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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妖 《后出轨时代》第145章:换位思考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10-06 00:30 长篇小说 7290 ℃

【13妖】《后出轨时代》(145)

作者:13妖

2025/02/15发表于:是

  卷十五:“变态老公,我等不及要欺负他了!”

  十三妖|后出轨时代

             第145章:换位思考

  “这些树,学名儿叫二球悬铃木,专用的庭荫树或者行道树,咱们都叫法国梧桐。

  其实,它不是来自法国,而是英国,也压根儿不是梧桐。只不过跟梧桐树挺像的,又是法国人首先引进,种在上海的租界里,才叫了这个名儿。”

  从二楼半圆形的落地窗望出去,视线刚好被连成一片的树冠阻挡。那亮白虬劲的枝丫虽然茁壮,叶子却尚未退去春天的最后一抹新绿,还成不了枝繁叶茂的气候。

  或许是仰仗着纯正的洋血统吧!

  微风吹过,所有的新叶都在亮闪闪的舞动,对岳寒话语中毫不掩饰的不屑,似乎并不在意。

  “管它正宗的还是假冒的,能招来凤凰就行呗!你没觉得她特别喜欢这儿么?”祁婧瞥了一眼被某个洋裁缝迷住的可依姑娘,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从机关到“与卉”,“婧姐婧姐”的叫了好几年,秦爷可依早已成为自己不可或缺的闺中密友。有时候,亲热暖心的程度比唐卉还来得及时热烈。这样讨人喜欢的姑娘,再名贵的梧桐树做聘礼都当得起。

  不过,婧主子心里也明白,这小两口要修成正果,跟梧桐树的血统够不够纯正关系不大。岳公子的话外之音针对的,当然也不全是那些附庸风雅的媚世俗风。  讳莫如深的父子关系,明目张胆的前男友入侵,都让人痛快不起来。好在岳寒不是二东,这些新旧官司在他那里,应该也还未到对簿公堂毫无转圜的地步。  祁婧每天跟小两口朝夕相处,无须察言观色,也能发现些许风声苗头,给予尽量及时的干预。只是办公室毕竟是追求效率的地方,容不下更多私心杂念,婧主子的影响力再无孔不入,也难以做到及时的倾听,充分的化解。

  所以,早上一听到来自“订婚别墅”的好消息和热情邀请,祁婧就感应到了一丝期许莫名的兴奋。

  就那么死乞白赖的盼着那小两口和和美美的么?这一点,怕是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按照新剧情的设定,新入局的大小姐是个豪门千金。能如此及时又荣幸的获得一所豪宅做背书,简直是狸花猫配了对大鹏的翅膀,plus版的如虎添翼。  婧主子第二次走进金碧辉煌的厅堂,穿过几乎不见尽头的房间,脑子里已经自导自演了不知多少或凄美或狗血的豪门恩怨。

  “是啊!她这么爱热闹,总憋在小宿舍里,估计毛都要掉光了。”损完了树又来损未婚妻,岳公子今儿个确实有那么点儿不淡定。

  大约是说完刻薄话自己也有所觉悟,嘴角一勾,露出几颗醒目的白牙。丰神俊秀的干净模样儿,哪个女色狼看了不得心旌摇荡食指大动?

  “切!你倒会为她开脱。大房子谁不喜欢啊?你看这雕梁画栋的,还栽了这么多崇洋媚外的梧桐树。”

  祁婧将身转向窗外,望着满树绿油油的阳光,故意摆弄着中国好闺蜜玩惯了的明枪暗箭:“要我看,那就是个嫌贫爱富的小女人,运气太好,才叫她财色兼收了!”

  财色两亏的岳公子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也朝窗外看去,两人的视线仿佛进入了平行空间。

  嫌贫爱富云云不过逞口舌痛快。秦爷虽未生长在大富之家,却绝非那种想钱想瞎了心的女葛朗台。她的财色兼收,当然只是踩了狗屎运而已。这世道就是有那么一波儿人,连宫斗剧都没看过,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嫁入了豪门,能活活气死你!

  在婧主子心目中,经过那场盛大的订婚礼,这对金童玉女就已经成了一对璧人,喜结连理那是迟早的事。而大局初定之后才现身的萧桐,也只能是个时运不济的倒霉孩子。

  或许,早在毕业季的迷茫与狼狈中,他的好运气就已经用完了吧!

  可是,从那个偶然听到的电话开始,可依姑娘的惊慌无助与楚楚可怜,就像一只站在三岔路口上的小母鹿,凌乱的蹄脚一下一下的敲击着祁婧的心。

  一场好戏,并未按照新时代梁祝的剧本上演,美丽的良家女孩最终选择了财主家的少爷。吃瓜群众们一定失望极了,只有祁婧明白,女孩有多勇敢,她几乎仅凭一己之力就做了那个艰难的抉择。

  (喂!许先生!许先生请你把手放下好吗?你充其量就是一根不怎么够长的肉杠杆儿。)

  起初,祁婧也觉得,这样的抉择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无解的憾恨,挥剑断情丝之所以是大智慧,就在于不许承受常人所不能。

  然而当她尝试着换位思考,站在萧桐的立场面对女孩那双从来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时,蓦然发觉,自己的锥心扼腕与不胜唏嘘还是过于肤浅媚俗了。

  实际上,既然生命必定继续,既然光阴无法回头,一个女孩最初纯炽烈的青春年华既然已经随光流逝,那么,那个被加州阳光般的笑脸晒得肌肤黝黑的西北大男孩儿所拥有的,就足以令人欣慰,羡慕,甚至嫉妒!

  他现在浪子回头,如果是心有不甘想要重寻旧爱,那很可惜,无论命相搏还是心勉强,都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如果他真的懂得,懂得爱的初衷,懂得命运的恩赐,无法停下的追寻,不过是为了一次心灵的救赎,一份让自己平静面对过往的慰藉,又当如何呢?  祁婧知道,在世人眼中,合格的前男友必须跟死掉没两样,自己这个异想天开的可能性确实有点儿一厢情愿了。

  然而,对于一个诞下野种尚能重获真爱的幸运女人来说,她当然有理由相信,只要心怀良善,不吝肝胆与温柔,一切和谐美好的因果都是值得期待的。

  只是,眼下情势微妙难言,万一被自己猜中了开头,要怎样让这份慰藉在三人之间传递,才能既不伤风败俗又能谋求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呢?

  坐在许博刚刚坐过的沙发里,面对着他向来推崇备至的好兄弟,被宠上了天的许太太越来越自在的放飞思想。既然三角关系的两个角都是男人,那么,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一不小心,她竟然不自量力的揣摩起了男人的世界。

  他们称兄道弟喝酒聊天,他们互相包庇狼狈为奸,他们肝胆相照两肋插刀,他们号称如果不是为了下半身的生意,宁可跟兄弟把酒言欢抵足而眠。

  可令人无可奈何的却是,这个世界的一半由女人构成,也没有男人真能离得开女人。

  眼前这位安静的岳公子,应该是婧主子见过最有女人缘的男人了。就像再华美的裙裳也不可或缺的一块美玉,无论悬在胸前,还是坠在腰间,都难以忽视的和谐温润。

  即便身处怎样偏僻的角落,久久不发一语,他也能毫不费力的给人不悲不喜不骄不躁的存在感,让她怎么都忍不住好奇,巴巴的坐了过来。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也在为另一个美丽热情的女人烦恼着。

  由整整六套灵魂作品组成的T台秀,他跟他的许哥一直在这冷眼旁观。那帮聚集在帅哥裁缝周围,眼睛里精光四射,嘴巴里叽叽喳喳的神奇生物,在进入他们共同的视野范围之后,到底是赏心悦目,赏心悦目,还是赏心悦目呢?

  好吧!这三个重复出现的成语是个过时的老梗。不过,并不影响许太太复盘男人凑在一起时最容易激起共鸣互相响应的某种乐趣。

  尤其当目光停在周晓那张过分妖艳的面孔上,探讨情感纠纷胜过娱乐八卦的迷之冲动立马接管了表达中枢,嘴巴条件反射的做好了预备动作的一刹那,她终于发现,男人的方式,自己根本学不来。

  女人即便只想痛快痛快嘴,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全世界男人都变成敌人。  男人不会。他们只争论路过的奶子是不是假的。

  女人即便只找到一根头发,也会去找姐妹哭一晚上,把备胎的名字做个官宣。  男人不会。他们不到无可挽回,拒绝透露任何可能恢复单身的消息。

  女人即便当了婊子也能在闺蜜嘴里收获最高等级的赞美,并且互相分享经验。  男人不会。他们宁可脱了裤子比谁的鸡巴更屌,输了钻裤裆,也不能让人知道自己靠下半身讨生活。

  男人在一起,可以在事业上共舟共济,在酒桌上推心置腹,甚至在战场上性命相托,可当他们同时喜欢上一个女人……

  周晓回来一个礼拜了,关于他跟莫黎之间的八卦,许博竟一个字都没提起过。祁婧敢肯定,不光自己,包括大春二东甚至眼前的岳公子在内,他跟谁都没提。  就在刚刚,许先生被穿成红月教主的莫妖精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周晓的反应先不说,所有的女人们都或多或少的发现了蹊跷,只有独坐一旁的这位岳公子,似乎一点好奇都没。

  是对兄长风流韵事的见怪不怪,站在统一战线上的默认,设身处地的理解,还是懵懂无知兼具心地纯良,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呢?

  祁婧的直觉严重偏向前者。

  与此同时,她也领会到了男人之间的某种默契。或者采用更实用主义的理解,大多数时候,他们应该是不愿意把口水浪费在诸如此类基本得不到真实答案的问题上吧?

  感应到婧主子微微含笑逐渐幽深的凝视,岳寒朝她望过来。无奈再次遭遇那具山明水秀的女娲杰作,目光在怵目惊心的曲线之间蹿高伏低,左躲右闪,一通奔袭跳跃。

  拍完照又给淘淘喂了次奶,哄睡之后交给阿桢姐照看,祁婧在回归之前也曾重新拎起那条胭脂粉色的新裙子。

  然而,想了想身为新认弟妹的修养与矜持,还是穿上了原来那条深蓝色DVF。  毕竟是个独自打拼的野裁缝,不一定非要拿世界知名的品牌打压他,可也不能让他太得意不是?

  这条裙子是素色的,裙摆够大够飘逸,虽然远不如周裁缝的作品那样挑战男人的欲望神经,却也属于妥妥的修身性感设计,穿起来极富柔媚清新的女人味儿。  而且左衽交叠的领口开度也比平铺直露的抹胸设计提供了更多的想象空间。  终于不再局促的布料完全裹住了腰深腿长的成熟曲线,勉强能让岳寒的双眼喘上一口气,偏偏系带款的裙摆并非一体缝合,一旦坐下,大半条匀称修长的美腿便从搭接处露了出来,再配上尖翘晶亮的高跟鞋,直接将祸国殃民的气势拉满,更等于把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摆在了男人眼皮子底下。

  “好看么?”

  正在暗自对男人的自以为是窝火,婧主子出了道送命题。早把岳寒的目光闪烁看在了眼里,恨不得站起来跳一曲探弋。

  自从在那个灯下漆黑的工地上将隐私和肉体双双暴露无遗,为了让女神形象在性感与放荡的天平上保住良心——良家初心的简称——她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锻炼自己。

  如今,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正襟危坐,神情自若的裸露美腿,早就成了一份莫名上瘾的乐趣。不过额外加上问答环节,这还是第一次尝试。

  岳寒被问得一愣,毫无防备的接住婧主子挑衅意味十足的眼波,慌忙朝人群里瞄了一眼才露出一丝苦笑:“姐,你这叫恃强凌弱,胜之不武。”

  “嘿!我怎么恃强凌弱了,你怎么弱了?”

  没想到这个臭弟弟还挺会整词儿,祁婧感觉自己的脸反倒有些热辣辣的,象征性的整理了一下裙摆,视线却一瞬都没离开男人光洁的额头。

  哼!胜之不武……难道你小子还想跟本主子争胜不成?小样儿吧!就是真给你机会,恐怕也不中用!

  正气鼓鼓的搜肠刮肚,打算找个新茬儿挤兑他,不料那小子忽然抬起一双盛满真诚的眸子,不再回避的望着自己。

  “姐!问您一句话成么?”

  “说呗!”祁婧把手按在二郎真君六亲不认的大腿上,勉强把开叉盖住。  “你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哈!”

  岳寒尽量把目光集中到婧主子脸上:“如果换成你,必须在我跟萧桐之间选一个,你会怎么选?”

  “要算上这栋大别墅么?”

  祁婧明眸一闪,就把唇红齿白的帅弟弟调戏得生无可恋,觉得不过瘾,干脆浑不着调的学他:“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算上这片漂亮的树林子……对了,还有后面那个养马场,我肯定选你!咯咯咯……”

  岳寒勉强赔了一笑算是捧场,歪过头真的打量起那片法国梧桐来,片刻之后,似乎恢复了之前的意兴阑珊:“这些又不是我的。”

  “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本来就属于你呢?”

  一个不小心,祁婧发现自己居然说了句如此富有哲理的话,不禁莞尔。  夜晚工地上惊心动魄的车震,偷窥者和被偷窥者能够做到坦然的面对彼此,一个礼拜,几次心照不宣的对视,也就够了。

  然而,让一个情感细腻又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做到心无挂碍的面对未婚妻的前男友进入势力范围,这点时间还差得远。

  或许,这就不是个时间能解决的问题。

  就像半小时之前发生过的那一幕,已经过了那么久,再次遭遇,那样复杂的目光,任谁也会觉得有心无力。

  他们为什么会分开,许博讲得不清不楚。不过,仅凭男人眼神中的那一缕刺目的痴惘,周晓跟萧桐,也算同病相怜。

  曾经有个知名主持人说过,情侣之间,在一起,要两个人点头才算数,但分开,只要一个人摇头,就该结束了。

  可是,只要有心的人都知道,即便是摇头的那个,也不可能做到毫不留恋的离开。这就是此时此刻岳寒心里鬼火般黯然灼烧着的东西,象一道无法摆脱的套索。

  而这道套索又像一件无情到残酷的刑具,就在十几分钟之前,还在用它百式不爽的传统手法摧残过另一个灵魂!他受伤的目光,任谁看了都会心疼。

  “你知道,莫黎姐也有一个前男友么?他现在,就在这个房间里。”

  祁婧没有去看周晓,而是盯着岳寒的眼睛。见他并为表现出特别明显的惊讶,更加确信之前的体悟并非来自主观臆测。她甚至有一种预感,即便这小子露出更加邪魅的笑容,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那么……好吧!

  “没错,就是周晓。他上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追她了,一直追到美国。功夫不负有心人,真就给他追到手了。可不知为什么,那妖精抽风似的跑回来,扭头就嫁给了老宋。”

  望着岳寒那张若有所思的俊脸,祁婧尽量将语速放得慢条斯理,即使个中细节她自己也不甚了了,故作高深的魅惑眼神却已足够激发男人无尽的联想。  “你的意思是说每个女人都有过去,劝我不要庸人自扰?”岳寒思路清晰,同时把目光投向正被三个女人围住的妖艳裁缝。

  祁婧摇了摇头,继续饶有兴味的望着他:“大道理你自己都明白,不用我劝。我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岳寒有点意外。

  祁婧感觉自己正在变身为一个惑乱众生的妖孽:“如果换成是你,看到自己的前女友背着老公跟另一个男人亲热,而且很可能……你是会为她的放浪形骸感到痛心,还是去嫉妒那个采了狗屎运的男人?”

  说到某个过度概括的成语时,岳寒眼睛明显一亮,不过听完了选择题,还是陷入了的沉默。低头思忖了好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姐!如果……如果你是莫黎姐,会希望我怎样?”

  “小滑头!不错嘛!都学会换位思考啦!”

  祁婧接住男人并不老实的眼神,忍不住笑骂,却也不得不用赞许的目光打量他:“用不着如果,只要是个心智健全的女人,都受不了虚伪的道德绑架和封建教化,有一个算一个,都恨不得全世界的男人为争夺她们而开战。嘻嘻,别那样看我!我也包括在内。”

  最后补充的这句,直接在岳寒眼睛里点燃了火光,在隽秀的眉梢上残留一瞥惊鸿。祁婧紧盯着他不断变化的神色,心头再次涌起莫名的期待,不禁有些心慌气短。

  “你的意思是说……可依……”

  话没说完,岳寒抬起头,含笑可期的神情倏然不见。祁婧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臂弯里搭着外套,笑容可掬的走了进来。

  房间里所有人都站起身,目光集中到男人身上。

  唐卉反应最快,当先喊了一声“岳叔叔”。可依从她身侧转出来,放开甜甜的小嗓子也跟着喊:“岳叔叔好!”

  岳景天哈哈一笑,拿手指点着她:“别人叫岳叔叔,你也跟着叫岳叔叔不太合适吧?你可是我的准儿媳呦!”说着话,朝岳寒这边看了一眼。

  可依这下全没了秦爷的跋扈劲儿,嘟着小嘴一派娇憨的仰起头:“那……那准公公好!”

  这下一屋子人给逗得哄堂大笑,岳景天更是乐不可支,边笑边把目光转向周晓:“这位就是你们的新任服装设计师吧?队伍是越来越壮大啦!”

  祁婧站在一旁,趁机打量着父子俩。

  岳老板虽然中年发福,个头儿也没儿子挺拔,可爷儿俩眉宇之间的一股英气明显系出同源。或许是经商多年,让那张养尊处优的白净面皮更习惯堆起恭喜发财式的笑容,可如雷贯耳的男中音还是能听出一名军人练就多年的雄浑底气。  只不过,这份底气在儿子面前似乎毫无用武之地,不时投来的目光里似乎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谄媚,能说会道的嘴巴也数度欲言又止,最后只留下一句:  “你们好好玩儿,我有点急事,失陪啦!”说完朝儿子点了点头,走出了房间。

  重新落座,祁婧忍不住往门外看了又看,耳朵同时伸到窗外,追着岳老板的车子跑出老远。正心神不定,耳边传来岳寒的低语:

  “姐!许哥跟莫黎姐是……怎么……不是,我好像听见她叫什么……许助理?”冷不防被婧主子犀利的眼神电了一下,岳公子无比知趣儿的转了个安全的方向。  祁婧迅速恢复了妖孽之身,回归的笑意里不知集合了多少暧昧不明的男盗女娼,说出的话却全是人情世故语重心长:

  “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关心一下岳叔叔。你许哥只不过是个兼职助手。嘻嘻!你莫黎姐是干什么的,不会没人告诉过你吧?”

  这一遭反问,岳寒的神情又复杂了。祁婧见他困惑中不无惊诧,不禁心中一动:“你不会是真不知道吧?”

  “不是,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岳寒目光躲闪,话语中不觉露出一丝恼恨,“他们这帮人,你看不见也该想得到,有了几个臭钱,除了买房置地还会干什么?”

  “玩儿女人咯!”

  祁婧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不禁掩口而笑,可笑容还未舒展,海棠骑过的那辆野兽摩托车就开进了脑袋,随之而来的,还有跟自己挣跑车的武梅姐妹,贪得无厌的吴老汉借开餐厅养起来的后宫……

  对了,岳老板还是爱都的股东之一呢!

  那座无所不包的娱乐帝国里,除了自己常去的健身房和咖啡厅,有太多用途不明的区域了,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养?

  就说把二东关了一晚上的那个房间吧!摆在里面的,那都是些什么秘密武器啊!那间房平时就那样布置,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

  “怪不得,这小子会想歪了。可这特么也太看不起那个人间妖孽了吧!”  想到这,祁婧有点儿解恨,又有点儿脸红——自己刚刚不是也在用“放浪形骸”来形容人家么?况且,真正放浪形骸的,可远远不止她一个人……

  “那你就不会动动脑子想一想,她为什么要把你许哥拉走啊?”

  说句实话,到现在为止,婧主子自个儿也拿不准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莫妖精在她耳边打招呼的时候只说“再借一会儿”。

  那天一整宿都说借就借了,这青天白日的,借一会儿又有何妨?

  没想到岳寒听了这话反而呲牙一笑:“姐!他是我哥,又不是我男人,好好的,我想那么多干嘛?练习换位思考啊?”

  “啪!”一下轻响,祁婧的拳头落在男人肩头,臊得俏脸生春,眸光潋滟,横着一双媚眼瞪他:“好好的,好好的你换位思考个屁啊!换位思考你也得叫姐夫,叫哥干嘛?狼狈为奸么?”

  这下闹得动静稍大,立马招来数道温度不同的目光,头一个发难的就是唐卉:“嘿!差不多行了哈!哪有一个劲儿拽着人家未婚夫打情骂俏的,回头我们准儿媳该吃醋了!”

  祁婧自问经不起拷问,演技必须到位,气定神闲的起身回到人堆儿里坐下,直接盯着“准儿媳”发难:

  “趁没过门儿先给你提个醒儿哈!别以为那小子附送个大别墅就赚翻了,回头他们兄弟哥们儿出去花天酒地,咱们只能独守空房的时候,你守的这个……哼哼!可比谁都空!”

  可依大眼睛一翻,好像早就准备好了稿子,半点儿磕巴都不打:“花天酒地怕什么?他们能花天酒地,咱们就不会霓裳羽衣啊!这么大房子,回头全都装上大衣柜,让周大哥给我设计一屋子的漂亮衣服……”

  “呸!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还霓裳羽衣……”

  没等可依说完,祁婧不守妇道的脑子里就拢不住脱缰的野马了,“霓裳羽衣是谁唱的呀?咯咯……不会是想学杨贵妃,跟你的准公公鸳鸯戏水外加魂断蓝桥吧?咯咯咯咯……”

  这下连同角落里的岳寒都顾不上尴尬,扶额偷望未婚妻拼命忍笑了。

  骤然失控的场子中央,可依姑娘就像一脚踏空掉进了胭脂罐子,脖子根儿都红透了,咬着银牙扑过来,一把把大奶妖妇按倒在沙发上。

  祁婧根本不用她动手,已经捂着肚子笑到发软打颤,一边勉强招架一边胡说八道:“少奶奶饶命,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诶呀你先别闹嘛!又不是我不让你穿霓裳羽衣。”

  可依姑娘毕竟书香门第,动粗本就是被逼无奈,一听还有故事立马停手,晕着脸儿刑讯般质问:“那是谁啊?”

  “是你的周大哥呗!”祁婧撑起身子,笑眯眯的望向周晓。

  “为什么?”

  可依仍不依不饶的掐着大奶妖妇的脖子,脑子却忘了运转。这时,唐卉在一旁忍不住接茬儿:“蠢材!因为他跟他们都是一伙的,也要去花天酒地啊!咯咯咯……”

  周晓在婧主子的灼灼目光中笑得格外醒目,不慌不忙的接过话头儿:“花天酒地那是李白,我就一普通裁缝,无名之辈混口饭吃,哪儿敢指望那高消费啊?娘娘放心,您的订单肯定保质保量童叟无欺!”

  “哼!还真没说错,你也帮着她们欺负我,你们一个个脏心烂肺全都是一伙的!”可依继续掐着大奶妖妇的脖子摇晃,“你笑啥?都是你!我就跟你算账……”  话音未落,桌上的手机响了。屏幕上居然写着一串日文:さくら。

  “咦?”

  可依眼尖,忍不住惊讶出声,才吐了吐舌头,周晓已经拿起手机,跟众人说了句“对不起”朝外面走去。

  “草率了吧!人家有女朋友,还是个日本妞,跟咱们不是一伙的。”可依明显想借机转移话题。

  那几个日文假名,祁婧比秦爷看得更清楚。除了来电者的名字,她还看到了周晓在拿起手机的刹那一闪而逝的神色。

  那是一种怎么都无法掩藏的得意,轻蔑而明快,又仿佛透着一丝阴狠,像包裹在毒药外面的糖衣,更像一柄电射而出直插心脏的飞刀。

  只不过那张脸实在太过妖艳,怎么都惹不出旁观者的警惕之心。跟刚刚遭遇莫黎时的反应比起来,那微微勾起的嘴角更让许太太神思跟着一颤。

  唐卉和Aileen果然着了秦爷的道,全都满怀新奇的望着门外,连话都没人接。

没过一会儿,周晓快步走了回来:

  “各位美女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个约,就先告辞啦!”说着话,已经收拾好腾空的皮箱。

  “吃了饭再走嘛!我都让厨房准备了。”岳家少奶奶小鹿似的蹦起来。  周晓人畜无害的报以呵呵一笑:“今儿就不跟你们花天酒地了,我这儿赶的就是一饭局。等以后合作愉快了咱们有的是机会。回见了各位!”

  直接把硕大的空箱子拎在手里,男人仿佛平添了一股力量,转身往外走之前回眸投来一瞥。祁婧瞬间领会,这一瞥的深意多半是要她代为转达的,赶紧点头回了个淡淡的微笑。

  岳寒及时跟了上去,“周哥没开车吧?我叫人送你。”

  周晓也不推辞,两人出门下楼去了。

  房间里没了男人,漂亮衣服理所当然的成了下一个焦点。一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涌向了里间,把周裁缝的作品重新品评鉴赏一番。

  可依的身材跟唐卉高矮胖瘦都相当,可惜对西装并不感冒,大家撺掇她试试那身护士服,不免又是一顿你推我搡人仰马翻,桃红柳绿争奇斗艳。

  后来还是选了阿桢姐的婉约版裙装上身一试,虽然稍稍紧凑了些,却也平添灵动俏皮,更像个新世纪少奶奶,美得她在地上直转圈儿。

  阿桢姐说干脆送她好了,可依当然不肯夺人所爱,说有了周裁缝,什么新花样儿没机会尝试?结果又招来女流氓们思想龌龊的群嘲起哄。

  不觉已是正午时分,有人进来请示少奶奶要不要开饭。

  见可依先朝自己投来探询的目光,祁婧几乎忍不住骂娘的冲动——自打岳老板露面又离开,她就在盼着那对奸夫淫妇回归了。现在看来,简直特么自欺欺人,彻底低估了世态炎凉人心险恶。

  波斯猫见了小鱼干儿,别是一去不回头了吧?

  下意识的往门外看去,忽然想起了岳寒出去送人也没见回来,赶紧抓住救命稻草:“咱们岳大少爷怎么还没回来?”

  没等可依出声,那人笑着接话:“岳先生他们已经在楼下餐厅等着了,让我专门过来请示的。”

  他们?肏!这房子大了就是麻烦,楼上楼下隔山迈寨的消息不通,军心都特么散了!

  牵着狗带着娃,婧主子领着队伍浩浩荡荡下楼,还没见到人就听见了莫妖精声线独特的放浪笑声。之前限制级的制服诱惑立马重新回到脑际。

  也许是因为当时自己的尺度也只大不小,还没觉得心理防线遭受挑战,现在回想,再联系两人大有可能的龌龊勾当,简直喊打喊杀百爪挠心。

  谁知等那一头金红色的短发进入视线,婧主子还是没忍住惊艳的赞叹。  唉!没咒念了,就算坐在餐厅里等饿,那妖精随便搭着扶手往那一靠,也能靠出金銮殿的派头儿来。

  她上身那件英伦风的学生小外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天青色的经典款薄风衣。

  衣襟敞开着,里面的白衬衫和小裙子都好好的,再加上那副亮晶晶的无框眼镜儿,整个人都似焕然一新。

  那是一种既知性又卓然的清雅气质。

  不过,妖精就是妖精,衣袂掩映下的长腿尽处,死命扯住吊带丝袜的小夹子还是难免露出了马脚。

  仅此一处就足以让人联想到疯狂嗜血的奸情了,可祁婧却又不得不承认,正是这无心暴露的蛛丝马迹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犀利的反差仿佛预示着那只传说中的魅惑女王随时都会破茧而出。

  “诶呀!淘淘来了。”

  看见淘淘的专车驶入餐厅,莫干妈立马迎了上来:“你们在楼上都有奶吃还是怎么着,干饭都不着急啊?我可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

  凑得越近,酥莹映雪的肌肤越是亮得晃眼,被汗水浸透的暗香扑面而来,隐隐透出荷尔蒙迸发过的刺激气味儿。

  从敞开的衣领望进去,怵目惊心的吻痕红晕未退,就算是衬衫外面,小小激凸周围的淡淡湿迹虽然已经干了,却仍留下了男人忘情吸吮的累累罪证。

  祁婧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眼前的妖精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畅享雨露恩泽之后的光晕。坏事已经给你做尽了,文胸都不说穿回去,还吃奶吃奶的胡乱叫唤,简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挑衅!

  在大庭广众之前,许太太向来是一派大妇风范,绝对不会牙尖嘴利的给自家男人上眼药。不过,有人忍着大度,就有人放纵刻薄。可依少奶奶早憋着坏,早已接过话头儿:

  “诶呦!这亲妈负责喂奶,干妈负责喊饿,究竟是什么道理啊?卉卉姐,你知道的多,给我讲讲呗?”

  “干爹干妈都让你们分了,我一外人有什么好讲的?还是你讲吧!我看你一点儿都不饿……”

  高来高去的半开着玩笑,餐厅里弥散着开胃酒般酸酸甜甜冒着泡的迷之香气。祁婧由着莫干妈接过婴儿车,浅笑盈盈的来到餐桌边上,一瞬不眨的打量着自家男人。

  同样雪白的衣领内侧,一抹刺目的猩红,形状活像半颗就着咽喉咬下的獠牙。领口更深处,似乎还有更多劣迹斑斑,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老婆辛苦啦!快请坐。”许博被看得浑身不自在,赶紧呲着白牙献殷勤。  祁婧在莫妖精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字正腔圆滴水不漏的宣布官方回应:“老公辛苦!莫黎姐辛苦!”

  长条形的餐桌,松松散散的坐了八个人。听出话中深意的,当然不止莫黎一个。对面小夫妻相互对视,来不及认证的信息实在太多,貌似发生了严重拥堵。  然而,让许太太感到意外的是,那妖精不仅没回来跟自己抢座位,拉着婴儿车坐在了岳寒旁边,也就是桌对面的首位,而且那股子照看宝宝的耐心劲儿,简直比亲妈还亲妈。

  那句“莫黎姐辛苦”几乎与戳破奸情无异,换了阿桢姐恐怕当场就要表演钻桌子了。这位可好,只是漫不经心的报以一笑,比花瓣儿还妖艳的脸蛋儿上白里透红,一飘又一飘的眼神儿里居然显露出害羞的颜色。

  而在任何女人眼中,那些波光流转的妩媚神采都更应该被叫做心满意足。  “这特么哪里是共赴巫山同筹云雨,分明是一场暴风骤雨直接把地浇透了的节奏好么?”

  许太太忍着心中万马奔腾,又往自家男人身上搜寻,怎奈除了那一点点残色留香之外,再没有施云布雨的痕迹,每根头发都干净清爽完好如初。

  可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祁婧越觉愤懑懊恼,甚至欢爱过后,两人互相整理衣装的郎情妾意都召之即来,活灵活现的在脑中上演。一股子把许家大宅的秘密公告天下的冲动好几次撞上脑门,最终还是被安抚了下去。

  毕竟,对在座的某个人来说,还有一层早已舔到半透明的窗户纸亟待一个更理想的氛围亲身去捅破。

  很快,开始上菜了。布好几道开胃菜,摆好刀叉餐盘,服务生拿个小本子询问每个人牛排的品类和火候。

  祁婧忽然想起了别墅后面的马厩:“莫黎姐!等下吃完饭,我们再去骑马吧?上次看你英姿飒爽的,把我都羡慕死了。今儿个你得好好教教我。”

  “改天吧!我下午还约了人。”

  莫黎第一次迎上许太太的目光,红唇的轮廓温婉可人,更比赛似的勾出仪态万方的弧度:“你可以让许博教你嘛!干嘛舍近求远呢?他的马……可是骑得比谁都好。”

  这特么也是一语双关么?

  许太太无法从她的眼神中得到确证,心跳却像战鼓一般擂得停不下来,端起杯子小抿一口柠檬水。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报之以李,莫黎又说话了:

  “等回头有机会,我带你去骑摩托,包教包会!”说完,相机快门儿般夹了一下右眼。

  这应该算是主动示好了,至少祁婧的直觉这样认为,莫名其妙的,突然涌起一股想喝酒解渴的冲动。

  很快香喷喷的牛排上来,挥舞起刀叉,每一块鲜嫩多汁的牛肉都入口即化,分不清是在满足肉欲还是挑逗芳心,一桌子的莺莺燕燕个个赞不绝口。

  酒足肉饱之后,莫仙姑开着她的悍马走了。剩下的人们早就被骑马的提议勾引得兴致勃勃,换好行装浩浩荡荡的赶往马场。

  祁婧径直奔向最末那间马厩,去寻她的“石榴”。这次围栏中不再有惊心动魄的激情表演,饲养员大叔早就备好了鞍韂辔头,直接把缰绳交到她手上。  石榴小姐好像还记得这位临危不乱的新骑手,用鼻子轻轻磨蹭她的肩膀,欢快又不失亲昵的打着响鼻儿。

  有了上次的练习打底,祁婧轻松上马。见可依唐卉和Aileen几个还在跟马镫

较劲儿,不禁洋洋得意一秒钟,一边催动石榴踮起小跑,一边朝廊檐下的淘淘和阿桢姐挥手打着招呼。

  忽闻背后马蹄铿锵,一回头,许博骑着黑风跟了上来。双腿刚要用力,好让石榴跑快一点,想起情人谷中男俊女飒,一前一后放开四蹄纵马奔腾的画面,立时泄了心气儿,酸溜溜的郁闷起来。

  “不错嘛!还上得了马。换了我,恐怕腿还软着呢!”

  有人真不知是脑子迟钝还是脸皮太厚,呲着两排白牙赶上来问:“不知女侠说的是那条腿啊?”

  祁婧狠狠剜了他一眼,还是催快了速度,又绕了半圈儿才问:“刚才临上车,她给你使的什么眼色?”

  “哪儿使什么眼色?我眼花没看见啊!”男人依然耍赖,口气却明显变软。  “啊呸!是累得头昏眼花吧?”

  真怕他从马上顷刻栽落似的,祁婧再次回头从上到下的打量,确定脸色如常,又没好气的追问:“她那么明目张胆的拉你过去,就为了找个没人的地方亲热啊?”  许博没立即回答,而是朝旁边一个饲养员招呼,指着大门说:“小哥,能不能放我们出去逛逛,这一圈儿又一圈儿的转磨,不像骑马,倒像骑驴!”

  上次莫黎纵马飞跃护栏,来去如风,英姿飒爽,祁婧当然羡慕不已,无奈自己本事低微,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儿。听见男人要带自己出去,再泛酸也压不住兴奋。

  那小哥正是上次一起观摩石榴行房,长得特像文章的小伙子,不但人机灵,嘴巴也甜得很:“没问题的哥!不过哥,我得开车跟着你们。姐姐您甭担心,我就远远的跟着,安全最重要嘛!另外物业管得严,万一……得捡粪,嘿嘿!”  不知怎么,听他喊自己一声姐姐,祁婧就想起了岳寒那一番关于有钱人的评论。

  三千佳丽不一定全都藏在金屋之中,有那心野的,没准儿就喜欢来马厩开开心呢!这小马倌儿也不知道伺候过多少“姐姐”。

  好在自家老公就在身边,不自在也很快揭过。

  别墅区的公共草坪再宽阔,也比不了情人谷的天高地远,莫黎上次也只秀了一把就兴致缺缺了。不过,出了大门,石榴的脚步还是轻快不少。

  祁婧有些紧张的抓着缰绳,跟许博并辔而行,马蹄嘚嘚一响,刚刚还呕在胸口的气,竟然怎么都找不着了。

  “岳寒那小子,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这是要倒打一耙么?许太太歪头盯着男人,又想起那张很少显露负面情绪的俊脸。许博见她面色不善,忽然笑了:“莫黎是来解决岳寒他爸……那方面问题的。”

  “那方面……是哪方面?”

  “简单点儿说呢,就是性无能的一种。”许博尽量注意自己的职业素养,说了个入门级专业名词。

  “那要是……说得详细点儿呢?”

  祁婧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笑出来,可心里的幸灾乐祸比石榴的小跑还欢快。愤世嫉俗的岳公子会不会期盼这样的消息呢?

  “详细点儿我也说不太好,反正身体各个方面都很健康,也不是硬不起来,就是……就是没有什么冲动,提不起劲来。”说着说着,许博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祁婧看见男人那副淫贱嘴脸,终于寻回了之前的酸味儿:“为富不仁了吧!你是不是跟谁都……”

  说到一半,大眼睛骤然亮起异样的光芒,盯着许博问:“莫妖精都出马了,还有男人提不起劲儿来,糊弄鬼呢?不是……咯咯……不会是同性恋吧!咯咯咯……”

  虽然醋意未消,许太太还是觉得自己的口无遮拦和奇思妙想都有些恶毒过了头,赶紧往回找补。无奈那画面实在解渴,更何况眼前就是受过菩萨恩惠的男人,一时怎么都忍俊不住。

  碧草蓝天的午后,银铃般的笑声传出去老远,马背上扭动的腰肢,乱颤的胸乳,飞入青丝的眉眼愈发勾惹心猿。许博歪头看了好一阵,若有所思的收敛了笑容:

  “你说的没错,女人都是妖精。别说岳老板,就算是佛祖看见你这样儿,也得脱了袈裟,再入轮回啊!”

  “少往我身上扯哈!”

  祁婧被男人看得微露扭捏,腰马合一用力一夹,石榴放开四蹄奔了出去。  这下加速有些孟浪,吓得她轻声惊叫,不自觉的伏低身子。没想到马儿一旦跑起来竟然连屁股也不颠了,凌空的身姿像被拉长的音符,奇迹般带动背上的骑手,进入了全新的节奏。

  学骑马最要紧的一条是要懂得,马儿自己是会跑的。训练有素的骑手在行的不是驾驭和控制,而是跟马儿交流。更何况,石榴本来就是一匹训练有素通人性的好马。

  忍过最初的紧张,跃马奔驰的快意感觉一下子就攫住了祁婧的身心,胸前的两只大白兔都欢叫着飞了起来!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出现在脑子里

  ——天呐!我终于……终于学会骑马了!

  “啊——啊——哈哈石榴!好样的石榴!石榴你好棒!啊——这感觉真的……真的太棒啦!哈哈哈……”

  “不错嘛!简直无师自通啊许太太!”

  许博驾着黑风追了上来,小心的跟随更不忘大声指点:“缰绳不要勒太紧,对……再趴低一点儿,屁股撅起来……对对,老婆你真棒!”

  “告诉我,你肏了她几次?”一边纵马飞奔,祁婧一边大声喊着。

  “哈哈哈!你是想问她高潮了几次吧?”许先生显然志得意满,舔着一副大胜而归斩获颇丰的嘴脸:“反正肏爽了……我爽了,她也爽了,爽得不要不要的!”  “看出来了,妖精都被你肏出贤妻良母味儿来了!”祁婧继续飞奔继续喊。  “老婆!你吃醋啦!”许博提醒各位,这是个陈述句。

  “哼!如果岳老板想肏她,你吃不吃醋?”祁婧感觉自己的头发跟石榴的鬃毛交汇在了一起。

  “当然吃,不过……岳老板的问题不是想肏肏不到,而是肏了也白肏,所有的花样儿他都玩儿腻了,你懂吗?”

  “不懂!”祁婧努力让嗓子压过风声,“你肏我的时候说过,永远都肏不够!”  “哈哈哈……”许博的笑声在风中炸裂,“说实话,我也不太懂,但是你知道吗?他连小鲜肉都玩过无数个啦!其中有一个咱俩都认识,你猜猜是谁?”  “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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