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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伊人(第二部)】 (21-24)
作者:轻狂似少年
2024/10/16发表于:SIS001
21
一个星期没回到学校,想到美人计诓骗我的董老师,还有跟我有一夕之欢的杨老师,怎么对待她们实在让我头疼,倒是小安这家伙依然如旧,看到他在人堆里面吹牛逼讲故事我就安心不已。
学渣看学渣,果然是分外顺眼。
第一次上语文课我就感觉杨老师有心事,她时不时看向我的目光带着一丝浓厚的忧郁,我心领神会,下课后跟着她来到了一处僻静所在。
“小波,咱们上次的事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杨老师低声询问,神态十分焦躁。
“谁?”
“你数学老师。”杨贵妃又恨又气的掐了一下我的大腿,看着我龇牙咧嘴才松手。
花姐看到我跟杨老师那啥了?
“你请假哪几天,花花刻意的问我几次你跑哪去了,她是你班主任,她还能不知道你出事了?我当时没当回事,谁知道她话里有话,旁敲侧击的警告我,说现在出轨的这么多,就是也得选好对象啊,怎么的也得找一个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吧。四中的一个女老师居然把自己的学生睡了,还怀孕了,问我怎么看这事?更过分的是她问我,如果我是那个女老师,我会找什么样的男学生,冯小波你这样的怎么样?花花虽然趁着放学办公室没人的时候跟我说的这些话,但是我当时仍然不愿意承认,最后一次她直接问我,那次我安慰的男学生是不是你?我知道这事肯定瞒不住她,她怀疑咱们了,你说该怎么办?”杨老师把花姐找她的事跟我说了,很明显花姐发现了我跟杨老师的情事了。
“她肯定发现了,我去试探她一下看她想怎么样。”我如是安慰着杨老师。 没想到我还没去找花姐,花姐这边先找到我了。
“小波,你数学老师就没操心过,虽然你别的是学渣,但是数学你一直很优秀。”花姐如此开场,搞得我都不知道她想表达一些什么。
“老师有一道数学题一直解不上来,看到你做过这道题,你能不能解给老师看看?”花姐的话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你别急,”花姐摊开一张纸,先写了一个“÷”号不过这个除号她写的特别怪异,两点点的特别大,中间的横杠拉的特别长特别粗,好像男人的性器一般。
她看着我有些迷惑的眼神,在除号前面写上了一个人名“冯小波”,然后在除号后面写下了杨老师的名字,“杨瑰”,“喏,这道数学题怎么解?”她把那张纸推过来给我,面红耳赤的看着我。
冯小波÷杨瑰————————
特别是那个除号写的跟男性的性器没有区别了,我还不懂花姐的意思吗?丫是直接摊牌了吗?
“怎么解?”花姐有些愤怒的指指我。
“为什么要解?”我反问。
“学生跟老师,她还是已婚。”花姐压抑着声音,斥责道。
“你情我愿的,虞老师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吧。”我有些不耐烦。
“你个小混蛋,你以为你跟董老师的事情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好色,你会出车祸?”班主任继续爆着猛料。
“你是不是想着把几个老师都霍霍了,你,”花姐此刻呼吸已经非常急促了,“你是不是也想把我——”她说不下去了,而我已经明白。
“滚蛋滚蛋,别让我看到你跟老杨再那样,你们还站着——,你个小混蛋,在让我看到我饶不了你。”花姐挥手让我回去,这次的警告无疾而终。
只是今天上数学课的时候就因为我打了个盹就被花姐罚站了三节课,看着花姐黑边眼镜里面时不时射过来的寒光,我知道自己被灭绝师太盯上了。小安坐在旁边吓得一个劲的求神拜佛,连看小黄书都不敢了。
放学的时候我被花姐拽到了她下班工作的——按摩店里面,准确的说是专门给女人们保养的高消费场所,她居然还在赚外快,难不成就这么缺钱?
“哎呀,小花也找小鲜肉了,不给姐妹们介绍一个?”一个正在做着皮肤护理的阿姨问道。
“小花天天工作总要消遣的嘛。”另一个正闭着眼睛做头发的阿姨说道。 “别瞎说,这是我学生。我有些事问问他。”花姐边敷衍着几个熟客,一边把我拉到洗头房间,看样子要单独审判我?
“有些话咱们在学校里面不好说,在这里我跟你把话说明白了,你赶快跟老杨把关系断了,你家里这么有钱,何苦为难自己的老师?”花姐的言辞已经非常严厉了。
“我们没做什么。”看着我嘴硬,花姐脸色都变了,“那你们抱在一起干什么?你当我傻是不?”
“杨老师最近遇到家暴,还被一个中年人骚扰,我就安慰她一下,我们是清白的。”我充分发挥了我的无耻,而花姐显然没想到我居然在这个时候否认之前的行为。
“你们没做爱?”花姐说到“做爱”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我们那个姿势做什么,花姐你那样子和你老公做过吗?”我倒打一耙让花姐更加愤怒了,“妈的小混蛋你还打听我的事,行啊你,杨瑰都承认了。”花姐还拿杨老师出来逼我招供。
“杨老师没承认,你别唬我,我们师生清清白白的。”我嘴硬到底,决定不招供。
“行啊你,冯小波,你长本事了,你——”花姐被我的无赖言辞气得够呛,门外的顾客喊她的名字了,“花花,来客人了。”
花姐没办法转身推门要走,她推门看到是一个老客人只能出去接待着,毕竟她开得这家小店全靠熟客,服务不好哪还有人捧场?
我眼看着花姐把我晾在一边就准备离开,坐在一边等朋友的一个打扮的异常风骚的少妇正无聊的翻着杂志,看到我之后刻意的翘起了二郎腿,一截白嫩的腿肉随着翘腿的姿势而提起的裙子暴露了出来,充斥着肉感的刺激。
她懒洋洋的说道,“天天这样无聊死了,回去吹空调睡觉,要是有个男人抱着睡,那得多舒服。”说完还瞥了我一眼,我能听到她说道“舒服”时候的颤音。
她的同伴正在做面膜呢,深有同感的回应道,“有个男人天天抱着爽,那才叫日子,没有日,哪来的日子。”这句话黄的赤裸裸的,听得我一阵肉紧,花姐则一脸尴尬。
我赶紧准备离开,哪知道花姐不让走,这是让别人继续调戏我?还没有从“日子”这句很黄很暴力的话中回过神来呢,花姐接下来又给我上了一道大菜—— 她给顾客按摩的时候需要弯腰,恰好把挺翘的肉臀对着我的方向,被紧身瑜伽裤包裹的臀部如同只穿了一层紧身内衣般,特别是两瓣肉臀中间的臀沟深邃如同大裂谷一般裂开,随着花姐蹲下的角度而使得被肉臀包裹的两瓣阴唇纤毫毕露的展现在我的视野里,如同被压扁般的两瓣大阴唇就这样被瑜伽裤勒的清清楚楚的,一轮满月中间被切了一刀般肥美的肉感让我心潮澎湃,这具边缘肥厚无比的柿饼让我刹那接近走火入魔,气血都要喷薄而出,实在是太刺激了!而且是人称“灭绝师太”的冷艳班主任的性器,完全无法抵挡它肥美而接近赤裸的诱惑—— 我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花姐会给我这么大的福利。花姐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工作里,直到一直在旁边观察我的少妇“咳嗽”声提醒了花姐之后她才明白过来。
羞怒至极的瞪了我一眼,指指店门让我赶紧滚,丝毫不提我跟杨老师的事情了,看来花姐是怕殃及池鱼啊。我终于可以脱离樊笼,却不知道身后的少妇与花姐正在开着我的玩笑,花姐看着我的背影神情复杂。
花姐经过上次的规劝失败反而被我窥见门户之后,对我愈加提防起来,好死不死的是,她私下里开设美容店的事情被陈佳人知道了,陈校长把这个教导主任拉到校长办公室一顿批评,但是在得知了花姐一直被房贷压得喘不过气来之后,让她多兼一个班的数学课,并且让她负责我周末时候的数学课补习,工资上给了她最大的照顾。至于那个美容店,被陈佳人注资,花姐也从老板变成了合伙人。 经过此事之后花姐对我的态度180度大转变,我后来才想明白,她以为这事是我的原因,她想不到我以德报怨,所以对我有些感激与歉疚;至于跟杨老师的事情,她暂时只能装看不见了。
她一次还无意中问起我美容院里我在她后面看什么这么入神,我不知道我要告诉她正确答案会得到什么结果,哪知道有些事越是忌讳就越会想要再看。我在办公室里面的时候偶然的机会重新领略了一次花姐的柿饼,看的目不转睛,看的下体膨胀的时候被花姐抓个正着,花姐又气又怒又羞,原本冷艳逼人的脸带着殷红看着居然分外醉人。我支支吾吾,花姐不知所措,那具柿饼一直在我的眼前晃荡,时不时飘过来花姐轻嗔薄怒的神情,想不到我跟她居然会因为杨老师的事情发生了这些暧昧。我们的师生关系越来越尴尬,从单纯像复杂,向下三路发展的趋势越来越强烈。而这一点,当局者却竭力装作鸵鸟,尤其是花姐。
经过再次一窥门户被花姐逮个正着之后,在单独面对我的时候花姐变得异常拘谨,在给我辅导课业之后还总是喜欢找自己同样在一中担任老师的老公秀起恩爱,秀就秀呗,就喜欢一边揽着她老公的脖子,一边微并着丰满修长的大腿,好像在炫耀她的好身材只能她老公享用一样。
我跟董老师一直保持着冷漠疏远的关系,自从上次我因为被她约出去而被送到医院躺了一周之后,我们就形同陌路。我居然没有报复她的心思,也许最多不过是把她上了,那样说不定她还开心呢?那不是当雷锋吗?经过上次的车祸我还怕她再陷害我呢,我怕她逼里有毒呢!暂时不想理睬她了,完全当她透明。 跟花姐的关系从稍有暧昧到愈演愈烈还是因为一次误会,因为花姐在办公室的一次口误,差点把我跟杨老师的事说出来,杨老师当时满脸通红,我吓得不知所措,毕竟这种公开场合暴露的话不只是社死这么简单了。知道自己说错话的花姐及时说个笑话把口误掩盖了过去,还说什么“杨贵妃有自己的老公哪里要什幺小奶狗,”事后我越想越害怕,就写了一张只有我跟花姐能看懂的纸,下课的时候借着请教数学题的机会塞给了她,本来只是个警告,哪知道最后变成了孽缘的初识。
那张纸上写着:
学生÷老师=?
∵冯小波÷语文老师=被第三者看到差点社死(都因为数学老师)
∴冯小波÷数学老师=彻底安全
或者数学老师÷冯小波=安全
(两种方法不过是姿势不同,结果是一样的)
这些奇怪的公式只有我和花姐明白,花姐看到这张纸就明白我的意思,她又羞又怕,但是她也知道这种事我没有选择,为了杨老师与我的安全,花姐必须选择一种方式来为我们两人保密。谁让她嘴上漏风了呢?要不然就是玉石俱焚,这样的结果恐怕只有花姐是最终的输家;要不然就是她献身。
花姐接到我的那张纸之后没有回复,谁知道下午安徒生这货又给我们师生本来濒临爆发的关系舔了一把火,直接让我们的关系走向禁忌的边缘。
下午睡了一节体育课的安徒生看起来特别帅,有一种病态的中性美,就是怎么两腿发软,脸色苍白如同一张白纸,进气少出气多,看他趴在课桌上一副要升天的可怜样。我就知道,这货昨晚上没干好事!
“小安,我给你讲个故事,让你开心一下,”我开导着这个损友。
“是让你自己开心一下吧,别挨老子,累得慌!”小安直接怼到。
“圣诞节有一个小女孩,她蜷缩在墙角,冻得全身瑟瑟发抖,她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她点燃一颗核弹,想让自己暖和一点,”我刚讲到这里,小安就马上阻止我,“行了,大哥,你讲了多少次卖核弹的小女孩了,我都听吐了。” “那你让我开心一下?”我反弹琵琶,小安却一副聋哑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你昨晚上去睡别人老婆了?”我试探着问道,“对,你没睡过吗?” 这个反问我只能虚伪的摇头,“我还是处男!”
小安顿时怒了,“妈的,这句台词是我说的,你怎么给我抢走了?” “谁让你被嫦娥姐姐,貂蝉小姨,满神老阿姨夺走了童贞。”我憋着笑说道。
“妈的这件事我不后悔,那可是无数人的青春啊。”小安一脸骄傲,“我的处男生涯一片无悔。”丫永远这么处男————
“不过你现在这幅德行什么情况?”
“按理说,你也是身经百战了,怎么会这么不经女人干?”我疑惑的问道, “妈的昨天那两个女人实在太饥渴了,母女一起上阵,我实在是不行了,差点爬不起来。”小安终于说实话了。
“完了下午都是花姐的数学课程,妈的你不想活了?”我眼看着小安马上要睡觉了,赶紧提醒他,
“没事,花姐知道我,不会干扰我的,不然我讲个故事给她听!”小安得意的神秘一笑,好像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一般,就算睡梦中依然是一副淫贱的表情。
“今天我们讲不等式,睡觉的同学赶紧起来了,不然给我站到后面去。”花姐的警告立竿见影,所有睡着的学渣们都醒了过来,只有一个曾经的处男还在沉睡中。
“安徒生,起来讲故事了。”花姐走到小安面前,在他耳边蛊惑道,“什么时候了讲故事,放学再讲!”小安居然还把花姐不停推他的手拨楞到了一边。 “安徒生,卖核弹的小女孩怎么会碰到狼外婆的?”花姐在他旁边问道, “她核弹卖完了不就回家了吗?”小安在半睡半醒中嘟囔着,全班同学已经被他的回答整的哄笑起来,被惊醒的小安看着花姐站在面前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马上像跟弹簧一样站了起来,把花姐吓了一跳。
“老师,你怎么也叫我外号?”小安有些不忿的问道,
“谁让你天天让我抓到给别人讲故事,全班就你会讲些暗黑童话,死性不改你!”花姐一副不由分说的样子,看来小安之前对她讲了什么故事?
“我不就是在走廊上讲了个故事吗?”小安委屈的瘪瘪嘴,说道。
“你给我站着,下课再坐下!”花姐气的脸色通红,怒斥道。
终于熬到下课了,一下课小安马上故态复萌,变得很萌很贱很淫荡,开始了讲起他的第N个故事。
“你知道我是有个小女朋友的吧?”小安一开口说“小”字我就反感,那叫小女朋友吗?那叫老宝贝了,都20岁的复读生了!
“之前我不是肉棒饥渴难耐,又急切找不到女人发泄,加上被家里人制裁连个嫖娼的钱都没有吗,于是我把女朋友约出来做爱。我没有钱,但是我会忽悠啊。我就跟她说,我们还是应该解放天性,回到大自然中释放自己,野战多好,多有感觉,想想都刺激的不行。我女朋友被我蛊惑的跟我一起逃课去了山上。” 小安喝了口水,继续讲道,“本来到了山上直接干就完事了,偏偏看到路上有一颗老树,树皮被剥掉了一大块,树干上被人刻着四个字,看了这四个字,我女朋友转身就走,我面红耳赤,你猜猜是哪四个字?”
我哪还敢猜啊,此刻花姐就站在我们身后,虽然此刻因为大课间的原因,教室里大部分学生都跑出去玩了,只有几个女生缩在边边角角说着悄悄话,但是花姐面色不善的盯着我,我怎么敢提醒小安,他现在讲故事讲得这么忘我,这么陶醉,连我扭了他的大腿他都没什么反应,以前他没有这么迟钝的啊?
“我想日逼”
这四个字小安充满淫荡的说着,而我则跟花姐面面相觑,我此刻尴尬的想要直接从三楼跳下去,毕竟我此刻被小安的四个字刺激的肉棒勃起到贴着小腹将校服裤子顶起来好大一个蒙古包,粗大的肉棒轮廓无比清楚的展现在花姐面前,甚至硕大的龟头还朝着花姐的眼神跳动了几下,就像是示威一般。
“想日逼不是很正常吗?大鸡吧插着小嫩逼,吃着小嫩舌,拼命地交配,就算到了世界末日,也要为爱鼓掌!”小安讲着讲着就朝黄色的路线一发不可收拾了,可是旁边的花姐已经面红耳赤了,而丫则说的吐沫横飞,生生把黄段子说成了相声。
花姐看着我眼中赤裸裸毫不掩饰的肉欲,好像要把穿着得体教师套裙黑丝高跟的少妇人妻老师扒个干净一般,她无比羞涩的与我对视着,任由我们彼此的视线在空气中好像要点燃撩拨按捺许久的欲火。
她知道我的意思,我却不知道她的意思。但是她好像没有选择。
安徒生被花姐罚站了一个星期,也许是发泄被我逼到了退无可退的怨气,也许是对小安太过于淫荡的传播色情的惩罚,总之小安再次光荣了。
而我却终于看到花姐直视而来的眼神慢慢退缩然后屈服,透过她黑框眼镜穿透她严谨凌厉的伪装,我好像看到一只经久未曾绽放的野玫瑰在为我绽开,纵然她满身的刺将会刺得我满手鲜血,可是鲜血只会让欲望更加勃发,让生命的律动更能动人。
我知道,我终将看到花姐褪掉教师刻板的服装,看到她为我一个人而妖艳,而放荡。
22
还没等到第二天,这天晚上花姐就忍受不住我看着她的炽热眼神,她连晚自习都坐不住了,借着谈话的由头把我拽到最高楼的楼梯口,支支吾吾半天终于说出来一句话,
“非得去山上吗,什么地方不行。”完了,花姐比我还有想象力,果然是少妇知道情趣,一旦揭开她严厉刻薄的外衣就可以发现别有洞天的秘密。
“我知道你怕我再把你跟老杨的事泄露出去,我知道错了,”
“我们去开个房不行吗?”她居然这么提议。
我摇摇头,开房更危险好不好?
“去山上你不能那个。”花姐说到那个的时候紧紧的夹了夹美腿。
“不能什么?”我故意装傻。
“不能用”÷“。”花姐说到。
“不能走,”我一把拉住想要转身离开的花姐,“先要交一些定金。”我把花姐揽到怀里,借着月光对着她的嘴就亲了上去。
“恩——不行,别——唔——”她说了几个字就被我突入口腔,含住了那条细长妖异的艳舌,那条惯于训斥学生的艳舌,那条此刻被我的大舌牢牢圈住,疯狂吮吸舔舐的嫩舌。
只是温香软玉终究抵不过眼前女人的用力一脚,我疼得张嘴,花姐赶紧推开我,“你——你不要太过分。”
我还没有尝到花姐舌头的味道就被她脱身离开,只能悻悻然等待下一次。 果然第二天中午放学之前花姐就给了我一个符号“÷山上”,在除号上她打了个×,我知道她的意思,放学之后就朝着学校的后山走。走道半山腰就看到花姐的身影,她今天的一身打扮特别突兀,从来都是黑色禁欲系的她居然穿了一件淡黄色的碎花长裙,再加上特意去做的蓬松的头发,女人味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让我不由自主的跟着她山风吹拂下若隐若现的修长苗条的曲线晕头晕脑的朝山上走去,也许是想看这个女人有什么妖要做,想探索一下她的秘密?不能÷,总能干些别的吧。
此时已经是11月中旬,山坡上一片荒凉的景象,野树枯枝随意散落在道路俩侧,整个视野里面都是枯黄的叶子与土褐色的树枝。一朵硕大的白云飘过来,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将晌午的炙热阳光遮挡住了,山顶就这样在一片阴影里放大了,好像触手可及,然而我们才爬到了山腰。这100多米高的山,虽然看着不高,可是道路异常崎岖曲折,走了半个小时走的我都淌汗了。前面一直在默默行走的花姐突然被路旁的一颗松树吸引了注意力,她盯着树干看了一下,无比慌张的回头看我,眼神有着些许躲闪与羞涩,连从来古井无波的脸都红了。看我一脸不解的样子,她慌忙让到一边,让赶上来的我先过去,把那颗松树的树干遮挡的严严实实。
我远远的看到那颗松树树干上面刻着几个字,但是又看不清楚,也没太在意,哪知道她因为分神的缘故,一脚踩空了,吓得她忍不住尖叫一声,就要顺着山路滑下去,幸好她急中生智抓住了我伸过来的一只手,才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我幸好是练过臂力,这一下电光火石之间反应也及时,拉着她死死不敢放手的小手把她拉到了我的怀里,不过这一下兔起鹘落虽然只是短短几秒钟却让我有脱力之感。
惊魂未定,她还靠在我的怀里喘息着,不对,准确的是我靠在她的怀里喘息着,谁让她比我高了半个头呢?不过我脸上被她带着甜甜口气的呼吸拍打着,头被她紧紧的抱在胸脯之间,修长浑圆的双臂环抱着我的脖子,还死死地勒着不放手,生怕我不被她勒死一样。
幸好我下面的兄弟起了反应,死死的顶着她的大腿,这才让她反应过来,及时放手,让被她勒得翻了白眼的我终于留得一命苟活。
看着她又羞又怒的模样,还有假装恶狠狠的眼神,刻意避开我下面耀武扬威的鸡巴撑起来的裆部,我心里五味杂陈,这英雄救美结果成了色狼轻薄,这下面的兄弟咋的这么长眼,好死不死的顶住了她老人家?我这样的在一中也是第一人了。
我下面的兄弟马上不服了,她的那声“啊”叫得那么诱人,不都被你的耳朵爽了?这一声呻吟一般曲折回环的尖叫让你的大脑刹那进入了禽兽模式,脑海中光速闪回无数个男女之间运动的画面,牛仔裤当中的我也忍不住的勃起了,硬的我被牛仔裤裤裆死死限制住,作案工具龟头被两层布料紧紧的阻挡着伸头探脑的倾向,难受的很。还不是大头指挥小头,不然我会召之即来,来而勃起,还不都是你的锅?男女交配本来就是天地自然之道,你跟一个花姐暧昧不清,还敢非分之想,还不是自己鬼迷心窍?
两人实在无法直视彼此,空气都尴尬的让我无法呼吸,只有把视线朝旁边转,哪里知道恰好转到了方才她刻意用身体遮住的松树树干上,这一切飞来横祸的罪魁祸首。
“好想日逼啊!”这加上感叹号共六个字就竖着刻在被刮白的松树树干上,无比赤裸裸的宣誓着这世间最原始的快感如何让人尝试过的人沉沦,让没尝试过的人向往。
对不起啊,我不是说我跟花姐,听着我咽着唾沫的声音,她一脸羞愤的直视着我,“别看了,赶紧走,小小年纪不学好!”丝毫不顾及方才的事故导致的她长长的裙子下摆已经被树枝扯坏了,露出了穿着肉色丝袜的小腿。
原来这就是小安看到的东西,怪不得他会光荣了,光这份刺激与淫荡,丫就该好好冷静一下,当然还有他的兄弟。
看看沿路树干被肆意涂写的男女之事的各种描述,或者是赤裸裸的性器官展示,或者是各种隐晦的表达,简直就是一个性爱心理的博物馆啊!
我算是被科普了一遍,原来人类之间最原始的娱乐活动可以有这么多叫法,这么多姿势,你看看前面那颗粗壮一些的树干上画着十几副男女交合的简笔画,难道是那些艺体生的手笔?这些匪夷所思的姿势真的让我大开眼界啊,此刻我看着这么多简略却淫荡的交合姿势,恰如彼刻《侠客行》中的狗哥在岛上看着蝌蚪文终于领悟太玄经;狗哥的武艺天下无敌,我的性知识也大大的开拓了边界。我不禁自惭之前自己的无知,看这招侧抱交合的姿势我就没尝试过,还有这招“蛤蟆功”,适合矮小的男人趴伏在高的美女身上,男人被美女抱着交合,真的是闻所未闻。看着花姐此刻羞赧的不知道眼睛往哪里放了,我颇有化身阿汤哥,与眼前这个穿上高跟鞋高自己小半个头的妮可基德曼大战一番的冲动。也不知道花姐怎么会想着穿高跟鞋来爬山?
此情此景戏中人看戏,对应着彼时彼景将要到来的十八禁场面,怎么让我居然有种违和感呢?我抬头看着满脸羞红带着恼羞盯着我想用目光杀死我的女老师,不禁浑身毛骨悚然,不敢去惹这个接近暴走的女人,老老实实的跟着她走到了山顶。
花姐这个坚强的行动派爬到山顶山后反而无所适从起来,山顶地方并不是多大,虽然是中午时分,但是山风浩大把她的裙子都吹得高高飘舞遮挡住了她的上半身,她惊慌失措之下赶忙抓住裙摆,还警告般的瞪了我一眼。风中冷淡的水汽让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阳光游移不定,很快山顶就一片阴暗,白云飘到我们上空时候如咫尺般触手可及,天蓝的好似一片沉降中的深海。一切都如此近,又如此的远。
我看着山下如同棋盘般的教学楼,望着山下那条狭窄而拥挤的街道如同一条小水沟般流动,人潮如蚁群,人间的种种似乎是水流般悠悠不休,却有一种恒定与静止的美。
好像是一种静谧,一种永恒。
我们如同这人间过客,却也是痴男怨女。
花姐终于叹口气,“我爬到山上才想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较真,你跟谁好了碍我什么事,你能不能放过我?”
“虞老师,我跟杨老师的事下山之后我就不会认,这件事我做的不后悔,杨老师被她老公折磨着,被别的男人撩拨着,我能眼睁睁看着?你说我年龄太小,这个时代年龄就是屁。你没看到B站女总炼铜的故事,我喜欢比自己大的女人跟她比起来不是要高尚的多?”
花姐被我一番话说得无话可说,“我不管了,你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你说。”
“花姐,我其实真的不想怎么你,但是事到如今,你就别怨我了。反正这山上只有我们俩人,我们做什么都没人知道,你怕什么?”
“你个流氓,”花姐话没说完就被我一把抱住,“你妈妈这么厉害,你怎么这么混蛋?也是个没用的二代。”花姐被我从后面抱住,用双手揽着我的脖子,眯着眼睛说道。
“虞老师,我们照着树上的姿势来一次好不好?”我的提议顿时让花姐睁开眼了,她不淡定了。
“别喊我老师。”她坚持着保护她的颜面,就算在只有两个人的山上。 “花姐,你知道吗?你跟你老公秀恩爱的时候,你看着我的眼神特别骚,我就知道,我一定可以拿下你,你也愿意的是不是?”我的色手胡乱的在花姐身上抚摸,嘴上调戏着。
“人家恩爱哪里有错了,”花姐闭眼发出一阵阵闷哼。
“你秀恩爱的时候老喜欢夹腿,还用挑衅的眼神看我,我每次看你那样都想狠狠地——狠狠地插入你,像那棵树上写的一样,”我话没说完,色手已经摸到了花姐的乳房位置,两坨高耸让我爱不释手,软中带嫩,滑腻中带着温热,摸着就感觉自己渐渐没有了骨头,没有了躯体,全身发软,只有一根兄弟挺硬的顶着身前的女老师。
“花姐,那树上写的事情我也想跟你做,我比你老公做得好,你不信你摸摸我的。”我说着拉着花姐的手,花姐半推半就的被我拉着手伸进了裤子里面,将那根兄弟解放了出来。
“大不大?”我晃动了一下胯下的粗长肉棒,花姐却把脸偏向一边。 “你真的想÷我?”数学老师继续发挥她的专业技能,用符号代替那个脏词。
“我想象那颗树上写的那样,虞老师,我们做爱吧。”我从来没有任何一次有这次这么放肆,这么肆无忌惮,感觉在这空旷无人的天地之间,我是自由的也自然可以没有羞耻,我是孤独的却是无可匹敌的男性,而且我拥有着一个可以交合的美丽女性。她只有30出头,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年纪,她跟我上山来的时候就知道结果是什么,而她义无反顾!
“别说那个词,好难为情。”花姐掩住脸。
“虞老师,没有人知道的,你可以说出来的。”我循循善诱。
“打你。”花姐恼怒的用小手轻轻地打了一下我的肉棒,看着我疼得龇牙咧嘴才收手,“让你说那些恶心的词。”
“先说好,你不能插进去,不然我现在就下山。”花姐一向干净利落,此刻却还遮遮掩掩,一步步守着自己的底线。
“我都答应你,我的美人老师,你张嘴,我要好好地尝尝你的舌头。”我抱着花姐就伸舌头朝她的嘴里侵略,她显然不适应我如此淫猥的开场。
“干什么,舌吻太色情了。”花姐被我亲的满脸口水,挣扎良久还是放弃了抵抗,双手由捶打我的背部改为无规律的抚摸,原本左右摇动不肯就范的头被我双手捧住之后就认命般的被我的大舌头侵略进那樱桃小口,那条小嫩舌先是极度不熟练的被我的舌头搅动着,渐渐地随着她喉咙里的闷哼声越来越清脆,越来越甜美,她也开始化被动为主动,开始操弄着细长的妖舌与我的舌头嬉戏起来。时不时的会主动度过来一些津液,与我互相贪婪的吞咽着彼此的口水,我被花姐的舌头反攻倒算到了我的口腔,她的舌头乖乖送到我的嘴里,任由我缓慢的用嘴唇含咬着,品尝着。
“恩——啧-啧-啧——嗯哈——”口水搅拌的声音一直伴随着我们舌吻的几分钟时间没有停止过。
“赶紧的,别耽误时间,我下午还有课呢。”花姐催促道。
此刻日头重新照射在山顶上,炽热的阳光晒得我们后背生疼,而身体里的那股热意却越来越茁壮,由原来的涓涓细流变成滔天大火。沦陷于火灾中的男女,终于开始互相配合着给彼此脱着身上的衣服,直到男人的内裤被褪到大腿上,女人的内裤被从裙子里拉出来挂在脚脖子上。
一切都水到渠成,一切都箭在弦上。
山顶附近的一处山坳处。
“绵——”一声羊叫声惊醒了将要进行不可说运动的男女,花姐惊讶的看到两只山羊正在我们背后做着运动,一只小山羊骑在一只大了不少的母羊身上,有节奏的输出着,时不时的还会欢快的“绵绵”叫几声,而它身下的母羊也会随着小山羊的冲撞而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
“绵——”
此刻原本陷入欲火中的男女本来已经坐在地上抱在了一起,她的一只手搁在胸口,刻意的避开亲密的接触,如同一个掩耳盗铃的象征一般无力且可笑。女老师的一双黑丝长腿紧紧地蹬着地面,好像在赌气一般用力。长裙子把两人交叠的下体遮掩住,完全看不到下面在干什么,表面看她们只是坐着拥抱在一起像普通的情侣一样。
这对男女终于回过神来,两只羊交合的动作使得女老师更加羞涩,而且山顶有羊也预示着附近可能有人。
原本我的肉棒都已经释放出来,隔着薄薄的内裤抵着花姐肥美的小穴,我的一只色手刚刚把她的内裤拨开,正要进行最关键的一步。花姐的手一直在保护着自己最后的领地,我们的两只手在裙子里你来我往,争执不下的时候,这两只羊把我们彻底从情欲中唤醒了。
花姐想要起身,一个6-7岁的小孩拿着羊鞭走了过来,“原来这两只羊在这里。”他想要赶走两只羊,看到坐在地上姿势奇怪的两人不禁问道,“大哥哥,你和阿姨在做什么?”
花姐此刻尴尬的无地自容,从来没想到原本一向冷若冰霜扑克脸的少妇此刻面红耳赤,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只能抱着我,装作鸵鸟让我回答放羊娃。 “阿姨爬山的时候——恩——那个脚扭伤了,哥哥在给她看脚,对,给她看脚——”我坑坑巴巴的说出来这个借口,总算把满脸疑惑的小屁孩哄住,“奥,那阿姨你还能走吗?不能的话我去喊我爸爸来帮你看看脚——”放羊娃的这句话把我和花姐再次吓得不行。
“阿姨能走,你别麻烦你爸爸了,”花姐反应的最快,按着我的肩膀想要站起身来,却没想到刚刚抬起了一半身体就脚软而重新坐在了我身上,一袭长裙铺展开来如同荷花般,花姐“恩”的一声,神情紧张的别过脸去,不敢跟我直视。 花姐的这一次脚软却让我原本坚硬无比的肉棒顶在了花姐的内裤边缘,并且深深的插入了内裤里面,甚至可以感受到花姐花园里面的湿热气息一阵阵喷涌而出。
此刻我们师生俩人在一个小孩还在旁边的情况下,却好死不死的走到了悖逆的边缘,只要我的肉棒一挑动一下就可以刺到花姐的阴唇上,只要花姐的动作稍有闪失可能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阿姨脚软了,歇一会儿就好了,你先赶着羊回去吧,晚了你爸爸要担心了。”回过神来,慢慢稳住心神的花姐恢复了一个少妇的理智与犀利。
“奥,那好,那我先走了。”放羊娃赶着两只羊离开了,花姐看着他缓缓地下山终于慢慢消失在山坡上,终于松了口气。
“可以起来了。”她像是安慰我,又像是安慰自己。
哪知道她刚一松开紧绷的神经,身体就控制不住的抖动了一下,原本还在她的内裤边缘蠢蠢欲动的龟头被她的动作带动之下猛地刺开她早已经动情张开的小阴唇,一股脑无比鲁莽无比坚决地全部插了进去。
“啊——不能——”花姐被这意外的插入搞的心神大乱,如此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如此荒诞的失贞,使得人妻难以抑制的发出带着无限春情与绝望的娇呼。她原本蹬着地面的一双脚此刻全部瘫软松散开来,十根脚趾相互抖动磨蹭着,仿佛在忍受十分痛苦的刑罚一般。一双手此刻却如同获得释放的囚徒般狠狠地聚拢在一起,死死的抱住身上少年的脖子。
我也被花姐那绵长而紧密的甬道全根包裹的无比畅快,总觉得从来没有如此尽兴过,阴囊触碰到带着湿热气息的内裤布料,触碰到她毛发茂密的阴阜,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席卷全身。
这个昨天还跟自己老公当着我面秀恩爱的冷艳人妻老师,今天就主动的把我的肉棒全部套进了她无比紧致的嫩穴里,好像情侣般难分难解。
她主动出轨了自己的学生,她是如此主动又是如此的热情,嫩穴里面的春水从插入开始就不停地从花心里喷出,不停地滋润着我干渴的马眼,想要我反补她一注精液。
我们此刻的动作无比暧昧,虽然隔着裙子看不到下体结合的情景,然而越是如此端庄,越是衣衫齐整的抱坐在一起,我就感觉到越刺激。
花姐从被插入的震惊中醒悟过来之后就恢复了一个成熟女人的理智,她冷冷的推开了我,迅速的从我身上起来,拉好自己的内裤,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原本还想抱着花姐蠕动的我被花姐干脆的举动打击的只能收回下面的兄弟跟在她身后下山了,期间我们一直刻意的相隔很远,一句话也不说。
远远地还看到那个放羊娃跟着自己的父亲赶着羊路过,我不禁暗叹一声真是太惊险,太刺激了。
23
自从那次车祸之后卫东阳就再没有什么动静了,好像他忘记了于伊人,忘记了太监之仇一般。
在12月中旬的时候外婆的病情进入了垂危阶段,她在午夜悄无声息的去了,等到大家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到外婆一脸安详的睡容。
两个舅舅与于伊人如同陌路,连一个起码的招呼都没打,陈佳人更是冷冷的抱着双手远远地看着,老人家去后大家都彻底陌生了起来。
周五的时候我请假去参加外婆的葬礼,想不到冯贝贝也被苏晓晓送来了,看她的意思是被之前卫东阳的操作吓到了,她只希望母女平安,于是只能让冯贝贝一直与我在一起,以防卫东阳再次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这里太无聊了,”冯贝贝表现着她少女的娇憨,“也不知道我妈让我来这里干什么,冯小波我们去看马戏团吧?听说最近乡下的一个马戏团节目特别精彩。”
“——”我没理睬她,我上午来到这里之后就没见到于伊人,一直到吃完午饭于伊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连陈佳人也不知所踪(她自从上次去病房里看过外婆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一般,对我的态度也越发奇怪了,时而疏远时而亲近,让我摸不着头脑。)。陈佳人一直以外婆家的远方亲戚的身份参与丧葬事宜,她的精明与条理很快把两个舅舅折服了,更重要的是她头上的多个娱乐城老板的身份,在外婆死后身后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没有任何利益动机,所以两个舅舅干脆的撒手不管了。
我感觉自从来到外婆家这处几近于废弃的院落之后到处都透露着诡异,不管是邻居看我的眼神,还是偶尔传来的一两句带着讥讽的耳语。仿佛风暴眼在空气里抖动一般,我甚至听得到这个陈旧的世界抖落灰尘的声音,在这个冬天我好像看到往事在南山镇缓缓打开尘封多年的大门,一阵阵令人齿冷的“咯吱——咯吱”的摩擦声音传来,谁在推动这个陈旧的世界缓慢翻转到它本来的样子? 南山村闭塞乏味之下丑恶与嗜血的样子——
我顺着外婆家后面的那条小路朝前走,绕过那座标志性的路边巨坟,看到了不远处河边的于伊人,她和助手背对着我,许久没有什么动静,我感到好奇忙朝着无名河河边走去。
走到她面前之后,她转过来那张满是泪水的脸,带着绝望与死寂的脸,原本美若天仙的脸庞此刻扭曲而痛苦,好像在责问我,为什么你要请假?为什么你要跑出来?
我们对视着沉默无言。
一管硬物生硬的戳在了我的后脑壳上,冰冷的金属触感,我听到了扣动扳机的声音,是手枪!身后男人一阵冷笑,他的声音异常熟悉,却是朝着我面前的于伊人说的。
“怎么你们俩不告个别吗?”他的声音低沉,得意却早已经掩藏不住。 “你不知道喊她什么吧?还是你不敢喊出来?”他继续嘲讽,他的声音得意中带着阴阳怪气的味道,这是卫东阳的标志性嗓音,这是我永远忘不了的声音,是卫东阳亲自出手了。
他一枪托砸晕于伊人的女助理,对着于伊人说道,“走吧,别废话了。”他不再啰嗦,跟他的几个喽啰挟持着于伊人和我,顺着无名河一起朝着村外走,他们一直刻意躲避着人流,走到了无名河最偏僻的地方,在一处野草荒疏的地方停了下来,朝着对面招了招手,对面的接头人已经摇着船过来接头了。
此刻还不过是下午两三点钟,可是暗无天日的阴天如同周杰伦的暗黑哥特歌曲般的气氛笼罩着我们,一股股凉意从四肢百骸渗透进我的心里面,如临深渊一般的绝望感在我的血管里升腾,终于漫过我茫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于伊人,漫过我已经淹没整个世界的满眼眶的泪水,化为喉咙间的一声哽咽。
我甚至此刻连一声“妈妈”都再也喊不出来。
我如同一个大彻大悟的死刑犯一般,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过来一切真相,可惜的是已经太晚了。原来卫东阳的太监是于伊人造成的,也就是说,这才是我们母子十年命运的停泊之铁锚,将我们彻底固定在这一番恩怨之错上,现在是卫东阳来一股脑的复仇的时候了,哪怕苏晓晓把冯贝贝送过来,也阻挡不了他。 于伊人为了自己的尊严与清白,废掉了卫东阳,我们母子的命运原来在这十年之间已经不分彼此了。冷硬的现实之铁,插在十年前我伤口最深的记忆里,流出了许多污血,血液的流向标记了我们命运的走向。
我们母子早已经难分彼此,我替她负担仇恨,她要清清白白的活着,她为我铸造了如此残酷的命运,本以为是圆满的收场,却给了我一场生死难料的结局。 我恨她吗?我应该恨她,可是我却用我命运的残酷去爱她。
卫东阳玩味的看着要流泪的我,看着脸色苍白的于伊人,突然冒出来一个问题,“要是我让你们俩选择一下,有一个人可以留下,另一个要被我带走,你们俩人愿意选择一下吗?”
“差点忘了,儿子始终仇恨着妈妈,妈妈始终不敢认儿子,你们有什么母子的感情吗?所以这个选择没有什么结果的对吧?”卫东阳自问自答,一笑了之了。
“我愿意替她(他)。”异口同声的俩人诧异的看着对方,他们都没想到,彼此在对方的心中竟然如此重要,超过了生命与尊严,超过了一切。
“可是1:1啊,最后还得我出面决定,陈灵,这事跟这小子没什么关系,咱们这就走吧。”卫东阳意有所指的说道,禁不住发出猖狂的奸笑。
于伊人满面复杂的看着我,带着欣慰,带着满足,带着遗憾,被卫东阳挟持着跳到了小船上。我想要扑上去阻止,被卫东阳的小弟一脚踢在了腿上,之前车祸的伤处被他一下重力踢打,我疼得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被他的小弟死死的按住头,只能发出一声无比绝望的哀嚎。
“啊——”这声喊叫直冲云霄,把河上芦苇从里面的水鸟都惊了出来,凌乱如同我惨烈收场的青春,只是它的末尾要用于伊人的血来祭奠。
“卫东阳,你那里走?”陈佳人带着一群人冲了过来,低沉的一声枪响在我旁边响起,之前还耀武扬威的小弟“扑通”一声死不瞑目的摔倒在我面前,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李叔,想不到他的枪法这么好。
最近于伊人一直形影不离,刚刚被砸晕的女助理,咬牙切齿的冲在了最前面,她一枪打在了卫东阳撑船离开的手上,卫东阳一声痛叫,原来是被打掉了船桨,她没来得及发第二枪,就被接应的小弟一枪打中了肩膀,痛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陈佳人举枪瞄准了卫东阳的头,卫东阳却狞笑着把枪顶住了于伊人的脖颈,“咱们比比谁的子弹快?”
双方电光火石间的对射戛然而止。
陈佳人马上放低了枪口,怒道,“你把她放下来,”
“不然呢?”卫东阳犹如没看到岸边对峙的几只对着他的枪口一般,“你能怎么样?”
我被李叔扶着站了起来,看到大舅居然跑过来了,他这是唱的哪出?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闹出人命了要。”他这个时候要做和事老?
卫东阳得意一笑,仿佛陈宗义的到来是他预料中的一样。
“这是不让我们走了?”他悠悠的说道,朝光头手下一示意,光头一枪朝我打来,李叔眼疾手快的把我推到了一边,那子弹恰好打在了陈宗义身上,顿时他杀猪一般的惨叫起来。
“你踏马不管你女儿了?你敢带她走,你女儿还有你前妻,你想想吧。”陈佳人面目有些狰狞,径直威胁道。
“呵呵,你看着办,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卫东阳一挥手,光头与瘦猴抄起船桨划水而去,陈佳人一众人只能愣愣的看着他们挟持着于伊人离开。
“还有那个通缉犯在我手里,他招供了,你就不怕我把那份证据给公安局。”陈佳人直接亮明了底牌。
“老子今天敢来这一出,还怕你什么屌证据?”卫东阳不屑一顾的吼了一声,几个小弟开始划起船来,于伊人离我已经越来越远。
跟生与死的距离一样远。
“小波,小波你干什么?”陈佳人喊着我的名字,我不理会她的呼喊,“扑通”一声跳下了河,朝着卫东阳的小船游去。
只有陈宗平的惨叫时不时的搅扰着众人,“我的屁股要裂开了,天爷啊,要死人拉。”他一直间歇性的发出如屠宰场牲口一般的沙哑了的呻吟,让岸边的众人听了一阵犯恶心。“老李把他嘴堵上,小顾你伤口没事吧?小顾,小顾,”陈佳人的喊声逐渐被我抛到了脑后,我此刻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前方那条船上,那条船上有我此生最重要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了救我而受辱,我宁可为她去死。
这一刻,我丝毫不后悔,从这一刻开始,我是幸福的。我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幸福的决定。不是因为她是我的妈妈,我不管她对我做过什么,我们有什么误会,或者她有什么委屈。此刻我只是把她看做一个我爱的女人,爱这个字对我来说太过于沉重了,就像此刻我已经有些抽筋的身体一样,死亡好像河水一般无所不在的包围上来,要把我拖进河里,要把我吞噬。
“老李你干什么?”陈佳人满脸泪痕的一把推开李叔的枪,他瞄准了那艘船,却被陈佳人喝止了。
“呵呵,怎么样,我这招回马枪给力不?”卫东阳向着几个小弟炫耀着,“等把她带回去我先上,然后你们继续哈哈。”他肆无忌惮的声音异常刺耳,我听得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12月的河水冰冷刺骨,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失去知觉了,只剩下本能朝前划水,前方有一只船将把她带到地狱,这也许是我即使筋肉都因为河水而抽筋了,依然执着的朝前划水的原因。
我几度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知觉,直到我看到于伊人偶尔瞥来的一眼,宛如童年之时她站在桑树下看着困在树上的我,伸开双臂的她如同宽厚的地母,拯救着弱小无助的我。
我恢复了一点知觉,一只手扒在船尾,将她偷偷伸出来的一只手紧紧握住,趁着看守她的小混混沉醉在意淫中解开了她手上的绳索,她借着我的力量整个人从船上翻了下来,掀起了一片水花与一众大小喽啰的惊叫,她拉着我的手,想要把已经冻得全身发抖的我拉走,眼看着于伊人被我救走,陷入疯狂的卫东阳在我背后举起了硕大的船桨,“啪”的一声我只感觉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于伊人眼见着我被打昏了,只能含泪转身朝岸边划,眼看着到手的猎物就此游走,卫东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崩溃的情绪,“赶紧划回去。”卫东阳在小船上朝着手下吼道。
“大哥。”几个小弟一脸难色,于伊人已经游开了很远,现在要去捉她也赶不及了啊。
“掉头,用这个。”卫东阳咬牙切齿抖了抖手中的手枪。
他看着躺在船舱里昏迷不醒的我,狞笑着嘀咕道,“小子,你真是有种,我看错你了,想不到你愿意用你的命换她的,她就这么好?她抛弃了你10年,你居然愿意为了她去死?”
“哼——”我被卫东阳按压着后背,在疼痛的呻吟中清醒过来,之前拼命救人的兴奋感消失殆尽,疼痛开始从我的大腿处发作,背上的那一下挨得实实在在,我已经感觉自己被那一船桨暴击了半条命了。
“大哥,那个女人好像没力气了。”
“这条河这么宽,她之前跟我们一番挣扎扭打,现下不行了吧,”
“不好了,大哥,她要沉底了。”
几个小弟的话语把卫东阳拉回了现实,他转头看着前方划水动作渐渐无力地于伊人,一抖手枪在她身后的河水里打了一枪,于伊人一激灵,划得更卖力了,卫东阳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他左一枪,右一枪的打在水面上,水花四溅,仍然在奋力划水的于伊人被他不停地逗弄着,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不同的是她只有朝前划,曲曲折折的线路大大耗费了于伊人的体力,眼看着她就要脱力无法划水到岸边了。
卫东阳调戏的不亦乐乎,岸上的李叔却举起了手枪,50多米的距离他居然一枪打在了卫东阳的枪把手上,把卫东阳手里的枪直接打飞掉落进了水里。 “卫东阳,你敢不敢赌?下一枪打漏你的船,你是要活还是要死?”陈佳人声色俱厉。
“你想怎么样?”卫东阳停止了开枪,于伊人也游到了岸边被拉了上去。 “把冯小波还给我。”
“做梦,老子手里拿的这只针剂,打进这小子的身体里,他会在一天的时间里变成一只只想交配的畜生,然后变成太监,你猜猜老子敢不敢给他打?”卫东阳吼叫着,
显然卫东阳不敢拿全船的人命打赌,这么冷的天掉进河心,很容易低温休克淹死在河里。他的小船已经朝对岸划过去,身影越来越远。
一番没有任何结果的彼此威胁之后,卫东阳一行人拉着我到了对岸,背对着身后苍茫一片的树林,面对着勉强看得清人影的河对岸。
他一脚把我踢得跪倒在松软满是落叶的地上,冷笑着把枪口对准了我的太阳穴,看着对岸一众无可奈何地看客,异常狰狞的笑了起来,“哈哈哈——” “蓬——”的一声枪响,没装上消声器的手枪那震耳欲聋的响声把我的耳朵都要震聋了一般,燃爆的火药刺鼻的焦糊味道似一个命定的信号,一阵剧痛从脑后袭来,死亡睁开了它黑色的幻象之眼向我散发著蛊惑,整个灵魂朝着虚空处堕落着——
“小波,小波,”于伊人如同失心疯一般跪在河岸上大声呼喊着冯小波的名字,这声枪响彻底把她的所有理智击溃了,她看着冯小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瞬间万念俱灰。
卫东阳看着于伊人哆嗦着身体,她还披着陈佳人的外套,她跪倒在地上的样子异常狼狈,他却没有胜利的快感。
终究没能得手啊!
24
“蓬——”伴随着林间的一声清脆的枪响,冯小波被卫东阳一行人拖着走向了林子深处,就此消失了踪影。
他们也许是去找同伙接头转移,也许是有别的藏身之所,又或许是就此人间蒸发,谁也说不准了。
陈佳人让李叔把于伊人先送回去换身衣服,自己则扶着小顾回去了,小顾的枪伤必须赶紧包扎。
“你有什么办法吗?天天想当他妈,现在你在做什么?”于伊人顾不得换衣服,一边打着哆嗦,一边骂着陈佳人。
“那片林子面积不小,原来是国有林场,那几个人大白天的绝对不敢乱跑,在里面信号可能都没有!他们也不敢跑出去,林子最外面就是省道,到处是摄像头,他们不会走,回头路他们也不肯走。看他们早有预谋的样子,肯定有人来接应,他们在林子里就不会乱跑了,不然接应的人怎么找他们?”陈佳人打开手机地图,朝着于伊人边比划着边分析着。
“只要找到他们,然后——”陈佳人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毕竟冯小波生死未卜,方才的那声枪响让她和于伊人更加投鼠忌器。而且卫东阳有冯小波在手,最不济也可以拿来威胁她。
“你别瞎想,他要是真想杀人的话,在船上就干了,死人比活人麻烦的多了,他一个做过警察的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情。”陈佳人看着于伊人脸色苍白,安慰道。
“我让人小顾送到熟悉的诊所去治疗枪伤,你换身衣服,咱们再想怎么解决问题,今天他们肯定不会离开那片树林,晚上目标太大他们也不会,今天接应的话目标太明显了,而且那片林子太大够他们折腾的,估计是明天白天接应。” “今天晚上是可以做文章的时间,我说这么久你不会什么都没准备吧?你一直说要在南山做一个文旅项目,还请了陈凯旋,不会是为了这事准备的吧?”陈佳人一边慢悠悠的琢磨着地图,一边问道。
“你不也盯着灭门案吗?你还忘不了旧情人?还给他送温暖?”于伊人换好了衣服,冷笑着问道。
“什么踏马的旧情人,我那是演戏给冯凡看,演戏你懂不懂?”提起多年前的那场闹剧,陈佳人依然一脸的义正言辞。
“呵呵,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于伊人嘲讽道,神色中带着极大的愤恨。
“对,误了冯小波的性命,真要这样的话我赔给你。”陈佳人终于不耐烦地一摔手机,怒斥道。
“你到底怎么准备的?难不成就放卫东阳走了?”陈佳人看着于伊人转头看向别处,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实在没想到跟你争了这些年,争男人,争儿子,最后反而给自己争了一个妹妹。要是知道,我踏马还费什么劲,这以后你儿子知道当年的真相,会不会恨我?不管了,我是他大姨,我——”说道这里陈佳人也有些底气不足了。 “我也不知道世间居然有如此凑巧的事情,你居然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老娘她好不容易清醒一回就认出来你,你说说你哪里够格当我姐姐?你让我离婚不说,还想着抢我的儿子。”
“这不是没成功吗?以后我不拆你的台不就好了,谁让你抢我男朋友?你也有错啊。”陈佳人讪讪说道。
“你别管以后了,你先管现在。”于伊人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卫东阳不敢杀人,要是敢的话十年之前他就可以杀了冯小波,杀了你。但是他没有,十年后他就有这个勇气了?就是没想到他居然来一出车祸,把我吓了一跳。”陈佳人嘀咕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你让冯小波一出苦肉计抓到了那个通缉犯,你这样的也配当妈妈?”于伊人不屑的嘲讽道。
“我踏马怎么有你这么个姐姐,冯小波怎么着也算你半个儿子,还是你外甥,你拿他来赌卫东阳的胆量,你当初跟我怎么说的,还觉得自己收拾卫东阳手到擒来。”于伊人一边跌跌不休的说着陈佳人的黑历史,一边用手机发了个信息。 “我起码抓到了那个通缉犯,你做什么了?”陈佳人还是不服。
“你想知道我做了什么对吗?我找到了那个孤女!那个灭门案中失踪十年的小女孩!而且我让陈导演拍了一部半纪实的电影,足以让你的旧情人身败名裂!”于伊人冷笑着说道。
“你还敢刺激卫东阳?你不要你儿子了?”陈佳人恢复了原本的厚脸皮,丝毫不在乎于伊人话里话外的旧情人称呼,十分好奇的问道。
“我不刺激他,他就能放了我儿子?他要是真的敢,我也敢。”于伊人冷笑连连。
“准备了很久了吧?我已经找人看着各个路口了,就看你的了。”陈佳人试探道。“我正在让人用无人机找他们几个。”
“现在投鼠忌器,我都有些方寸大乱,”于伊人摇头道。
“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把筹码码的高高的,把敌人的筹码全部清空,现在正是时候。”陈佳人指着窗外那苍茫的树林说道。
“计划赶不上变化,哪知道卫东阳会不按套路出牌,小波为了救我被抓走了。要是找到卫东阳他们的话,就可以守株待兔了。我会让卫东阳永远不能忘记这个夜晚,就算死也不能。”于伊人淡淡说道,只是话语里的惨烈肃杀让空气都无法流动了一般。
时间到了夜晚时候,无人机晃晃悠悠的离开了林子上空,一直分散躲在几棵树下的卫东阳一伙人终于探出了头,“不知道今夜能不能安然过去?”卫东阳有些忐忑的自语道。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计划带着冒险,如果无法转移出去,那么他劫持冯小波就是一次无意义的行动,他还没有疯狂到直接杀人,他也有女儿也有前妻,他也有自己的顾虑。如今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计划有一个巨大的漏洞,他可以借着河流迅速把冯小波带到树林里,但是如何安全离开?
这片原始的林场既是藏人的好地方,不也是一个巨大的监狱吗?在这个连手机信号都没有的地方,他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带着卫星电话什么的,不然今天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如今还要在这里过一夜,饶是准备了帐篷,他仍然感觉到十分不舒服。方才一阵夜枭的叫声毛骨悚然,他们不得不带着人质转移到了一处空旷些的地带,看着黑漆漆的周边要把他融化一般,危机感从荒凉的林子间蔓延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赶紧收回心思,安排了轮班站岗才入睡。
他睡着睡着,隐隐感觉到有一群人在朝他冷笑,刺骨的寒意将他唤醒,卫东阳推开帐篷,只见几个属下乱糟糟的站在外面,一起指着半空,升腾的雾气中正跳动着一些清晰的画面,里面的几个男人正在肆无忌惮的行凶杀人,他们越看越是恐慌,居然是多年前那起灭门案的案发经过。
当卫东阳看到画面中的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拿着剪刀一下下刺向挣扎的男主人的时候,他不由得惊恐倒地,是谁居然目击了他行凶的全过程?当时那家所有的人都死了啊!
他看到男主人身上流淌的鲜血逐渐把画面填满,淹没,甚至那血液开始溢出画面,朝地上滴落,一滴一滴的,让他再也忍受不已压抑与恐惧,失态的大吼道,“赶紧找出来那个投影机,一定是她搞的鬼。”
“大哥,刚才有人要来救人,恰好光头起夜撞见,那人跑路了,光头没有追。”瘦猴报告着他睡觉时候发生的事情,一个手下找到了藏在后面大树上面的放映机,用长木棍捣下来之后,对面的雾气中再也没有了那些画面。
刚要松一口气,哪知道周围的树上雾气大起,众人只感觉呼吸艰难至极,“是干冰,她搞的鬼,大家赶紧离开这里。”卫东阳带头就走,用枪挟持着冯小波朝前闯,迎面一个身影俯冲了过来,卫东阳吓得一低头,那身影已经飞到了对面,卫东阳跪在地上仔细一看,居然是个侏儒正朝他诡笑侏儒手里还拿着一把手枪,是刚从卫东阳手里夺走的。
“别开枪。”卫东阳阻挡手下开枪的企图,从背后抽出一把弩箭,扣动扳机的刹那,那侏儒躲到树后面去了。
“装神弄鬼。”卫东阳嘀咕道,才朝前方走了几步,手电光照耀的前方就吊下来一个死人,披头散发的悬挂在半空中,吓得几个喽啰转身就跑。
卫东阳怒吼一声喊住了几个喽啰,光头挑起木棍拨弄了几下死人,居然戳破了一个洞,三下两下把死人拉了下来,居然是个惟妙惟肖的纸人。
“干过这么多坏事还怕鬼?”卫东阳怒骂了几个不成器的喽啰,却见瘦猴指着侧面树上的雾气,脸色苍白,连话都说不出来。
雾气中的画面上是一个14岁的女孩抱着一个被吊死女人的小腿用力摇晃着,好像要把她救下来一样,边哭边喊着“妈妈”,那个吊死的女人正是灭门案中的苦主儿媳妇,那件事就是瘦猴做出来的,如今在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卫东阳也同样亡魂大冒,那一家还有个女孩子,一直以为烧死在家里的女孩子,她怎么会出现在命案现场?当时他让属下去确认了啊,那个如今生死不知的通缉犯当年骗他了?
画面一转,一个已经20多的大姑娘在大街上散发著传单,传单上都是“卫东阳杀人偿命”七个字,那女孩站在画面里死死的盯着目瞪口呆的卫东阳,随着雾气缓缓消散,那些画面消失了,却有无数同样的传单从空中缓缓飘落,掉落在地上之后很快引燃了大地,几人周遭一片绿色的火焰,如同身处幽冥之中。 “大哥我受不了了,我退出!”精神彻底崩溃的瘦猴转身就跑,卫东阳还来不及阻止他就再也不见了踪影。
“你们能跑到哪里去?搞些装神弄鬼的玩意你们就怕了,咱们没有退路了。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卫东阳狠狠地挟持住昏睡中的冯小波,恶狠狠的朝着天空吼道。
“地狱已空,正待尔等,哪里走?”一声怒吼炸雷般响起,金光闪耀中一个金甲巨人单手提着关刀,站立在几人身后,他头戴绿色的头巾,丹凤长眼,脸色赤红,手捋着过腹的长须,却正是关公降临。
转身回头的几人无比绝望的看着眼前高达4米的巨汉,一时间忘记了做出正常的反应。
“呔!”巨刀挥舞之间,如同斩裂天地般的刀痕落下,几人吓得闭上了眼睛。
“我死了没有?”光头最先睁开眼摸着自己的周身,发现自己安然无恙之后又哭又笑的,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嚣张。
“大哥你看看前面不是瘦猴吗?他怎么被抓走了?”一个喽啰指着前面被抓在马上离去的瘦猴,一群骑着纸马的骷髅人挟持着瘦猴滚滚而过,消失在树林深处,瘦猴的惨叫声还回荡在林间,“大哥救我——”
陷入崩溃边缘的卫东阳带着几个喽啰跌跌撞撞,晕头转向的转悠到了一个孤坟前,几个身着白衣的人影正跪在坟前祭拜,“你们拜谁呢?”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不年不节的怎么会有几个人拜祭先人?
“我们拜自己呢。”几个人站起身来,缓缓转过身,他们的脸都是一片焦黑,看不清长相,就在几个人迷糊的时候,白衣人的身上陆续起火了,他们在火焰中惨叫着,一边惨叫一边惨笑着说道,“我们等你们几个人等了好多年,这就一起走吧。”
他们各自拿着工具,吊死的儿媳握着缠绕在自己脖颈间的吊绳,被剪刀戳死的老人拿着剪刀机械的戳着自己任由乌黑的血液缓缓流出,被车撞的残疾的男人则瘸着腿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几个凶手走来,他们的身后逐渐跟着许多同样身穿白衣的人们,“跟我们走吧。”
天地间只剩下这一声来自地狱的呼唤。
卫东阳与喽啰们想要跑路,却发现无论自己朝向哪个方向,都能看到白衣人朝他们走来,白衣人们身上的火焰越烧越是旺盛,烟雾逐渐弥漫开来如同地府,渐渐地看不到他们的身体了,只剩下最后一只手从火焰中伸出搭上了卫东阳的肩头,卫东阳痉挛般的一抖,原本的火焰燃烧着的躯体们顿时变成了漫天的纸灰,迎着天上洒下的清冷月光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的撒在了孤坟周围。
也撒在了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一众人身上。
光头呆滞的从头顶拿下来一张碎纸,上面居然是当年第一事发现场的犯罪特写照片,碎纸被烧的只剩下了一颗被吊着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头颅。
光头此刻彻底的崩溃了,虽然他是当年灭门案的第一元凶,一向作恶多端。但是此刻他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不理会卫东阳的呼喊,朝着来时的路就狂奔而去。
他的光头在纷纷扬扬的纸灰中,在冰凉的月光下分外闪亮,如同一个信号。 其余三个手下此刻眼见得最穷凶极恶的二哥跑路了,几人也争先恐后的跟在光头屁股后面,再也不管卫东阳这个大哥怎么办,一溜烟的一起仓皇而逃。 卫东阳无奈的看着几人逃走的方向,又看了眼还在昏迷中的冯小波,这是他的护身法宝,自从出现这些诡异的事情之后就一直用枪抵着他的脖颈,于伊人果然没敢直接抢人啊,想到这里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了讥诮的表情。他冷漠的看着空中飘荡的纸灰,拿出了藏在袖口的指北针,开始顺着指北针的指引,朝着早就安排好的藏身之地走去,丝毫不在乎身后几双眼睛的追踪,迅速的消失在了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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