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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生,然后捡到冷眼女魔头 (22)作者:Broadsea42 - 长篇色情小说

[db:作者] 2025-07-29 10:38 长篇小说 5210 ℃

        【转生,然后捡到冷眼女魔头】(22)

作者:Broadsea42

2025/07/28 发布于 pixiv

字数:6942

  第二十二章 游子离人踏孤晖

  “愣什么?!”背后传来清脆的怒喝,一双手重重击在腰间把我横推出去。滚烫的木材伴着烈焰砰然坠地,激起汹涌的黑烟。何情一手捂着口鼻,纵身越过木梁,捞起地上捕头的腰刀。

  “把你的内力拿回去!”发丝一甩,何情的眼神像是锋锐的箭头。我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残存的噬心功内力收回体内。何情浑身一震,忽而抬手挥斩。腰刀在半空划过雪白的圆,浓烟中飞来的残肢从中分裂,腐臭的血落在烈焰中发出嗤嗤的声响。

  火场之中视线一片朦胧,所谓伏悬的位置已经辨不清。我屏住呼吸,最大范围地施展“破羽”。白色剑气形如实质,四周顿时一片斑驳。伸手拉住何情,我带着她翻到一张长桌之后。

  “那个妖人……”何情迅速抬头瞥了一眼,回过眸来,立刻红了双颊:“你这是干什么?”

  “又是妖术又是烟,要把人憋死。”事急从权,我靠在桌腿上,从裤裆里抽出那话儿,又割下衣角尿湿,暂时封住了口鼻。扭头一看,何情已经转过脸警戒,脸颊一直红到脖根。

  “你要不要?我还能挤出来点。”

  “什么时候了还耍笑,滚蛋!”何情开口大骂,翻身越出长桌,火场里刀剑对撞,一片乒乒乓乓。

  “我是认真的。”我叹了口气,伸手在胸膛上敲敲。不知是不是因为中了太久的妖术,那里已经感觉不到愤怒或者悲伤,一颗心脏孤独地跳动着。

  翻身出去,却迎面撞上倒飞回来的何情。两人一同砸碎了长桌,狠狠撞在墙上。何情撑起身子,却摁住了我脸上的湿布,顿时嫌恶地躲开。

  伏悬正在火场中踱步,手持剑宗弟子的长剑:“噬心功的威名也曾响彻江湖,就连我这等穷乡僻壤的妖人也有所耳闻。今日一见,居然是浪得虚名么?”

  “那是他太差劲。”何情的反应比我还激烈,冷笑一声便冲上前去。然而伏悬手中长剑翻飞,分明没有什么高深的招式,却再次将她逼退。

  踉跄两步退到身旁,何情伸手猛揉一把眼睛。她也深受妖术影响,一双美目滚滚流出泪来,在沾染了尘灰的脸上冲出两条径迹。我拼尽全力催动粘稠迟滞的内力,踏步向前再次施展剑招。

  伏悬并不强,可那无处不在的妖术实在太过恶心。习惯了之后臭味并不明显,越是呼吸,内力运行的就越缓慢,发挥出的力量十不存一。他挥剑的速度和力量都是中庸水准,换做平常绝敌不过何情,此时却能将我两人连连逼退。沈延秋剩下几分实力?陆平剩下几分实力?如今棋差一招,这燃烧的客栈竟一时成为死地。

  从失去锐气的剑锋中穿过,伏悬再次发出令人恶心的油腻笑声。这简陋的激将法已激不起我心中波澜,反而是何情勃然大怒。少女翻身挥斩,再次展现出那天夜里的矫健身姿。可速度再快,手里的腰刀也无异于一块废铁。伏悬轻描淡写地将斩向脚踝的刀刃踏在地上,手中长剑直指何情侧腹。紧要关头放弃兵刃等同自杀,我立刻以“停风”斩向伏悬咽喉。可是他的脑袋竟直直向后弯去,后脑勺几乎碰到了脊背。

  寻常人这么做一定是折了脖根,可伏悬是只狼妖。他的手臂忽然膨胀起来,虬结的肌肉崩裂布袍,露出丛生的黑色毛发。狼爪握不住剑,伏悬用脚勾着剑柄,势大力沉的一爪扫来,“停风”立刻被磅礴的力量击破。

  退后之前,我拎起何情的衣领,总算从伏悬脚下将她拉出。那边伏悬的手臂已经恢复到常人粗细,脚踝一钩,血迹斑斑的剑柄又稳稳回到手中。不堪重负的客栈正发出濒临毁灭的响声,木材噼噼啪啪地燃烧着。伏悬看了看几乎被烧穿的楼板,身形如同鬼魅般欺上前来。我连续三次挥斩都落在空处,何情则躲避不及,被伏悬一剑划破了肩膀。

  少女的血一直溅到我脸上,温热又黏稠。她吃痛出声,紧接着小腹就挨了势大力沉的一脚。我拼命格住伏悬的剑,甩头砸向他的额角,金星滚滚之中伏悬率先恢复过来,一记迅如雷电的横斩撕裂我的衣襟。我不躲不闪,而是挺剑直刺,这以伤换伤的打法终于使得他不得不退后,我也有机会做出真正的进攻。

  沉肩甩臂,我打出至今为止最漂亮的一记左勾。肉体彼此碰撞的钝响比起剑鸣更加血腥,我听见自己的关节发出咯咯的脆响,与此同时伏悬的整个下巴粉碎,吐出一口肮脏的血。

  “呀——”我俯身前冲,一直把伏悬撞进燃烧的桌椅。烈焰舔舐衣角,我不管不顾,忍着烫抓起桌腿,用燃烧的那头挥打他的头颅。这妖人第一次发出痛苦的吼叫。在地上拼命地挣扎起来,一只脚狠狠踢中我的胸口。

  向后歪倒,我几乎把肺咳成碎片,口鼻之前的尿骚已混进浓重的血腥味道。来不及半点缓和,我抓起剑就向前挥斩,事到如今已经无所谓剑招,锋刃卡进骨缝就用力拔出来再砍,直到剑身在烈焰中烤得微微发蓝。

  死了吗?死了吗?在他脑袋上的斩击足够把一整头牛切成臊子。可一只血迹斑斑的手从身下探出,直直握住了剑刃。伏悬已经没有完整的脸颊,烈焰灼烧着他的脸皮和头发,依稀能辨明的一只眼睛中满是冷光。

  什么东西从伏悬与地面的缝隙中弹出,汹涌的气浪把我直直崩飞出去。他撑起身子,脊背的皮肤炸裂,森白的骨骼片片展开。浓稠的黑色顺着它们流淌,直到凝结成肮脏厚重的羽毛。

  一手捂着燃烧的脸颊,背后双翼呼啸。伏悬升至半空,他已维持不住人形,脑袋不住变幻,混杂着烈焰,如同恶鬼。他骤然冲过来,仅凭羽翼掀起的气浪便将我甩到一旁。客栈在连续的冲击之下簌簌发抖,墙和楼板的碎片像是落叶一般剥落。然而火焰阻挡视野,伏悬接近瞎子,只是凭借高速来回地劈斩。

  一只脚卡进地板,想抽出已经来不及。关键时刻一具温暖的躯体撞进怀抱,我和何情一同翻滚出去,用一张长桌躲过斩击。面前的女孩面若金纸,即使熊熊火光映照,也还是一片苍白。她颤颤巍巍伸手去摸肚腹,五指之间不住涌出血来。伏悬的剑终于伤到了她,伤口深不见底,我真怕内脏都一同流出来。

  伏悬正发出痛苦的嘶嚎,他终于因为连续的冲撞脱力,勉强抓着长剑,拼命扑打身上的火焰。我低下头,捂住何情的伤口,少女却扭头避开我的脸:“有一个办法。”

  “还不快说?”

  “用我的内力。”何情的声音虚弱却清晰:“把我当作心奴,就像你对沈延秋做的那样,剩下的交给噬心功。”

  “如果不成呢?”

  “还会比现在更坏吗?”到了这时她还是不忘反唇相讥,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我都不在乎,你犹豫什么?”

  火烧眉毛之际,我催动噬心功。绵软如泥的内力汇聚到手臂,缓缓渡进何情体内。重伤之下,她的丹田依然忠实地运转着,用微薄的真气拱卫五脏六腑。心法差距之下,我只消恰到好处的一击,便能把内力打进她的丹田。噬心功极具侵袭力,不消多时就能整个控制她的躯体,恰如彼时虚弱的沈延秋。

  少女侧头躺着,脖颈呈现出优雅的弧线,黑发铺散一地,动脉突突跳动着。我像具尸体一样半跪着,迟迟下不去手。眼前光影闪乱,一时之间看到沈延秋的脸和身子。在湖里、在客栈中,她因为噬心功的限制连一丈都走不出去,撒尿洗澡都得当着我的面,夜幕之下竟然滚滚流出泪来。噬心功是残酷又自私的功法,它修补了沈延秋破碎的丹田,却也将她化作无法逃脱的奴隶。这个世界不是游戏,噬心功也不是什么让人乖乖屈服的催眠系统,它真正的主人必定漠视人命,这样才能毫无顾忌地侵犯别人的丹田。

  而我,我能那样冷漠么?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也想苟活也想享乐,承担不起别人生命的重量。沈延秋已是鲜明的前车之鉴,我那阴暗的欲望留下深深的沟壑,至今仍未消脱。如今又一个脆弱的女子躺在身前,危机重重的半天过去,已经算得上是伙伴。我怎能,我怎能……还有办法的,我依然可以逆运噬心功。十秒就足够了,五秒钟恢复伤势,五秒钟杀死伏悬,我只要这具身体支撑十秒钟。

  “啪!”

  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哪怕身处混乱的火场也依然响亮。何情揪住我的衣襟,咬牙凑上前来: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难道离死很远吗?你拥有的是噬心功!如果不知道该想什么,就想着我好了!”少女仿佛看清了我的心思,黑眸里的怒意像是星星一样闪亮。她再也不顾及我脸上尿湿的布条,几乎与我鼻尖相贴。我嗅到何情身上汗水和血液的气息,视野里只剩下她娇俏的脸。鬼使神差地,胸膛里的巨石轰然崩裂,我急促地呼吸着,竟然在这烈火与浓烟中感到久违的清明。

  看着女孩的脸,什么都不想。她完全放弃了拱卫身体,噬心功毫无阻碍地欺进丹田,将她的真气迅速击溃。仿佛万丈长的瀑布骤然跌落,内力在新开辟的疆域里摆脱了妖术的阻碍,顿时势若奔马,势若奔雷!生生不息的力量在两颗丹田里流转,何情的小腹几乎立刻止住了血。

  身后传来狂风呼啸。伏悬持着剑,拍打双翼浮于半空,他终于扑灭了身上的烈焰,半个身子烧成焦骸却仍然活着,焦黑的脸上只剩眼球还熠熠闪亮。我几乎是欣喜地抓起长剑,自下而上冷冷注视。

  “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伏悬仿佛自言自语,用焦黑的手臂挥起长剑。可他已跟不上我的速度,只一瞬间便被撞进摇摇欲坠的楼板。我用尽全力的跳跃直接将他顶到了二楼,砰一声砸进炽热的穹顶。伏悬嘶声怒吼,用羽翼边缘锋利的骨刺反复剐蹭我的脊背。可绽开的血痕甚至不能带来痛觉。我左右跨过他的身体,双脚踩进屋顶,整个人倒悬在上,用长剑狠狠刺进伏悬的翅根。狼妖怒吼出剑,我迅速偏头,只是被割断一缕发丝。

  用左手握住伏悬的脖颈,我猛一踏屋顶向下坠去,抓着他砸在地上。另一只羽翼仍然有力,伏悬仿佛不知疼痛,落地的一瞬又弹起身来,把我扇到一旁。他终于获得了出剑的机会,而我求之不得。

  破羽,击云,停风!一瞬间长剑相击十余次,连火焰都不得不给闪烁的人影让路。我们来来回回撞破了不知几面墙,乌黑沉重的羽毛四处翻飞,在半空就化作一颗一颗明亮的火星。最后伏悬踉跄站定,身后庞大的羽翼已只剩血肉模糊的根部。他刚刚举起剑来,我手中利刃已至。

  这是无比顺滑无比利落的一击,长剑从肋骨的缝隙之间穿过,刺穿跳动着的心脏。我已在伏悬身后停下脚步,耳边飘扬的鬓发却还未落下。挥去剑上污血,身后的狼妖终于倒地不起。

  迈步上前,我打算斩下他的头颅。伏悬用残存的力量坐起身来,脸上的表情竟格外淡然:

  “厉害。”

  “好简短的遗言。”我拿剑抵住他的咽喉。

  “我不打算说什么遗言。”伏悬歪头靠在剑身上,笑了起来:“我的仇已经报了。青亭镇无人生还,我的族群依旧存在。至于你,以后未必能死的这么轻松。”

  “你也像是知道挺多。”

  “有什么不好知道的?剑宗,沉冥府,沈延秋。若是好奇,就去追寻那个‘仙’字好了。”伏悬闭上眼睛,低头厮磨剑身,直到割开半根喉管,就此低头不起。我定定看着他的脑袋,手一抽,剑下只剩一匹枯瘦的狼。

  “喂!”灰烬后冒出何情的脸,呼喊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你能不能不要站那耍帅了?”

  抬头看看,整栋楼都遥遥欲坠。我两步赶到何情身旁,拉起她的手。两人一同抢出客栈大门,几乎同时,客栈整个地垮塌下来,巨响来的那么突兀,木楼不到两秒钟便成为一片焦黑的废墟,沉默着冒出浓烟,火焰几乎喷吐到脚边。

  “你怎么样?”转向两度救过我的何情,我伸手到她肚子上摸索,试图传点内力过去疗伤。

  “松开松开。”她不耐烦地一扭身:“我还死不了。”

  “好。”我还是把她拉近几分,扶着肩头流转真气。

  门外尽是尸体,人和马都被杀死在地上。剑宗弟子无一人幸存,先前隘口处见到的几个也在其中,几乎将雪地都染成红色。好在目之所及,狼群已然退却。天逐渐变得明亮,有多久没见过晴天了?此时此刻朝霞也如同血一般明艳,翻卷的云形如摇曳裙摆,万丈流苏披挂长空。此时谁都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我坐在雪地里,不知送出的镇民还剩下几人。何情仍然虚弱,喘着粗气坐倒在地。

  “为什么杀那个剑宗的弟子?“我轻声问。若非如此惹了尽职尽责的捕头,他或许也不用死。

  “那人深夜想去偷酒喝,却正好撞上不曾伪装的我。”何情闷闷说道:“以如今沉冥府的情况,我不能暴露在剑宗眼下。”

  所以还是阴差阳错。我想起陆平三令五申不许弟子多饮,不禁哑然失笑。

  “喂,你怎么不去找沈延秋?何情忽然问。

  “她还活的很好,我能察觉到。”那缕内力还未到枯竭的地步,不知怎的,我忽然生出一些惫懒,宁愿在原地多休息一会儿,什么都不想。

  “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惜何情并不让我如愿。

  “我捡了她,强了她,她交出噬心功,于是我又控制了她。”我叹口气。

  “强了她?”何情骤然扭头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分外怪异:“你强暴了沈延秋?”

  我不想再说话,何情看了我两秒,“扑哧”笑出声来:“讲出去没人会相信。”

  “为什么?沈延秋很漂亮。”

  “曾经大家以为江湖来了位美貌女侠,还有不少公子对她有想法。可她三个月杀的人超过许多人一辈子,再后来所有人都发现她其实不太像人。”何情捧起雪,擦拭脸上的尘灰和血迹,声音闷闷的:

  “沈延秋啊,她那么强,行走在人间仿佛狼入羊群,杀人放火还是劫富济贫,全凭一念之间——即使是凶暴,也好过这种无法捉摸。连同她那个神出鬼没的师父,这或许就是江湖上最招人厌的两个人了。即使生着好看皮囊,又怎会有人对这样一个人动心呢?”

  我许久都不说话。何情隔了一会才察觉不对,大睁着眼:“你不会喜欢她吧?”

  “你真的喜欢她。”她难以置信地笑了,一时间像是看到什么新奇的动物:“快跟我讲讲。”

  有什么好讲?我仰起头慢慢地想:“那天我又奸了一个人,觉得就这样活着挺不错。可她站在船头,眼睛里好干净,头发在风中飞扬。她说要去北方,要救人,为此贞洁和生命都可以交予我手。我抬头看她,感觉自己像个不通灵性的畜生,紧跟着心里莫名其妙的一动。”

  “后来我发现她那么危险那么神秘,却已经来不及了……我依赖这个人,是见了她之后,我才真正地活着。”

  开口之前,着实没想到会一口气说这么多。是妖术还在起作用吗?我低头看看何情:“你明白么?”

  “大致明白。”她躺倒在一片干净的雪上,用手挡着越见灿烂的阳光:“那有什么好伤心的?”

  “我犯了许多可耻的错误。”我斟酌着说:“我想了解沈延秋,然而自从犯了那错误,我就不可能真正接近她了。这实在是我自找的。”

  良久,雪地上只剩少女稳定的呼吸声。我把剑握得更紧,再次说服自己站起身来。

  “去问。”何情忽然说。

  “什么?”我回过头去,她却仍然躺着,伸手挡住眼睛,白皙的皮肤在朝阳照耀下恍若透明。

  “长老,且借宝剑一用。”陆平直盯着沈延秋,话却说给背后的老者听。战斗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方圆几十丈都像是飓风呼啸过境,他手里的长剑满是斑驳的裂痕。

  在陆平的背后,老人静静坐在田府的废墟之上,浑身布袍异常干净,怀中长剑显得他格外矮小。但人不可貌相,从他身上竟感受不到半分危险的气息,如同一汪深邃的泉眼。

  沈延秋则还是那么站着,一只手斜提长剑,甚至不摆什么招式,看起来完全不像内力即将耗尽的样子。白裙微微飘动,我来到近前连接气脉,她却没有回头。

  陆平没有得到回应。他看看沈延秋,又看看我,再次沉声说:“且借宝剑一用。”

  “不可。”老人眼皮微张,声音如铁一般坚决:“这剑不是用在此处的。”

  “沈延秋和噬心功,这也不够么?”

  老人不再说话,像一具陈旧的石佛。有一瞬间我以为陆平要直扑过来,几乎要摆出“破羽”的架势,可他最后只是轻轻地叹气,身上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顿时显现出十余条交错的血痕。他上身的衣物也已接近崩裂,只消一眼便看得出是“停风”的杰作。

  这个男人把残缺的剑刃收回鞘中,一时之间像老了两岁。不再盯着沈延秋,他转过身去:“我们走吧。”

  老人也点点头,可沈延秋却忽然踏前一步。堪堪维持的稳定立刻如同风中残烛,我几乎能看到陆平那健硕的肩膀上突突跳动着的肌肉。最后却是老者睁开了眼,他抬起手,将那柄极长的剑拔出三寸。

  那剑身是纯粹的青色,几乎如同一块浑然的玉。老者用枯瘦的手指扶着剑柄:“这剑足够么?”

  沈延秋盯着那剑看了片刻,还是收回了脚。老者像是一片枯叶,转瞬从田府的檐头飘落,两人一同远去,再也没有回头——他们将在客栈门口发现一众弟子的尸体,再细心一些则能从废墟里找到捕头和一只瘦削的狼。

  “嗨。”我终于放下举剑的手,感觉整个右掌都在隐隐作痛。站在黎明的冷风中,沈延秋还是那样瘦削修长。那件修修补补过的白裙已有些歪扭,在风中忠实地勾勒出腰肢的曲线。我实在是累了,扶着剑一点点坐倒在地上,忍不住叹一口气:

  “我是你的什么人?”

  沈延秋低着头,似是听不懂。

  “我是你的什么人?”

  她也坐下来,无端地使我想起猫、蛇,或者警惕的狐狸。把那柄与我的剑如出一辙的武器横放在膝上,沈延秋轻声说:

  “朋友。”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片深红之中透着隐隐的疲惫,却不是掩饰,不是轻蔑。

  “我有些难受。”知道这是她最后的让步,我伸手去抚摸沈延秋的脸,逐渐感受到她的体温、脸上纤细的绒毛,以及有些炽热的鼻息。面前人一把将我搂紧,低头找到了彼此的唇。我闭上眼,整个人浸在她的气息之中,抚摸她脊背光滑、腰肢柔软。一片漆黑之外,有某个女孩发出半是惊讶半是滑稽的轻笑。

  片刻之后,我们将前往隘口,搜寻并掩埋镇民的尸体,随后,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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