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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故事:蝶恋花 (5-6)作者:淋浴堂

[db:作者] 2025-12-25 10:46 长篇小说 9260 ℃

【魔女的故事:蝶恋花】(5-6)

作者:淋浴堂

 【版权说明】

  本故事中写的《恶灵塔》取材于FE Campbell写的《奴隶女孩与鞭子》,是米兰家族出版的一本虐恋神作,在书中尤兰达是奴隶女孩的女主人。  (5)

  已经到了冬天。

  珍妮换了条路,提前一站下了地铁,绕过长长的矮砖围墙,顺着指示牌的方向,穿过一条没什么车辆的parkway,路过或许是废弃的厂棚,树枝光秃秃的矮树林后面,现出来一大片绿油油的河畔。珍妮深深吸了一口气,温度还没有降到零度,心情也随之舒畅了起来。这是一条蜿蜒的河,河畔很窄,就挨着路边,枯黄的草被踩出来一条细细的步道,珍妮的平底皮靴轻轻踩着土,感受着草根在脚下松动的那一点点生机。河中央很美,绿油油,水草被滋润,铺满一个一个滩洲,一大群海鸥站在钓鱼台的扶手栏杆上,一起望着远方——那是蜿蜒的河入海的方向。海鸥们的眼神吸引了珍妮,她突发奇想,偏离了步道,朝小山丘的方向走,靴子的皮革扭挤着,硬靴底在一条一条灌木根枝上打滑。从这个方向,她可以看到一栋栋小屋在对岸的树林后现出来,还有供孩子们戏耍的棒球场,竖着高高的照明灯。这一段河道很窄,只能算是条小溪,但是忽然出现了几只肚子白绒绒,背上黑黢黢,面颊黑中带绿,头顶着雪白帽子的小鸭(注解:bufflehead,中文学名叫白枕鹊鸭,寿命可以达到14年,是体型最小的鸭类,也是北美最常见的潜鸭类,喜欢在冬季沿着海岸迁徙),离岸很近,一转眼却又消失了,只剩下两朵水花——珍妮手拨开荆棘枝条,低头让过树杈,踩过两片泥泞,终于站在了开阔的河岸边。顺着这个方向,蓝色的河水打着弯变得开阔,就像是一片水田。更远的地方似乎有两只天鹅,几只海鸥在波光中漂着。珍妮打消了掏出手机拍照的念头,有什么意义呢?下一个冬天,这群鸟儿还会回来,带着自己的孩子,长大的一代会结识新的伙伴,会生儿育女,生生不息……而自己,却会在哪里?

  她……放弃之前走的路,绕远,仅仅是因为那条直路有些压抑,要走过一大片公墓,死亡并不是可怕的,令她胆怯的是与其他人相比。几百年的家族,儿女就在祖父尸骨陪伴的路边长大,其实是很幸运的。多数人向往的,多数人能够拥有的,也就是这样吧。而她?她什么都不会有。

  那一天,珍妮有点没忍住。“你的小说……写到第几章了?介意让我看看吗?”她问了一个颇为不专业的问题。

  萨曼莎愣了一下,是真正的字面上的意义,愣了。珍妮有些后悔,想要道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收回来,其实她真心地想要知道,自己给女作家贡献的灵感,到底会衍生出什么样的内容,被怎么样气味的油墨印刷出来。最好是可以知道,这样的故事会被感情如何丰富的人们铭记。

  “我……还没写。”

  听到这句话,有点恼火。珍妮怎么也没想到,萨曼莎会直截了当地回答,而且是这么一个答案。

  她毕竟只是个模特,她总不能直接怼回去:那你的时间都浪费到哪儿了?整天琢磨着怎么玩弄我吗?

  一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美丽的气质早就被抽干的干巴身材女模特,一个才思早就枯竭,挤不出来任何精彩词句的过气女作家……谁都没法怼谁。

  萨曼莎……她却也不想反驳太多。胡编乱造赚人眼泪的故事么,她想写多少就能写出多少,可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二十岁会有对十多岁青春的追忆,会有对三十岁成熟的向往。而三十的她在失落中寻找着寄托,也幻想过年纪大了,子孙绕膝,幻想过搬往温暖的南方,和一把花白胡子的退休飞机师老公手拉手漫步在弗罗里达银色沙滩。至于现在,她只是,早就学会了不依赖于幻想活着。  幻想是一味从没尝试过的亚洲调料品,幻想如同张牙舞爪的盛放兰花,幻想是一根让你该哭时却想笑的大麻,幻想让人更容易接受痛苦,却也更难以满足,幻想可以骗人,可以疗伤,亦可以祸乱人间。

  谁又能说清楚,到底,幻想对于我们,意味着什么呢?

  “我想写一个魔女的故事,魔女,捕猎魔女的人……但是我发现,只要写在了纸上,就变成了陈词滥调。”萨曼莎点了一支烟,夹杂着一点点大麻的味道,和赤裸的珍妮解释起来。

  (注解:我不建议我的读者吸毒。但是请注意,本故事书写的是美国,而第一会所的服务器也在娱乐大麻合法化的美国。大麻是本文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就像这个以色情为叙述素材的小说不可能存在阉割色情的洁版一样。Marijuana这个词就是墨西哥人造的西班牙语,记录了印度大麻由殖民者引入中南美洲的历史,1772年阿兹特克语中就有了相应词pipiltzintzintli。同期美国境内的Sioux族语言中描述麻类的相应的词是wahupta,但并非精神大麻,美国当时鼓励印第安人种植的是纤维类麻类。反对精神类大麻在美国是和反墨西哥运动纠缠在一起的,印第安人则属于躺枪。1910年墨西哥将大麻娱乐化到1937年美国联邦禁令之间有近30年的窗口,墨西哥人均毒贩的刻板印象由此产生。1929年一份蒙大拿州报纸关于美国控制大麻的报道中说:“大麻是一种由墨西哥人使用并由印第安人种植出售的植物”。虽然印第安原住民的传统确实广泛以种子、果子和根做草药、烟草和麻类药品滥用的人口比例也确实高,但其实程度上讲却并不比白种人更严重,这种利用恶劣刻板影响一杆子打翻墨西哥和印第安原住民的作法非常值得川普借鉴。)

  哈利波特的陈词滥调普及后,所有魔女的故事,大概都跳不出俗套了。举起魔杖,对抗恶魔,亲爹是个渣,后爹是个麻瓜,外婆是个固执保守老顽固总要干涉子女的生活,陈芝麻烂谷子的家庭矛盾戏剧冲突。配合哄小孩似的低智商魔术,一下子变成老鼠一下变成猫,色情也不能少,亲吻的时候鼻子冒泡,脱光了衣服互相解咒,一群小鬼把女魔法师捅到漏尿。最后,哎呀呀,大反转,原来所谓魔女猎人也是魔女,他们只是上古分出来的一支,必须把恶人抓起来,就像巴勒斯坦人要把内塔尼亚胡抓起来关到学校里去改造。——无非就是打怪、伦理、爱情三角、性别解放、种族冲突、宗教信仰,啥狗血剧情还没被写过?你还能再编出来啥花样?

  明显上头了控制不住自己的萨曼莎站起来,从纸箱子里拿出一根上古气息浓重的刑具——九尾猫。

  这根黑漆漆的东西带着恐怖的气息,珍妮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看传说中的鞭刑之王。一根一根的粗辫子就像是麻绳的形状,然而材质更硬。

  “这是马皮做的,我勒个乖乖那意大利老头复刻这玩意儿可开心了,到现在还跟我炫耀,当然按当初的价钱,现在可不容易搞到了。”女作家抬起鞭柄,不亲眼看到,是不会理解这种恐怖的。九根麻绳一样的粗辫子,每一根都打了三颗绳结,九根辫子绑在一起,打结,拧死,连接在同样黑漆漆的手柄上。

  “罗马人征服世界的时候,就靠着它打服那些不死心的反抗者。”女作家作势扬了扬手,吓得珍妮狂乱眨眼。“然而,我忽然想起来,那时候的罗马人信的,好像不是基督教哦,他们才是今天人们说的异教徒。”萨曼莎点点头,确信大麻的剂量不足以干扰记忆,自己的历史没讲解错。九尾猫是伴随着基督教征服世界才为世人所知,英国人用过,美国人独立战争中在宪章号军舰上用作惩罚犯错水手的军杖,然而其实海盗也同样喜欢用这种残忍的东西。

  “死在这鞭子下面的印第安人不计其数,因为西班牙传教士挥舞它的时候,只是知道在使用后涂上油,擦拭干净,却不知道感染和细菌,随着鞭刑,霍乱、天花就传播开,然后……加利福尼亚的印第安人都死光了。”

  珍妮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紧紧盯着萨曼莎握住鞭柄的手。

  “你信吗?都死光了?当然没有!只是剩下了活着的还生不如死,都被当局除名一般当作不再存在,他们被迫改信了基督教,改掉了名字,放弃了土地和尊严。当然了,这些话,好像也是陈词滥调,左派电台里巴拉巴拉太多,我也不会太关心。说生命可贵都是陈词烂调,女人想要投票,黑人想要自由,每个孩子都想拯救变暖的宇宙,可是我们以生存为名义杀掉的人还少吗?其实我们为了谋取土地杀掉的人比起人为灭绝掉的鸽子还要多……我们天天都在习惯健忘,毕竟忘记罪孽是唯一解脱的方式。我都不会喜欢听自己的说的陈词滥调呢,偏偏呢,这些苟活下来的印第安人后代,其中的一个,成了我的老公……”

  (注解:这里提到灭绝的鸽子,指的是北美旅鸽,斑鸠的近亲。曾经有五十亿只这种漂亮的鸽子在北美天空翱翔,而后为了羽毛、为了肉,甚至只是为了把它们榨成猪饲料,被人类猎杀殆尽,1914年世界上最后一只旅鸽死于辛辛那提的动物园。博物学家利奥坡德写道:“那些还在世的老人们,他们还记得在年轻时曾见过这些鸽子;那些还存活的老树们,还记得在年轻时被鸟群振起的微风吹动。但是十几年后,只有最古老的橡树会记住这些了。而最终,只有山丘还知道。”——Men still live who, in their youth, remember pigeons…… Trees still live who, in their youth, were shaken by a living wind. But a decade hence only the oldest oaks will remember, and at long last only the hills will know.——这句充满诗意的哀叹多年后由蓝奕邦写成了一首歌给容祖儿,歌名就叫:《旧日回忆的山丘》)。

  想到那场飞机失事,或许是抑郁症的发作……双眼瞳孔放大,眼珠血丝红得可怕的萨曼莎把九尾鞭摆在床上。“魔女为了诱惑魔女猎人堕落,让他习惯了使用残暴,她亲手把九尾鞭交给男人,让他鞭打犯错的自己。男人被魔女的话蛊惑了,他生怕自己的身体里真的一样留着印第安邪教魔女残暴的血,于是他将她打得皮开肉绽,证明即使亲手制造了血腥,即使自己面对着血腥,他依然是理智的,上帝的指引依然会让他做一名正直的教育者、持鞭人。你觉得,这个剧情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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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属于,被拥有,被管制,这些词汇对于魔女的心理影响是巨大的,远比脖子上的项圈、手上的手铐、嘴上的笼头或乳头被打穿钢环戴上锁链要真实得多。  当然此刻魔女克莱儿也确实戴着锁链。

  这座塔楼用石头建成,阴森而冷,石砖散发著有害的辐射,仿佛是上世纪被核弹轰炸过后唯一的废弃遗迹。塔楼都是这样的,一座城堡,从浪漫的角度说,或者一座军事工事——虽然瞭望海面的三角测距望远镜不再了,但是那扇高高的窗户被木板钉上,又在里面加了一扇玻璃窗,真的是多此一举——或许一度是多此一举吧,因为现在木板被马蜂打了一个洞,细腰的黄色昆虫扇着翅膀进进出出,时而在脏兮兮的玻璃板上撞一下,嘎吱吱触电的电流声一般,让克莱儿一阵心惊。

  如果爬到楼顶,会有两扇窗户,风景怡人,铁栏杆也很漂亮,当然赤身裸体的女孩子是钻不出去的,恶灵塔的石头吸走了魔女的力量,此刻克莱儿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而已。

  不,她甚至爬不到楼顶了,梯子被撤走了,整个圆形的房间中央只有半根从上往下悬吊的柱子,铁链就挂在悬空柱子边上的铁环里。克莱儿的脖子上项圈紧紧的,铁链的长度可以允许她光着脚在地上转圈,一直走到墙的边缘,望着被封堵上的小窗口,隔着玻璃板碰撞的细腰黄蜂发呆。

  克莱儿的脚很美,这份美丽独一无二,足以让每一位低头窥看的老色鬼停住呼吸。脚趾如同她高贵的鼻子一样优雅挺拔,足弓则优美而有力,脚踝起伏的角度只能说恰到好处,增一分便是突兀,少一点便是柔懦。她的脚底本是柔软细滑的,然而此刻尽是灰尘。她的脚趾原本尖细如糖果,此刻却一根一根被压扁,糖果车被混账恶意破坏了一般,而她那散发细腻光泽的足跟球,此刻也有了划痕破损。

  脖子上拉扯的力度让她扭着肩膀,狼狈不堪,后悔吗?克莱儿眯着眼,就着撒入的阳光看着自己那畸形又残破的影子。

  这在流光中渐渐残破的影子,便是她本该成为的——高高在上的女王,她把影子胯间的沟槽遮掩,紧紧并拢双腿,平复难以克制的颤抖。被拉得长长的优美身姿,修长的双腿,一路向远方,几乎让人忘记了腿的起点;流畅的臀部曲线;包裹着只能想象的那一团浓密而充满女人味的阴部,此刻紧紧地夹在结实的大腿之间;紧实的腹部侧影;丰满的乳房;高挺的乳头;棱角分明的下巴;高贵的鼻子;如瀑布般倾泻在高贵颈项和健壮肩膀上的乌黑秀发。

  这就是她本该成为的——下一代魔法女王。

  而现在,她成了被尤兰达囚禁在恶灵塔中的堕落女巫,没有门可以打开,没有任何人会出现给予她鞭策,被锁在时空罐头里的她只有对着被堵上的小窗口看着黄蜂们徒劳的挣扎发呆,或者欣赏着从上面一层洒下来的阳光扭着身体,玩弄自己的影子。

  克莱儿叹口气,目光不再如平时一般深邃而坚定,也没有了和女友在一起时的狡谐。导致她今天命运的,不过就是一念之差,当她自己把项圈套在脖子上,交到那个男人手中的时候……不,恐怕更早,当她鬼使神差穿上他的皮靴的时候,当他的脚臭气化作无形锁链捆住她的双脚,结局就已注定。

  (6)

  红红的水星还挂在天边,晨光尚未露出血红,破晓前的冷冽围绕着这所二层的出租房,冷的刺痛让魔女猎人缓缓睁开了眼。此刻他是被大字型摆放着的,并非在床上。可恶的女人,她玩弄了他,却不允许他触碰。他睁着眼适应着视线,不知为何,夜色从窗户口飘进来,仿佛一股风,缓缓绕过那女人的身体曲线,她是赤裸的,如达芬奇画的蓝色房间,裸体只剩下曲线,他努力辨认着笔触的方向,大大的a字,罪恶的样子却纤细如刀,丰满的B字,浓墨重彩随乳房摇曳飘落下来,胯下是他不会写的花体r,像是s更像是v……

  “我好看吗?”女人的声音飘过来,银铃脆响。他的嘴巴完全是堵住的,该死,他想起来嘴巴里紧紧咬的是什么东西了。他呜呜地抗议,不,不是抗议,是呼叫。他要她赶紧过来,不论她想对他做什么事,都请快点来做吧。

  此刻,他被放置在椅子上,赤条条地坐着,对着窗口,微弱的星光洒进来,奇妙地居然还给他的脸庞洒下了几笔鼻梁侧影。克莱儿望着这个无辜的男人,他的帅此刻淋漓尽至,那一丝文弱被风刮散了,她亲手摆弄放置的模特带着男性该有的深沉——眼窝里的坚韧,是一名猎手该有的肃杀。他的胸口不多的胸毛点缀,肌肤光泽堪比猎神戴安娜——谁说雌雄同体只能是娘娘腔?她望着那微微起伏的男性乳头,心里也有一丝渴望。锁骨紧绷如同两只攥紧的拳头,却不再是初出茅庐的雄兽对着乌龟壳生闷气的样子,他对她的愤怒是渴望的化身,而他要展现的力量,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取悦她。

  克莱儿不愿意以普通女子的姿势走上去,她知道,猎人的血脉是天生压制魔女的,如果她太顺应内心,她会迷失自我,丢掉魔法,遗弃保命的东西。可是她的脚忍不住想要往前迈,她想要再走近看一看这个被自己亲手调教得成熟起来的危险男孩。男孩在她眼前挣扎,肩头鼓起的肌肉诉说着他的渴望。

  “或许我应该套上裙子,”魔女自言自语地说。遮羞吗?并不是,别忘了内裤早就塞进了男孩的口中,暴露着阴道的麻酥酥感觉让克莱儿很舒服。只是凌晨的冷空气飘来,不必要的赤裸让克莱儿仿佛游走在凝胶中的孤魂,时间在溜走,这种感悟令她颤动,就像一棵树,颤动着,方想起自己早已是一具空空的躯壳——薄薄脆弱的皮下,撑得满满的不过是岁月遗留的年轮化石。凉风中此刻的克莱儿需要一点青春的证明,失去了妹妹的她渴望留下一份并非僵死的记忆。短短裙摆如鸽子的翅膀晃荡,扬起的风会让阴道留下记忆,或许鸽子消失后,当两条腿如橡树一样渐渐干枯,或许鼠蹊草丛的不再孕育生机,那一阵流淌过的风,阴道会记得。

  克莱儿低头看了看,她的长裙胡乱扔在地上,男人的牛仔裤,他的靴子扔在上面,又不知道被谁的光脚踩过,裙摆恐怕已经很脏了。她眯着眼,辨认着靴子的形状,之前还没有留意,这并非是美国佬土气的牛仔靴,而是英国年轻人时尚款——靴头是女鞋一样的尖,靴管的开口如牛仔靴一样做扇贝收边。但它们不是男人女人一起都能穿,却穿得性别模糊的牛仔靴!它们更像是传说中的切尔西靴,精致,又带着男人的骚气——在维多利亚时期,女孩子也会穿上这种靴子,但就像是她们替父亲和儿子保管的爵位一样,带着浓浓的男权气息。靴头丝滑,靴面没有一根缝线,整只脚面就像是勃起的阳具一样大大方方,曲线勾勒宛如签名;靴管只有半筒高度,刚好可以收在裤管下,带着明显的性勾引暗示——你确实不由自主想知道,这藏起来的半截靴管到底有多长吧;靴根也只有半高,却没有牛仔靴的棱角,不会有踩着砖头跳舞的乡巴佬笨拙。最妙的是压住脚侧面的姿态,就像是把优美的脚弓曲线横过来展示,三根装饰皮带扣锁在一只铜环上,象征着年轻人对社会的责任心、期待度与主人公意识三位一体。虽然风骚,但这是男人才有的风骚,不论是尖尖靴头,三叉靴扣还是侧面暗藏拉锁,都是力量与控制的象征,是上位者的姿态,在土耳其浴室里,他们会穿着这样的靴子,坐着抽着烟斗,让卑谦的仆人蹲在前面用丝布把靴面擦得干干净净。

  克莱儿眯了眯眼,她要穿!

  她就要穿!

  凭什么男人就可以比女人还风骚,比起女人更能抢走女人的心?

  她弯下腰,捡了起来,皮革有一点点凉,是高档的东西,她能看到棕褐色的光泽,能听到自己的心在重重的跳。她拎起靴舌位置,往里面望了望,黑漆漆的,她用手比划试探了一下,先把拉锁拉上了,现在靴子的轮廓更加明显,脚踝的位置显得异常地紧。这真的是男士靴吗?英国人得有多变态,让男人显得这么突出的长脚细脚踝。或许是有点不服输,克莱儿没有把拉锁拉开,就这么抬起腿直接把自己的脚趾头伸了进去。她的脚卡在了那里……真是的!她用力挤,手抓着扇贝往上拉,脚面承受着巨大的摩擦力。为什么鞋子会这么紧!

  然后她不得不蹲了下来,脚跟高高抬着,踩在靴子的后跟位置,悬着空。作为一个女人,脚居然挤不进一只男人的鞋子,她觉得好好笑。她笑得眼泪都要跳出来了,深深弯腰让小腹的脂肪挤在乳头上,这女子笑得缩成了一团,——她在笑的,其实并不是自己,但其实,她更应该笑自己才对。

  (淋浴堂注解:帮助读者理解一下。萨曼莎的这一段写法类似于电影《海边的曼彻斯特》,男孩突然对着冰箱里的冻肉大哭的镜头,是因为想到了之前看到父亲被冷藏的尸体。克莱儿非要把脚挤进男人的靴子,潜意识是与第4章的情节呼应,在那里她辅助着妹妹宝拉,让墨西哥男人提托费劲地挤进宝拉的阴道,捅破了她的双孔处女膜。)

  凯尔文望着从夜雾中慢慢走出来的魔女,她的长发如同一道诱惑水手的连绵歌声,窗外的天幕渐渐变亮,诡异的蓝色笼罩着克莱儿的身躯,然而这一幕却并非优雅,从蓝色画布走进现实的她不再端着高高在上的主宰气质,事实上,她微微皱着眉,她的鼻翼闪烁着,她的手扶着侧面的腿,与其说是扭捏,不如说是狼狈。“该死!”魔女又一次口吐芬芳,她扭了扭骨盆,再次试着走得端庄。凯尔文奇怪地望着她,从乳房下面凸凹有致的短肋骨,到左右摇晃的椭圆肚脐眼,最后落在她的脚上。他睁大了眼睛,可恶的女人,抢了他的鞋子!

  克莱儿尝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她的脚跟背后往上脚腱位置正被硬皮革疯狂摩擦着,剧烈的疼痛让她咬紧牙,怎么可能!每迈出一步,她的拇指球就会打滑,让脚趾侧面承受了可怕的压力。鞋子丝毫都不合脚!不,这简直是惩罚的刑具。打滑!脚底为何这么滑,侧拉的力量仿佛要扯断韧带,这比起高跟鞋难受多了。又走了两步,克莱儿的脚踝几乎在不由自主地旋转,就像是站在冰面上并不会跳芭蕾舞的临时替补,只能随着胡桃夹子的节奏抬脚跟、放脚跟。“该死!”她知道自己在男人的眼里一定是丑态百出了,愤怒地盯了她一眼,却望到了那两只蓝颜色里如水的温柔。

  他喜欢她。他喜欢她此刻的笨拙。她不再是那个把一切都把握在手中的女王,妄图用武力征服一切的恶霸,她现在的蠢,就像被套上了项圈的野猫,收起了尖牙后,不再尖锐,却依然保持着冷静距离,绝不会主动亲和,踯躅间有一种别样的耐人寻味。他静静望着她朝自己走过来,不再是愤怒的抵触的,他在静静看,好奇下一步会发生些什么。

  最后的两米就像是花了一个世纪,就像是无形的巨人在橄榄球场上的一场肉搏,朝霞升了起来,映得她胸口好一片红,汗水和露水剔透,只有阴毛害羞地躲在窗棂影子遮挡中,他听着她呼哧呼哧喘气,感受着她倔强地朝前走,他看着她皮肤一点一点弹动,觉察到了她的心跳异常,明白了她的心里有着和自己一样的渴望。她用绳索和手铐束缚了他,阻止了他的冲动,而她自己却也一脚踩进了他的魔法化作的脚镣中,仿佛被他慢慢收拉着卷绳,朝着他拖近。因果循环,冤冤相报,拉锯间早已是默契得如胶似漆。两个人之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赤裸的肌肤反射着晨光,彼此都感觉到了彼此的热。终于,“噗通”一声,她在他的面前跪了下来,双膝跪地,柔软的身体扑在他的肚子上。就像是一条毛茸茸丝滑滑的毯子,晨光映在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红。她忽然发出了一声肆无忌惮的轻叫“咿~~~耶”

  咿~~

  耶。

  如果可以有活动的双手,凯尔文真的想搂住她的脑袋,把她狠狠地按在自己高高翘起的阳具上了。这一声轻叫让他全身麻酥酥,就像是突然传来的春汛消息,来不及再筑起更高的堤坝。

  颤抖的女孩就在男孩的膝头蹭了起来,她无法不兴奋,一路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脚心被扎了千根针,脚踝歪歪扭扭,被可恶的短靴筒握在手中捏得紧紧,她成了一只提线木偶,只能顺应着内心最真实的渴望,她……想要男人。她穿着男人的鞋子,却没能变成男人,而是更加渴望男人了。脚趾甲被挤压,小脚趾被掰着,脚后跟仿佛被含在嘴中,被那硬硬的牙咬着。她举止优雅,仪态万方,宛如贵族:大多数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对她毕恭毕敬。而她却被一双鞋子狠狠咬住,被那冷冰冰滑溜溜的皮革舌苔贪婪地舔着,被深深又狭窄的皮革喉咙吸住了脚趾头,可怕的靴尖在吃她那玫瑰香气的指甲油,可恶的靴根在把刺痛的钉子插进她的根骨筋膜,她不再高雅了,只能如酒店里谦卑的女服务员那样,小心翼翼地,就像是端着一千杯香槟,走向她今晚的客人,或者说,主人。她不知道这样突然收敛脾气的恭敬,为她增添了多少魅力。

  终于她走到了他的跟前,她趴在了他的膝头上,千杯香槟瞬间倾倒,覆水难收。她的渴望如水银泻地,尽数被男人吸收,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想要他还是已经和他随着这一扑融为了一体。她本该如一名下贱的妓女一般乱叫着:“要我,求你操我……”但是心之所向,但是情不自禁,她竟然胡乱喊出了一声连动物都不如的叫春声音。

  咿~~耶~~

  男孩早就醉了,他堵住的嘴阻止了他也学着她一样乱叫,他大力的呼吸差点令自己窒息,还记得吗?她的内裤包裹着他的内裤,而他满口的口水已经将他们一起浸润,这一口就像是嘬着橙子,满口留香。全世界的春药都不能给予他的刺激,整个星球的大麻都不能赠给他的欢快,所有的超市菠菜罐头都不够赐给他的力量……他竟然,全身湿漉漉的他,竟然,挣脱了手腕上的皮扣。

  在他膝头打滚的动情魔女还不知道大难临头。她迫切地急促地呼吸着,赤裸的男人散发的是一种山羊奶酪般的臭味,她的脚踝一软,脚心早就是汗淋淋的,靴子紧紧咬住她的脚,肌肤与皮革在粘稠液体中滑蹭,就像是两张嘴,带着骚呼呼的口臭,张大的嘴,把她的脚丫吞得深深的,就这么带着口臭吸吮着她的脚臭,让她肆无忌惮地想要把自己的味道奉献。魔女经历过很多的仪式,却没有一场比这次更接近虔诚,她知道自己输了,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抵抗,就像速降的雪道滑坡,只能继续顺应着内心,输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魔女在心里骂着自己不争气。她应该爬起来,她应该去扯依然拴在男孩脖子上的项圈,她应该狠狠打那根不老实的阳具几耳光——区区魔女猎人也配放肆?

  但是,她居然歪了歪头,绕着那东西蹭了起来,好东西,直挺挺的好东西……她不由自主地咬着弯曲的阴毛,伸出舌头舔着阴囊,然后用鼻子尖去顶那根东西。浓重的骚臭气,让她想打嗝儿,像如动物一样表达自己器官的情绪。但是在去追逐那越翘越高的草莓之前,男人的大腿根更先吸引了她,她的鼻子一边闻一边蹭过去,深深的沟,比起女孩子胸口的竖沟短,但是更深,也更有迷情味儿。她用两片嘴唇凑上去,亲吻,当然漏了气,吱吱噗噗的响声让她自己想笑,舌头舔,香蕉皮一样的味道,带着涩,或许舔到了分泌物合著泥垢。她满足了,光是吃了一口大腿根的泥垢就让她好满足——真的,她以前从没想过自己可以这样不要脸,这么放肆。她颤颤抖抖地伸出手,想要去握旁边的男根。

  然后她停了下来,她侧头看看窗外,彩霞已经不见了,窗户渐渐亮了起来。然后她调整了一下跪的姿势,让自己跪直。或许这是一场仪式该有的虔诚吧,她是要采摘男人的巫女,她的食物此刻被绑得死死,嘴也堵得死死的,而她的姿势也应该同样地正式。

  魔女很瘦,侧面看,正跪的她臀部曲线从上往下收,拉长的心形曲线,就像是达芬奇画出来的女人的腰,稍微的不同,屁股根更加有一点点弹性,自己轻轻用手一碰就抖动扯出一根涟漪般的褶皱,仿佛心上划了一道痕——或许这就叫怦然心动吧。

  终于,魔女弯下脖子,开始亲男人那根长枪挑着的桃红色草莓心了,她嘴巴渐渐张开,口中不禁分泌出来很多津液,光是想象着这东西含在嘴中有多咸,有多甜,就令她开心地差点要昏过去了。然而,那根杆子晃了一下,躲开了她的袭击。她皱着眉,张开嘴,二次扑下来,这一次又快又稳,然而牙齿刚刚咬上,那东西又缩开了!只有门牙刮到了一点点,酸酸的味道,她贪心地伸出舌尖在牙齿后面舔了舔。

  不死心的魔女干脆四脚着地,两只手掌心撑在男人的脚杆边上,尝到了一口包皮垢的味道让她欲罢不能,她都已经彻底不要脸了,还要命吗?她一门心思只想再咬一口,哪怕巨大的阻力阻止她的脖子继续前进,她张大嘴,发出嘶嘶声,哪怕脖子被勒住,热气从鼻子孔冒出来,哪怕突然扣在脖子上的皮项圈越扯越紧,哪怕男人大声的呼喝带着威胁更带着惊恐,“停下!停下!我命令你停下!!!”

  终于,失去了目标的魔女,眼噙泪水,被男人扯着脖子翻倒,她的乳房跳着,不甘心地,她的脸上有几分满足,几分愤怒,却没有懊悔,她扭着脖子,打着滚,四肢扭动让躯干像波浪一样一波一波地抖动,最后她放弃了,从脖子深处发出一声失望的:“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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