纱布。”

我马上问道:“那他现在能走能动吗?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啊?”

彤彤支支吾吾地答复我道:“爸爸现在在床上躺着呢,他能动!他……他好象在停车场下车后……被什么人袭击了,具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爸爸他已经报警了……”

从彤彤的描述来看,邓文良的伤势不能算太重,最起码没有伤及生命或者残疾的迹象,这个时候我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于是我赶紧继续追问彤彤道:“那他到底看没看清袭击他的那个人长的什么样子啊?

彤彤支吾着告诉我:“他说好象是两个人,天黑他也没看清楚,反正爸爸现在很生气,他让你过来一趟呢!”

彤彤说这话时好象是一边和我说,一边在和她身边的什么人私语,我估计那就是邓文良,见此情景,我刚才紊乱的心绪渐渐平静下来,我冷静地对彤彤说:“你爸爸在你旁边吧?你把手机交给他,我和他说几句。”

彤彤小声答应着,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好象被什么人粗暴地抢了过去,然后一个蛮横的男声冲破我的耳膜传了过来:“喂?苏漫吗?”

这是邓文良,他的声音太大太粗野,震得我耳膜一阵阵生疼,我不得不将手机距离耳朵远一些,就算这样,他的声音也是异常的清晰。

我平静地问他道:“你到底伤得怎么样啊?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邓文良粗暴地打断我的话,声嘶力竭地冲我吼道:“这些不用你管!反正我死不了!我只告诉你,虽然我没有当场抓到那两个狗杂种,但我可以肯定他们和叶星有关系!你告诉叶星那小子,我一定不会轻饶了他!”说着,邓文良开始放狠话,“哼,毛还没长全,就想和老子斗?老子和人打架时,他还在他妈怀里吃奶呢!你让他等着,回头我一定让他好看,不让他蹲几年局子我不姓邓!”

听着邓文良说的这番威胁之词,我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我平静地问邓文良道:“你现在身体没有大事吧?”

邓文良阴阳怪气地冲我吼道:“没大事,放心吧,老子死不了!想让老子死?你和你他妈那个小情人儿做你们的黄梁美梦去吧!”

一听这话,我更可以肯定邓文良受的伤并不算重,于是我放下包袱,针锋相对地对邓文良说道:“邓文良,你没有证据,凭什么怀疑是叶星做的呢?再说退一万步,就算是叶星找人打了你,可你也不拍拍良心想想你自己做过什么?原先的事就不提了,就说最近,你偷拍我的叶星在一起的照片,然后在女儿面前挑拨离间,你这么做也算是个男人?我早跟你说过了,咱们大人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因为她还未成年,你这当爹的难道不希望她无忧无虑的健康成长吗?可你是怎么做的?居然妄图想利用女儿来干涉我离婚后的生活,说实话你这种做法怪人家打你吗?”

一听我这样说,邓文良恼羞成怒了!他咆哮着对我说:“苏漫!你别蹬鼻子上脸啊!信不信我真把你那小情人弄到大牢里关个三年五载的,我看你还怎么和他翻云覆雨?到时你晚上靠自mo来解决生理问题吧!”

我一听邓文良开始耍流氓,心里在冷笑,我毫不示弱地回敬他道:“好啊,邓文良,你是想走法律程序是吧?你现在能喊能叫还能威胁人,我估计你受那点伤充其量能被定个轻伤,就算把打你的那两个人或者幕后指使人抓住,也就是拘留几天的事儿,撑死不会超过半年。可是,如果叶星反过来做个污点证人,证明你是怎样收买他,让他勾引我,然后拍下我们在一起时的照片,最后你拿那些照片来威胁我,导致离婚时你霸占了应该属于我的那一半财产,邓文良,你给我说说,你这种行为能定个什么罪?最起码敲诈勒索罪没问题吧?你去查查敲诈勒索的刑期是多久?同时,如果你做的那些脏事全曝光了,以后你在你们那个圈子里还有什么面目混下去?名声扫地是一定的吧?”

听完我这一番话,邓文良可能气得浑身都哆嗦了,他语无伦次地对冲我喊道:“好啊,苏漫!你现在变得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是吧?离婚后你倒是如鱼得水了,结交了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现在居然敢跟我叫板了是吧?”

我冷冷一笑,回敬他道:“邓文良,如果说我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那还得拜你所赐啊!”然后我正色对邓文良说道,“邓文良,你听好了,要不是你欺人太甚,也不会有今天这些烂事儿,你应该反思一下你自己的所作所为,说实话,夫妻一场,有些事我已经很给你留情面了,希望你不要再得寸进尺,那样弄得鱼死网破两败俱伤就不好了,你应该明白我现在没什么可怕了,而你呢?春风得意,娇妻在怀,你还是收敛着点儿,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句,我就挂断了邓文良的电话,不管他在电话对面再怎样哆嗦,我都不准备再理会,我量他也没有那个胆子将事情搞大,因为事情搞大的后果是他自己更得不偿失,他自己做了什么他很清楚,如果那一系列脏事曝光,对于邓文良来说就是名声扫地、前功尽弃。

邓文良是个聪明人,这样得不偿失的傻事他是不会做的。

我挂断邓文良的电话后,又给彤彤发了几条短信,询问她邓文良现在的伤势情况。

根据彤彤的描述,我更加肯定邓文良所受的只是皮外伤,无大碍,彤彤说杨可馨在医院陪着邓文良,我就告诉彤彤,既然她爸爸没什么事,就让他找人送她回学校吧,别耽误明天的课程,彤彤乖乖地答应了。

做好这一切后,我放下手机,徐徐舒了一口气,然后疲倦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叶星已经回来了,他就站在我身旁。

叶星因为加了几门课程,他的工作更加繁忙了,有时候甚至晚上要在学校加班,所以有时晚上回来的时间就很晚。

现在,他看着我疲倦地坐在沙发上,他也慢慢在我旁边坐了下来,关切地询问我道:“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啊!”

看着叶星那真挚的眼神,我有一瞬间的怔愣,然后冲口问他道:“邓文良是你找人……打的吧?”

听到这话,叶星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他还是无比坦然地和我对视着,甚至还带了一点笑意,然后轻声问我:“你怎么会这样问?”

看着他那坦然的表情,我一时语塞,然后对他说道:“对我,你还有必要隐瞒吗?”

听我这样说,叶星低下头笑了,然后抬起头冲我点了点头,轻声道:“是我,怎么了?他来找你麻烦了?”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气堵,忍不住上去捶了叶星一拳头,皱着眉头低低地骂他道:“你这混小子,怎么这么鲁莽啊?万一把人打坏了,你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叶星一边躲闪着我的拳头,一边忍住笑对我说:“我让他们手下留情了的,没往残了打他啊,要不就凭我那两个哥们,断他一条胳膊或者是一条腿,小菜一碟!”

一听这话,我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又上去捶了他一拳,低声道:“你想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笑?”

听我这样说,叶星赶紧收起笑容,认真地对我说道:“我想过后果啊,所以我没让人往死里打他啊!但他做的那些王八蛋事儿——离婚后还不放过你,又是骚扰你又是干涉你的生活,还拿彤彤当挡箭牌妄图左右你,你说说,打他一顿他冤枉吗?实话说废他一条腿他都不冤!”说着,叶星的神情变得愤愤不平起来。

听完他这番话,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沉默良久。

后来我抬起头看着叶星,无可奈何地对他说道:“我是怕……我是怕连累你呀,你年轻,不知道深浅,如果那两人下手没有分寸,真把人打坏了,最终追究到你身上,你这辈子不就毁了吗?”

叶星知道我是担心他,急忙过来握住我的手,好言安慰我道:“我知道,所以我当时就叮嘱他们只是给姓邓的点颜色看看,我还让他们透露了口风,告诉姓邓的,如果他敢报警,那我们就把他原来对你做过的丑事全抖落出来,看看到时鱼死网破,谁损失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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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面临选择

邓文良最终并没有采取什么手段,警方也没有抓住偷袭他的那两个人,据彤彤说,邓文良在家休养了几天,然后就去公司上班了。

邓文良被打后,我曾在一个公开场合偶然遇到过他,那是一个社交形式的酒会,蔚海潮让我去找她,我没有料到在那里会遇到邓文良。

当时衣冠楚楚的他正和几个商界上的人士在高谈阔论,并没有看到我,但我看到了他,所以就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我发现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不大不小的一块疤痕,冷眼看上去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可能随着时间推移,这块疤痕会慢慢淡化直至消逝吧。

邓文良的情绪看上去并没有受前些天那次偷袭事件的影响,他情绪高昂地和几个商界上的人士就当前经济形势发表着高谈阔论,几个人说得热火朝天,说到激动处邓文良甚至有点手舞足蹈,我知道他从来都是一个爱面子、爱交际,喜欢突显自己标榜自己的争强好胜者,所以这种场合最适合他了。

我端着一杯从侍者盘里拿过来的酒,有一口没有一口的饮着,站在会场的角落里冷眼看着邓文良这一出精彩的表演,就在这时候,海潮走了过来,她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喃喃问我道:“那个就是你前夫吧?”

消息灵通的海潮显然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邓文良的大名,所以也就知道了他和我原来的关系。

我瞥了邓文良一眼,冲海潮微微点了点头。

蔚海潮看着邓文良的方向,轻轻啐了一口,暗暗骂道:“呸!看上去倒是人模狗样象那么回事似的,其实不是个东西!”

听海潮替我打抱不平,我淡淡笑了一下,然后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将它递还到侍者的盘中,对海潮说道:“咱们走吧?”

海潮看着我,直直地问道:“咱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这里有吃有喝的,放心,这个酒会是我们下属单位举办的,不花钱。”

我低声在海潮耳边说:“算了,咱们还是另外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海潮无奈,只好冲我笑一笑,然后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邓文良,随我走出那个酒会的大厅。

虽然我现在对于邓文良的一举一动也非常反感,但我更珍惜我眼前的平静生活,我现在力争的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如果事到临头了也不怕事,但平时还是尽量低调不惹事,我可不想在这种场合和邓文良正面相遇,到时引得他想起了前几天挨打的事,情绪激动之下再抢白我几句,我没必要和他生那个闲气,所以我才拉着蔚海潮赶紧离开了那个酒会。

走在路上,海潮问我:“你那么怕他呀?咱们在那里呆着,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我无奈地给海潮解释道:“不是怕他,你知道邓文良前一阵时不时地来骚扰我吧?”

海潮不知所以地冲我点了点头:“知道啊!”

我叹了口气,然后又给她解释道:“后来叶星看不过去了,就找两个人趁他下车天黑没人时教训了他一顿,你没看他额头上还留着疤呢吗?那就是那次被打后留下的纪念,现在他也没抓着打他的那两个人,心里可能正憋着一股火呢。”

蔚海潮看着我,忍俊不禁“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喃喃对我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我冲她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是啊,所以我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和他撞面,何必去撞枪口呢?”

海潮徐徐点了点头,然后她看着我,良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小漫啊小漫,你说你呀,你跟个这么小的小男孩,这就是个愣头冲啊,他这个年纪正是好勇斗狠的时候,在某些观念上跟咱们根本就是有代沟啊,你说你跟他……哎!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海潮无奈地叹气,我也感觉很尴尬,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复她好,看我如此,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海潮适时地换了个话题,问我道:“你今天打电话找我有什么事啊?”

今天本来是我主动打电话约海潮的,海潮在这边参加一个直属公司举办的酒会,她知道我回家路过这边,就让我来这里直接找她。

此刻,面对海潮的询问,我看着她喃喃对她说道:“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有日子没见你了,想你了呗。”

其实我是想和海潮说说彤彤的事儿,因为彤彤自从上次和我闹别扭后,我们母女关系一直没有恢复到之前那种亲密无缝的状态,她也不怎么爱来我这里,我总感觉女儿心里和我象隔着点什么似的,但她不说,我也不敢逼问她,所以这些天心里苦闷至极,这些话不能向别人诉说,只好和海潮这个闺中密友诉说一二。

这时候我们慢慢走到了一家西餐厅门口,于是海潮对我说道:“那咱们就在这家坐一会儿吧,然后随便吃点东西。”

我点头答应着,我们走进了这家西餐厅。

我们点了两份牛排,还有一份拼盘和红酒,东西很快就送了上来,我们一边吃一边聊。

我们先是聊了一些无关的话题,海潮说了说她最近和她那位高富帅上司相恋的一些烦恼,然后,她将话题渐渐转到我身上,她问我道:“今天你找我有事吧?”

我看着海潮,无奈地叹了口气,就把邓文良从中怎样挑拨我和女儿的关系,女儿彤彤又怎样和我闹别扭一五一十地向海潮做了一遍叙述。

海潮一边品着红酒一边听我说,临了她骂道:“呸!这个邓文良,真他妈不是东西!自己的亲骨肉居然都拿来利用!”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海潮看着我,她思忖着徐徐对我说道:“不过小漫,别嫌我说话难听,你跟那个叶星这样下去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不要说孩子想不开,一般家庭也接受不了你们这么大的年龄差距。你到底有没有为自己今后打算一下呢?”

我无奈地看着海潮,轻轻摇了摇头,低声道:“目前我就是走一步算一步,我眼下最担心的,就是怕我和叶星的关系影响到女儿的学习和生活。”

海潮轻轻点头,若有所思,须臾,她抬起头认真地询问我道:“对了小漫,要不你见见老汪吧?人家可还惦记着你呢,你再不见他,人家要跟别的女人去相亲了!”

我没精打采地切着盘中的牛排,抬起头对海潮无奈地笑笑,轻声道:“我现在没那份心思。”

一听我这样说,海潮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两肘支在桌角上,语重心长对我说道:“小漫,不是我说你,你和那个叶星,开始那一段也就算了,反正他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离婚后也需要人陪,再说你们男未娶女未嫁,那时候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算是互相取暖吧,算是合情合理,”说到这里,海潮加重了语气,她特意点了点桌面,然后对我道,“可现在形势不同了,现在你已经走出那段低潮了,也就不再需要他陪了,同理,他陪你这段时间也算是抵偿了先前对你的亏欠,所以我认为啊,你们现在分手正好,给彼此心里都留下个美好的印象,然后各自开始自己的新生活,这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听着蔚海潮言辞恳切地一席话,我知道她是设身处地地为我考虑,可是面对她的建议,我还是有些犹豫,所以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我不说话,海潮再接再厉地劝说我道:“所以我认为你现在接受老汪正好,你看你们年龄、阅历、家庭情况,各方面都合适,你别看老汪有个女儿,可人家老汪和他前妻全是搞科研工作的,特别知书达礼,所以那孩子教育得特别有礼貌,再说人家现在上高中了,再过一年就高考,也不和你们住一块儿,所以一旦你们结婚,家里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二人世界。对了,这个老汪还是个家务能手,洗衣做饭收拾屋子,样样不用你操心,你看看,这有多好?”

海潮说得天花乱坠的,我也知道她不是胡乱撮和我们,想必那个汪工程师各方面条件确实是不错,所以她才会这样煞费苦心地撮和我和他。

可是,为什么一说让我放弃叶星接受其他男人,我的心里就如此难受呢?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吃下去了,我放下手中的刀叉,用餐巾纸试了试嘴角,双肘放在桌边,双手托腮,无奈地想着心事。

看我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海潮一边切着她面前的牛排,一边火上浇油地对我说道:“实话说我现在就是有一个处着的了,要不这个老汪我都不介绍给你,给我自己留着!”

我一听这话,“噗嗤”一声笑了,逗海潮道:“你前面有前夫天天催着你复婚,后面还有帅上司天天追着你送花献殷勤,就这样,你还有心思考虑其他男人?”

蔚海潮故作娇羞地低头一笑,只是她这个娇羞怎么看起来都很搞笑,她拿着叉子指了指我,认真地对我说道:“我只是侧面形容那个老汪有多好,不信你和他接触一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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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飞来横祸

邓文良在女儿面前挑拨我和她的关系,叶星为了帮我出气又找人打了他一顿,我们之间这种种错综复杂的矛盾令彤彤对我和她爸爸都产生了强烈的抵触情绪,原来彤彤是站在我这一边的,现在她是既不信任我,也不信任她爸爸,大礼拜她既不愿意来我这里,也不愿意去她爸爸那里,有时候竟然会去她好朋友朱然然家里。

朱然然是朱云修的女儿,彤彤和然然这两个孩子在幼儿园的时候就一个班,后来上了小学她们还是同一个班级,再到后来,小学毕业择校时,因为两个孩子感情实在是要好,我们两个家庭当时关系也很好,就让两个孩子报考了同一所重点中学,然后朱云修又找人将她们分在了同一个重点班,这样互相有个照应。

现在大城市家家都是独生子女,说实话一个孩子有点孤单,所以看彤彤和然然感情这么好,亲如姐妹,其实我心里是很高兴的,这样一来,她们彼此在各方面都能有个照应,两个孩子都很聪明,学习方面也能互相促进。

只是自从上次朱云修对我表白以后,我们两个家庭这种良好的关系有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我对朱云修的个人看法很复杂,一方面他在我眼里是个温柔体贴的父亲和大哥形象,另一方面他那天对我那番炽热的表白又令我对他心生忌惮,这些话我又不能当着他太太的面说,所以只能憋在肚子里。

我能做到的,就是尽量避免和朱云修产生任何瓜葛,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但是,关于两个孩子在一起这件事我又无法左右,毕竟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如姐妹,所以彤彤大礼拜去朱云修家和然然一起住,我也无可奈何。

这样一来,我又是半个月没有见到女儿,我心里当然思念她,所以思虑再三,我决定还是要找女儿谈一谈,看看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不是个大礼拜,因为我害怕一到了大礼拜,彤彤又会找借口不来我这里,所以我专门挑一个不是礼拜天的时候去了她们学校,在和彤彤班主任周老师提前打过招呼的情况下,中午将彤彤带了出来。

我带着女儿来到校外一家幽雅的中餐厅,找到靠窗的一个安静位置坐了下来。

我给女儿点了她爱吃的排骨饭,又给她点了一盘水果布丁和草莓味道的奶茶,这些东西都是女儿平常爱吃的。

在整个过程中,彤彤的反应都很平淡,饭端上来以后她就顾埋头苦吃,不主动和我说什么话,只有在我问她的情况下,她才简短地答复我一两句。

看着沉默寡言的女儿,说实话我心里很难受,仔细端详彤彤那张透着稚气的小脸,你会发现虽然她那张可爱的面庞还象昔日一样天真可人,但是在她那双美丽天真的大眼睛中,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些淡淡的阴霾,我想这就是我还有她爸爸以及我们各自纷纷扰扰的感情生活留给她的阴影。

那一刻,我心里真的很难受。

我自己点了一份青菜炒年糕,还有一杯珍珠奶茶,但实际上我一点胃口也没有。

看女儿吃得差不多了,我让服务员将盘碟撤下去,然后对彤彤说:“我们再坐一会儿吧,妈妈有话要对你说。”

彤彤淡淡地“哦”了一声,低头喝着面前的奶茶,又是一阵沉默。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心里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我用小勺轻轻搅拌着那杯奶茶,思忖着将要说出的话,最后我犹豫着问彤彤道:“彤彤,你心里是不是在……怨恨妈妈?”

彤彤抬起头看向我,对上我那略带感伤的目光,她赶紧将头又低了下去,然后喃喃回答我道:“没有,你是我妈妈,我怎么会……怨恨你呢?”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徐徐对她说道:“你看,你现在不和妈妈交流,也不愿意上妈妈那里去住,说实话,妈妈都不知道应该怎样来说服你了,也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到这里,我以伤感的目光看向女儿,恳切地询问她道,“彤彤,你能把你心里真实的想法告诉妈妈吗?你这样对待妈妈,是不是只因为妈妈和叶星哥哥在一起这件事?”

彤彤低头坐在那里,紧紧抿着嘴唇,还是沉默不语。

我知道女儿心里有顾虑,于是又鼓励她道:“没事儿,妈妈今天特意来找你,就是想听听你心里真实的想法,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我的女儿终于抬起头来,此时我才发现她眼里已经有了莹莹的泪光,彤彤嗫嚅着,最后对我吞吞吐吐地说道:“妈妈,我确实不想让你和……叶星哥哥在一起,在我眼里,叶星哥哥是我们的同龄人,而不是我爸爸的同龄人,让他做我……后爸,我怎么也……叫不出口……”

我轻轻点头,心里舒了一口长气,彤彤毕竟是愿意和我交流了,这就算是我们母女之间僵持多日的关系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坏事。

我略带感伤地询问女儿:“彤彤,你不能接受叶星哥哥,只是因为他比妈妈小很多吗?”

彤彤看着我,她的目光有些闪烁,她低着头,一只手绞着另一只手的手指,思索良久,才喃喃回复我道:“是的,你不知道,其实我和然然,还有小琳,内心都很喜欢叶星哥哥,他又帅,又会弹好听的钢琴曲,我们私下……都收藏着他弹琴的照片,我们都很崇拜他,然然有时还开玩笑,说她长大后想……嫁给叶星哥哥,所以我不能接受你和叶星哥哥同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

说到这里,彤彤开始“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我怔怔地坐在那里,呆坐良久,我拉着椅子坐在女儿旁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动情地对她说道:“彤彤,妈妈和你爸爸分开那天就对你说过,在我心中,没有人比你更重要,所以如果你不同意我和叶星哥哥……在一起,我就会同他……分手,因为在妈妈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听我这样说,彤彤抬起一双朦胧的泪眼看着我,片刻,她一头扎进我怀里,哽咽地呼唤了我一声:“妈妈!”

这一声妈妈叫得我百感交集,热泪盈满眼眶,我紧紧搂着女儿,抚摸着她的秀发,彤彤在我怀里哽咽地说道:“妈妈,我知道你孤单,我也希望有人陪你,我也希望你能幸福,可是我就是不希望那个人是……叶星哥哥,妈妈,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女儿抬起迷蒙的泪眼哽咽地问我,看着她那双透满稚气的大眼睛,我无奈而辛酸地笑了,我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轻声宽慰她道:“你这不是……自私,你有这种想法也是很正常的,毕竟叶星哥哥确实比妈妈小太多,我们如果在一起生活,可能会有种种问题,所以妈妈也是综合考虑之后,才做出这个决定的,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听我这样说,彤彤才放下心来,她对我轻轻点了点头,又依偎进我的怀里,两只小手还反手将我抱紧。

那一刻,我心里的感觉既甜蜜又酸楚,甜蜜的是,我终于赢回了女儿的心,酸楚的是,我可能马上就要失去叶星了……

从女儿的学校回来,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忘记了打车,也忘记了乘坐公交车,就那样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走过一个十字路口,又是一个十字路口。

前面是刺眼的红灯,我象木偶一般呆呆地伫立在斑马线的一端,在待等绿灯亮起。

此刻,我的身体象是与灵魂分开一般,身体只是毫无知觉的行尸走肉,而灵魂已经随着那些痛楚而虚无缥缈的思绪飘出很远、很远……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所谓可以超越年龄和世俗压力而在一起的爱情故事,只存在于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里,在真正的现实世界里,这样的爱情故事最终将毁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我和叶星那有如昙花一现般的爱情也不外乎这种命运……

可为什么,我还贪恋那其中的一点美好呢?我的心到底被什么蛊惑了?还是我,真的动了真情……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对面的绿灯何时亮起,我都浑然不知,直到看到身旁的路人都纷纷减少,看到他们疾步走向马路对面,我才呆呆地跟了上去,可是,就当我刚刚走到斑马线中间的时候,一辆自北向南开来的车猛然拐了过来,它将我重重地刮倒了!

我被刮倒后,身体由于惯性又向路边翻滚过去,最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听见了轻轻的哭泣声,我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周围围了不少人,我渐渐看清了女儿的面庞,看见她哭泣着呼唤我道:“妈妈!妈妈!”

这时候,我又听到了另一声呼唤:“漫姐,你醒了?”

我费力地转动头部,发现叶星就站在我左边,此刻他正俯下身,握着我的一只手,在轻轻呼唤我的名字。

我费力地点了点头,这时候我认出了更多熟悉的面孔,我看到朱云修就站在我病床右侧,他的身后站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透过半敞开的门,我甚至还看到了邓文良和杨可馨的身影,他们就站在门外的走廊里,在时不时地向里面张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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