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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奴诀 (25-26)作者:九维二号机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1-24 13:35 长篇小说 9690 ℃

           【炼奴诀】(25-26)

作者:九维二号机

2025/10/28 发布于 pixiv

字数:19216

  第二十五章/二十六章-白玉珍/雪狐项圈

  25

  金竹县,以县北有一金竹林而闻名。金竹与寻常竹子外形相似,只是竹竿叶片上泛着金属光泽,因此而得名。金竹质地坚固,既有竹子本身的淡雅气质,其金属光泽又为其赋予了一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别样情趣,因此作为建筑材料或园林布景都很受欢迎。李芒出发后的第一站就是这里。

  而眼下,李芒望着远处黑金色的城墙,手扶着车,汗流浃背地挥舞着树枝,喊道:“快走啊!”

  “不要!”车前面拴着缰绳,而缰绳拴着的却不是牲口,而是一个娇俏可爱的赤身少女。 不用说,这是英儿。

  树枝噼噼啪啪抽在英儿身上,留下无数道红肿,疼得她流出眼泪,可她就是站在那里任打任骂,一动不动。

  “……”车上放着包裹,包裹上坐着一个闭月羞花的美丽女子,便是银月仙子,可她此时却是低着头,扶着额头,借机挡住脸,却挡不住发红的耳朵。

  在这两人一马周围,一个个大包小裹,拉车挑担的平民从他们身边走过,神情怪异,指指点点。

  “快看,那闺女竟然光着身子给他们拉车。”

  “少看两眼,定是黑道上的人,离他们远点。”

  “多俊的闺女啊,让那小子抽成那样,真可怜啊,那小子真不是东西。”

  “你懂什么,那男的就是一狗腿子,坐车上那娘们儿才是主子。主子让打,你当奴才的不使劲,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

  “英儿,姐姐,奶奶,祖宗诶。”路人的议论让李芒脸皮发烫,不禁央求道:“那天我开玩笑的,我不把你卖到妓院,我把药草卖了就给你解开,不用你做母马了,我领你吃顿好的,你可行行好挪挪地儿吧。”

  “不要!我不要这样进城!”英儿尖叫,本来她嘴里是卡着树枝的,结果刚才情急之下硬是被她吐出去了。天有阴阳两仪,人有正邪两极,势力就有黑白两道。不同势力下的领地对正邪两道人士的态度也不一样。正道的城市对魔道分子严厉打压,邪道城市也有可能排挤那些正道人士。而英儿这身打扮一看就是沾了魔道的,且不说能不能进城,就是还没进城都被人指指点点,等进了城再不得被更多人议论纷纷,英儿恐怕羞得连死的心都有了,她这身子便宜,但也没便宜到一文不值,她下贱,但也没贱到毫无底线,所以才会爆发出成为母马以来最强烈的反抗。

  “你快想个办法,我可被你害死了!”银月仙子挡着脸,瞪着李芒,羞恼道。李芒和英儿多少还算没脸没皮的那一绺,银月仙子作为根正苗红的名门正派结果被人当做魔道头头才是真的臊人,她一开始为了避嫌还下了车走两步,结果路人说“这大闺女都瘸了还得下地走,这男的真不是东西”,李芒听了便硬是要她坐在车上,坐在最高最招风的地方,这下好了,对着她说什么的都有。

  一帮子刁民!银月心中一片羞恼,议论人就议论人,就不能小点声吗?!过去自己看那女犯被剥光了架上木驴游街,那女犯哭得撕心裂肺,鬼哭狼嚎,当时她还没有什么感触,如今现在她便能理解一些了,她们三人此时又与那游街何异?无非是一边是车走人不走,一边是人走车不走,而且她们这边还穿着衣服,除了英儿。

  “你,你……”李芒抽得气喘吁吁,可英儿还是不动地方。就是想对她拳打脚踢,众目睽睽下也不敢真动手,这金竹县自己没少来卖药,总归是有些熟人,带着一个裸女马奴就够给自己丢脸了,要是再打女人那自己名声就彻底臭了,无视他只能颓丧地低下头,咬牙切齿道:“你哪是马,真是头倔驴!”

  英儿也是低着头,抿着嘴唇,眼眶泛红。先前在荒郊野岭拉车倒忘了这一茬,要是当初想起来了说什么也不同意做母马。当时李芒说她是被不知道多少人玩的烂货,但真要算下来可能也就四五人,铁厉是一个,他玩得最狠,剩下几个是庆功宴上被当做奖励赏给有功的统领们,这是真插进来的,平日被骚扰揩油什么的不少,但也不算玩上了。但不论怎么说,一般也都是背着人做的,公开的有几次是铁厉在宴会上当着百十号人的面伸到她裤裆里摸了摸,这就算顶头了如今自己一个时辰不到就被百十来人看个精光,还是像个牲口一样拉着车的模样,那些视线中有同情怜悯,但更多是嫌恶和讥讽,若平时她也能勉强无视,但自那日经历过《牝驹经》的幻境剧变后,英儿的内心有了些微变化,少了一份活泼,多了一分敏感脆弱,否则今日也不会有这般大的反应。

  银月仙子见另两人都放弃了思考,心中暗骂一声无用的东西,只听得“苍啷啷”,银剑出鞘。银月仙子单脚一点,跃在半空,手腕翻飞,周身剑光闪闪,吸引了众人视线。

  “滚。”银月仙子口吐寒声,漫天剑光汇于一处,剑随心出,道边一半人高的岩石瞬间崩成两半,断面光滑如镜,

  “救命啊!”

  “女魔头杀人啦!”

  “快进城!”

  路人们抱头鼠窜,转眼间跑得一干二净,更有甚者连自身财物都扔了。

  “还,还是银月神通广大,哈哈……”李芒看见银月仙子的脸色,缩了缩头,讪笑道。

  “少说那些废话吧,这是进县城的路,人是源源不断的,吓人不是长久之计,你还是想想她怎么回事吧。”银月仙子收起剑,没好气道。若不是自己还有身为名门正派的操守,她定要把刚刚叫自己女魔头的家伙斩了。

  李芒看着英儿,有些为难,他并非看不出英儿的纠结,但他也没招。在英儿成为母马的第二天,玉灵儿就把她的衣服烧了个一干二净。李芒虽然在情场上还没开窍但也不是傻子,总不能打银月仙子的衣服的主意,虽然她现在穿这几件布衣都是他找人借的。英儿需要穿衣服才能进城,但是也只有进了城才能搞到衣服,看刚才的样子路人对他们敬而远之,这是个死局。

  就在李芒打算着让英儿披上自己的衣服藏在车上,自己拉着一车草药和两个娘们儿进城时,只听得身后有一男子道:“敢问小哥可是魔道中人?”

  李芒猛地回头,银月仙子先他一步闪至李芒身前,将其挡在背后,也挡住他的视线。李芒探出头来,只见银月仙子已经拔出银剑,直指一个白袍少年。

  少年风度翩翩,肤白红唇,玉树临风,俊美如女子,身上白袍一尘不染,只是裤腿和鞋上沾些泥污。所用布料李芒认不出来,但一看便知道不是便宜货色。

  “公子看错了。”银月仙子冷冷道。

  少年看了看面前的剑尖,又看了看一脸冰寒的银月仙子,笑了笑,取下腰间玉佩,扔给银月仙子。

  银月仙子伸手抓住玉佩,飞快地扫了一眼,忽然面色绯红,猛一挥手,那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直线,飞回少年手中。李芒看得匆忙,只瞥到那玉佩上刻着一个女人的臀部,一只纤细小手从臀瓣中伸出来,手中捻着一支莲花,清雅中带着邪淫。

  “……无耻下流!”银月仙子嫌恶道。

  “这对我等魔道之人来说可是褒奖呢。”白袍少年又取出一把折扇,将其展开,李芒这次又清楚地看到,扇面上画着一美貌裸女侧卧其中,体态慵懒丰腴,似是弥勒卧佛,头上却是光秃秃一片。胸口处趴着几头猪崽子,正抢着嘬裸女那一对嫣红乳豆。裸女半眯双眼,神情几分痛苦几分欢愉,好一把无耻下流的折扇!

  李芒心下了然,这人见到那赤身拉车的母马英儿,便将自己也认作是一魔道淫修。

  见李芒仍是面带警惕,白袍少年也还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模样,和蔼道:“小哥不必紧张,在下也不过是见到同道中人,想着帮衬一下而已。就是魔道也要讲究个互相帮扶共同进步不是?”

  “你到底想说什么?”银月仙子冷冷道,她可不想被一个魔道当做同类。

  “在下的意思是,”白袍少年道,“金竹县有东北南三大城门,但在西边还有一处小城门,专供魔道进出,小哥从南而来,又从南门而入,恐怕要费点劲。”

  “西边?小城门?”李芒一愣,自己来这里这么多年,怎么从不知道有这回事?

  “呵呵呵,看来小哥有所不知,”白袍少年扇着扇子,“金竹县虽名义上归属正派,但金竹贸易太过诱人,这里又没有能力拦住想要分一杯羹的魔道,因此便在县城西侧划出一片区域容纳魔道之人,凡是要进城的魔道都应该从西城门进入。”

  “那你为何走这南门?”李芒问道。

  “在下孑然一身,只要做好掩饰便与那寻常百姓无异,能入得正派之门,也省的绕远。可小哥这匹小马儿太过显眼,因此也只能走我们魔道的西门。”白袍少年斜了斜身子,看向李芒身后的母马少女,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为什么帮我?”李芒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邪魔外道,邪魔外道,重点不在邪魔而在外道,不被正道所认可的都是外道。邪魔是外道的一部分可外道却不全是邪魔,因此在下见小哥不像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又遇上困难,便忍不住出手相助,给自己结一份善缘。”白袍少年儒雅随和,声音也是温润如玉,听着令人无比舒服。

  “哼。”银月仙子不屑一顾,外道是不全是邪魔,但八九成邪魔的外道和十成的外道又能差出多少呢?只是面前这白袍少年温文尔雅, 她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李芒倒没想太多,从银月仙子背后走出,抱拳道:“那便多谢公子提醒了。”

  白袍少年摆摆手,道:“不妨事。若是小哥不嫌弃,便让在下帮人帮到底,带你们去那西门,让小哥熟悉一下。”

  李芒大喜,再次抱拳道:“那便麻烦了。”

  于是三人一马便转了个弯,朝西去了。

  李芒与白袍少年年纪相仿,相谈甚欢。白袍少年姓白名玉珍,是某富商家的二公子,家业交给大的,他乐得清闲便整日游山玩水,炼气期五阶的实力虽不能让他毫无顾忌但也足够自保。至于修行的什么功法,白玉珍没说,李芒虽然好奇但也识趣地没问。邪魔外道,终究是不为正道所容,还是少知为妙,更何况自己身边还有一个正道的银月仙子,还是别触她的霉头为好。

  “说起来,李兄进城所为何事?”白玉珍问道。

  “卖药,然后去寻人。”李芒道。

  “寻人?男人还是女人?”白玉珍来了兴致,眨眨眼睛。

  “我的青梅竹马。”李芒一想到青岚,心情有些低落。

  “好一个多情的儿郎!”白玉珍把玩着折扇,哈哈大笑,但见李芒情绪不高后又收起笑容,认真道,“所谓相逢是缘,李兄不妨将她的相貌告诉我,我日后也帮李芒留意一下。”

  “那便先谢过白公子了。”李芒感激道,又将青岚的相貌描述了一遍。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那就祝李兄早日寻回心上人了。”白玉珍笑道。

  李芒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后边坐在车上的银月仙子看到李芒的反应,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随即又看向远处的风景,不知想些什么。

  走了小半天,一行人绕至西城门。此处平坦坦,空荡荡,除了守门卫兵便不见其他人。

  “我等魔道之人多是昼伏夜出之辈,因此进城也多选择傍晚时分,因此白天这种小城门几乎很少有人,这样一来李兄这小母马应该就不会有那么大反应了吧。”白玉珍道。

  “真是谢谢白兄了。若没有白兄相助刚刚就得让英儿藏在车里,我自己推车进城了。”李芒笑道。

  听到这儿,白玉珍也是收敛了些笑容,有些正式地道:“李兄,眼看就要进城了,在下有些话要说,李兄别怪在下说得难听。说实话,在下观李兄言谈举止可不像是配得上李兄身边这两个女奴的人,想必是有着自己的一番机缘,但李兄依旧是对玩奴这一块没什么了解的。这女奴都是要配一个项圈的,这样才规矩。不然李兄进了城,领着两个不戴项圈的奴,是会被人看轻的,邪魔外道,没有邪魔不成外道,李兄这两个奴都是品相极佳,若是不谨慎一些少不了来找麻烦的,就是杀人夺奴这种事在下也见得不少了。”

  李芒闻听,心中一紧,没想到这女奴还有这样的规矩。连连点头,心中对白玉珍的感激又多了一分。但还没等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如芒在背。李芒转过头,不出意料,银月仙子的脸色十分难看。不用多说,她肯定是不愿意戴那什么狗屁项圈的。谁是奴啊,姓白的你才是奴,你全家都是奴。

  “你嘴巴放干净些,我可不是他的女奴。”银月仙子手扶着银剑,冷声道。

  白玉珍倒也不惧,道:“前辈,这世道人言可畏,三人市虎,你觉得自己是不是不重要,关键是旁人看你如何。虽不知李兄所得机缘为何,但在下却是能感应得出前辈与那小母马身上都有李兄留下的奴印,因此不论前辈因何缘故被李兄种下了灵魂烙印,但就结果而论,被种下这等奴印便是做了奴,在下如此认为,其他魔道中人也会这样认为,就是正道之人也是如此。”

  “那不一样,我和他是合作关系……”银月仙子急忙解释道。

  “不论如何,奴印既然已经种下,那便是奴。”白玉珍笑笑:“不过前辈既然有自己的理由,在下便相信前辈的解释,可世人千千万,前辈难不成要向天下人解释?天下人难不成又都会相信前辈所言?”

  “随你如何说,总之我不是那种肮脏的东西。”银月仙子争辩不过,冷哼一声。白玉珍看着银月仙子,露出洁白的牙齿笑了笑:“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魔道也有魔道的规矩。前辈就是再不情愿也至少做一些表面功夫,这样对大家都好。”

  银月仙子冷着脸,扭过头去,不置可否。

  “呵呵,能收了前辈,李兄的机缘可不算小,但吃多嚼不烂,倒是得多花些时间消化。”白玉珍也不在意,依旧笑吟吟的。

  进城倒没什么麻烦的,交了税金,照例警告一句城里不得惹是生非后便放行了。银月仙子和英儿容貌都属上乘,让守门的几个士兵看直了眼,不过也没有过分的举动。毕竟这里来的都是魔道中人,一言不合就屠城的不在少数,金竹县这小地方虽然碰不上那种狠角色但能要自己的命的还是比比皆是的,别因为裤裆里那点想法就把命丢了。

  英儿拉着车,她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免有些好奇地张望着。城墙用黑色砖石砌成,外面糊了层掺杂金竹纤维的糯米浆,风干后形成一些黑中带金的独特机理,金竹纤维的相互纠结形成一张网,将一点的攻击分散给一大片城墙来承担,极大增加了城墙的防御力。

  进了县城就是金竹县划给魔道之人的一片区域。各种布置与金竹县其他地方相似,只是人很少,而且多歪瓜裂枣,凶神恶煞。药房疗伤药卖得没有毒药好,沾着血的赃物在街边摆个摊就买了。除此之外就是赌场和妓院不少,适应了这些的话其实和金竹县其他地方差不太多。

  银月仙子和英儿依旧很引人瞩目,但是银月仙子隐隐放出一股气势,白玉珍保守估计能有炼气期六到七阶的水平,足够打消一些人的非分之想了。

  李芒和白玉珍等人寻到一处能收母马的客栈,一个小二卸了车,牵着英儿去到后院马厩里,白玉珍看不上这里的条件,因此也告辞了。进了金竹县李芒心里就踏实多了,跟客栈的伙计交代几句后就领银月仙子回了房间,是两间房。银月仙子要分开住,但李芒却囊包羞涩,本以为自己能跟银月仙子共处一室,共度春宵,结果银月仙子却是弹弹百川戒,排出一枚银元宝来,乐得掌柜鼻涕泡都出来了,但代价是李芒心中的小心思落空了。

  李芒终究没做好当小白脸的准备,抬头看着高自己一头的美仙子,道:“我会还钱的。”

  银月仙子低头看了看李芒,李芒忽然发觉她的嘴角似乎翘了那么几厘几分,但又不大确定。

  “等你有钱了再说吧。”银月仙子领了钥匙,走上楼去。

  她脚腕上的伤已经消肿了,但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也仅仅是恢复到能下地走两步的水平,更多时候还得静养。

  李芒进到自己房间,条件不算差,但也仅仅是能住。屋里一股霉味,被褥也是有些发潮,但总比风餐露宿要强,李芒没脱衣服,躺在床上闭上眼。窗户对着内院,此时已经日薄西山,屋中逐渐昏暗,几个婢女在院中洗着床单被褥,嬉笑声从窗户外飘进来,吵得李芒睡不着觉。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的大嗓门如炸雷般把李芒惊起,那男人应该是管家一类,喝骂着那几个婢女,又听到几声鞭响和女人的尖叫。之后归于平静,但李芒却睡不着了。但他也不想起来。在床上懒了一时片刻,他咬咬牙,坐起身来,盘起双腿,调动着腹上气海阵中的真气,温养着自己的经脉和四肢百骸。李芒的经脉是凡人经脉,修炼起来事倍功半,若不是引动真气源自双修采补而非天地之气,性质更加温和,《炼奴诀》所用的炉鼎阵法又十分高明,否则李芒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修炼的机会。但相对的,李芒则是要付出更多努力来提升实力,否则日后就算找到了青岚也绝无将其救出的可能。

  “青岚……我一定会带你回家!……”李芒眉头微皱,喃喃道。

  ……

  滴答,滴答。

  几个黑衣狱卒呼出一口白气,那热气散在空气中,向上飘去,遇到天花板,便凝成水,滴下来。在地牢轮值就是遭罪,几个人七嘴八舌地聊着轮班结束后去蒸桑拿的事,以此望梅止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主人饶命啊啊啊啊啊啊啊!”一声女人的惨叫从极远处传来,似是杀猪般的嘶鸣。猪一辈子吐不出人言,但人却能在这里像猪一样嚎叫。

  另一边,一个女人在高声浪叫:“齁哦哦哦哦哦——大人快要把奴儿的骚屄肏烂了!大人用力,更用力地肏死奴儿吧——唔哦哦哦——对,掐住奴儿的脖子,大人一掐奴儿的脖子奴儿就夹得更紧了,掐死奴儿吧,让奴儿去那极乐世界吧——哦哦哦哦哦奴儿去了,和大人一起去了哦哦哦哦哦——好大人,您肏得奴儿好满足,快把手松开,让奴儿帮您清理鸡巴……大人,您别和奴儿开玩笑,奴儿怕……哦……哦……大人,不要,奴儿不想死……哦……大人饶了奴儿,奴儿给大人当尿壶,舔屁眼,您想怎么玩都……哦……救……”

  只听得骨头折断的脆响,一个女人的声音永远消失了。几个狱卒对视一眼,淫笑两声,离开了地牢,准备接收一具还温乎着的女肉。大人吃肉,他们这些小人物喝汤。

  一阵脚步声后,地牢里恢复了寂静,在那些狱卒刚刚站着的位置旁有一间牢房,此处的牢房不似其他地方,装着铁栅栏,而是用墙封死,几乎隔绝了一切光照,只在人头的位置开了一个窗口,又在下边开了个膝盖高的门洞。

  在浓密得几乎化不开的黑暗中,一个少女似是有所感地睁开眼,随即她自嘲地笑笑,又合上了眼睛。刚刚似乎只是错觉吧。

  哒哒哒,脚步声响起。少女似是受惊的小鹿一般跳起来,哆哆嗦嗦地冲着某个方向跪下来,岔开双腿,双手抱头,一动不动。

  脚步声在少女左侧停下,少女心里一凉,还没等她调整位置,只见左侧一道昏暗的光射进来,照亮了她面前的那堵血迹斑斑的墙。

  “贱婢,这么久了还找不准位置!”牢房外的老嬷吐了口唾沫,骂道,将手中的棍子从打开的小门处捅进去,戳在少女那布满伤痕的屁股上。棍子尽头镶着两个紫黑色的晶石,唤作地雷石,伴生在大规模的磁铁矿附近。两个地雷石相触便能产生电流,当然,用其他物质做导体将晶石相连也能产生电流,而多巧啊,人体也能传导电流。

  “唔嗯嗯嗯——”少女只觉得全身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似乎是有什么力量要将其从骨头上撕下来,从皮肤下扯出来。她咬紧牙关,忍受着钻心的疼痛,压抑着喉咙深处的惨叫。她不能叫,不能动,否则会受到更残酷的惩罚。那惩罚她刚刚来到这里时吃过好几次,每一次都会让她后悔生为一个女人,若有来世就是做猪做狗,当一个畜牲她也不想再当一个女人。

  电击持续了数十息,一道鼻血歪歪扭扭地流下。正当少女以为自己快要撑不下去后,戳在屁股上的棍子收了回去,少女喘着粗气,汗如雨下。屁股上刚刚与地雷石接触的地方出现了两个焦黑的点。

  一截绳子从门口被扔进牢房。

  “谢谢妈妈惩罚。”少女嘶哑着声音道。她转过身子,面向那狗洞一般的小门,或者说那就是狗洞。少女对着门口磕了头,然后拿起绳子,又摸到脖子上的项圈,将绳子末端的活扣扣在项圈上,又恢复了先前的姿势。

  “贱奴青岚,给妈妈和主人请安,青岚今天也会为了成为一头淫贱雌豚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少女木然地背着滚瓜烂熟的句子。

  项圈上传来一道拉力,青岚四肢着地,爬出了狗洞,几滴清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落。最近她越来越少哭了,泪水也越来越少,也许不久后就流不出泪水,哭不出声了。

  然而相对的,下面的水却是一天比一天多了……

  26

  当夜幕将这一方天地染成蓝色,城镇中亮起点点橙色的光的时候,有人敲响了李芒房间的门。

  “这位爷,楼下有个白公子找您。”门外的小厮道。

  李芒一听,连忙下了楼,只见白玉珍正坐在桌上,面前摆着一壶热茶。

  “白兄,你怎么来了?”李芒道。

  “呵呵呵,在下安顿下来后,有些无聊,因此邀李兄一同在这金竹县城中转一转。”白玉珍喝了口茶,随后将杯中茶水倒在桌上,杯子倒扣,又道:“顺便再寻个地方吃口饭,这家的茶真难喝,恐怕饭食也好不到哪去。当然,在下请客,李兄千万不要客气。”

  李芒刚刚完成修炼,闲来无事,便点点头,正欲答应。

  “慢着,”一道清冷声音响起。李芒回头,只见银月仙子缓缓走下。“也带我一个。”

  李芒看向白玉珍,后者则把玩着扇子,笑道:“当然可以,能和前辈一道可是在下的荣幸。”说完便站起身子,三人一起走出了客栈。

  小二面带愠色地走到桌边,抹布在桌上胡乱擦了两下。嫌弃咱家的茶,还不给钱,装什么大爷。可等他一拿起那倒扣的茶杯,见到里面的银子,小二顿时喜笑颜开,您真是大爷啊,喝一口高碎付的钱都够我半月的工钱。小二眼球骨碌碌一转,四下张望,见掌柜不在,便悄悄把银子揣进怀里。

  金竹县终究比不上那些大城市,晚上也没有多么热闹。只有酒肆,妓院周围还算有点人气。当然,像城西这片划给魔道势力的地界还有售卖调教用品的店也很受欢迎。

  李芒三人走进一家店面,店家唤作规矩坊,正建在一家妓院对面。门口贴着一副对联,上联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下联书:舍得琢磨才出香玉。再看向店门口一对狗首人身的裸女雕像,其意味不言自明。

  “来这里做什么?”银月仙子看着琳琅满目的各种鞭子,镣铐,各色材质的假阳具,还有其他她都不知道什么作用的道具,再看看身边那些从对面妓院搂着风尘女子出来的嫖客,紧皱眉头。

  “给前辈和李兄的小母马置办些应用之物,比如项圈什么的。”白玉珍兴致颇高。

  “我不戴。”银月仙子干净利落地拒绝了。

  一个从银月仙子身边路过的嫖客看了银月仙子一眼,一时间竟看直了眼,随后看向白玉珍和李芒,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白玉珍也是微笑着点头回礼,又对银月仙子道:“恐怕这事仙子是不得不戴的……”

  “尔敢?”银月仙子柳眉一竖,一股气势在店中肆虐开来,嫖客汗流浃背,妓女花容失色,短短数息竟跑了个精光。

  “何人在本大爷的地盘上闹事?”一声大喝如炸雷般响起,一个大汉从里屋窜出来,站在李芒一行人面前,接着几个彪形大汉也是鱼贯而出,在店内排开,包围过来。对面妓院也是跑出几个大汉,堵在门外,不用说,这都是打手。

  银月仙子冰冷的目光扫过这些人,一开始那大汉应该是这些打手的头子,竟也有炼气期二阶的修为,其余打手虽然都是凡人,但也都不是花拳绣腿之辈。也是,做妓院赌场这类行当的拳头不大是干不下去的。

  那打手头领面上威武,心中却是慌的。这娘们儿修为一看就在自己之上,真打起来一百个自己也不够她杀的。但是输人不输阵,头领声如闷雷道:“本县归正道大派昴日宫管辖,严禁私斗。你这女人是要在这里给昴日宫难看不成?”

  李芒眼见形势不对,面色凝重,轻轻挪了挪身子,挡在银月仙子身前。

  银月仙子阴沉着脸不说话,她是吃过见过的,这什么昴日宫也不过是三流势力,也只能在这种穷乡僻壤还有点话语权,自然是入不了她的眼的,就是论拳头哪怕修为被封她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不过周围这些打手终究不是土匪,土匪杀了就杀了,但这些打手却是在县城中,受到正道律法的庇护,甚至还涉及到一些盘根错节的利益网络。是,几个打手死就死了,但打手背后的势力却不会允许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挑事,也就势必会进行报复,而如果还击则势必会牵动更深一层的势力,除非有碾压性的实力以断绝这种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情况,否则麻烦是会越打越多的。而银月仙子此时显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而且若是自己一人倒也不惧,走便走了,只是李芒也终归是住在这片地界上的人,银月仙子不太想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给李芒带来麻烦。之前坨坨村遇袭的事真要论起来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自己追杀百藏子而使其受到牵连,李芒事后虽然没有怪罪银月仙子但她心中多少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但如果此刻退步,银月仙子也拉不下脸来,更何况如果退步就意味着她同意戴上项圈,这是她绝不接受的。

  这时,白玉珍对那打手头领拱手抱拳,笑道:“实在不好意思,这是我为挚友新寻得的一个女奴,不曾想惊扰了店家,还望店家多多包涵。正所谓来者是客,在下今日的消费定会让店家满意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玉珍这个态度,头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看向那一身粗布衣服的李芒,上下打量一番,哼了一声,道:“娘们儿要是教不好就别带出门,净给人添麻烦。”随即挥了挥手,众打手便散去了。门外传来一声声叹息,原来门外不知何时凑了一堆看热闹的,本以为能看到血肉飞溅,过足眼瘾,可风波却平淡收场,让他们大感失望。

  白玉珍对着头领抱拳道谢一声,又看向银月仙子,低声道:“在下不知前辈是何身份,但相比不是寻常人物,沦落至此定然心有不甘,但是所谓形势比人强,正如在下白天说过的,前辈私下怎样都好,但是出门在外起码做出个样子,对前辈和李兄都好。逢场作戏的道理前辈应该比在下更懂。”

  “……”银月仙子盯着白玉珍,后者一脸淡定,却无半点戏谑。她又看向李芒,后者的眼神紧张但不胆怯。银月仙子咬了咬嘴唇,道:“那便买一个项圈吧。”

  白玉珍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拉着李芒在店内挑选起来。

  银月仙子冷冷看了一眼那头领,对他先前对李芒那轻蔑的态度和言论十分不满意,李芒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被那厮说得好像十分无能一样,令银月仙子在心中为李芒打抱不平。而那头领则是一副漠然神情,心中却是汗流浃背。没训好的奴什么都可能做出来,要是她忽然对付自己,她肯定是要受罚的,但那时候自己也必然是一具尸体了。

  所幸,银月仙子还是没有找头领的麻烦,肯定是气不过,但自己也不是孤家寡人,总不能给李芒牵扯进来。

  “银月,银月?”李芒的声音传过来。

  银月仙子回过神,见李芒拿着一个白色的项圈道:“买这个可以吗?”

  银月仙子皱着眉头打量着那项圈,白色的皮革上用金色的丝线绣出花鸟纹饰,内里衬着白色的绒毛,看上去也算典雅精巧。

  “啊呀呀,客官真是好眼力啊!”忽然,一个身高只到那打手头领腰间的小老头子忽然窜出来,看那腰间挂着的一个小算盘,想必是这间规矩坊的掌柜了。“这款可是小店的热销产品,用的可是北荒雪狐的皮,欺霜赛雪,内里是中洲球绒鸭的鸭绒,疏水透气,戴在脖子上皮肤不红不痒,对面店里的小姑娘们都是人手一个,爱不释手啊。”

  李芒被唬得一愣一愣,虽不知这掌柜说的是真是假,但李芒却觉得这项圈与银月仙子那一截雪颈很配,于是问道:“老店家,这项圈多少钱?”

  老掌柜笑了笑,捋了捋胡子:“价格公道,童叟无欺,五两银子。”

  “五两?!”李芒瞪大双眼,低头看着手中的项圈。他能看出这东西不便宜,但也没想到能这么贵。他此次出来把全部积蓄都带了出来,满打满算其实也就七两银子和半贯铜钱。虽说明天还要去卖药,但是被那老太婆雁过拔毛后落到自己手里能省个三四两也就顶天了。青岚还不知多久才能找到,刚出来没多久就为了个项圈花去五两银子属实是不值当。

  但是,李芒也没把项圈放回去。当着女人的面,东西调了,给她看了,价钱也问了,最后确实因为嫌贵而放回去,那还活不活了,这种事李芒死也拉不下脸来做啊。

  银月仙子看着李芒的神情,心中却是了然了几分,扭过头,淡淡道:“我不喜欢,换一个吧。”

  “客官,这项圈颜色做工都与这姑娘相配啊,”掌柜决定添一把火。“人靠衣装马靠鞍,美人更需珠与玉,身边的女人打扮漂亮了,客官领出去也是脸上有光。养女人客官千万别图便宜,姑娘花容月貌,若是客官不肯用心培养,令宝珠蒙尘,可是暴殄天物,实在不应该啊。”

  银月仙子听了,心中又是一股火,那句不肯用心培养听着是那么难受,明面上听是暗指李芒小气吝啬,可李芒穿着打扮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那这老不死言外之意显然还有暗讽李芒鲜花插在牛粪上,不自量力之意。不就是钱吗,老娘有的是!

  正当银月仙子取出银子,要拍在柜台上时,一旁那白玉珍从李芒手中拿过项圈,轻轻摩挲一下,忽然笑吟吟地道:“老店家,这项圈是北荒雪狐皮不假,但却不是从北荒产出来的皮。大陆各地都曾从北荒捕捉雪狐带回当地繁殖,水土不同,皮质也略有差异,若我没看错的话,老店家这项圈所用的雪狐皮应该是取自南疆自己繁殖的雪狐吧?如此一来,那五两银子可是有些贵了。”

  那掌柜一听,笑容瞬间僵硬,干笑两声道:“话是这么说,但雪狐毕竟不是本地的物种,饲养繁育起来也是颇为不便……”

  “呵呵呵,”白玉珍轻笑道,“老掌柜所言极是,雪狐在异地繁育的确不易,但是养殖雪狐的利润却不仅限于皮毛。正巧在下还有些研究,南疆有一特色丹药‘狐灵光’,以雪狐脑髓为主材,狐灵光可以明神养魂,一经推出便大受追捧,供不应求,如今雪狐养殖一本万利,狐脑的价格水涨船高,狐皮却因屠宰量的增加反而开始下降。如今老掌柜要还想把着项圈卖出前几年的价格,呵呵……”

  掌柜脸皮抖了一抖,心知这是遇上了行家,蒙不得。于是道:“哈哈,公子学识渊博,小老儿佩服。正所谓坐地起价,就地还钱,不知公子愿意出多少?”

  “二两。”白玉珍伸出两根手指。

  “二两?!”掌柜笑了,是被气笑的。“不瞒公子,这项圈就是进货价也是将近三两,还不算一路运货的开销,更何况我这店里这么多大小伙子也总得吃饭不是?所以您看这……”

  “放心,在下帮好友置办东西,买的东西定不会少,总的算下来贵店也总归是有得赚。在下确实不缺钱,但也不喜欢花冤枉钱,也希望老掌柜拿出点该有的诚意,莫要欺负我好友初来乍到不识其中的门道。否则,天下之大,昴日宫却不是其中的霸主,你们怕,可不是所有人都怕……”说到最后,白玉珍眯起双眼,眼神中掠过一丝寒意。

  掌柜浑身一哆嗦,赶忙下跪,道:“小的不敢,请大人恕罪!”

  “那么李兄,随便看看吧,喜欢什么都可以拿。”白玉珍转身看向李芒,又换回了平时和善的笑容。

  “真牛逼啊……”李芒忍不住感叹道。

  “没本事的富二代,花的钱没有一分是自己挣的,有什么可羡慕的。”银月仙子冷哼一声,却是在白玉珍在店中闲逛时不动声色地将两个小元宝塞到李芒手里,低声道:“借你的,该买就买,别丢份儿。”

  李芒看着手中的银子,知道银月仙子是怕自己到时候矮人一截,心中有些感动,盯着银月仙子的眼睛,笑道:“谢谢,我一定还。”

  银月仙子的脸微微红了一些,扭过头,淡淡道:“我只是怕和你出来,你一副穷酸样会丢了我的脸。”

  不是你要跟我出来的吗?李芒心里想道。

  总而言之,一段风波就此平息。等到出来时,李芒买了两根鞭子,分别用来调教银月仙子和英儿,给银月仙子买了那个雪狐皮的白色项圈,几套内衣和丝袜,只不过都是十分下流色情的款式,虽说知道是做做表面功夫但银月仙子的表情还是不太好看。给英儿则买了一个普通款的黑色项圈,马奴专用的一套笼头和嚼子,一件用拘束衣,说是衣服但本质上还是用几根皮带兜住胸部,然后在背后的部分加装一个紧紧挨在一起的手铐,既能避免绳缚带来的双臂血流不畅的问题也能托起乳房,提升美观度。当然,必不可少的还得是一根插入后庭的马尾,是用真人的头发制成,柔顺丝滑,只是颜色是黑的,无法和英儿的粉发相呼应,李芒心中盘算着想等英儿头发留长了用她的头发做一个马尾出来。

  价格在白玉珍的作用下变得十分实惠,只是掌柜快哭了。李芒坚持要自己付钱,白玉珍推让几次后也不再坚持,只是付了英儿的马鞭和笼头嚼子的钱,就当他送给英儿的。既然白玉珍都这样说了,李芒也就恭敬不如从命。

  从规矩坊出来后,白玉珍本还打算请客吃饭,但在规矩坊李芒已经承了白玉珍不少情,便推脱说改日再聚,毕竟双方都是要在金竹县逗留几日。总而言之,李芒和银月仙子便与白玉珍告别了。

  虽说蹭不上饭,但该吃还得吃,不然饿啊。可街上那些小餐馆不是早早关了门,就是挤满了一些赤膊喝酒,两眼通红的醉汉,银月仙子光是看一眼眉毛就快拧到一起去了。大酒楼倒是开着,银月仙子借李芒的银子还剩一些,也能吃一顿好的,但显然李芒也不想就这么随便地花掉这份钱。

  走了不多时,李芒等人遇见一个走街串巷卖包子的,拳头大的包子,两文钱一个。李芒从怀里掏出一贯脏兮兮的铜板,点出四文钱,买了两个肉包,和银月仙子一人一个。

  “卖包子卖包子一口咬出个牛犊子来啊——”小贩推着盖了棉被的小车,高高兴兴地走了。

  肉包烫手,但李芒也顾不得那些,一口咬下去。面皮松软,皮薄馅大,咬破了皮,滚烫的肉汁烫伤了舌头,然后是满口的肉香,咸鲜辛香,定是用卤过的肉剁馅,剁得粗一些,瘦肉有嚼劲,肥肉入口即化,一点点胡椒的味道很好地中和了馅的油腻,虽然咸口偏重,但依旧十分美味。

  “吃耕牛犯法的吧?”银月仙子用指尖捏着包子,面香和肉香刺激着她的食欲。跟着李芒的伙食不算好,银月仙子也不挑,但内心深处也是吃得够够的,如今可算开了荤了。

  “既然是给魔道势力居住的地方,把牛杀了吃肉也很符合魔道之人的风格吧。”李芒转眼间将半个包子咽进肚子里,道:“而且这不是牛肉,还是猪肉。”

  “欺骗顾客,果真是魔道。”银月仙子道,说完却是轻轻笑了一声,张口咬住肉包,味蕾在欢呼雀跃,连脸颊上都浮现出一抹红晕。

  “不过味道确实不错。”银月仙子点评道。

  “没想到我们的银月仙子大人竟然会喜欢我等庶民的吃食。”李芒调侃道。美食让人心情大好,也悄然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银月仙子白了李芒一眼,淡淡道:“修炼到我们这个境界只是可以用吸纳天地之气代替进食,但不代表味蕾退化了。凡人一样能做出美味的食物,只不过那些站在更高处的人会对食物有更高更复杂的追求。”

  “那你吃过最好吃的是什么?”李芒好奇道。

  “我最开始修炼时父亲管得很严,有一段时间累得连饭都吃不下,娘亲就给我蒸的鸡蛋羹,当然,是喂草药的鸡下的蛋,点几滴酱油几滴香油,和放凉的米饭拌在一起,很好吃。”银月仙子看着前方,微微有些出神。“等我进宗门修炼后没什么机会外出,第一次随师姐下山执行任务,刚刚下到山门下的城镇里时就买了一根糖葫芦,那味道我现在都还记得。”

  李芒却是有些失望:“结果闹了半天都是很普通的食物嘛,我还以为会有什么很名贵的食材,比如什么龙肝凤髓之类的。”

  “那种东西吃多了以后也并不觉得有多么好吃,反而是那些先苦而后甜之味才最是回味悠远。”银月仙子道,“就像修炼,总要先吃尽苦头,才能迎来蜕变,焕发新生。”

  “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又绕到修炼上去了。”李芒有点扫兴地摇摇头。

  银月仙子低头看着身边这个矮自己一头的少年,嘴角微微翘了翘,自己当年被师父这样说教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一副表情呢?

  拳头大的包子不一会儿吃完了,倒是挺压秤,吃得饱饱的。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默默地走着,谁也不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灯宿残阳月冷静,两人沉默影不甘。

  不一会儿,回到客栈,楼下大厅里没什么客人。李芒叫了一壶茶水,当少爷的白玉珍看不上,但对李芒这等小老百姓来说就是解渴的。一杯烫烫的茶水下肚,将口中的食物残渣和浓咸油腻的肉汁冲下,留一口茶叶的清香微苦,舒服得很。

  李芒放下茶杯,看着那端着茶杯小口喝着的美仙子,欲言又止。

  “想说的话就说吧。”银月仙子抬眼看了下李芒,道。

  “那什么……这些东西……”李芒掏出一个包裹,放在桌上,推给银月仙子,里面是在规矩坊给银月仙子买的的项圈内衣等物。

  银月仙子脸红了一瞬,本想拒绝,但是看李芒那底气不足的模样,终究还是不想驳了他的面子,何况那还是用她的钱买的,于是将包裹拿过来,道:“先放在我这儿。事先说好,项圈我是不得不戴,但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李芒似是松了口气,笑道:“都依你,反正也只是做个表面功夫。”

  银月仙子点点头,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还没送到嘴边,又道:“你还想说什么?”

  李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道:“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我都说了,那是借你的钱。”银月仙子随意道。

  “这当然是一部分,”李芒神情怪异,扭头看向窗外,“怎么说呢……这是我第一次和女生出来逛街……好像也不是逛街,那就是……反正就是一起走走,所以……我还挺开心的。”

  “哦。”银月仙子喝了口茶,茶水的蒸汽扑到脸上,热热的。

  “就只是‘哦’一下吗?”李芒忽然感觉有些悲凉。每个少年人心中都有一个想让身边的女人为自己倾心的梦想,何况李芒身边这个这么好看。

  “少自作多情了,我当初在剑月宗,那么多才俊天骄追求我我都不为所动,你就更别想了。”银月仙子面无表情道,但是瞥到李芒拉下的嘴角,又淡淡道:“不过他们没有一个是能让我陪他们一起出门闲逛的,你倒是可以自豪一下。”

  “我……”李芒灌下一杯热茶,喉咙烫得发痛。“我没想那么多,毕竟等我救回青岚就会被你杀了,我知道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我不后悔,这份代价我担着。只是……一想到我死之前还有好多事没做过,我就会觉得很遗憾,所以刚刚和你走那一程,我很开心。”

  银月仙子的心中泛起一丝波澜,道:“净想那些有的没的,时间还有的是,你还能做很多事。”

  李芒苦笑一声:“别了,还是快一点为好,多拖一天青岚就多遭一天罪。”

  银月仙子没有说话,只能一味喝茶。

  “对了,等到时候救出青岚之后……”

  “我会给你个痛快的。”

  “帮我照顾好青岚,不论她变成什么样。”李芒认真道,“如果可以的话,不要让她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竟说那些扫兴的事。”银月仙子的语气有些不快,李芒的话令她烦躁不已,连茶水都变苦了。

  李芒也不再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手中温热的空杯。本来只是想和面前的美人套套近乎,结果不知为何又绕到了这里,真是不会说话啊……

  银月仙子见李芒消沉的模样,咬了咬嘴唇,叹了口气。真是孽缘啊,都是我这辈子该你的。

  “李芒。”清冷好听的声音传来,只是有一丝颤抖。

  李芒抬起头,只见一个红通通的脸蛋。银月仙子羞恼地盯着自己,而在她那好看的鹅蛋脸下,一个白色的项圈正套在她那已经变成粉色的玉颈上。

  “好看吗?”银月仙子的心砰砰直跳,脖子上一圈毛绒绒软绵绵的触感,感觉很怪异,很羞耻。但见到李芒看直了的双眼,心中还是有些得意。

  李芒咽了口唾沫,僵硬道:“好看,很适合你……”面前这美仙子脸颊绯红,一嘟朱唇能咬出水来,眼帘低垂,水光荡漾,脖子上套着项圈,桌上的包裹早已解开,下流的内衣和丝袜也都露了出来,数不尽的万种风情。李芒心中的烦闷被下体的躁动一扫隔空,此时的他只想将面前这戴着项圈的女人彻底征服。

  “银月……”李芒讪讪地搓着手,“你看这项圈都试了,这些丝袜啥的,对吧?正巧我们也有数日没有采补了,你看待会儿要不要……”

  轰!

  一个黑影从客栈中飞出,摔在街上。

  李芒从地上爬起来,转头看去,只见美仙子的一只白嫩脚腕在楼梯尽头一闪而过。

  “得寸进尺,你这淫贼臭不要脸。”银月仙子淡淡的呵斥声飘散在空气中。

  李芒摸了摸鼻子,回味着刚刚的景色,笑了笑。不论如何,他可没从银月仙子最后的那句话中听出什么反感。

  银月仙子回到房间,锁上房门,将怀中包裹扔在地上。刚刚她一时激动,竟将这些羞臊无耻的东西一并拿了回来。她本打算找个机会将这些东西都扔掉。但是一想起李芒刚刚那副花痴相,心中也不免升起些好奇,什么东西能让这帮下边带把的这么兴奋?

  银月仙子伸出两根手指,捏起那一团黑色布料的一角来,提起来两根黑色的布条,银月仙子费了老半天才辨认出这应该是穿在裆部的位置,脸瞬间腾地红了起来,手一抖,将其扔到墙角。至于那一根穿过胯下的布条中间的几粒玉珠是什么,银月仙子不想知道。

  下一件是一件用几根布条缝上两块巴掌大的小布制成的胸罩。说是胸罩但也仅仅只够遮住乳头和乳晕的。银月仙子想象一下自己穿上这件胸罩,遮住一分乳晕,却露出剩下九分乳饼的模样,虽是有所遮挡但却更显下流。于是这一件也被甩到了墙角。

  下一件,银月仙子凝视着手中的东西。作为一个女人,她很熟练地认出了这是一件丝袜,用料比较廉价,仿佛一撕就破,手感也很一般。如果说它唯一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就是它是银月仙迄今为止的第一条黑色丝袜。

  银月仙子咬着嘴唇,看着手中的丝袜,她一直都觉得自己不适合穿黑色丝袜,因此一直以来都是买的白丝。不过这一次,她心中不知为何冒出了个想法,要不要穿一下试试呢?

  银月仙子关紧门窗,又仔细探查了下室内,以确定没有可供偷窥的地方,最后又释放了一股杀气,惊得隔壁李芒一个轱辘摔下床,吓得客栈里其他房客皆是汗流浃背。

  做好准备工作,银月仙子脱掉裤子,穿上了那条黑丝,走到房间另一边,靠窗户的位置上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上面立着一个铜镜。银月仙子立在铜镜前,打量着自己。这黑丝实际上是连裤袜,从脚尖一路包到骨盆,将一对丰臀和两条美腿塑得油光黑亮。廉价的做工有些刺激皮肤,又扎又痒,银月仙子不禁扭了扭腿。

  等转过身看向正面,银月仙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原来这连裤袜的裆部竟是直接挖出了一个洞,将胯下的部位暴露无遗!

  “这个小淫棍……!”银月仙子下意识捂住裆部,咬牙切齿地想道。那家伙买了这样的东西,刚才又交给自己装着这东西的包裹,可谓是居心叵测,包藏祸心!银月仙子抬起头,又从镜子中看到自己脖颈上的项圈,顿时觉得自己这幅模样像极了那些风尘女子,更觉脸颊发烫,顿时抽出银剑,准备把包裹里那些下流的衣服斩个粉碎。

  若是以往,银月仙子的剑此时定是已经斩下去了,可这一次不知为何,银月仙子却是有些拔剑四顾心茫然,她拿着剑,又转头去看镜子,自己那对饱满圆润的屁股半侧着,形状浑圆,双腿矫健,弧线优美,被丝袜包裹着,两侧发黑,中间透出肉色,反射出晶亮的光。望着自己的下半身,银月仙子心中却是开始有些喜欢上这般模样,于是便转动身子,欣赏着这黑色连裤袜带来的全新视觉体验。

  臭美了一阵,银月仙子心中对这连裤袜的反感小了很多。女人终究是爱美的,这种东西不穿出去,难道自己私下里还不能穿一下吗?银月仙子如此说服着自己,将连裤袜脱下,收进包裹。待她正要取下自己脖子上的项圈时,她下意识地又看了眼镜子。

  “还是……挺合适的吧……”一声低喃过后,那雪白的项圈从粉色的脖颈上摘下,一并收进包裹中。

  一股香风将屋里的油灯吹灭,银月仙子钻进被窝,闭上眼睛,心中的悸动尚未平息,但多日奔波的疲惫已经令她进入梦乡,甚至没注意到亵裤上的点点水痕……

  而另一边,在李芒和银月仙子度过了一段还算有趣的夜晚的同时,英儿却在马厩里吃了不小的苦头。这家客栈说是能接收马奴,但其实也就是在马厩里单开出两个小隔间安置马奴。培养母马是个烧钱的行当,更多的都是把母马当做一种玩意儿来养,讲究品相,诸如发色,发质,腿型,腰形等等,门道众多。真把马奴养来当牲口的反而是少数,你指着这东西跟真的牲口一样任劳任怨?开玩笑。因此像金竹县这种不算特别发达的地区,有这么个能给马奴留位置的客栈实属不易,也就是偶尔接待一些带着马奴的商队才有可能让那两个小隔间有用武之地。

  不论怎么说,刚刚来时,见头顶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已经适应了母马生活的英儿对此还算满意。但是没过多久,她就被那些真正的马匹身上的兽臭熏得连连干呕,它们胯下那根手臂一般长短粗细的鸡巴看得英儿满脸通红,里面喷出的腥臊液体令英儿几乎无法呼吸,溅到腿上后更是让英儿打心眼里恶心。还有从屁眼里冒出来,砸在地上的干粪,更是让英儿连死的心都有,她宁可在山林里靠着树干站一夜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

  当然,她自己就地大小便时旁边的李芒也是颇为嫌弃的,若不是两人关系真没多好李芒都想给英儿开点药调理一下,这是上了多大火,味也太冲了。

  很快,一个伙计拎着一个桶过来了。马奴终究不是马,不能像马一样吃草料。当然,马奴也不是人,所以吃的是店里客人吃剩的泔水。一堆汤汤水水,黏黏糊糊的东西啪叽一声倒进盆里,被伙计踢到英儿面前。英儿跪在地上,忍住恶心,小口吃着,每一口都要压下胃中的翻涌。泔水真那么难吃吗?或许没有,但是这么一坨东西看着就让人反胃,尤其是一想到几十上百号人的口水均匀地混在里面,就是一点味没有也总感觉能吃出来点怪味。还不如喝米汤,舔汗液,起码看起来比这个干净多了。英儿不禁想到。

  哧——

  耳边像是响起瀑布一般的声音,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稀里哗啦声,接着无数温热的骚臭液体溅到英儿的侧身上,腿上,背上,脸上都是。而当英儿亲眼见到一滴马尿落进面前的泔水,泛起点点波纹时,英儿感觉心中有根弦绷断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英儿尖叫着,将泔水盆踢飞,拼命挣扎着。一旁的马也被吓了一跳,嘶鸣着,又刺激到其他的马,一时间马厩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这时客栈里的伙计拿着鞭子就过来了。将那些受惊的马一一安抚,然后看着地上的泔水,再看看发丝凌乱,两眼通红的英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举起鞭子就抽。马是畜生,畜生不懂事情有可原。但你是扮成畜生的人,你不懂事就该打。

  一直打到英儿身上多了十几条新鲜的血痕,打得她蜷缩在角落里,凄惨地哭叫着,伙计才算满意,冲英儿吐了口唾沫就走了。

  伙计走了,可英儿却没站起来,还缩在那里,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中低声呜咽。

  哭着哭着,英儿隐约想起白天李芒说过的话:“英儿,姐姐,奶奶,祖宗诶。那天我开玩笑的,我不把你卖到妓院,我把药草卖了就给你解开,不用你做母马了,我领你吃顿好的,你可行行好挪挪地儿吧。”

  你没有解开我身上的绳子,也没带我去吃好吃的,是因为我当时没有听你的话吗?

  如果我当初没有任性,我是不是就不会遭受这一切了?

  英儿鼻子一酸,哭得更伤心了。

  ps.新地图,新角色,新冒险。

  不出意料的话本期应该又会因为青岚的问题被骂吧,应该不会?应该不会有人自青岚第一次被侵犯过了将近二十章才想起来骂我吧,至少我觉得能从当初那章一路看下来的应该不是对纯和绿特别在意的。至于当初为什么会给青岚安排那样的情节,因为我喜欢看很悲惨的美少女,我很喜欢那种美少女在绝望中挣扎或慢慢滑落的凄美感,或者说就是类似日本物哀美学的一种心态。前段时间看白玉道最喜欢的几个情节一个是荆玉莹背叛小和尚后被卷在被子里停在放在京城外等着庆功,另一个是艳剑给那几个长老玩的零星描写,基本也都是出于类似的心态而喜欢上的,只不过荆玉莹这条感情线最后算是被重新续上一半这点我不是太满意,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写成彻底一刀两断让荆玉莹抱憾终生,以后有机会的话或许会在自己的文里致敬一下顺便弥补这份遗憾?还是不随便挖坑比较好。

  总而言之,说得臭屁点,作为一个两边都吃的主,我自认为自己是跳出了单纯的“纯爱——牛头人”的粗暴二分去编排笔下妹子的悲惨遭遇的,不管是牛还是纯其实本质上都还是在为妹子的悲惨遭遇服务,如果妹子不惨那追求纯爱或牛头人意义其实就不大了,当然也还不能完全跳出去,毕竟还是需要大家的评论点赞收藏给渺小的自己找点情绪价值。

  言而总之,关于纯和绿的问题本期应该是最后一次提了,之后就不多说了,不能接受可以去看别的作品,写黄雯的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写好了未必能影响这个圈子写坏了也不会毁了这个圈子,我没那么大势力,犯不上跟我打那么些字置那个气

  然后投在18g这个分区混了不少期排行榜,但一直写得都挺清淡,随着新角色的加入是时候加点味道了。不过说到底我觉得这种把人炼成法器的设定应该还挺符合本站对g向所描述的“具有高度危险性的思想或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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