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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女逍遥录 (134) 作者:Kom-凡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42 长篇小说 9230 ℃

【神女逍遥录】(134)

作者:Kom-凡

2025年11月15日发表于pix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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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神火炼情 第一百三十四章 此间彼方

  意识,在迷蒙的混沌之海游离。

  无数破碎的画面如同泛起的水泡,咕噜咕噜地向上翻涌。

  问道大会上,剑气纵横,少年意气……

  地魁猿王捶打着山岳般的胸膛,咆哮震天……

  妖皇殿中,阴影幢幢,那双俯瞰众生的冰冷眼眸,以及那具仿佛能吞噬一切的“九重凤巢”……

  画面骤然一转,是道宫熟悉的景致,却又蒙上了一层灰暗。他那清美如莲的师尊,亦是他的道侣,此刻却与他遥遥对峙。她眼中那复杂难言的情绪,是痛苦,是挣扎……

  然后,是那张看似英姿勃发、正气凛然的脸,却带着阴冷的笑意,口吐诬陷之词,将他打入牢狱……

  最后……

  是空间通道扭曲的光影中,夏清韵站在通道之外,那双曾饱含柔情的美眸,此刻盈满了水光,有不舍,有愧疚,但最终,都化为了的决绝!

  “不!清韵姐姐!别!别那样做!”

  他不要这样!他不能就这样结束!还有太多的谜团未解,还有太多的恩怨未了,还有他心中那份未曾熄灭的、对清韵姐姐的复杂情感……

  求生的本能,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的一簇火,驱动着他残存的意志,奋力地向海面挣扎。

  “唔——!”

  苏澜猛地睁开了眼睛,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全身的痛楚。

  陌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木质的结构,雕刻着简单的云纹,不像道宫的肃穆,也不像妖皇城的诡异。脑中像是被重锤砸过,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与强烈的昏厥感交织,让他一时茫然,不知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随即,一股更加强烈的痛楚,如同潮水般从四肢百骸汹涌而来。仿佛每一寸肌肉都被撕裂,每一根骨骼都布满了裂纹,甚至连内脏都移位般的钝痛。他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身体,却引发了更剧烈的痛苦,令他牙关紧咬,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

  “你伤势颇重,最好不要乱动。”

  一个平静、沉稳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房间内响起。

  苏澜猛地一凛,凭借脖颈残余的力气,微微低下头,视线艰难地向下,向自己的右脚尖方向投去。

  在那里,房间靠近门口的阴影处,摆放着一张普通的木椅。椅上端坐着一人,身着玄色劲装,面容普通,毫无特色,属于那种见过十次也未必能记住的长相。他双眸微闭,仿佛老僧入定,气息悠长而内敛,几乎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但苏澜却感到一股无形的神念,正笼罩着整个房间,尤其是他自己。仿佛无论他有何细微动作,都逃不过此人的感知。这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控制力,此人的修为,远在他之上!

  苏澜心头一紧,强忍着剧痛,用眼角的余光迅速扫视四周。

  一个不大的房间,陈设极其简单,除了身下这张坚硬的木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上面放着自己的灰布包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却不刺鼻的药草清香,源头正是他自己身上。

  他这才注意到,身上裹满了厚厚一层墨绿色的、散发着浓郁草药气息的膏状物,冰凉粘稠。一些关键部位,比如手臂、胸膛、大腿,还用打磨光滑的木板和洁白的布带仔细地固定着。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墨绿色药膏下,正有丝丝缕缕冰凉的药力,钻透皮肤,渗入受损的肌肉和经脉,带来些许镇痛和修复的慰藉。

  得救了吗?

  他张了张嘴,干裂的嘴唇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他想要开口询问,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厉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这……这里是……?”

  听到自己的嗓音,苏澜心中反而清明了几分。心念变化之间,那些破碎的记忆开始一步步被找回。破空符……空间通道……通道内剧烈的动荡……最后是彻底的黑暗。

  如此看来,自己应该是侥幸未死,从空间通道坠落了出来,落在了这里。看这房间的陈设,虽不奢华,但也整洁,像是某个茶肆、酒楼的后厢房,或是寻常人家的居所。自己被此地主人发现,出手相救。

  想到这里,苏澜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救命恩人的由衷感激。他努力压下喉咙的不适,用那沙哑得难以辨认的嗓音,缓慢而真诚地说道:“这……位……前……辈,是……您……救……了……我……吗?感……激……不……尽……咳……咳……”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胸口一阵闷痛。他缓了口气,继续艰难地问道:“还……望……告……知……这……里……可……是……”

  他借助破空符的力量,目标本是东域,只是不知那空间通道的动荡,将他抛离了多远。

  然而,那玄衣中年男子的态度却出乎意料的冷淡。他并未睁眼,脸上也无丝毫表情波动,只是用那毫无情绪起伏的声线,平淡地回应道:“无需言语,待温夫人来此。”

  温夫人?

  苏澜微微一怔。夫人?是一位女子?看来救自己的,并非眼前这位气息深沉的前辈,而是那位被称为“温夫人”的女子。

  他又想要询问些什么,然而,未等出言,便被那玄衣中年男子再次打断。他没有表现出不耐烦,只是再次毫无情绪地重复:“无需言语。待温夫人来此。”

  苏澜心中一凛,识趣地闭上了嘴,对方显然不欲多谈。自己如今重伤在身,隐隐感觉到紫府内道火晦暗,真气凝滞,应是锁气丸的药效未过,只能静观其变。他重新躺好,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一波波的痛楚,心中却是思绪万千。清韵姐姐最后那一眼……她现在怎么样了?道宫又如何了?秦无极的阴谋是否得逞?

  就在他心潮起伏之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门外传来。

  “嗒……嗒……嗒……”

  紧接着,一股馥郁的香风,率先从门缝中涌入,瞬间驱散了房间内原本淡淡的药草气息,充盈了苏澜的鼻腔。这香气很特别,不似寻常脂粉,倒像是某种珍贵的灵花混合着女子体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却又隐隐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旖旎遐思。

  房门被轻轻推开。

  一抹极其夺目的黛绿色映入眼帘。

  只一眼,苏澜的呼吸便是一滞,瞳孔下意识地收缩,几乎忘记了身上的剧痛,目光完全被那具降临此间的玉体所吸引。

  一具丰腴成熟到了极致的玉体,仿佛携着香风与光芒,降临了此地。

  那是一位看似三十许人的美妇人,正是一个女子熟透了的年纪,风情万种,艳光四射。她身着一件剪裁极其大胆独特的黛绿色旗袍,衣襟开得极矮,齐平胸口,裸露出大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以及那两道如同深渊般诱人的傲人乳沟边缘,那对饱满的玉峰在旗袍的包裹下呼之欲出,轮廓惊心动魄。

  然而,最让苏澜感到震撼是,这女子下身那对……惊天动地的巨臀!

  那已不仅仅是“丰腴”或“挺翘”可以形容。那是两座巍峨、浑圆的肉峰!其规模之巨,弧度之夸张,如同两轮满月,被强行并拢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几乎要将那件黛绿色奇特旗袍后摆撑裂的恐怖弧线。

  这巨臀的规模,夸张到若是放在任何一个普通女子身上,都会显得极不协调,甚至反感。但奇妙的是,它在这女子身上,却并不显得臃肿或怪异。那极致的肥硕与惊人的弹性,完美统一为成熟到极致的肉体之美!

  苏澜此生,见过的绝色女子不算少。除却拥有“天下第一豪乳”的师尊兼道侣夏清韵外,妖皇狱离冷艳尊贵,神妃妖媚入骨,姬晨圣洁无暇,云裳小舞活力矫健,南宫映月优雅玲珑……她们各有千秋,但从未有一个女子,能像眼前这人一样,将“丰腴”与“成熟”诠释到如此惊心动魄、登峰造极的地步!

  温夫人见到苏澜那副目瞪口呆、仿佛见了鬼般的惊骇表情,只是见怪不怪地淡淡一笑,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中掠过一丝早已习惯的漠然。任何男子,初见她的身体,无不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

  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瞥了一眼角落里的严供奉。严供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示意一切如常。

  她身后跟着的两名淡黄衣裙侍女无需吩咐,动作娴熟地抬着一张看起来就极为华丽、铺着软垫的椅子,轻轻放在地上,正对着床榻。

  温夫人施施然转身,优雅落座。

  在她坐下的那个瞬间,苏澜的眼角猛地抽搐了一下。

  只见那对原本就丰硕无比的巨臀,在接触到椅面的刹那,如同两团极富弹性的白腻凝脂,被轻易地挤压、摊开,形成了两张浑圆饱满、几乎覆盖了整个椅面的硕大肉饼!臀肉的柔软与弹性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那沉甸甸的质量感仿佛能透过空气传递过来。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令人不免心猿意马,联想到若是被这双巨臀坐在身上,会是何等销魂蚀骨、欲仙欲死的极致滋味……

  当然,同船的施会长已经“享受”过了,至于结局如何,或许有机会,苏澜可以去问问那两个时辰他是如何欲仙欲死、最终精疲力尽的。

  温夫人坐下后,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便带着几分审视,几分玩味,落在了苏澜脸上。她注意到,这少年虽然因她的身躯而面露震撼,脸色也因为伤势和刚才的激动而有些异样的红润,但他的下半身,却并没有明显隆起的异动。

  这让她不由得有些讶异,细长的柳眉几不可察地挑动了一下。她可是十分知晓自己这具身体对男性的魅惑力的,尤其是对苏澜这种气血方刚的少年郎。即便是重伤虚弱,本能反应往往也难以完全抑制。

  她自然不知,苏澜此刻正在心中暗自庆幸。若非身受重伤,周身剧痛,部分肢体的感知和气血运行都被严重阻断,加上“锁气丸”对真气的禁锢影响,而变得有些迟钝和阻断。否则,以温夫人这般熟透了的绝世尤物,以及那对视觉冲击力无敌的巨臀,他那远超常人、且身负纯阳之体的阳具,恐怕早已昂然起立,敬礼致意了。

  那简直是尴尬到无以复加!

  温夫人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对苏澜的“定力”或者说“状况”多了几分考量。那桃花眼下缀着一颗风流痣,红唇微启,流淌出那把独特沙哑、磁性十足的嗓音,如同陈年美酒,醇厚醉人:

  “看来,恢复得还算不错。”

  这声音将苏澜从极度的震撼中猛地拉回现实。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瞬间涌起一股燥热,连忙艰难地移开视线。

  温夫人面上不露分毫,将那杆黑晶玉烟枪凑近丰润的红唇,轻轻吸了一口。随即,一缕带着冷香的青烟被缓缓吐出,在她美艳绝伦的脸庞前缭绕不散。那对风情万种的眸子,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气般朦胧湿润,却又好似隐藏着深邃的智慧。

  不知为何,面对这位慵懒中透着高贵、性感中蕴藏着威严的温夫人,苏澜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淡淡的压迫感。仿佛自己若未得到她的允许,就连呼吸和说话都是一种僭越。他深吸一口气,酝酿着情绪,决定再次开口表达谢意并询问情况。

  然而,他嘴唇刚刚嚅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坐在椅子上的温夫人却抢先一步开口了。

  “小家伙儿,”她吐出一口烟圈,桃花眼在烟雾后眯起,声音莫名有些冷淡,“你可知,你犯了大罪?”

  “……”

  苏澜顿时惊讶了,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床榻上。

  一是惊于她那极具辨识度、沙哑而魅惑的嗓音。这声音与他听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成熟、慵懒,带着一种看透世情的漫不经心,却又蕴含着致命的吸引力。

  二是惊于她所说的话的内容。

  大罪?

  自己又犯了什么罪?从空间通道坠落,差点身死道消,好不容易被人救起,醒来后面对的不是关怀询问,反而是一顶“大罪”的帽子?

  他张了张嘴,满心茫然与冤屈,却因对方的气势而一时语塞。

  温夫人似乎很满意他这副错愕的模样,她拿着烟枪,用烟嘴轻轻点着苏澜的方向,接着缓缓道,语调平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你犯了……夺我所爱之罪!”

  “……”

  苏澜更懵了。夺人所爱?他夺谁所爱了?他连这位夫人是谁都不知道!

  就在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试图理解这荒谬的指控时,温夫人的表演开始了。

  她忽然睁大了那双桃花眼,眼中瞬间盈满了某种被背叛的愤怒与难以置信的痛苦,目光锐利地投向苏澜……的身前空处,仿佛那里站着某个不共戴天的仇敌。她的声音陡然扬高,带着一种“激昂”与控诉:

  “是你!你为何要如此?!”

  “她又是哪里得罪了你?!”

  “如此卑劣的手段,不惜让你要这般陷害与我,从而得到她!?”

  苏澜彻底怔住了,只能呆呆地看着温夫人对着空气“倾情演绎”,完全摸不着头脑。这……这是什么情况?这位夫人莫非……神智有些不清?

  温夫人继续着她的独角戏,情绪越发饱满,仿佛身临其境,亲身经历着那场“背叛”。

  她身后垂手侍立的两名侍女,悄悄地、极其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然后又迅速低下头,肩膀几不可察地微微耸动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忍耐着笑意。就连角落里一直如同雕像般的严供奉,那原本挺直的身躯,也几不可察地、微微向下放低了一寸,仿佛在掩饰某种情绪。

  他们太熟悉了。夫人这又是戏瘾上头,在逗弄这新来的、摸不清状况的少年人呢。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小爱好之一。

  “若我不死,尔等必将遭劫!天地共鉴,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苏澜只见温夫人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之后,那“愤怒”的目光猛地一转,再次聚焦到了自己身上。那眼神,仿佛他就是那个夺人所爱的卑鄙小人。他下意识地,忍着剧痛,向后缩了缩身体,想要离这突如其来的“疯癫”远一点。

  可预想中的斥责并未到来。方才还一脸义正言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温夫人,忽然毫无征兆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如同冰河解冻,百花绽放,她整个人都笑得花枝乱颤,那对巍峨的胸脯随着笑声剧烈起伏,荡漾出诱人的波浪,连带着身下那被挤压在椅子上的巨臀,也仿佛在欢快地颤动。

  “咯咯咯……唔!哈哈哈哈……!”

  苏澜彻底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况弄糊涂了,只能茫然地看着这位美艳的夫人笑得不能自已,心中一片茫然。

  过了好一会儿,温夫人似乎才笑够了。她伸出纤长的手指,优雅地揩去眼角的泪珠,脸上依旧残留着浓烈的笑意,看向苏澜的目光,充满了恶作剧得逞般的促狭。

  “小家伙儿,”她的声音还带着笑后的微喘,更添几分魅力,“我方才说的,可都是你亲口所诉呢。”

  “……?”

  苏澜再次怔住,大脑艰难地处理着这个信息。我……我说过这些?夺人所爱?陷害?报仇?

  他努力回溯昏迷期间的记忆,却只有一片黑暗和零碎痛苦的梦境片段,根本记不起自己曾说过如此清晰……甚至有些羞耻的台词。夏清韵与廖玄?还是……其他?他心中一片混乱,无法确定。

  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窘迫。毕竟,在昏迷中吐露心事,还被外人,尤其是这样一位魅力惊人的女子听了去,总归是有些难为情。

  当然,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些“罪状”,都是经过了温夫人精妙的“艺术加工”的。苏澜在昏迷中,因伤势和心魔侵袭,确实说过一些含糊的梦话,含混不清,断断续续,被值守的侍女一句一句复述给了她。这位脑补能力极其强大的温夫人,结合少年身上的锁气丸、空间波动痕迹以及那紧抓不放的破包裹,脑中瞬间便自行编织出了无数个关于少年天才遭人陷害、背负冤屈、忍辱负重、千里逃亡,还涉及复杂情感纠葛的精彩故事。

  她觉得这可比听曲看戏有意思多了。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出。

  看着这清秀少年方才那副震惊、茫然又带着些许惊慌的模样,她觉得颇为有趣,这漫长旅途中的些许无聊,似乎也被驱散了不少。

  温夫人拿着烟枪,慢悠悠地吸了一口,随后将烟枪递还给侍女,缓缓站起身。

  那黛绿色的高开衩旗袍,随着她的起身,裙摆晃动,再次将那双丰腴雪白的玉腿暴露在苏澜眼前,甚至从他的角度,能隐隐看到两条美腿中间那一小截隐秘的紫色丝料,差点令他的脸颊再次涨红。

  温夫人风姿绰约地走到苏澜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对硕大的胸脯因重力的拉扯显得更加丰满,沉甸甸地挂在胸前,几乎要顶到苏澜的脸上。浓郁的雌香混合着烟草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萦绕在少年鼻间。

  “好了,玩笑开过了。”温夫人的声音恢复了几分正经,但眼中的玩味依旧未减,“现在,该谈谈正事了,小家伙。”

  “你砸坏了夫人我的甲板,吓着了我一位重要的客人,还消耗了我不少珍贵的疗伤药膏……”她一根根地数着,声音慢条斯理,“这些,可都是要算钱的。”

  她的手指,最终点向了苏澜的胸膛,指尖轻轻按在了他左胸心脏的位置。

  “而你,现在看起来,似乎付不起这笔‘诊金’呢。”

  苏澜的心,随着她那轻轻的一按,猛地沉了下去。

  这位风情万种的温夫人,恐怕……远比看上去的要复杂和危险得多。他刚出狼窝,莫非又入了虎穴?

  然而,在他紧张思索该如何应对这难题时,温夫人那根点在他胸口的手指却忽然收了回去。她丰润的唇角微勾,漾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过嘛……瞧你此刻这幅模样,怕是也搜刮不出什么值钱的玩意儿了。”她的目光扫过苏澜身上厚厚的药膏和夹板,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毕竟,对于一个仓皇逃窜的‘逃犯’而言,这般索求,倒显得本夫人有些苛求了,不是么?”

  苏澜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能不讲“钱”就好……等等!

  他猛地反应过来,待听明白温夫人话语中那清晰的“逃犯”二字时,神色骤然一变,瞳孔微微收缩。她怎么知道……?

  这细微的变化,如何能逃过温夫人那双洞察入微的眼睛?

  她似乎很满意自己话语造成的效果,施施然转身,那黛绿色旗袍包裹下的惊世巨臀划出一道饱满的弧线,再次坐回了那张华丽的椅子上。

  “方才本夫人演得虽然稍稍过了头,”她翘起一条腿,光滑的玉腿从高开衩的裙摆中裸露出来,肌肤在房间光线下泛着莹白的光泽,但她似乎毫不在意,“不过你的那些呓语,的确零零碎碎,泄露出了不少信息呢。只需略略搜探搜探近期的情报,再将你的容貌年纪、修为状况稍加比对……”

  “你的往日种种,便一览无余了。”

  “往日种种,往日……”

  苏澜沉默着,喉咙干涩。在这样一位心思缜密、情报能力恐怖的存在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毫无秘密可言。

  温夫人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勾魂一笑。然后,她伸出纤纤玉手,竟旁若无人地、轻轻探入自己那低矮的旗袍领口,从那道深不见底的雪白乳沟内,掏出了几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薄如蝉翼的页纸。

  那动作自然无比,仿佛只是取出一方手帕,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香艳诱惑。那对饱满到几乎要裂衣而出的巨乳,因她的动作而微微挤压变形,荡漾出诱人的乳波。苏澜甚至能闻到一股浓郁的雌熟气息扑面而来。

  她旁若无人地,一页一页翻看着那几张纸,念出上面的字句:

  “苏澜。年十八。原籍中州赤潮山脉潮生村,无父无母。”

  “数月前,凭过人的天资拜入中州道宫,成为剑修一脉大弟子夏清韵的亲传弟子。”

  “一月前,登临三年一度的问道大会,凭借超凡天赋,力压群雄,成为历史上最为年轻的魁首,并与圣女宫当代圣女姬晨定下道侣之约。”

  “随后,依惯例前往北域边疆进行历练。官方记录显示,其于镇北城外不慎遭遇洞明境的赤魁猿王,激战后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念到这里,她顿了顿,抬眼瞥了苏澜一眼,眼神玩味,然后继续念道:

  “……直至数日前,此人竟奇迹般现身,回归道宫。”

  她将最后一张纸轻轻合上,那狭长而媚意天成的眼睛微微眯起,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笑意,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少年:

  “这个人,就是你吧?我们年轻的问道大会魁首,苏澜小弟弟?”

  苏澜张了张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涌,又瞬间冷却下去。对方连他过去的细节都一清二楚!他心知,在自己这番狼狈情形下,再怎么苍白无力地狡辩也毫无意义,只会徒增笑柄。他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

  温夫人似乎对他的“配合”很满意,微微一笑,慵懒地向后靠进椅背,饶有兴趣地追问:

  “那位夏清韵小妹妹,就是你的师尊吧?姐姐我之前就听闻其美貌过人、剑术超群,更是……嗯,胸脯壮观,堪称人间绝色。”她语气亲昵,仿佛与夏清韵是旧相识,目光在苏澜脸上流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暧昧,“不知你作为她唯一的弟子,日夜相伴,可曾……亲眼见过?亲手丈量过那对‘天下第一’的豪乳,究竟是何种惊人规模与触感?”

  她一句“本夫人”,一句“姐姐”,自称变幻不定,实在让人捉摸不清她真实的想法与立场。

  苏澜偏过头去,避开了温夫人那充满玩味和探究的目光,闷声闷气地,再次点了点头,算是承认。只不过承认的是哪一项,倒是没明说。

  温夫人对他的敷衍和抗拒态度也不恼。在她看来,对方只是个还未真正见识过世间风雨、倔强又带着点可怜的小孩子罢了。

  “还有一个疑问,姐姐我很是好奇。”她优雅地翘着二郎腿,足尖勾着不知何时褪下的、缀着珍珠的软底绣鞋,轻轻晃动着,那雪白的足踝与小腿曲线在旗袍高开衩的缝隙间若隐若现,晃得人眼花。

  “资料上说,你在进入道宫时,还只不过是天武境的修为。为何此番北域历练归来,短短时日,就已是洞明境了?这等破境速度,便是中州那些顶级势力的核心传人,也望尘莫及啊。”

  苏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晃动的玉足和雪腿吸引了一瞬,但他立刻警醒,猛地收回视线,心中暗骂自己定力不足。他深知此刻绝非心生旖旎之时,对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直指他最大的秘密。纯阳之体?龙欲至尊的传承?妖皇城的经历?这些哪一样能说?

  心情不由得更加烦躁,本不想回复,但眼角余光瞥见墙角那个如同冰山般沉默的玄衣男人,感受到那股如同实质般笼罩着自己的威压,他毫不怀疑,若自己拒不回答,对方绝不会客气。

  他只得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四个字:“偶有奇遇。”

  温夫人闻言,红唇微勾,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也并未深究。她或许早已猜到会是如此,问出来,更多是想看看这少年的反应。

  她轻轻“嗯”了一声,姿态依旧闲适,仿佛闲聊般继续问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你又为何身中‘锁气丸’这等禁锢修为的丹药?可是曾身处牢狱?究竟犯了什么……嗯,他们给你定下的‘罪名’?”

  “涉嫌串通妖族。”

  苏澜心一横,既然身份都已暴露,这些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干脆利落地说了出来,甚至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想看看这反应,或许能让对方觉得他麻烦缠身,赶紧放了自己。

  可出乎他的意料,听闻此言,温夫人那张美艳绝伦的脸上,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没有震惊,没有鄙夷,甚至连一丝好奇都欠奉,仿佛听到的只是“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闲谈。她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随性道:

  “妖族?呵……那群被赶到北域苦寒之地的家伙,如今也就只能在边境靠着数量耀武扬威罢了,真论起整体实力,何时打得过我们人族了?平日里两族暗地里的贸易往来、私下勾结,难道还少了?不过是上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事情。”

  她的目光落在苏澜年轻却写满疲惫的脸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怜悯道:“欺负你这种小孩子,他们倒是很擅长。”

  这番话,语气平淡,倒是令苏澜对其稍稍有些改观。这位温夫人,谈话间可见心思成熟通透,眼界开阔,好似并非那些对妖族讳莫如深、一味喊打喊杀的激进派。再加上对方毕竟救了自己,虽然态度捉摸不定,但目前为止并未表现出明显的恶意。

  或许……自己可以从她这里,获取一些关于道宫现状的情报?她既然能这么快查到自己的身份,必然有着极其灵通的消息渠道,说不定能知道道宫在他逃离之后,发生了什么。

  他如此想着,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了几下,带着一丝微弱的希望,试探性地开口,声音多了一丝恳切:“夫人既然对小子如此知根知底,那么,小子冒昧,想请教请教,您……可知道如今道宫的现状?在我……离开之后。”

  然而,温夫人却是微微摇了摇头。

  “你已昏迷了整整三天,自是不知外界风云变幻。就在你‘离开’道宫的第二日,道宫便已对外宣布,封山闭门。谢绝一切外来访客,中断与外界大部分联络。封山之后的消息,就如同石沉大海,就连我,暂时也获取不到了。”

  “封山?!”苏澜愣住了,瞳孔骤然收缩。

  这可不是小事!对于一个宗门而言,封山往往意味着遇到了极大的变故,或是内部整顿,或是外部压力,需要隔绝外界,集中力量应对。

  他飞快地思索着。到底是什么情况,会让道宫选择封山?最有可能的,便是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不宜为外人知的事件,否则对道宫千年积累的名声将是极大的不利。

  而这样的事情,又是什么?

  结合秦无极的逼迫,夏清韵最后的决绝眼神,以及她体内那足以令任何强者心动的先天奇宝——“乳珍”!

  难道说……清韵姐姐的计划成功了?她主动向秦无极献出了“乳珍”,以此为代价,换取了秦无极不再追究自己脱逃之责,以及道宫的暂时安稳?所以道宫才需要封山,来消化这“乳珍”带来的影响,或者掩盖这并不光彩的交易?

  不!不可能那么简单!

  秦无极是什么样的人?他是阴阳宗的宗主,是精于双修采补之道的巨擘!他怎么可能只会看重“乳珍”这一件死物,而放弃夏清韵这位拥有“天下第一豪乳”、风姿绰约的绝色美人儿本身?!对于秦无极那种人来说,夏清韵本身就是一件无比珍贵的“鼎炉”!

  一想到清韵姐姐可能遭受的屈辱与折磨,一想到她那清冷的性子,要在秦无极的淫威下委曲求全,甚至……

  苏澜不愿接着向下想去,那股极度的不安、焦灼和心痛,疯狂地侵蚀着他的内心,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好整以暇坐在那里的温夫人,眼中布满了血丝,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低吼道:“还请夫人速速放我离开!道宫有‘大事’发生!小子心系道宫,更心系清韵姐姐的安危!她定然是为了救我,才……我才不能在此坐以待毙!我必须立刻回去!”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哪怕浑身剧痛,哪怕经脉被封,他也顾不得了!

  然而,温夫人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不懂事胡闹的孩子。

  “就你这般模样?”她红唇微启,吐出一缕青烟,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就算姐姐我现在放你走,你又能去哪儿?凭你这连站起来都费劲的身子,以及被‘锁气丸’禁锢的修为,你能活着走回道宫吗?只怕不出百里,就成了哪头野兽的腹中餐,或是哪个山匪的刀下鬼。”

  她微微前倾身体,那双桃花眼中锐光一闪,语气加重:“就算你侥幸,真的爬回去了,又有什么本事,阻止你口中所说的‘大事’?凭你这一身伤?还是凭你这被锁住的洞明境修为?去面对你的仇敌?嗯?”

  苏澜被她一连串冰冷而现实的问题,问得声音一滞,所有急切的话语都堵在了喉咙里。是啊,他现在回去,能做什么?送死吗?除了让清韵姐姐的努力白费,让她的牺牲显得更加可笑,还能有什么结果?

  巨大的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但他心中的焦灼与担忧却并未减少分毫,反而因为这种无力感而更加炽烈。他双目赤红,更加焦急地低吼道:“就算如此!就算我回去是送死!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不能让清韵姐姐独自一人承受这份因果!我……”

  “嗬!”

  温夫人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打断了他激动的话语。那笑声中夹杂着几分毫不掩饰的嘲讽。

  “少年意气,血气方刚,大多数时候是好事。”她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种异样的淡漠,“可若看不清现状,一味逞强,妄图以卵击石,等待你的,不过是另一份苦果罢了。除了赔上你自己的性命,让你关心的人更加痛苦之外,毫无意义。”

  苏澜知道她所说的是对的,是冷静而残酷的现实。可是,知道归知道,让他就这样待在这里“安心”养伤,而放任清韵姐姐在秦无极的魔爪下生死未卜,他如何能轻易放下?如何能做到?!

  巨大的痛苦与矛盾撕扯着他的内心,他不顾牵动全身伤口的剧痛,翻过身来低头趴伏在坚硬的床板上,额头抵着冰凉的木板,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木板。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为何要如此待我……待我们?!我们……我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如此痛苦?!!”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绝望的颤抖,那压抑的悲鸣,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令人心头发酸。

  一旁静立的两名侍女,见到这少年情绪如此激荡起伏,从最初的震惊茫然,到此刻近乎崩溃的痛苦,也不免心生同情。她们也经手过苏澜的资料,知道他年岁尚浅,却已历尽艰辛,拜师名门、夺得魁首、深陷妖域、历经磨难、背负冤屈、险些葬身空间乱流……其经历之坎坷,远非她们这些在夫人羽翼庇护下,生活富足安稳的侍女所能想象。

  她们下意识地,带着一丝怜悯,悄悄抬眸瞧了坐在椅上的夫人一眼。

  然而,她们的目光刚刚触及温夫人,便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怯生生地迅速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只因温夫人回头,淡淡地看了她二人一眼。

  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瞬间浇熄了侍女们刚刚升起的那点同情心。

  温夫人随即又转过头来,看着床上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抖的苏澜。她眼中的那抹惯常的媚意,在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化作了一片陌生的平静。连带着她那张美艳绝伦的脸庞,也仿佛覆上了一层寒霜。

  她的声音响起,不再带有丝毫慵懒或戏谑,而是无比的平静,清晰地传入苏澜耳中:

  “因为你没有力量。”

  这七个字,让苏澜蜷缩的身子猛地一颤。

  他没有答话,只是将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耸动。

  温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依旧平稳而冷漠,继续说着,每一句话都在苏澜的心湖激起阵阵风浪:

  “若你手中握有任谁也无法忽视的力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敢压迫你?迫害你?若你登临大道巅峰,掌控法则,言出法随,甚至争得那威震天下的‘天君’之名,屹立于众生之巅,谁又能对你颐气指使?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你?将你在意的人,从你身边夺走?”

  她的话语,像是在对苏澜说,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她微微抬起头,目光没有再看床上痛苦不堪的少年,而是仿佛穿透了墙壁,看向了遥远虚空的某处,看向了……曾经的那一年,那一幕。

  那年,她在尸山血海、断壁残垣中,捡到了她。那个年仅八岁的小女童,浑身沾满亲人的鲜血,蜷缩在废墟的角落里,一双原本应该清澈明亮的眼眸,只剩下空洞与死寂。她抬起头,凄然地望向自己,用稚嫩而沙哑的声音,问出了和苏澜此刻几乎一模一样的话语:

  “为什么..为什么?我...我们要遭受如此痛苦?”

  那时,她看着那双充满绝望与迷茫的眼睛,也是用类似的话语,回答了那个女孩。

  “变强吧。”

  她的声音,穿越了时空的阻隔,与此刻重叠。

  “只有成为强者,掌握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你才有资格……去质问为什么,才有能力……去讨回你失去的一切,保护你想保护的人。否则,所有的痛苦、不甘和泪水,都只是弱者无能的哀鸣。”

  “……”

  苏澜趴伏在床上的身体,不再颤抖。温夫人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下,熄灭了那几乎要将他焚毁的焦灼与痛苦,只剩下刺骨的寒意与……清醒。

  是啊……力量。

  一切的根源,都在于力量。

  若他有足够的力量,怎会在妖皇城受尽屈辱?若他有足够的力量,怎会被秦无极轻易诬陷,打入黑水牢?若他有足够的力量,清韵姐姐又何须为了救他,可能付出那般惨痛的代价?!

  所有的愤怒、不甘、担忧、痛苦,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他慢慢地用手臂支撑起剧痛的身体,重新坐了起来。动作牵扯着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但他的眼神,却不再迷茫,不再痛苦,只剩下一种如同磐石般的坚毅。

  他没有看温夫人,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那双被药膏包裹、微微颤抖的手,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变强!

  不惜一切代价,尽快变强!

  温夫人看着他脸上那逐渐取代了痛苦与彷徨的坚毅神色,眼底那片冰冷的平静,又悄然化开,重新漾起一丝复杂的、真切的温柔。那眼神,仿佛穿透了苏澜,看到了另一个逐渐与眼前少年身影重叠的、倔强而孤独的影子。

  此刻,她似乎失去了继续逗弄这少年的兴致。那丰腴的身段在旗袍下舒展,惊心动魄的曲线再次展露,准备离开这间充斥着药味的房间。

  然而,在她转身,即将迈步离开之际,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眼神坚毅的苏澜,恢复了那慵懒而磁性的嗓音,说道:

  “对了。方才说过,你的船费以及诊金一事。”

  苏澜心头一紧,抬起头。

  温夫人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本夫人已经自作主张,从你身上取来一物,暂时抵押了。”

  她话音刚落,身旁一名侍女便很配合地走上前,手中托着那块巴掌大小的古旧兽皮,展示给苏澜看。

  苏澜一见此物,心中顿时大骇,几乎要惊呼出声!

  此物是他在妖皇殿中,历经千辛万苦,甚至可以说是用命换来的东西!其上可能记载着关于上古大鹏圣陨落的惊天机密,甚至可能与妖皇狱离快速崛起的秘密有关!是他准备日后仔细探究的重宝!

  对方是什么时候拿走的?他竟毫无所觉!

  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急忙开口:“夫人!温夫人!那、那物事不值钱!只是一块捡来的老旧皮子罢了!您、您能还给小子吗?小子我、我可以拿出其他东西来偿还!灵石!或者……或者等我伤好了,为您做牛做马偿还!”

  情急之下,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

  温夫人见他如此紧张,反而娇媚一笑,带着得意与玩味:“哦?不值钱?既然你如此紧张,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岂不正好说明,此物……非同寻常?或许,比姐姐我想象的还要珍贵呢?”

  她轻轻摇头,“既然如此,姐姐就更不能轻易还给你了。这东西,就当是……你预付的一部分‘欠款’。就等你身子骨好转了之后,在姐姐的船上打打杂,干点力所能及的活儿,慢慢抵债吧。”

  苏澜闻言,心中一阵无奈与懊恼,暗骂自己真是沉不住气,一着急就露出了破绽。这下可好,弄巧成拙,反而坐实了这兽皮的价值。

  不过,好在看温夫人的意思,她似乎并未打算立刻将这兽皮变卖或公之于众,只是当作“抵押品”扣下了。不然,若这兽皮的机密一旦流传出去,恐怕立刻会在风月大陆掀起滔天风浪,不知会引来多少强者觊觎,那时才真是灭顶之灾。

  眼下,似乎也只能暂时接受这个结果。当务之急,是尽快养好伤势,恢复修为,然后想办法赎回兽皮,或者……找机会带着兽皮离开。

  他低下头,闷声应道:“……是,小子明白了。定会尽快养好伤,偿还夫人恩情。”

  温夫人对他的态度似乎很满意,不再多言,转身,款款向门外走去。那黛绿色旗袍包裹下的丰腴身躯,摇曳生姿,带起一阵香风。

  就在她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外的阴影中时,苏澜忽然记起一件至关重要、却一直被接连的震惊和对话所忽略的事情,急忙用尽力气提高嗓音问道:

  “夫人!请留步!小子……小子冒昧再问一句,我……现在何处?此舟……此刻在何方?”

  门外,温夫人离去的脚步声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只有那沙哑而充满磁性的嗓音,如同从云端淡淡传来:

  “你现在,在我的私人云舟‘云水绣霓’上。”

  她略微停顿,似乎是在感知外界,然后继续说道:

  “至于云舟所在……嗯,此刻,正在……西域上空。”

  “……?!”

  西域?!

  这两个字,如同两道惊雷,接连劈在苏澜的脑海之中,炸得他神魂俱荡,眼前一阵发黑。

  他借助破空符,本意是传送到东域。怎么会……怎么会一下子跑到了大陆的另一端,这片号称最为荒凉、神秘,也是面积最小的西域来?!

  东域与西域,几乎横跨了整个风月大陆!这其间偏差的距离,何止千万里之遥!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比之前身份被揭穿、兽皮被扣,更让他感到一阵茫然与无措。

  如此说来……空间通道最后那恐怖的震荡和撕裂感……是秦无极!一定是他出手干预了空间通道!他或许是想抓住自己,或许是想直接将自己放逐到空间乱流中彻底湮灭!但无论哪种可能,自己能活着掉出来,已经是侥天之幸!

  苏澜呆愣半晌,最后只能苦笑一声。

  窗外,荒寂与苍茫气息的夜风,呜咽着掠过云舟的防护光罩,发出如同鬼泣般的声响。

  前路茫茫,去向何处?

  ……

  就在苏澜于西域云舟之上,为自身处境与渺茫前路而心乱如麻、暗自叹息之时,他又何曾能够想到,那个他心心念念的清韵姐姐,此刻正一步步踏向深渊。

  ……

  阴阳宗,中州五大一流势力之一,坐落于琼京城外不远处。

  数百座险峻山峰如同利剑般刺破云海,绵延屹立,云雾缭绕间,可见亭台楼阁、飞檐斗角若隐若现,气象万千。宗门之内,阴阳二气流转不息,时而炽烈如阳,时而幽寒如阴,形成独特的修炼环境。然而在这片仙家气派之下,隐隐流动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气息。

  此刻,在其中一座最为高耸、名为“引天峰”的山道之上,正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默然前行。

  在前引路之人,身材高大挺拔,披着一件宽大的墨色道袍,袍服之上,以金丝银线绣着巨大的阴阳鱼图案,随着他的步伐缓缓流转,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他面容英姿勃发,看似不过中年,眼神深邃如渊,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是阴阳宗当代宗主,修为已达化象境巅峰的巨擘——秦无极。

  而跟在他身后的那一道身影,则是一位女子。

  她身着一袭素雅的青裙,裙摆随着山风轻轻摇曳,勾勒出曼妙丰腴到极致的动人曲线。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她那对即使隔着衣裙,也依旧傲然挺耸、轮廓惊心动魄的胸脯。其规模之宏伟,弧线之饱满,堪称造物主的杰作,正是曾让苏澜沉醉其中、也被好事者私下称为“天下第一豪乳”的绝顶存在。

  然而,拥有这般惊世身材的女子,此刻却低垂着眼睑。那张原本清美如出水青莲般的面颊,此刻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她的眼神空洞,失去了往日作为剑修天才的锐利与神采,只剩下了一片死寂,仿佛灵魂早已抽离,只剩下了一具精致却无魂的躯壳,麻木地跟随着前方之人的脚步。

  山风凛冽,吹拂着她的裙摆与发丝,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因为内心的冰冷,早已冻结了一切。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山道上回响,“嗒……嗒……嗒……”,敲打在夏清韵空洞的心湖上,却激不起半点涟漪。

  一路无言,登临峰顶。

  引天峰顶,是一座巨大无比的圆形祭台。祭台以某种漆黑的巨石砌成,表面打磨得光滑如镜,倒映着天空中流动的云气。祭台四周,按照玄奥的方位,矗立着八十一杆高达数丈的巨幡,幡面呈暗金色,其上绘制着无数繁复扭曲的符文,正是阴阳宗赫赫有名的“八十一罗天大醮”。

  此刻,这些巨幡无风自动,暗金色的幡面轻轻摇曳,散发出浓郁无比的阴阳道力与一种古老、蛮荒的气息。整个祭台区域,都被一股无形而强大的力场所笼罩,空气粘稠得如同实质。

  秦无极率先踏上祭台中央,转过身,看向缓缓走来的夏清韵,脸上那丝笑意扩大了几分,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夏仙子,非是本座信不过你。”他语气温和,仿佛在与好友商议,“只是此事关系重大,未免后患,还需与你签署这‘阴阳奴契’,才是万全之策。”

  说着,他宽大的袖袍一拂,一道卷轴自袖中甩出。那卷轴不知由何种材质制成,表面流光溢彩,散发着淡淡的法则气息。

  秦无极手掐印诀,口中念念有词,以自身精纯的阴阳道力沟通脚下祭台。

  “嗡——!”

  霎时间,整座引天峰顶的八十一道罗天大醮同时光芒大盛!暗金色的幡面上,那些秘戏符文仿佛活了过来,扭曲舞动,汇聚成一股庞大无比的精神洪流。

  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浩瀚的混合意念,自虚空深处被唤醒,如同无形的目光,骤然降临于此,笼罩了整个祭台。这是阴阳宗历史上飞升的先祖,留下的部分意念,专门用于见证宗门最核心的契约。

  在这股意念的注视下,夏清韵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仿佛被剥光了所有伪装,赤裸裸地暴露在某种至高无上的规则面前。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从她决定为了保全苏澜的性命,选择委身于秦无极,独自来到这阴阳宗时,她便已经认命了。

  她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屈辱、不甘、恐惧以及对苏澜无尽的思念与愧疚,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走到那悬浮的卷轴之前。

  伸出右手食指,贝齿轻轻咬破指尖。一滴殷红,凝聚了她本命剑元的精血,缓缓沁出。

  她的手指,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缓缓点向那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卷轴,以精血为墨,在那卷轴之上,清晰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夏清韵。

  三个字落下,卷轴光芒内敛,仿佛将她的名字与那一缕精血彻底吞噬。一股无形的枷锁,骤然成型,缠绕在她的神魂深处。

  做完这一切,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后退半步,轻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她抬起头,望向那冥冥中注视此地的先祖意念,以及面带微笑的秦无极,用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语调,一字一句地清晰说道:

  “本人夏清韵,愿作秦无极之奴。为期三年,若有违背……”

  她停顿了一下,空洞的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的痛苦,但最终还是咬着牙,念出了那恶毒的誓言:

  “……定让我沉沦欲海、神魂永堕、不得超脱!”

  誓言出口,如同惊雷炸响在灵魂深处!

  “轰隆——!!!”

  莽莽天道似乎有所感应,九天之上,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阴暗下来,滚滚雷声凭空炸响,那并非寻常的雷霆,而是带着天道规则回应的轰鸣,震得整个引天峰都微微颤动!八十一道罗天大醮猎猎作响,那是阴阳宗先祖的欢愉。

  奴契,成立!

  夏清韵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便已身入这滚滚红尘欲海,再无回头之路。为了她心爱的苏澜弟弟能够活下去,为了换取秦无极不再追究苏澜的罪名,她付出了自己的一切。

  “哈哈哈……好!好!好!”

  秦无极目睹这一切,终于忍不住仰天长笑三声,笑声如同滚滚雷音,远远传开,在群山之间回荡,那是自信、自得、自满的畅快。

  笑声渐止,秦无极看向夏清韵的目光,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玩味。他继续说道,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命令:

  “还请夏仙子……褪下衣裳,让本座在你身上,留下专属的‘奴印’。如此,方算礼成。”

  夏清韵闻言,娇躯猛地一颤,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她咬了咬早已失去血色的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但契约已签,誓言已发,她还有何反抗的余地?

  她闭上眼,然后,伸出微微发抖的手,缓缓解开了青裙的系带。

  衣裙,顺着她光滑的香肩、曼妙的腰肢、丰腴的臀线,无声地滑落,堆叠在冰冷的祭台地面上。

  接着,是贴身的亵衣。

  当最后一丝遮蔽物离开身体,那具天下独一无二的玉体,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峰顶冰冷的空气与那无处不在的、带着欲望的意念注视之下。

  峰顶的光线仿佛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肌肤白皙胜雪,光滑如最上等的羊脂美玉,在昏暗的天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纤细的脖颈,线条优美的锁骨,不堪一握的纤腰,以及那骤然爆发的、浑圆挺翘到极致的丰臀,构成了一具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胴体。

  而最夺人心魄的,依旧是那对傲世无双的豪乳。它们如同两座饱满巍峨的雪峰,矗立在胸前,饱满、坚挺,弧线惊心动魄。顶端的蓓蕾呈现出娇嫩的嫣红色,周围一圈淡粉色的乳晕,分外显眼。这对巨物,仿佛照亮了这昏暗峰顶,吸引着天地的目光,包括秦无极那愈发灼热的视线。

  然而,出乎夏清韵意料的是,秦无极并未如饿狼般急色地扑上来。他只是背负双手,绕着她赤裸的娇躯,缓缓走了一圈,仔细地审视着这具他觊觎已久的躯体。

  “啧啧……不愧是本座看中的人儿。”他口中发出赞叹,“这身段,这肌肤,尤其是这对宝贝……果然是上天赐予的恩物,道宫那些伪君子,根本不懂如何欣赏,如何享用。”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扫过夏清韵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让她感觉如同被毒蛇舔舐,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终于,秦无极在夏清韵身后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了她左腰后侧、那紧邻着挺翘臀峰上缘的区域。那里肌肤光滑细腻,弧度诱人。

  他手指掐动,结成一个复杂而古奥的印诀,指尖凝聚起一点阴阳道力,然后,对着夏清韵左腰后侧那片雪白的肌肤,轻轻一拍!

  “嗤——!”

  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

  “唔嗯——!”夏清韵猛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对裸露的豪乳也随之荡开惊人的乳浪。

  一股难以形容的灼热痛楚,混合着某种诡异的侵蚀感,瞬间从被拍中的地方蔓延开来,深入骨髓,甚至触及神魂!

  在她左腰后侧、那圆润臀峰的上缘,一个清晰的、约莫婴儿拳头大小的朱红色字迹,如同从肌肤底层渗透出来一般,慢慢显现、凝固。

  字体殷红如血,边缘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散发出属于秦无极的、独一无二的气息。这个字,如同最醒目的标记,昭示着她从此刻起,成为了秦无极的专属性奴,她的一切,在未来的三年里,都属于这个男人。

  也正是在这时,天空中,酝酿了许久的、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终于姗姗来迟。

  一片片莹润洁白的雪花,如同漫天的柳絮,从灰暗的天空中悠然飘落。

  其中一朵,格外晶莹的雪花,打着旋儿,轻轻落在了夏清韵腰间,那个刚刚成型、还散发着灼热气息的奴印之上。

  “滋……”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那朵冰凉的雪花,瞬间被奴印散发出的灼热气息所融化,化作一滴微小的水珠,沿着她光滑的肌肤滚落,仿佛一滴清泪。

  水珠滚落,更加清晰地露出了那个刺目的字迹。

  “秦”。

  夏清韵赤裸地站立在风雪初临的祭台中央,寒风卷着雪花,吹拂着她冰冷的肌肤,却吹不散腰间那个烙印传来的屈辱与痛楚。她仰起头,任由冰冷的雪花落在她苍白的面颊上,与那悄然滑落的泪水混合在一起。

  前路茫茫,深渊已至。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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