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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不要生气
聆泠很会顺毛。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他只是伏在她身上,从颈部到耳垂都薄红一片。
聆泠搂着那截倨傲的脖颈,只是一下下地抬头亲他。每次起身都很累,可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女孩的舌头也像小猫一样让人酥麻,睫毛扎到脸上的时候还会很痒。
“你这样我会害怕。”
湛津很想让她不要再撒娇,可他转过脸,就看见她澄澈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初生婴儿一样,探知着新事物的一切喜好。
聆泠轻声说着她是真的做痛了才会撒谎,湛津冷了脸,又是那副凶巴巴的模样。
“难道我让你过来只是为了做那种事?”
聆泠眨巴着眼,好像在问:难道不是吗?
湛津额角青筋又在跳,可聆泠只是无声地瞧着他,一张俏脸还沁润着潮热春情的荡漾样,尤其她还没穿衣服。
被质问为什么大了好几倍的乳房挤出深深的沟壑,指痕布满了软绵乳肉,夺目得不像话。
不是为了做那种事又为什么把人家搞成这样?
湛津没法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聆泠还无辜地看着他,却见人把头一扭,揽着腰站起了身。
聆泠惊慌失措:“哎——”
上半身悬空,身体失重。
像个玩偶一样挂在他身上,湛津拍拍屁股,“去洗澡。”
一拍才发现屁股上也滑得要命,像是为了证明什么,把淫液擦在西裤上。
聆泠又趴在肩上咬他。
自己搞出来的水,为什么还要嫌弃她!
—
其实聆泠真的误会了。
他擦手纯粹是因为,刚说过自己不是为了做那档子事才叫人过来,紧接着就习惯性拍了拍滑腻的屁股,虽然那会儿真的没带一点色情意味,但满手的淫水却像在嘲讽打假,于是他只能擦掉来自证清白,但显然时机不太对。
好在聆泠就算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除了在肩上用牙齿偷偷咬他,半个字也没提过。
洗澡的时候他也目不斜视地专心致志,倒是女孩歪头瞧了他好几眼,像是有些陌生。
这种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穿衣上床,还是聆泠看着他,问他不要了吗。
湛津在替她擦头发,说不要了。
聆泠指指肿胀一团,“可是你还没出来。”
硬成那样好像也睡不着,她抬起头,“要不我给你舔吧。”
湛津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要他硬还是软了。
冷淡地拒绝了女孩的口交提议,湛津给人吹头发,温热的风吹得头皮暖暖的,聆泠几乎要睡着。
只是到最后真要睡的时候又犯了难。
床单被湛津弄湿了,床铺上好大一滩,根本没法睡人。这个点叫酒店来换又很尴尬,聆泠抿唇跪坐在床尾,无声地指责。
湛津却只是很冷静地把人抱进了自己房间里,电梯往上最顶层,开门就是大大的落地窗。被塞进被窝充当人性抱枕时,聆泠轻轻出声:“你今天是在叫我吗?”
没听到男人的声音,只有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长发。
女孩在臂弯里翻了个身,半仰着头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在旁边?”
在刘玉身边,替她拿着电话。
湛津开始装睡。
她往上窜了窜摸上他的下巴,很光洁,他从来不会让自己邋遢。聆泠有点想用牙齿咬他,于是也这么做了,呼吸贴近的时候湛津掀起眼皮看她。
“告诉我嘛。”
湛津很想叫她别舔他,难道是想再弄湿一张床吗,可她眨着大眼很好奇的模样,不小心舔上下巴也只是因为在说话罢了。
“你还在睡的话刘玉不会那样讲话。”聆泠不解,他下巴抵抵眼前人挺直的鼻梁,“她会阴阳怪气我。”
“哎呀,你不知道吗?你做了什么禽兽事心里没数?还能怎样?晚上不睡白天不得补觉?”
他就那样用那种冷淡低沉的嗓音模仿刘玉讲话,聆泠看得目瞪口呆,没忍住噗嗤一笑。
笑起来埋在颈窝的碎发扎得他下颌很痒,湛津仰了仰头,依旧抚着长发。
“她真的那样讲你吗?说你禽兽?”
湛津淡淡嗯了声。
“我还以为她不会当面说呢……”
“她在背后讲我什么了?”
不愧是心思敏锐的人,一下就听出话中纰漏,聆泠吓了一跳懊悔地捂住嘴唇,眼神四下乱瞟,准备蒙混过关。
“她讲什么了?”女孩还在固执地往怀里钻,湛津掐住后颈,“你听到了?”
聆泠绝不可能出卖冒着没有工资风险替她遮掩的刘医生,把脸藏得很好,闷在怀里说话:“没说什么呀……你太敏感了……”
湛津的怀里有股很淡的甜香,聆泠挨着他衣襟松散的胸膛蹭了蹭,小狗似的闻了几下。越闻越好闻,越闻越熟悉,跟着快蹭到乳头附近的时候,屁股被人打了一下。
她还吸着鼻子揽着劲腰,“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呀?”
还想要继续去闻,“不像是沐浴露。”
湛津只能按着后颈挺了挺腰,“还睡不睡?”
硕大一团刚好顶在她小腹上,聆泠从香味中回神,“睡了睡了,我不闻了。”
滚着滚着她就从人性抱枕变成了枕在湛津手臂上,一日的奔波让她很快疲劳,眼皮逐渐沉沉合上。在这个过程中湛津也像睡着了似的一直没动过,除了胸膛微微起伏,安静得像个木头人。
她还在半梦半醒地想着今天的一切都像是幻境,头顶一重,像是有人在摸她。
很轻缓很温柔地抚摸,慢到让人睡着。
“我真的不是只有想上床才会找你。你不用说自己生理期。”
掌下的女孩呼吸绵长,乖得像个瓷娃娃。湛津就这样在唯有月光照明的房间内用眼神温柔地注视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做爱后的这一刻才能吐露心里话,只觉得这一瞬间她才属于他。
月宫里会不会也有人听到低低呓语。
“聆泠……你真的不用把自己的地位放低成那样。”
(十四)6301
聆泠是被硌醒的。
大腿内侧一直有一块石头一样的东西在发烫,她睡觉不规矩,喜欢把腿搭在被子上。
可是腿却越蹭不舒服,睡裤滑着往上,露出的大腿肌肤热得令人发慌。她还有一点起床气,不是自然醒就会拗着一股劲一定要把硌到自己的东西弄下去,谁知道压着的那个东西更倔,她越使劲,越硬得猖狂。
聆泠来了脾气,伸手就要去打——
湛津比她脾气更大。
他已经忍了半个小时了,她就这样撩拨似的拿腿蹭他。本就没射的性器在晨勃影响下青筋鼓动,他一直闭眼静心,聆泠却不放过他。
不是搂着脖子用鼻梁在颈窝里拱,就是用大腿夹着性器蹭,他想躲开一点还会被抱着腰撒娇,哼哼唧唧的像小猫叫一样。湛津就只能用手枕着她,她哼唧的时候揉一揉头发。可是就这样都还不罢休,居然伸了手想来抓——
他实在是有点生气了,也实在是有点无可奈何,不管人到底睡着还是半醒着,把手腕一拉,裤子扒了扯到身上。
聆泠就这样昏昏沉沉地被他给顶了个正着,全身刚敏感地颤抖一下,底下又撞。
“唔……唔唔……”
她像坐过山车一样,接连被撞了四五下,最后一下恰恰顶在红肿的阴蒂上,攥紧了底下的肩膀,呜咽着淋湿裤裆。
湛津又被她抓了。白皙的脖颈上两道红红的抓痕,刚好在喉结边上,刚好暧昧得让人耳烫。
聆泠的内裤湿了可他的还没有。趁着女孩还在余韵中挣扎,把人一掀,敛着眉进了浴室。
里面很快开始水声哗哗,聆泠趴在床上,把手探到身下。
男人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模样,女孩下身不着寸缕,床沿搭着湿透的内裤。
聆泠做错了事一样跪在床上,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眼尾下垂得可怜。
湛津往前走一步她就颤一下,两条腿并着跪坐在床上,挪来挪去就是霸占着床铺中央。
看见膝盖下露出的一点水渍,他懂了,撑着床沿俯身低头。
他靠近一下,聆泠就往后退一下,到快藏不住屁股底下的湿润了,瘪着嘴,眉毛又往下掉。
“主人……”
湛津亲了她。
他只是低下头,极快地在唇上贴了下。
聆泠却瞬间愣住了,感觉心脏在乱跳。
“怎么大早上就乱撒尿。”
他在教训小猫,聆泠却听不得这样粗俗的话。
“不是……不是尿……”她耳尖也红红的,看得湛津很想咬她。
“是水……我把水打翻了……”
“床上哪儿来的水?”
“我去倒的……”
“那聆泠为什么要不穿裤子去倒?嗯?”
女孩眼里明显无措,他还越贴越近,“露着小逼去倒?是倒发骚流的水还是喝的水?”
“是从下面流的水还是不小心打翻的水?”
聆泠本就害臊,他还这样讲,耳尖红得像这个季节不该出现的樱桃,被湛津一口咬在耳上。
他含着舔了舔,让人微微发痒。
“下次睡觉规矩点,不然会把你操醒。”
他的嗓音还和昨晚一样沙哑,把人拎了起来,垂眸看着床上。
“湿了就湿了,再换就是了。本来早上没打算碰你,你太缠人了。”
内裤湿了也没办法再穿,光着屁股回去拿也不像话,湛津叫人买了成套的送过来,把聆泠像玩偶一样放在枕头上。
底下现在还是凉飕飕的,她搂住湛津的脖子不让他走,“你要去哪儿?”
眼睛湿漉漉的,让人说不出重话。
他很耐心地用鼻尖碰碰她,亲了亲嘴唇,低声:“今天有个会,晚上回来陪你。”
“可是我也有……”
“你有什么?”湛津凝着她,“你要去做什么?”
他的眼神一瞬变得很冷淡,聆泠不敢说实话。
“我要出门的……”
“出去玩……”
“是吗。”他很轻地笑了声,却看不出喜怒,“那我回来你再出去玩好了,乖乖地等着我,好吗?”
他甚至还有时间替女孩撩起耳边的碎发,“小铃儿没有违背我的话去上班,对吗?”
聆泠从额际到耳根一片酥麻,“没有……”
“很听话。”他又给了一个吻,从头顶抚着长发,聆泠被他的力气按着往前,刚好对上他颈上无遮无掩的红痕,“你在这里乖乖等我,可以吗?”
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力气,聆泠只能说:“可以……”
离开前湛津让她帮忙系领带,凑近脖子时,他让聆泠吻他。
于是女孩就只能小心翼翼地仰起头,微闭着眼,将水润的红唇,一点点印在淡红的抓痕上。
吻到喉结处两人都微不可察地颤了下,分别的时候,湛津又亲了她。
聆泠看着被风吹动的窗帘发呆,直到门铃按响,湛津要的衣物送到。
—
15:00,六层,聆泠从电梯里匆匆忙忙出来,到6301拿好自己的公文包,再转身出门时刚好碰见准备叫她的张兆。
他今天还是戴着一副眼镜,眉清目朗,很斯文的模样。
聆泠长发草草扎好,绑一个低马尾垂在脑后,额前碎发无端显得有些稚气。
张兆看见她这副匆匆忙忙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下,也不问她去哪儿了,示意一下手里同样的公文包,“走吗?”
聆泠点点头,“走。”
坐在出租车上时,张兆从副驾回头看向聆泠。
“我昨晚去找过你。”他有些不好意思,“问一些会议有关的事,但你没在。”
聆泠正在逐个检查工作群有没有漏掉的消息,听见这么一句,愣了下抬起头,“可能是太累了,我睡着了。”
张兆笑笑,把头转回去,“这样啊。”
司机在拥挤的车流中一点一点往前挤,午后的阳光正是最炙热十分,聆泠从侧面瞧见张兆微微眯起的左眼,后面喇叭按得震天响,他闲聊似的开口:“你知道这次开会的合作方是谁吗?”
聆泠做过功课,点点头,“建蓝企业。”
“听说这次邀请的不是他们了。”道路终于开始畅通,说话也轻快许多,“不对,应该说是它背后的投资方直接来谈了。
张兆好似对这个很感兴趣,看着前路跟聆泠搭话。
“这个建蓝很久以前就是个空壳子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个市场里盘活两天还是不成问题。自从它五年前被甚越集团收购后,几乎就成了上头打发小企业的代理人。”
“不想谈的但是又可以瓜分点利益的就叫建蓝去谈,甚越从来只走同层界面,从不出面。”
“可是这次,听说甚越的新总经理来了。”
镜片后的凤眼似被光线刺到眯了眯,聆泠看见张兆抬手挡住了眼前光。
“虽然是个代理,但是老总亲儿子,转正也是迟早的事。”
“他从来不参与这些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刚好来蓝市出差,竟然提出了要亲自把关,所以老王才会临时通知开会。”
聆泠听得有些迷糊,只是往前坐了坐,张兆却在这时候突然转头,眸光藏在镜片底下。
“聆泠,你知道这个事吗?”
女孩只是摇了摇头,确实一无所知,“不知道。”
抵达大楼的时间刚刚好,询问过门卫后两人乘着电梯往上,在五楼会议室门口时被人拦下。
职业装的女士抱歉地笑笑,指指门内,“赵总在谈话,请稍等。”
聆泠和张兆当然说好。
在门外侯了五、六分钟,里面走出一个相貌严肃的中年男人,他看看门口的聆泠和张兆,皱眉问:“中贺的?”
两人应是。
中年男人侧身指了指门里,“进去吧,湛总在等了。”
之前那位年轻女士引着两人往前走,聆泠落在最后,脑中疑惑一闪而过。
战总?哪个zhan?没听过建蓝有领导姓战的。
她低着头往里走,直到张兆在桌前停下,聆泠也跟着站立,慢慢抬头。
对面的人也缓缓转过身。
坐在椅子上,拿着文件夹。短发打理得干净利落,领结牢牢束在脖颈上。一张脸是超出聆泠想象的年轻俊朗,桃花眼、高鼻梁、任谁看了都会评一句薄情的唇,还有喉结处,藏也不藏的女人抓痕。
他就这样看着她,将口中那句“战总”堵在喉咙下,窗外照进的阳光直直打在聆泠面上,她后背僵硬,看见他把文件合上。
“怎么,中贺没有告诉你们和谁开会吗?”
男人看了眼桌上的名单,确认似的对上眼神,
“——聆泠?”
(十五)小猫还是小狗
他只叫了她。
明明他们有两个人,可他只看着她。
头皮发麻的刹那,她想到了酒店突然出现的男人,突如其来要开的会,以及亲密缠吻时的那句“我说了你会来”。
她以为一切都是恰好,谁知道是早有预谋。
聆泠已经僵在原地给不了反应,眼睁睁看着湛津用看陌生人的眼神从头到尾打量她。
她从来没有觉得被他看着是一段这么漫长的时光,直到他终于确认了似的挑眉凝眸。
“聆泠?”
她只能应道:“……湛总。”
张兆似乎察觉到空气中微妙的气息,只是下一瞬,对面桌前的男人把目光对准了他。
“你是张兆?”
比起初生牛犊的聆泠,他显得落落大方,“是的,湛总。”
“听说你们这次项目主要是你跟进的,坐下吧,我们聊聊。”
张兆笑着点头,落座前,隐晦地看了眼一旁似被忽略的聆泠。
湛津好像这才想起她,手中文件不在意地敲了两下,眉一扬,偏头冲她抬下巴:“你也坐。”
会议室内的众人只觉得湛总对这个合作方小姑娘的态度有点奇怪,像是有点不满,只有张兆心细瞥见,聆泠在湛津敲文件夹的时候,不受控地抖了两下。
一场会开到晚上七点才结束,双方把项目的开展到建设全部谈了一遍,湛津虽然年轻在这方面却显得很老练,中贺这边给的好几个方案都被他找出问题又否决,聆泠和张兆一直在笔记本上不停记着重点,直到夜幕降临,他才宣布结束。
众人起身等着湛津先走,他一出门,聆泠立马松了口气似的瘫在椅子上。
刚才开会的时候完全忘记他是主人了,可他雷厉风行的模样,倒是又完全有主人的“说打几下屁股就打几下”的果断。
张兆看着聆泠这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只觉好笑,撑着椅背微俯下身,几乎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聆泠就抬头和他对视,听见他带笑的嗓音,“这么紧张吗?”
她摆了摆手说你不懂,在建蓝这边提议着一起去吃饭时,对着张兆点了点头,“可以吗?我们一起。”
“当然可以。”张兆笑得文质彬彬。
—
摇摇晃晃在6301门前站定拿房卡,张兆在背后虚扶着微醺的姑娘,双手展开着并不触碰到人的肩膀,他侧身看向埋在包里翻找的女孩。
“可以吗?能找到吗?实在不行的话,再去问前台要一张吧。”
聆泠头也不抬,“能找到……你回去吧……”
断断续续的,还含混不清。
张兆目露担忧,“真的没问题吗?”
“没有……”她此刻犯了倔性,说什么也不要人帮忙,“你看我找到了……找到了,你回去吧。”
黑色的房卡被女孩捏在手中摇晃,她一直固执地推着同事离开,张兆看她这副“再不走我就不开门”的状态,拿她没办法,双手举起示意投降。
“好好好我走,你不行就给我打电话啊。”
聆泠背对着冲他挥手,看样子是要进去了。
张兆又倒退着看了几眼才转身往里走,走到自己的房门前,用房卡开了门。
聆泠靠在门边听得远处“咔嗒”锁门声响,搭着门把的手顿了顿,房卡迟迟不往上贴。喝得醉醺醺的女孩像是睡着了一样,而后一秒、两秒,数十个呼吸过后,猛的转身,朝电梯跑去。
一层层上到十六楼,在中间的房间停下。女孩抿唇戳着门板划拉,指尖在木板上并不发出声响。
她就这样像做错事一样垂头站在门口,晶亮的美甲都变得黯淡了,突然打开包,从夹层里找出手机。
抿了抿唇,点开置顶聊天框。
“我拍了拍ZJ”
“我拍了拍ZJ”
“我拍了拍ZJ”
……
聆泠就这样生闷气一样不停戳着左边那个暗淡的头像,直到门被打开,跟前露出暖光。
下午那个不期而遇的高大身材还被衬衫包裹得宜,她抬头目光闪烁,突然一把抱住劲腰。
—
湛津被聆泠推着进门倒在沙发上,往后仰的时候垫了下她侧腰,虚虚抬着谨防人摔倒,胸前一重,聆泠整个人压他身上。
她脸也烫乎乎地贴在他脸上,像是觉得很舒服,还挨着蹭了蹭。
湛津只微微仰了仰头,呼吸喷洒在聆泠面上。
她又抱着脖子往上蹭了蹭,将脸贴在更冰凉的地方。
湛津夏天就像个大冰块一样,凉凉的让她抱起来很舒服。
就这样贴了十几秒以后,聆泠又移动着往下。解了领带后的衬衫很好解开,她松了一颗纽扣,又把脸贴上。
再然后就是第二颗、第三颗……衬衫的主人不知道制止,贪心的女孩也只会迷迷糊糊越来越往下,直到靠近腰腹那块,整个人被侧身压倒。
湛津把她放在了沙发上,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从脖颈到腹肌前到最后一颗全部解掉,只留下摆系在西裤里。
他半遮半掩的胸膛透露点绯色,聆泠迷了眼去抓,被他拽过手腕压在耳旁。
“喝了多少?”
他的声音像从天外传来。聆泠迷离着眼,要闭不闭地看着他。
眼前人突然就俯下身来嗅她,鼻梁在颈侧拱了拱,甚至用牙齿咬她。
这一吃痛才让女孩清醒,她蹙着眉去推,反被咬得更重。咬到她快掉眼泪了,湛津舔唇,“醒酒了没有?”
聆泠只能呜咽着点头,怀疑颈上都有了牙印。
“我是谁?”
他突然这样问,女孩一时没能回答。看他作势又要去咬,聆泠噙了泪,“湛津……”
不知道是在喊人还是在回答。
闻着她一身酒气,湛津重复,“喝了多少?”
“不多……就一点点……”
“就一点点你随便敲别人房门?”
聆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凶,仰着头被他掐下巴,“没有随便敲……我记得你的房间号……”
她像是很委屈,蓄着眼泪要哭一样。
“我只是来找你……”
“那上午为什么离开?”
湛津的语气很淡,手也放了回去,他直起身像是要走,聆泠眼疾手快又把他拉下来。
这一下让他差点没稳住,撑在女孩腰侧,头靠近她耳旁。
聆泠就着这个姿势抱他,把手圈在他冰凉的腰上。
“我要回来的呀……”她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我要进房间,得你给我开门呀。”
湛津这一刻终于确定她喝多了,下巴上起了零星的红疹不说,连话也听不明白了。
他只觉一股气窜在胸膛,不想对她发火,又忍不住冷脸不讲话。
可喝多了的女孩子迟钝地感受不清他的情绪,她现在是七秒钟的记忆,发生的事情都不过脑。
“你抱我去洗澡好不好?”她还搂着湛津的脖子,软绵绵撒娇。
“冰块”抱一会儿就不凉,她只觉脸庞发烫,口干舌燥。
“我们交换。”聆泠把唇贴在他脸上。
湛津连唇都带着冰凉,她有点喜欢,偷偷吮了下。不带色情意味的吻把人勾得呼吸绵长,聆泠蹭蹭鼻尖:“我亲你,你抱我去洗澡。”
算了。
他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她还小,喝酒不知道节制又怎样。
湛津只是沉着脸任她挂在自己身上,却全然忘了他这个指责的人同女孩也仅有两岁之差。
开了一天的会都没有此刻令人费神,他稳稳搂住女孩的腰,把她分腿抱在身前。
一双大手交迭在臀下给她当坐垫,聆泠趴在他肩上,迷糊不清地乱拱。
一条路连走到浴室也费劲,湛津拍一把翘臀:“是小猫还是小狗?”
女孩只是埋在颈窝:“是聆泠……”
(十六)为什么叫老公
喝醉酒的人不能待太久浴室,湛津给她草草冲了下,套了件睡衣抱到床上。聆泠一躺下就自觉滚到床中央,他捏了捏眉心,沉默着挨着床沿坐下。女孩倒是还给他留了一点位置,侧对着,垂下的睫毛纤长。她在灯光下脸蛋也莹润得透亮,鼻子是精致的高挺小巧,连眉毛都生成他喜好的模样。
或许就是这样,他才会在第一眼看到时就想方设法把她绑在身旁。
看着女孩呼吸起伏几个瞬息之后,湛津起身,关灯降了空调。
再回到床上时带了一身水汽,掀起被子搭在两人身上。
月光从床尾慢移至床中央,他倏然睁眼,手在起伏处按下。
被子隆起一个不小的弧度,他青筋直跳,“你在做什么?”
小手还在拉着裤边往下,湛津索性把人扒出来:“聆泠,我问你在做什么!”
这一扒才发现不得了,她没穿衣服,还把湛津的领带咬在唇上。
她羞羞答答地膝行着往上,把脑袋贴上他的肩膀,“在帮你呀。”
湛津觉得自己要疯了。
女孩嫩生生的腿蛇一样纠缠地在胯下蹭,娇小的脚丫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抵在腿上,手像没有骨头似的沿着胸膛上滑,领带吐在他唇上,舌尖舔一舔下巴,“我帮你呀。”
湛津几乎是一瞬就硬了。
“下去。”
聆泠缠在他身上,“你绑我好不好。”
她夹住了他的炙热,“你用领带绑我好不好?”
“我已经准备好了……很湿……”
“你撒酒疯是不是?”
湛津却比她想象的愤怒,“你今晚到底为什么来?”
他把人一掀就要下床,这一碰刚好又触到雪白的乳房,让人血脉偾张的红缨硬涨着从掌下擦过,他咬紧了牙,看也不看就要起身。
聆泠却在背后哭。
像小孩子一样,哭到让他听见声响。
“你不要走……呜呜……你讨厌我……才会走……”
“你不是一个好主人……你抛弃我……还打我……”
他被勾住了心走不了,眼睛一闭再闭,额角猛跳。
“你不要我……你嫌弃我……”
她抽抽嗒嗒哭得很伤心的模样,整个房间都像在下雨,慢涨的潮水快要将心里的荒岛也淹掉,他转了身,用肩膀遮挡月光。
“在闹什么?”他贴在耳旁,动作比话要温柔。
聆泠趴在肩上被他慢慢抚着长发,哭得泪水盈眶,滴滴答答掉他颈上。
“你不碰我……”她拽着衣襟,“你为什么不碰我?”
那张多情的脸在黑夜里也醉人得似泛有莹光,她想看清楚他的表情,“你昨晚就不让我口。”
“今天起来也没有。”
她像是真的因为太费解而感到委屈一样,泪珠一颗一颗掉,睫毛湿得漂亮。
“我们做吧湛津,你不要生气了。”
“为什么一定要做?”他抚着月光下莹莹的睫毛,“你认为这是你存在的意义吗?”
“是吗聆泠?你认为来了就必须这样吗?”
“我是有欲望,但那不代表着我就是一个满脑子精虫的蠢货,我想要你会直接说,不用你这样伏低做小,你明白吗?”
为什么会这样,女孩仰着脸,只是一味地掉泪。
“虽然你叫我主人,但是安全词是什么你还记得吗?”
聆泠瘪唇看着他。
湛津脂腹擦去滚烫的泪珠。
“还没有醒酒吗?”
“老公……”聆泠哭得整张脸都皱巴巴,“老公……抱……”
湛津稳稳把她按在胸膛上,“乖,你很听话。”
—
湛津知道聆泠是故意喝醉,也知道她去饭局只为了逃避他,酒桌上中年男人天南海北谈论一番最后都只会一碰杯子化成白酒下肚,这些湛津都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更早地接触这套体系,也比任何人都不圆滑。他有资本有能力不落于俗套,可聆泠不行,她只是一个随时可以被开掉的小员工。
晚上的时候他可以不让聆泠去,他也准备不让她去,可他看见她在害怕。
比起那种酒局,她更害怕回去面对他。
办公室里神色如常地打了招呼让人照看她,被叫到的人还一脸诧异,差点多嘴问话。张英走的时候又看见上司颈上的红痕,已经过了一天,伤口慢慢结痂。
抓得真够狠的,她暗想,可老板居然一整天也没藏。
还是年轻女孩胆子大。她整理好表情,笑脸迎上会议室里等候的聆泠。
犯了这种错事他以为聆泠至少会躲到出差结束,毕竟她怕疼,每次训诫都会眼泪汪汪,他甚至考虑过明天直接把她带回家,可是没想到,竟然会在门口捡到一只喝醉的小猫。
她故意把自己灌醉了放在门口,只在手机上不停“拍”他。
那一刻心情有多么澎湃他已经不知道,只知道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在他身下脸红得不像话。
不能动她,至少在她认为自己只有泄欲作用的时候。于是湛津忍了勃发的欲望,硬生生让自己走掉。
可是聆泠又一次让他惊讶了。
她把自己脱光了躲在被子下,她那么聪明,用最容易让他硬的方式勾他。
性器只要落到她的手上就会发烫。
这一次,他没让她失望。
他是有欲望,她说得对,可如果真要他射出来的话,不可能只是口他。
(十七)无妄之灾
张兆的电话打过来,聆泠刚好坐下。
紧窄肉洞恰好被尺寸优越的肉棒填补好,她忍得齿关发颤,指尖也在泛凉。
直到身下人怜悯似的顶了顶胯——全吃进去,她终于可以直腰。
按着肩膀也在不稳,声线是颤抖,“喂……”
不能听她用这种语气讲话,那人狠狠一撞——“唔……嗯!”
张兆莫名担忧,“聆泠?”
“你没事吧?”他几乎立时要去查看,“你怎么了?”
女孩的声音听起来很疼痛,“没事……我在吐……”
她好像喝得有点太多了,“唔!嗯嗯……”
脆弱的声线让他分不清呕吐与呻吟,过度的关心也让他忘了涵养与礼貌。
“我来看看你吧,你给我开门。”
那边响起脚步声,他焦急万分,“你把门打开,我送你去医院。”
耳边听着张兆好像已经快到门外,底下的小逼用力翕张,水淋淋的肉棍尽根捅入又拔到只剩一个龟头,阴唇被操到翻开,阴蒂胀得瘙痒。
她抓肩膀的指尖已经快透过衣衫深入骨髓,艰难咬住指节,小脸藏在发下。
放缓了节奏寸寸深入,肉棱刮蹭带出穴肉痴缠,她忍不住闷哼,湛津偏头吻在发上。
唇下就是躲藏的耳朵,他吮咬住耳廓,语气暧昧轻柔。
“怎么不回答。给他开门吧,不然人家多担心。”
外放里陆续传来敲门的声响,和着底下有节奏的顶操,每一次敲击都像是惩罚,永远猜不到下一次随着声响会插在哪儿。
“不……不用了……”聆泠急忙抓住手机,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我没事……你回去吧……”
男人的薄唇在胸前游荡,乳头被含住一吸,她快忍不住尖叫。
“真的没事……我想躺一会儿……你回去吧……”
张兆还想再说话,聆泠抢先提出请求,“我吐过之后就好了……现在很累……我们明天再说……好吗?”
“好……”
他没说完,是女孩挂了电话。
右手悬在门上迟疑了几下,终究是尊重她的意见,转身回房。
同一位置的十六层里,月色笼罩大床,女孩把性器一吞到底,奶尖缠在男人舌上。过度迅猛的颠簸让她来不及喊叫,绷紧了脊背,头往后仰。
最窒息、最深度、最猛烈的性爱,主人的手放在臀上,高高扬起后再落下。
“啊!”
脆弱的脊梁轻易被折断,女孩趴在肩上。
“啊!”又是一掌。
“啪!”打在臀上。
男人抱起了腿抬着屁股给他打,女孩缠紧了脖子埋在耳边尖叫。
“啊!嗯嗯!十叁……啊……十四……痛……十五……”
一连拍了四五下,穴把阴茎绞得死紧,软肉痉挛似的吮咬,聆泠已经不管叫声太大会不会被门外听到,小腹收紧,贴着男人脸颊。
额上都是细密的汗珠,沾湿绒毛,乖乖地黏在眉上。
她现在动也不敢动,抓着肩背,竭力呼吸缓神。
身子一直在抖,大脑缺氧,奶子汗津津地黏在男人胸膛,点点红缨挺立,不动也骚得发痒。
“老公……老公……”她想说安全词,却一直在叫,巴掌又一次拍在臀上打得她夹逼喘息,脚背绷紧蹭在床上,腹中液体胀得发慌。
“老公抱!”再不能挨打,她搂紧男人,“停下……老公抱……”
樱唇很快被吻住,粗指沿着滑腻,顺着交合处往里插。
还怎么吃得下。聆泠缺氧到眼前泛白,连呼吸也紧张。一场性爱做到现在才刚刚开始动真格,她却已经翻白着眼,高潮连连。
这绝对是最近最爽、最尽兴的一场惩罚,起因于男人问她,自己的房间号是多少。
聆泠当时挂在他身上,刚刚被哄好。
“1631。”她瓮着鼻子回答。
于是主人顺了她意夸奖她。
“乖。”他摸她的耳朵,“那今天的游戏,就打31下,好吗?”
他没有用她叼来的领带,只是把人圈在自己身上,还亲她,“边吃鸡巴,边挨打,好吗?”
“因为聆泠犯了错,因为上午偷偷跑了,所以不打完不可以说安全词,知道了吗?”
女孩眨巴着大眼乖乖点头,主动把男人裤子脱掉。
可她还是犯规了。
她实在忍不住了,主人打得太重了,她好爽,小穴一直在咬鸡巴。
再打她真的会尿在他身上,所以她呼停了,还开始撒娇。
聆泠只想被他抱着好好操一操,讨好地迎合了主人的吻,还扭着腰去吞手指。管他插哪儿,只要不打屁股就好。
湛津松了唇让她换气,摸到濡湿交接处,指背磨在穴上。
“你说的我打你,是这个吗?”
他还有心情算账,边低头啄吻她。
聆泠缓过劲来一想到自己说了什么就害臊,捂着耳朵把眼垂下,小嘴开合吐息。
湛津就又来吻她,直到把她弄得气喘吁吁,睫毛也湿答答。
阴茎一直在穴里小幅度顶撞,湛津含了她的指尖,眼神意味深长。
“做新美甲了。”
“嗯……哼嗯……是……”
“不是长指甲。”
“嗯啊……打字……不方便……嗯……嗯嗯……短的……啊……好一点……”
“是吗。”湛津垂着眼把她扶正,腰腹随意挺动,声线压低像暗夜的诱引,“试过吗?”
他就这样随便动动也好爽,聆泠神魂颠倒,“嗯……什么?哈啊……”
他幽深的眼像是蛊惑,“指甲好用吗?试过吗?”
聆泠只觉这个问题好奇怪,可她被撞得头昏脑胀,根本没多余的力气思考,“好……呃嗯……好用……”
“那就好。”
男人把摸逼的手收了回来探她嘴里,淫液的味道充斥口腔,聆泠不得不吮吸来防止唾液四处流淌,不妨手被拉到身下,精准掐住红粒。
做着晶亮的、裸粉色美甲的手,掐在阴蒂上,属于她自己的那只手。
聆泠有一瞬的头脑发麻,而后是失声尖叫,甬道内的穴肉疯了似的痉挛颤抖,她要跑,湛津按肩龟头用力一顶,女孩霎时颤抖,软了腰趴回身上。床单洇出一圈圈水渍,滴滴答答,从腿间滑下。
湛津仰着脖颈任她咬,捏着指尖用力,把她漂亮的指甲印在阴蒂上。
“唔!不要……在高潮……不要……”
男人颈上又添新痕,她扭了屁股要逃,“不要……主人……老公……”
“不要掐……”
怎么也逃不出桎梏,聆泠几乎在哀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怎么又错了?”湛津亲昵地用鼻尖拱哄,眼神却冰凉,“我没说你,为什么要道歉?”
“我不该偷跑……”她折服在阴蒂的揉搓上,“我不该骗你……”
“可是会很重要……”聆泠被迫上上下下吞着鸡巴,“这个会议很重要……你知道……”
她只觉自己要被折断在这昏暗的床上,月光刚好斜分过脊梁,往上是静谧的幽暗,往下是淫靡的水光。
冷白的月光洒在臀上涂抹散乱的掌印,穴口开到最大,上下吞吐粗壮。紫红一截总是半露又很快没入温柔乡,囊袋上堆积的淫液,黏得像浇了糖。
她啪啪往下坐着连奶子都乱晃,打到男人身前,乳头晃向月光。
艳红一点肆无忌惮散发着淫荡,他一手握了只,狠狠含入口腔。
聆泠真的要疯了。她已经高潮四次,小逼都开始变麻。
终于男人狠狠一顶撞到g点上,她软了腰,脂腹还被按在阴蒂上。
湛津抽了阴茎把她中指塞进吐精的甬道,延长着女孩的高潮,不让她停下。
“错了,都不是。”
无法从顶峰降落,她失神变得痴傻。
“宝贝,你只是不该接那个电话。”
(十八)小骚货
聆泠什么都没听到。
她只知道自己如坠云端,轻飘飘地落不下。湛津揉着阴蒂把她喂得很好,小腹胀胀的,吃不完还要溢出的全是精浆。
她就这样失去知觉般的看着湛津从额头开始吻她,把泪擦去了,全身都酥麻。迷醉中阴茎塞到她手上,本该用来绑她的领带被当成抹布擦拭,精液沾得太多,甚至弄到了指尖上。
不过都没关系,因为男人会轻哄着,把爱液转移到女孩娇嫩的口腔。
湛津后来还压着她在落地窗前做了一场。她赤身裸体,胸乳贴在玻璃上。摇晃的灯光中大楼也扭了形状,她娇娇呻吟,只在想凌晨两点的街上怎么会这么亮。
男人在身后一下下地顶撞,乳头就黏在玻璃上,一下下地摩擦。
多美丽的红色,迷失在单向玻璃上。
聆泠不知道,她只因为街上穿流的车辆,把阴茎夹得发烫。
最后贴到手脚都变得冰凉,湛津揽了腰,把她按在地上。
“聆泠是什么?”
“聆泠是……小猫……”
“不对。”他很轻地在耳边呵笑,“聆泠是小骚猫。”
从背后抓揉奶子的手感很好,他咧开嘴笑,一次比一次深的顶撞。
“小骚货,很欠操。喝醉了酒敲男人房门求操,”放开了奶子扇打,“脱光了坐男人鸡巴上。”
高挺的鼻梁嵌入女孩精致的耳蜗,上瘾似的蹭了蹭,打得一次比一次重。
“你说欠不欠操?”他暧昧地舔弄耳垂,“聆泠是不是离了鸡巴活不了?”
湛津从来没这样说过她,聆泠咬紧了唇,头轻轻摇晃。
“怎么不是呢。”他掐住下颌,语调悠长,“不是还跟男人上床?”
下体交合的啪啪水声像是在嘲笑,“不是还咬着领带发骚?”
“下面那个洞是不是很痒?”聆泠执拗地别过头不说话,扳脸的手就更用劲,鸡巴抽出的瞬间翘臀突然主动去留,她羞耻地哭了声,眼睛紧紧闭上。
湛津含着她的耳朵说话,脂腹沿着下颌摩挲,女孩的脸型圆润流畅,摸到另一侧耳垂轻轻捻揉。她跑不掉,整个人被湛津从前面环抱,男人执意将舌尖往耳洞里插,敏感坏了,她颤抖着不知道是哭是叫。
喘息声也好听得让人想吞掉,想藏起来,想变成自己的珍藏,每天绑着手脚哪儿去不了,只会光着身子叫主人抱,那样子特别漂亮,娇弱的,真正的小猫叫。
“把耳洞补上好不好?”聆泠感觉顶撞加快,整个人快要趴到地上。
湛津提了她的腰把她按在桌上挨操,同样的冰凉,乳头蹭在茶几上。
没忍住又在臀上拍了一掌,亲亲脸颊算给颗糖,鸡巴越来越胀。
“不带耳钉了,让它长上。”那小小的破坏他小猫的耳朵的疤,她多乖巧,怎么能受伤。
只是这样想着她好像就已经捆绑,脚上有一条长长的链子,会随着小逼被插轻轻晃荡。他舔她的耳朵她就会喷水说主人还要,再也不想上班了,乖乖在家里等他。
能不能这样,好想要这样。她已经被惯得胆子有点太大了,好几次伙着旁人骗他。
湛津被脑中下流的幻想刺激得呼吸发烫,鼻息喷洒在聆泠颈上,同插入一样让她身体发麻。
阴茎放慢速度,臀上又挨了一掌,她在欲海中沉浮,玻璃倒映着露胸翘臀的模样。
“好……”
声音太小只会又挨打,她提高了音量屁股翘得更高,“好……主人……”
“真听话。”
沉重到有些发颤的呼吸响在耳旁,湛津嗅着她的芬芳。就这样乖,就这样听话,哪怕被打了也还要乖乖地说主人好。湛津有点想把那根领带捡回来了,抽她屁股上,皮带她受不了。
可他还是忍住了,聆泠没有犯错,她还是很依赖他。
“痛不痛?”
女孩边呻吟边回答:“有一点……”
茶几一直被撞得在晃,她不得不双手扒着谨防自己摔下,乳头一直蹭着还会很痒,想被主人舔,想要牙齿咬。
只这么想着她小穴就“咕唧”一口水,聆泠害羞把脸藏起来,湛津又一巴掌扇在臀上。
这次扇的位置更靠下,指尖直直戳进糟糕透的小淫穴,完全不管正在顶撞的大鸡巴。
聆泠“唔”一声把屁股翘得更高,茶几被推动了,膝盖跟着蹭在地毯上。
“小骚货。”
湛津点评她。
鸡巴抽出恶狠狠拍在还保持着翕张的骚穴上,女孩子整个人都在颤抖,小缝溺尿似的淌清泉。抽一下,就淌几滴,插一下,会呜呜咽咽地淌一股,聆泠把脸埋在自己收回的手上,身子随着晃动逐渐抖下桌面,地毯上已经晶晶亮亮地积了一小滩淫液,她像是很不能承受了,可泛红的臀却悄悄在迎鸡巴。
她还没有高潮的,湛津不给她,只让她嘴馋。
整个人又没骨头似的被提回到桌子上,湛津揉着偷蹭的臀,龟头轻轻拍上水穴,“小骚货,要不要高潮?”
还是不能接受,还是在害臊,小逼好不容易吃进一点又被很快抽出肉棒,男人温声,“聆泠?”
“要……”她把头彻底低下了,自暴自弃,“主人快射吧!我要睡觉了!”
湛津毫不掩饰地在身后笑,带得胸膛都在震。狠顶几十下后对着g点射了精,活生生把女孩送上第五次高潮。
流出来的精液被他抹了拍在抖动的臀上,聆泠被打得叫,他散乱额发下眼似月牙。
“小朋友。”
算了,先不绑她。
—
“你为什么还不那个呀?”19岁的聆泠躺在床上看他。
“哪个?”湛津此刻还抬着她的双腿缓慢抽插,肉洞历经爱抚后明显比之前适应性要好,小小两片阴唇裹着龟头竟然吮得像模像样。
听见她的询问后男生微抬起头回答,眉轻皱着,额上汗珠泛光。
聆泠看了这么久还是会被他突然展露的脸好看到,欲盖弥彰地绞着手指,不自然地移开目光。
“就是那个呀……”她支支吾吾,湛津眉头更皱。
他们才见过几次面,聆泠还不知道怎么叫,只能“你”来“你”去。
“你上次不是很快吗?”她心虚地瞟瞟,“就是一下就出来了。”
看着湛津脸色不好,她指指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二点了……我要睡觉了……”
“你要睡觉?”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
聆泠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看他,可她真的快撑不住了,“我平时十点就睡了,每次和你在一起都要两三点……”
虽然在一起的时候是很舒服,但她第二天都要昏昏沉沉地去上课。
“我记得你这样弄的时候不是会快一点吗?”她指自己抱着腿被他插,“你今天先出来好不好……我想睡……啊!”
话没说完她被人翻过来往屁股上拍了一掌,阴茎没拔出来就这样顶着肉壁转了一周,整张阴唇像是被一根极不符合的铁杵强行捅开般泛白,大掌宽厚有力,重重扇在逼上。
水都打出来了,阴茎狠狠往里插。
聆泠被打得哭叫趴在床上求他,屁股一翘一低像是应和哭泣的节奏。
“我错了我错了……不睡了……呜呜……”
“哎呀!那里痛呀……”
“你快点结束好不好……”好像是又被打了,女孩捂着唇呜咽,“好吧……我不说了……”
那是湛津第一次打她。
可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
男生的大掌拍一下就会留在臀上安抚似的轻揉,他还很会插,把她下面弄得湿淋淋。
那天他终于“那个”的时候还是到了两点钟,聆泠已经困过劲了还被喂得很饱。湛津射过之后就抽出阴茎站在一旁,一巴掌拍她屁股上,看她明明爽到还要撅着臀嘤嘤假哭。
精液多到小洞吃不下都往流,他的床单弄脏了,聆泠边哭边偷瞟。
“小朋友。”
他扯扯嘴角,眼神冷淡地又给了她屁股一掌。
(十九)糟糕,把她弄哭了
聆泠和湛津的第一次是在酒店。当时她刚在车上被湛津按着亲到眼神迷离,男人亲完了之后就一直伏在颈边喘息,聆泠手软腿软,根本提不起一点力气。
这是她的初吻,她完全被人带着跑,只是对手好像也不太会,扣着她的下巴亲上来时很凶的模样,可她张嘴后反而颤了一下。
接吻的感觉很奇妙,聆泠只觉记忆像被偷走般大脑一片空白。什么紧张、刺激她全无所觉,唯一清明的瞬间,是湛津伸了舌头。
他一开始还只是静静地贴住,可不知他又做了什么动作之后,大概是吮咬,因为聆泠后来感觉嘴唇麻麻的,又或者是挨蹭,因为有瞬间细微的痒,总之脑中不再模糊的时候,湛津缠住了她的舌。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像两条迷路的游鱼在碰撞,闯进来的那个率先碰了碰脑袋,另一条笨笨的,还退后着要跑。于是入侵者得寸进尺,更湿滑地占领了那片领地,嚣张的舌头在口腔里四处乱闯,笨笨的小鱼害怕了,乖乖献出自己投降。
聆泠被湛津吸住舌尖的一瞬只有麻,在足以令人溺毙的大海里呆滞了好一段时间,直到听见“嘶”的一声。
她把湛津咬了。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能是他在亲她的时候,手有点不老实了。
胸被触碰也抵不过心里的恐慌,聆泠要哭不哭地看着他,生怕眼前皱眉的男人一生气就把刚借给她的钱断掉。她想说点什么来讨好,可一开口就是“你……你……你……”的“你”个不停,她快被自己蠢哭了,湛津唇上的血在往外渗,像她失去资助后要去睡的那辆小破面包车一样红。
她已经把后半辈子的悲惨生活想到,男人却叹了口气,把她脑袋按在自己肩上。
聆泠只鼻尖嗅到一股很淡的木调香,紧接着耳根就感到一阵酥麻,湛津用沾血的嘴唇给她耳垂上了颜色,还沉着嗓子笑她。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结巴?”
聆泠当时只觉得他人好好,可有什么用,一个小时后,他还不是睡了她。
—
太阳晒到头顶上,被子被人往上拉,桌边手机一直响,顿了顿,中间那团左右拉紧把自己滚到床沿上。
聆泠从毛毛虫造型的被窝中伸出一只手,摸了手机放到耳边:“喂……”
一听就是没睡醒。
对面是张兆带笑的应答,“吓死我了,原来只是在睡觉。”
她瞬间惊醒,把被子一把拉下,这一动才看到窗外的阳光,猝不及防被晃到,脑中还在嗡嗡响。
聆泠放下手机看时间,又慌里慌张接电话,“对不起对不起我迟到了!我昨天喝多了,闹钟好像没响……”
聆泠掀了被子就跑下床,拖鞋踩得“塔塔”响,腿一软差点跪下。她惊呼一声低头去瞧,膝盖红了,大腿一动才发觉酸胀。
张兆倒是现在才真吓到,能听到语气的紧张,语速都变快了,“怎么了?摔了吗?”
聆泠解释道没有,忍了不适去沙发上找衣服,又找自己不知道被仍在哪里去的包。张兆的声音在听筒里安慰:“其实没什么大事,会议叁点才开始,只有几个员工参加,我看你早上一直没来才打电话问问,你昨晚喝那么多,应该休息下。”
聆泠找全了东西准备洗漱,抽空回道:“没关系的,我没事,我现在收拾下,马上来。”
“好,我等你。”
忙忙碌碌地在卫生间和客厅奔走,聆泠花了十分钟把自己整理好,换衣服的时候她还纳闷着闹钟为什么没响,把裙子一拉,指尖触到一点异样。
她低了头去瞧,白白的、粘稠后又干巴的——精斑。
耳尖一瞬爆红,大脑昏涨,苦着张脸把湛津从头到尾骂了一遍,沾水随便擦了擦,准备回六楼换身衣服。
在包里找了好一会儿,却一无所获。
怎么会,房卡不见了。
聆泠茫然地看着房门,迈出的脚僵在原地。
她明明放回去了,为什么会找不到。
衣服换不换都是次要,可那个房间里,还放着她今天开会要用的资料。
—
“您的房卡掉了是吗?”
“是的,麻烦您再给我一张,这是我的身份证。”聆泠将卡片递给前台,腰上围了件外套。
前台小姐身后的挂钟指针已经移向“2”,她有些焦急,轻声催促,“麻烦您快一点,我赶时间。”
“好的,请稍等。”
前台在电脑上查了会儿,“不好意思,这边查到您已经退房了。”
“什么?”
“6301,聆泠女士,我这边查到的是您已经退房了。”前台抱歉地看向她,对整件事做出解释,“是今天早上退的。难道不是您亲自来的吗?”
“不是……没有。”聆泠有些失神,脑中乱糟糟,“那可以再帮我开一下吗?我有很重要的东西掉在里面了。或者你们打扫房间了吗?有没有捡到什么东西?”
“抱歉,也没有呢。而且这间房现在已经被订下了,也没法给您开门了。”
“谁?”虽然这样问好像很失礼,聆泠还是开口,“谁订了?”
“这个嘛……”前台小姐有些为难。
可看她的神情,聆泠已经知道了。
湛、津。
—
放在身旁的手机突然亮了,是银行发来的还款提醒,聆泠漠然伸手把它按灭,重新抱膝坐在地上。
她没开灯,就这样对着落地窗。窗外是霓虹闪烁的街景,她能拥抱的却只是一室的寂静。
直到门锁终于响动,她低头将下巴垫在手上。
耳边听得男人开门的动静,灯被打开,屋内倏然明亮。
湛津没走过来,背对着脱西装,高大的身形一览无余映在落地窗上,仰头解领带,姿态随意。
“怎么不开灯?”
“梦到你了。”
他顿住,解扣的手停在半空。
“我梦到你了,午睡的时候。”
身后有细微的窸窣声响,片刻后湛津换了衬衫,走到身旁坐下,他还穿着那条正正式式的西裤,上身却换了卡通睡衣,不伦不类的穿搭,看上去有点好笑。
可聆泠没有笑,她在哭。
几乎是湛津回来的一瞬间,她的眼泪就开始掉。
“我梦到我们第一次做爱了。”她转回头,神情仓惶,“也是在酒店,也有一个落地窗。”高高大大的能把人全部照出,他们躺在床上,湛津让她看自己的模样。
“我还梦见你亲我。”她的鼻音很重,应该已经哭过一场。湛津试着把人往怀里抱,聆泠上气不接下气,描述的是现实也是梦境,“你流血了,后来我也把血流在了床上。”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不是什么处女血,没有这种东西你知道吗?是撕裂了,因为尺寸不匹配。”她好像真的要跟他探讨这件事,抬起头来,眼神还很困惑。
“其实我当时不怕的,因为你在亲我。你还吓我说要是敢哭你就让我赔钱,你的唇被咬坏了,可以让我赔好多好多钱。”
“我其实是不怕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下午在梦里一直很害怕。”强忍的哭泣仿佛在一瞬终于忍不住开了闸,聆泠抓着他的衣领像小孩子一样不顾形象,湛津摸着她的脑袋一直在背后轻拍,之前聆泠闻到的那股甜香又从裸露的脖颈传到堵塞的鼻腔,味道变浓了,这样她也能闻到。
心里一直在恐慌的事好像隐隐有了雏形,聆泠抓得更紧,眼泪全掉他衣服上。
“可是血突然流了整张床,我害怕,所以我想赶紧醒来,不要再做这个梦了,可是我醒不过来。”
“因为我下午没事做,所以我只能留在这里睡觉。”
“我一遍遍地看着血流在床上又淌到落地窗前,又一遍遍地心悸以为要醒来了又重复一遍,我睁开眼睛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我很害怕,”她哭得整张脸都皱巴巴,“湛津,我很害怕。”
“我没有事情做,只能睡觉……”
也没有价值,只能被抛下。
就像随时可以被更换的房卡,就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再也闻不到的木调香,他说他不喜欢甜的东西,可居然会用那么腻的香。
那不是他的,是他从别人那里沾到的。
聆泠是他的,却不会是他一直需要的。
房子越住越大却没有一间是属于她,衣服越穿越贵却没有一件是她能买,转出去的账收到“女儿真棒”的回复时她常常会想自己究竟棒在哪儿,是用着别人的卡装大款很棒还是睡一次就能得到很多钱更值得骄傲。她次次的问自己这一切她凭什么得到,就像她一遍遍地投简历又一遍遍地被说没有工作经验凭什么录用她,直到这里抛开了橄榄枝。
直到那个摇摇欲坠的小公司肯要她。
东奔西跑也没关系,只要她有价值就好。
可这些湛津都不知道。
她只是抱着他的腰,把自己的额头贴在他脸上,颈间的甜味太重了,她有些受不了。
她从来不让湛津知道。
哪怕是现在,她又哭湿他一件衣服了,应当是很伤心了,也依然有度的、乖巧的不大吵大闹。
湛津从来没有哄过她,如果初吻后那句“结巴”也算的话。
她在莫名其妙哭过一场之后只是像第一次做爱时那样抱住他,在落地窗前,问了同样的话:
“如果一定要把我留在房间的话,可以不要让我一个人吗?”
(二十)我不会丢下你
那天早上六点半,聆泠的闹钟还没响,湛津洗漱完回到床上,习惯性揉着她睡得毛茸茸的脑袋,被子里本要醒的女孩这才安静下来,呼吸平稳地重新入睡。
这里离不开人,他只能半靠在床上打电话。
刘玉的声音一听就是睡梦中直接拿起手机,“喂……谁?”
掌下抚着发顶,湛津压低声音,“你的老板。”
……
沉默了半晌,刘玉才困倦道:“你是不是年纪大了睡不着,为什么总在六点给我打电话。”
类似质疑已有很多遍,湛津懒得跟她废话,直入主题,“一会儿你把聆泠的东西收拾好。”
说话语气重了点,聆泠好像要醒,他忙把手把耳边放,声音再压:“搬到我这儿,下午我派人去拿。”
宽厚的手掌覆在耳上安抚性很强,女孩在被子里拱了拱,主动往旁边靠。湛津顺势揽过肩让她贴在腿上,头侧了侧,调低通话音量。
刘玉在对面暴怒:“这么点事儿你现在打电话给我?”
“小声点。”湛津突然打断,刘玉愣了下。
“她还在睡觉。”
“……”现在她是真的想骂人了。
湛津在刘玉口吐芬芳之前解释:“我现在起来上班,要开一整天的会,一会儿怕没时间,先跟你说一声。王叔两点会来接你,工资另算。”
刘玉好像又没那么愤怒了,缓了一会儿才问:“她同意了?”
话题中的人还在睡,湛津低声:“她会同意的。”
像是隔了很远的距离,又确实是很远的距离,刘玉的提醒仿佛隔着蒙蒙烟雨,让人一瞬想到那双湿润的眼睛,“她会哭的。”
不知道湛津听还是没听,室内只有平缓的呼吸,他恶作剧似的揉了揉聆泠的耳垂,又揉了揉,低着头神情凝重一副探究的模样,女孩被骚扰到不耐烦地皱眉往被里钻,他笑了,眼角眉梢都染上惬意。
刘玉等了半天没等到回答,正准备问他是不是聋了,湛津语气突然变淡,声音越来越低,“挂了,要上班了。”
“诶诶诶诶诶——”刘玉好奇了很久,“你干嘛这样说话?跟哑了叁天似的,聆泠又让你吃蜂蜜了?”
虽然看不见但怎么听都觉得他在翻白眼,即使湛津没做过,“不是说了吗?她在睡觉。”
挂断电话后湛津静静地靠了半晌,等到聆泠的第一个闹钟响,他拿过手机,及时关掉。被窝里的人已经蜷成一团了,湛津亲亲她的发顶,拨出点缝隙留给她呼吸新鲜空气。
“为什么总想去上班呢,还起这么早。”
就留在我身边不好吗。
像从前一样,因为走投无路,只能依赖他。
桃花眼里蕴藏着连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指尖留恋着浓黑柔顺的发,低沉的喃喃自语像是梦呓更像是挫败者的自我反省。最后一次逡巡过那张熟睡的、一无所知的面孔,起身,拿过桌上的房卡。
昨晚聆泠趴在桌上把包弄掉后,男人曾舔着她的耳垂,诱哄地问她:“聆泠不是小骚货为什么要敲别人的门呢?难道是无家可归吗?”
酒意上头的女孩已经不清明,努力想撕掉自己身上不好的标签,“不……唔……不似……”
她已经被酒精浸泡得口齿不清,身后的顶撞也让她无法思考,跪在地上在包里翻出黑色的房卡,炫耀似的摇晃,“泥看……窝有……积己的……房间……”
她被顶得断断续续,记忆也断片,“沃有哦……沃不似……那个……”
男人拍一把翘臀,叼住那张黑色卡片,是工作时从来没有见过的笑脸,弯着眉眼,更重地撞她。
“真棒。”
一连五个闹钟被关掉,湛津拿着昨晚骗到的房卡出门,在车上取消了叁点的会议。
—
“如果一定要把我留在房间的话,可以不要让我一个人吗?”
问完这句话后,聆泠便婴孩似的埋在颈窝强迫自己不去看他。好像胆子只大了一瞬,可这一瞬带来的寂静也让她手脚冰凉。
他身上的香味重到心里发涩,即使这样,也要依赖着他。
她害怕听到湛津的回答,也害怕他不回答。她已经妥协到把“想去上班”变成了“可以留下”,主人应该会理她,也应当不会想要换一只小猫养。
可湛津只是把她抱了起来,沉默地走向床。
聆泠眼前又是铺天盖地的红色和透得让人无法躲藏的落地窗,心里的潮水肆意疯涨,指尖紧攥男人肩膀。
她眉目都忧愁地低下,自己却不知道,还努力收好情绪,准备迎接男人不知道是安抚还是惩罚的性爱。
骗子。
聆泠在心里骂他。
湛津是骗子。
明明之前说过“难道我让你过来只是为了那种事”这类听上去很人模狗样的话,可过来叁天就做了叁天,甚至她现在都哭了,还只知道往床上抱。
聆泠很想打他,也很想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的房间退掉,又为什么要利用私权把开会的资格抹掉,她甚至想像他惩罚自己时一样用手拍在臀上教训他,可她不敢,她连发脾气也做不到,他是主人,没有一只宠物会对主人进行惩罚。
于是她坐下后就想要翻过身去趴下,湛津却把她抓住了,大掌落在腰上。
干什么?聆泠很诧异,难道要后入吗?
她想想自己红肿的膝盖,难道这个混蛋居然还要后入吗?!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也真的有点忍无可忍了,小猫亮了爪子随时准备给精虫上脑的、不知道体贴的、一味索取的、无度的主人一点教训,她要抓他,要打他,要将被忽略的宠物的反抗伪装成高潮时无意识地抓挠,在他脖子上,在他脸上,让所有员工都看看这个装作正经的新总经理其实是个和女人胡来的大淫棍,聆泠已经准备好了,甚至都随着动作踏腰,湛津却把她提回来,安稳放在床上。
聆泠还在状况外,耳后被人挠了挠,说不清想不通是怎样的一个举动,额上突然变温热,薄薄嘴唇贴上她。
聆泠现在真的懵了。
不做爱,要干嘛?
湛津的唇移到泛红眼角,俯了身下来亲她,半拉的窗帘被风吹得在身后作响,他手撑在床沿,另一手在耳后揉她。
眼前的红色被替代成了窗帘下那一截罩着可笑的卡通睡衣也依旧劲瘦的流畅的腰。
湛津吻着她,把她当小孩一样,“乖,别害怕。”
19岁的聆泠跟他做完爱后听到的也是这句话。
“我不会丢下你的。”
(二十一)会用香水的女孩子
湛津其实哄过她的,只是聆泠不知道。初夜那天她哭得实在太厉害了,说实话,湛津很想问她水为什么这么多,可是这句又有点像调笑,于是他闭嘴了,绞尽脑汁想办法。
没想到聆泠自己先把自己哄好了,忍了一会儿好像是认为能不带着颤音说话了,才拉着他的手,深呼吸。
谁知道一开口又是呜咽,湛津怕了她了,倾身一下把人抱紧,低头吻她。
嘴唇一下下蜻蜓点水似的印在脸上,拍她的背,“别哭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别害怕。”
聆泠没听到,她当时只在想,湛津抱得好紧,她快喘不过气了。
—
女孩陷入了沉静。湛津依旧扶着脑袋,一下下地吻她。温热从额头蔓延至眼尾、鼻梁,最后是下压的嘴角,并不贴唇,只是游离在边缘挨蹭。那些眼泪已经变成痕迹风干掉,湛津亲触着,却还是抿到未化完的咸涩。
聆泠好像很困惑,湛津沉了呼吸,最后一吻印在额上。
“等一会儿。”他看着轻颤的蝴蝶翅膀,“不要害怕。”
百般柔情的男人走了,于是被称作蝶翅的那排睫毛也扇开,目光流转中光照下的仿佛不是瞳孔而是玻璃珠,眉间蹙一点哀伤,鼻头也泛红。
聆泠在外面因鼻间堵塞而擤了下鼻子,里间的动作加快了,水声也变大。等到终于听见沉稳的脚步声,女孩侧头,却先被湿热覆住。
是帕子。
一张湿透的、温暖的帕子。
四四方方地盖在眼上,轻轻柔柔地按摩,让酸涩一下被缓解的,感觉自己被在意着的热毛巾。
两人一时都静默,肆意着的只有撩人的晚风。
聆泠突然变得很紧张,攥着裤边,是自己也没察觉的用力。
“不要再哭了。”她听见湛津轻轻说,微仰的头在他的托举下并不累,指尖小心翼翼整理过边角时是以为被珍重的错觉。
她享受着他的照顾,也安心于他的照顾,可这么近的距离又让她鼻尖嗅到那股从脖颈飘来的甜香,莫名其妙地眼眶泛酸,很快渗到毛巾下。
明明是这么没有痕迹的哭泣,他也还是发现了。聆泠只闭着眼感受到湛津冰凉的手指抚过脸颊,温润的声线变低了,连安抚也停下。
眼前重新被灯光照亮,聆泠颤颤睁开眼,看见男人冷峻的面庞。
“为什么还在哭?”很奇怪,他并不是在怪她。
那贴近的脸上带着连开会时都不曾有过的无奈,眉淡淡拢着,拉着她的手摩挲。
“为什么还在掉眼泪?”
他是真的在问,也是真的想知道,可聆泠没法开口,她一开口就是哭腔。
于是男人认命似的抱住了她,紧紧按在胸膛,传递他的心跳。
“你的水真的很多,你知道吗?”女孩挣扎着想打他,湛津抱得更紧更用力,“不是说别的,就是眼泪,你知道吗?”
“我之前就想说了,但说了你又要哭,女孩子为什么这么容易掉眼泪?你好像有掉不完的泪。”
聆泠鼓足了劲推他,“那你别说啊,就让我哭,哭够了不就不掉了吗!”
“不行。”湛津钳住她乱动的双手,蹲下身盯着她重复,“不行。”
聆泠的眼睛果然红得像兔子,躲避他的对视,“为什么?”
她觉得很不公平,“虽然你是我的主人,但是也不能干涉……”
“我会心疼。”
一切归于平静,他攥住双手,“因为我会心疼。”
“说起来很像假话,可是小铃儿,每一次你哭的时候,我都会很难受。”
“我更喜欢你看着我笑,对着我生气也好,但是不要哭。我没有办法,不太会哄女孩子,所以很迟钝。”
女孩的小手在他手里像玩具一样,搓揉捻动,交叉紧握。湛津或许没注意到他在下意识玩弄女孩的小手,也或许只是剖白心迹的一个舒缓举动,聆泠在他脸上还是看不到一点热恋中或交往中男人会对女友有的神情,但他却拉着她的手,说他心疼她。
“你哭我也很难受,所以不要再哭了,我们谈谈,好吗?”
“这样是不会哄女孩子吗?”
“什么?”
聆泠的反应却比他想象得要激动,“你这样是不会哄女孩子吗!”
她把手更坚决地抽出来,五指纤纤如愿在他手背上留了个红痕,微微的刺痛让湛津心神凝滞,征忪的看着她,抬起的脸上是对意料之外状况的茫然和不解。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蹲下了,变成了低于聆泠的姿态。
她什么都不想理了,管他是主人也好老板也好,哪怕银行的消息日复一日不断提醒,她都不想管了,为什么要委曲求全,为什么要把全家的重担压在她身上,明明今天已经失去工作机会了,为什么还要听他说谎话。
可她下意识地忍住了眼泪,或许是长久听主人命令的习惯,总之她没有哭。
“你这样是不会哄女孩子吗!”聆泠抿紧了唇,努力憋住眼泪让她的嘴看起来像个茶壶,“你不是很有经验吗!”
“见过那么多女孩子掉眼泪,你难道都不会哄她们吗!”
她实在是太生气,胸脯都不断起伏,就算这样了也还是在忍眼泪,不让湛津抱她,手在腿上攥紧。
“我为什么不能哭?我今天被丢下了,为什么不能自己哭?难道她们就可以吗?她们当着你的面哭就能被哄,我就不行吗?”
“是有人抢先在我面前哭了吗?是那个会用香水的女孩子吗?是你也像这样抱她了才会蹭到脖子上都是味道吗?湛津你骗我,你说只要我陪着你的。”
聆泠死死掐住大腿上的肉,让疼痛分散泪意,“你没说会有别人的。”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豆大的水珠随狂风拍打上落地窗,纱帘被风卷得哗哗响,街上一瞬暗了,所有人都在奔逃。
这样的天气下空气也变得微凉,聆泠腿上已经快掐出痕迹,依旧忍着眼泪,一滴不掉。
发泄之后就是平静,冷风吹拂提神醒脑。
完蛋了。
她把主人骂了。
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说好忍住的。
有香水味又怎样,不哄她又怎样,他们本来不就是这样的关系吗,给钱就好,其他的都在床上交流。
可她犯错了,这真是最糟糕的一次。
湛津都不动了。他一定在惊讶这只宠物居然还不知天高地厚吧。
按道理来说她应该要被赶走了,不知道这个月的钱会不会到账,不过都没关系了,正好少还他一点。
与其听到奚落的话,不如现在就自觉滚蛋,可聆泠居然腿麻了,完全动不了。
就是会有这样丢脸的事,被包养的小猫硬气地给了主人一爪子后,却不能硬气地走掉。
雨滴一下下拍在窗上,擂鼓一下下敲在心上。湛津站起来,她闭上眼,准备被嘲笑。
不如回老家吧。回那个小城市,虽然工资低了点,但是应该不会被以“得罪了湛董事儿子”这样的名义被拒绝录用。不然去做家教也行,她的学历教个高中生也不成问题……
还是太冲动了啊……
还在跟着外面的风暴胡思乱想,男人举起了手掌。
不会吧……还要打她吗……
女孩闭着眼也能看出紧张,蝴蝶翅膀颤啊颤,柔弱的漂亮。
真的要打吗……
错了,是抱她。
湛津单膝压在床上让聆泠更紧地靠近他,手臂圈在颈后用力向前压,她越是不想闻到越要让她的鼻间都是那个味道,紧紧贴着脖颈,动弹不了分毫。
他确实生气了,但好像不对劲。
“我也想问问你该怎么哄。”
一字一句,指向明确。
“会、用、香、水、的——”
抬起下颌对视了,瞳孔黑沉,映着聆泠,
“女、孩、子。”
(二十二)生日回忆·被遗忘的香水
“Surprise!”女孩从超大型礼品盒中钻出,彩带模糊了笑靥,大捧大捧的鲜花簇拥在眼前,湛津愣神,她把这里布置成花园了。
“生日快乐!”聆泠朝他展开手,小松树一样直挺挺地立在礼物盒中,胸前有个大大的蝴蝶结,她衣服上的。
湛津安静地走向她。
聆泠很自然地把手圈在她脖颈上,借男生手臂的力量,轻松从盒子里跃出。
她蹦蹦跳跳地拉他进厨房,“你来呀你来呀!”她的眼睛比星火还明亮,“还有惊喜哦!”
漆黑的厨房摆着一个蛋糕,他本不该清楚,可看女孩那拿打火机的动作和一根直挺挺插着的棍状物只要庆祝过生日的人都知道。
聆泠身上还有飘散的彩带,发顶也晶亮,她此刻像颗揣满礼物的圣诞树,眼睛是彩灯,让他一刻目光都离不了。
她叫他把手放在身前,闭上眼睛许愿。
“要准备好哦!” “圣诞树”摇头晃脑,“我点亮的时候你就要许愿哦!”
湛津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依照着双手合十高至胸前。
“那我点啦!”兴高采烈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的生日。
“3!”
“2!”
“1!”
心型蜡烛很快被点亮又很快熄灭,火花迸射短暂快得如同昙花一现,屋内照亮的光甚至还没闪到女孩欣喜的脸上,湛津垂眸,看着蜡烛,灭了。
他都没闭眼,一个呼吸的时间,就灭了。
“阿欧……”
黑暗中传来懊恼的声音。
“那个老板骗我!”喜气洋洋的“圣诞树”生气了,“他说这是最新型的蜡烛!可以燃一个晚上不灭!他骗我!”
聆泠把脚跺来跺去。
“早知道不去他家买了!我就知道学校附近没有好东西!”
“太可气了太可气了!我经常去他家买小面包的!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圣诞树”在原地踱来踱去,头上的彩带飘飘摇摇洒在半空,肩上的蝴蝶结系带也在随着动作一晃一晃,肌肤白得像精灵,而蝴蝶结随时会化作翅膀。
湛津想抓住她,于是也照做了,双臂像进门时一样圈住她,下巴轻轻垫在头顶。
“算了。”他无所谓,“不要蜡烛也一样。”
“那怎么行!”
没想到聆泠除了比他高兴之外还比他看重仪式感,发顶被蹭得乱糟糟的也没发现,转着眼珠想了半天后一推湛津惊喜道:“有了!”
女孩拿起打火机,“可以用这个!”
拇指下压燃起一簇跳跃的火花,昏暗光线下是女孩融入暖色的脸庞,灿若繁星的明眸仿佛盛满了全世界最美的风光,而她看着他,将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呈现给他。
发现湛津迟迟不动,聆泠催促:“快点呀!我要按不住啦!”
多好的女孩子。
漂亮的礼物,纷飞的彩带,用心的蛋糕,多棒的一个生日,如果不是今天的话——
男生遂了她的愿吹“蜡烛”,却没有许愿,女孩正不满纳闷着,听见他清冷的声音。
“谢谢。不过——谁说今天是我生日的?”
“啪”,第二次打燃的火花也灭了。
月光下似乎能看见女孩因震惊而睁大的眼——“什么?今天不是你的生日吗?”
她好似很惊讶,另一手都捂上了唇。
“不是。”
肉眼可见她的失落,湛津有些想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等到再想好时已错过最佳时间。
他摸摸还带点婴儿肥的脸,“这次又是谁骗了你?”
她自觉钻入怀中,“我自己……”
“知名校友上明明写的就是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湛津很遗憾,也只能遗憾地把她分腿抱在自己腰上。
往房间走的时候还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贯穿的时候再怜惜地亲亲她的脸。
“他们真是太坏了。那是我交资料时随便写的。”
……
一个假生日就这么用心,所以真生日的时候,湛津等了一天。
那天公司没有早会,可他五点就醒来,准备随时迎接女孩制造惊喜的来电。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他突然想到,如果这种无端端会因为某一件即将发生的事情而兴奋的感情叫期待的话,那他应该是,从过完假生日后的每一天都在期待。
父亲惊讶于他今日的温和,母亲诧异于他时不时照镜子的举动,连从小不对付的年长两岁的哥哥,也破天荒的,在他第无数次对着手机露出自己也不知道的微笑时,担忧地看向他。
“要不要去检查一下?”他这样说,然后被湛津用以往的冷脸逼走。
就这样等啊等,就这样盼啊盼,期待到晚上七点,上次聆泠给他惊喜电话的时间,还是没有来电。
他决定主动询问一下了,不一定要为别的,只是关心一下也好。
可是打过去聆泠却忘了。
她在满桌子毕设资料里抽空回他,“啊?吃饭?今天不是周五啊?不是不需要我陪你吗?”
湛家一家人都察觉到气氛瞬间变压抑。
“没事。那你忙吧。”
“好哦。”
“砰——”不知道是十万还是二十万的意大利设计师得意之作的桌子,”滋啦”滑出很远。
……
当晚还是室友提醒聆泠别忘了改毕设开题报告日期,她看了眼日历,才猛然惊醒。
急急忙忙跑下楼想要打车去两人常住的房子,刚到楼底,却发现湛津坐在那里。
背对着门口,百无聊赖地抛手机。
于是女孩绽放了大大的微笑,从背后拥住沁凉的宽肩。
“Surprise!”
她像假生日那天一样给他祝福。
精致的香水瓶从背后递到眼前,亲亲他的侧脸:“生日快乐!22岁的湛津!”
男生开车带她去了订好的饭店,而寝室里,室友对着凌乱的桌面疑惑。
“聆泠不是说那瓶香水味道很腻她不喜欢吗?怎么刚刚还带出去了?”
(二十三)又把他哄好了
说完这句话,窗外又是暴雨,电闪雷鸣划破云层的寂静,风雨飘摇,打进敞开的顶层套房里。
雨滴好像打在了脸上,聆泠咽了咽喉咙。
湛津更低地把脖颈露给她闻,下压的身躯让聆泠也转为仰躺的姿势。
“你说我该怎么哄。”明明是疑问却用陈述的语气。
“用香水的女孩子,好麻烦的是不是。”
早在湛津强迫她对视时聆泠就已经想起这一股早就被抛在脑后的黏腻气息,她只记得自己扔了,却忘记自己扔到了湛津手里,她更不会想到,时隔两年,湛津居然还留着那个香水。
明明他在之前都是用自己的木调香的。要是一直用,聆泠也不至于忘记。
她现在又想哭了,却不是难过,而是后怕。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发错脾气了,说自己又喝醉了可以吗?
可是喝醉的好像是湛津,他俯下身来轻嗅,还捏住聆泠下颌。
线条流畅的瓜子脸被他捏成肉嘟嘟的模样,聆泠嘟着嘴,眼也惊慌地看着他,男人像是研究从哪儿下口比较方便一样仔细打量,用的劲大了,女孩呜咽一声。
湛津咬了口她的唇,声线冰凉,“不许哭。”
聆泠大气不敢出。
他好像试探过后发觉唇比较好下口一样,又捏着她抬了点头,一口咬在嫩红的唇瓣上。
聆泠这下是真痛呼出声,也管不了他会不会教训,生理反应谁忍得了。
可湛津不放过她。他像是一定要逼她说出个结果一样,又咬了一口,“说啊小铃儿,你说我该怎么哄她。”
真的糟糕了,每次湛津一叫她小铃儿,准没好事儿发生。
果不其然,女孩腰被搂抱着往上,湛津松了掐她的手,把印着女孩抓挠痕迹的脖颈毫不遮掩地暴露给她。松垮的衣领不断往下拉,卡通的图案下藏的却是一副成熟且色气的身躯,冷冷凸起的两段锁骨剑一样利,深窝凹陷里,按着女孩颤抖的指。
聆泠战战兢兢地被带着摸着他的身体,从脖颈到锁骨,从胸前到腹肌,再往下,不给她碰了,脱了上衣,把她鼻子凑到颈部。
“怎样?是那种香水吗?”
聆泠追悔莫及,“对不起……”
雨滴拍一下她的心就颤一下,“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你哪儿有误会。”湛津笑得很凉薄,“就是有这么个女孩子。”
他脱了衣服也不让聆泠穿衣,指尖一颗颗挑开纽扣,像在凌迟。
“这个女孩子把我身上弄得都是香水味,不是吗?”
他呼吸喷洒耳侧,“小铃儿都闻到了,不是吗?”
“不是……”
“这么浓的味道是怎么才能蹭到身上呢?是抱着蹭到的吗?还是接吻,或者是……”指尖探入女孩内裤,“——做爱?”
“唔——”手指插入的一瞬间聆泠惊惧地颤抖,衣服都散开只留内衣包裹的胸部裸露,绵软两团即使躺着也能晃出很美的弧度,湛津却好像没心思,插完后就把手抽出。
“我没有别的女孩子的。”他垂下眉目,“我只有一个女孩子。”
美丽的胸部还在眼前剧烈的起伏,凉风让肌肤都起层寒栗,暴雨已经由不可阻挡的情势变为缠绵的细雨,湛津拉好了她的衣服,起身跪坐。
女孩还躺在他身下,半遮半掩,半露春光。
他块垒分明的腹肌和晒后微深的肤色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窄腰收紧处往下是西裤,皮带箍得稳当。
他没有动的想法,聆泠也没有,于是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变缓的雨势不知为何又打了道雷。
像是掩饰,又或是时机恰好的借口,这场大雨莫名其妙把人困在这城市出不去,也贴心细致的,给了僵持的人一个阶梯。
只见床上的女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跪坐的男人拉至身前,双手穿过腰侧拥抱后背。
撑在脸侧的手臂青筋浮现令人浮想联翩,聆泠将脸埋进颈窝,“打雷了,我害怕。”
两人相拥着倒在床上,双手更用力抱,鼻尖紧紧挨着锁骨深呼吸,“湛津,你有听到吗?”
顶层听不到街上的喧哗,阵阵风声中却有人对峙失败后倒下,“真是输给你了。”
—
湛津又穿上那件卡通睡衣了,聆泠换了条睡裙,挨着他躺下,哪怕下过雨温度也并不是很低,她抱着湛津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可爱的老鼠形象在英俊男人身上显得有些滑稽,聆泠滑着他的腰腹,仰头一脸期待:“你现在知道它是什么角色了吗?”
男人嗓音冷冷清清,“米奇。”
小嘴微微瘪起,“是米妮……”
“……”
当初就不该和她换角色穿。
“你那件呢?怎么不带来。”
“洗啦。”聆泠继续滑,快到危险的地方,“你也没告诉我你会带。”
湛津眼疾手快给她按住,抽出压在被子上,手臂环保把人抱得紧紧的,放低了枕头,准备闭眼,“睡觉。”
聆泠快被他抱得喘不过气了,假咳着拍打,在被子里拱来拱去好像很精神的模样,凑到湛津耳边,小声说话:“其实我也很早就想告诉你了,你每次都抱我很紧,我要不能呼吸了!”
也不知道湛津听还是没听,眼一动不动地闭着,呼吸均匀。
聆泠睡不着就想折腾他,在怀里翻来覆去,本就不低的温度闹得更热了,摸着湛津的嘴唇,自言自语,“不过我最喜欢的卡通形象是hello kitty,我有好几条睡裙,买的都是小猫!”
“本来也想给你买hello kitty的,可它没有男生款,就只有买米奇了。”
“有人居然跟我说米奇米妮不是一对,太过分了!百度百科上明明也写着米妮是米奇的女朋友呢!”
“不过你真的太高了,当时给你买睡衣,米妮款的差点就没有你穿的码了。”
……
聆泠絮絮叨叨地说了半晌,以为男人都睡着了,可她还是不困,于是又把今天的事情拿来说了一遍。
“找不到房卡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里面还有我整理了几天的资料,我怕弄丢,然后回去挨骂。”
“其实中午的时候张兆就打电话告诉我会议取消了,不过出去玩好像也没什么想逛的,我就只能回来,没什么事做又睡觉。”
“第一次的时候我真的不怕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可能是因为下午吧,我每次下午睡醒来都会很难受。”
“如果再午睡的话我会选择早一点。不过湛津,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不想睡觉想去上班。”
她说着说着,望着天花板眼眶开始酸涩。
“我还是想去工作。虽然很累,可我没试过。”
“我总得试过之后才有资格评价它该放弃还是继续啊,就算是很累的行为,我也想体验一遍。”
——“那我呢?”
摸着的嘴唇突然动了,聆泠征愣。
“那我们的约定怎么办?我当初说的是‘你陪着我’,可现在你要违背规定去做的别的事,那我和你的约定又怎么算?”
一直横在两人之中的问题,一直都得不到解决。聆泠咬住嘴唇微微蹙眉,刚才的话唠已经完全讲不出话。
“我……”
“我不知道……”
湛津转身抱住了她,轻轻吻着脸颊,聆泠整个人都有些乱,乖乖蜷在怀中,听他给出办法。
“有些事情是需要交换的,小铃儿。”
“你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
可她还有什么能付出的?人已经在床上了,“主人”也叫了。
“不是只有这方面的。”湛津纠正她,“你还有很多东西的。”
“比如做一件事的优先权,比如以后办事会先考虑谁,小铃儿,你的决定权也是一件物品。”
女孩有些困惑,听他在耳边呵气,啄吻落在耳廓弄得痒痒的,她有些想躲,反被男人含住耳尖。
“有什么事是我让你做但你还没做的,你可以拿来和我交换。”
不就是妥协吗……聆泠疑惑地想。
还有什么能比“不去上班”更让湛津满意?他说了很多次的,但她一直拒绝的……
有了!
女孩兴奋地抱住他腰,“我知道了!我搬来和你住吧!”
他那么大一个人都被她搂得微微摇晃,“我们住一起吧!”
聆泠亲亲他的下巴,“我回去后就搬过来,然后你让我去上班,好不好?”
葡萄似的眼睛又变得亮晶晶,湛津看着,却显得很犹豫。
“住过来吗……之前确实是一个好主意,不过我现在也不是很想了,我觉得你留下来陪我更重要。”
“不是的不是的!”像是很怕他不同意,女孩焦急提醒,“我们住一起我就有更多时间陪你了啊,而且你之前说了那么多遍,你明明觉得很重要的!”
“你想的湛津,就这样吧,让我搬过来好不好?”
他还在迟疑,聆泠抱住撒娇,“就这样交换吧,我们住一起,让我过来陪你。”
大抵是男人很吃这一套,或许是实在被她缠得没办法,总之那对好看的眉到最后也微微蹙着,脸上也不带点笑,好似无可奈何地应答。
“好吧。”
“你真好!”
雨滴绵绵滴入钢筋水泥里,而这场春雨的渗透,才刚刚开始。
—
到后来睡不着的湛津又给刘玉发了消息。
湛津:她真的哭了。
刘玉:[语音 30s]
他瞥了眼身旁沉睡的女孩,转文字,慢慢弹出的一长串大概是“我跟你说了吧?你不听!是不是自以为是闯祸了?你以为真能随心所欲?”这类嘲讽加攻击他的文字,索性移了眼不看也不听,继续输入。
湛津:不过不是因为搬家哭的。
刘玉:?
刘玉:你小子还有什么混账事。
湛津:也不是因为不让上班哭的。
刘玉:??
湛津:我开始以为是,但她说很奇怪的话。
刘玉:???
湛津:本来都哄好了,她待着待着又开始哭,哭着哭着就突然发脾气,然后说一些奇怪的话。
大概是察觉到身旁没人,被子里的女孩嘤咛了一声,湛津揉揉她的头把人安抚过去,确定没有醒,才继续靠在床头发消息。
刘玉已经急得发了好几条。
刘玉:你倒是说啊!
刘玉:讲一半什么意思?
刘玉:重复那么多遍干嘛?
刘玉:睡着了?
湛津:开始我都还听得懂,后面就不懂了。她突然嫌弃我身上的香。
湛津:她说只有她不能哭吗,哭了又为什么不哄她。哄了她之后又说为什么这样还不算会哄人,是不是见过很多女孩子掉眼泪才会这样哄,又是不是见过了之后身上才那么香。我有点不懂,可再问的话怕她又哭。
湛津: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等待刘玉回复的时候,他一直在沉思。其实刚才睡前就想问了,可聆泠刚缓过来,他怕又给人弄哭。
他生气是因为聆泠忘记自己送过他礼物,那她生气又是因为什么?
起初他以为是不让去开会导致的,可说着说着,好像有点不对劲。
突然提到“会不会哄人”这件事,又突然说起“能不能掉眼泪”这种话,末了还提到什么脖颈上的香,他是真的有点不懂,也真的不知从何而来。
还是说女孩子其实无缘无故就是有一段时间想要大哭一场吗?像宣泄情感一样,释放了就好了?
湛津在这边沉思着等了好久都不见刘玉回答,本以为她睡着了,可无意间返回到朋友圈却看见她刚点赞了一个共同好友。
这次轮到湛津发问号。
湛津:?
不回。
十分钟后,
湛津:[转账1000]
秒回,
刘玉:[已收款]
刘玉:她吃醋了。
刘玉: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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