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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天阙】6-10(母子,后宫,纯爱)
作者:不吃蛋炒饭
2025/06/16发表于SIS001
字数:24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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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绝嗣蛊
李清月寝殿。
殿门无声合拢。李清月广袖轻拂,一道淡青色、水波般的光幕瞬间扩散,无声无息地将整个寝殿笼罩在内,隔绝了内外一切声息。殿内四角的青铜鹤形灯盏仿佛被无形之力引燃,幽蓝的火焰静静燃烧,将母子二人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绘有浩瀚星图的墙壁上,气氛神秘而凝重。
姜青麟再次展开那份金纸密旨,靠近灯光仔细阅读。李清月则在雕花紫檀木桌旁坐下,单手支颐,凤眼静静地凝视着儿子专注的侧脸,眸光深邃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金纸上的文字在血脉感应下清晰显现:
青麟吾孙:
朕知你性子跳脱,关了你四年,怕是憋坏了。如今解了你的禁足,倒不是让你撒欢儿去的。
桂州近年龙脉灵气无故枯竭,事态蹊跷。 朕连派三任巡抚,皆无功而返,推说天灾。天机台遣人密查,亦如石沉大海,回报含糊其辞。朕疑有邪修作祟,更恐与朝中某些蠹虫暗通款曲。
你既解禁,便替朕走一趟桂州。明面上是奉旨回京述职,暗地里给朕查清此案根由。若遇阻挠、遮掩、甚或威胁——朕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记着:
一、 动静小些,莫打草惊蛇。
二、 若牵涉三品以上官员,即刻密报于朕,不得擅动。
三、 自身安危为重!桂州恐已成龙潭虎穴,万事谨慎。
爷爷手书
姜青麟看完,眉头微蹙,将密旨转向母亲:“娘亲请看。” 金纸一角,一幅微缩的大齐龙脉节点图显现,其中三处,赫然已变成刺目的血红色,位置正在桂州境内!“爷爷怀疑桂州官场勾结邪修,损毁龙脉,要我暗中查探。”
李清月目光扫过那三处血红的节点,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冰刃。她缓缓摩挲着手中温润的青瓷茶杯,声音带着洞悉世事的冷冽:“桂州之事,水恐怕深得很。这两年来,你爷爷派去的巡抚,要么是庸碌之辈无功而返,要么……就是精明强干之人也查不出所以然。这绝非寻常邪修作乱或天灾那么简单。”
她放下茶杯,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要么,是背后有通天的人物在撑腰,手眼遮天;要么,是整个桂州官场乃至修行界都已被某种势力渗透掌控,铁板一块,密不透风!但即便如此,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漏。”她看向姜青麟,眼中带着深沉的忧虑,“你此去,绝非易事,凶险异常。”
姜青麟面色凝重地点点头:“我明白。只能见机行事,步步为营了。”他话锋一转,带着强烈的好奇与一丝不安看向母亲,“娘亲,您方才说……有要事告知孩儿?是关于……父王的吗?”
寝殿内,青铜鹤灯幽蓝的火苗微微摇曳,在星图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气氛愈发沉凝。
李清月重新执起那杯已微凉的清茶,指尖在冰凉的杯沿上轻轻摩挲,茶汤映着她清冷绝艳却无波无澜的眉眼。她沉默了许久,久到姜青麟几乎以为她不会开口时,那如寒泉般的声音才悠悠响起:“是关于你父王……还有,关于我的秘密。”
姜青麟的呼吸瞬间一滞。十岁那年,父王姜弘的棺椁入土之时,母亲一身缟素,立于风雪之中,神情平静得近乎冷酷,自始至终,未曾落下一滴泪。此后七年,“秦王姜弘”四字成了王府中无人敢提的禁忌。此刻骤然听闻,心中波澜顿起。
这四年来,李清月对他管教之严,近乎苛刻。读书习字,练功修武,稍有懈怠便是重责。更严禁他踏足烟花之地,甚至在他十二岁时,不惜耗费功力在他身上种下了一道极其霸道的“元阳锁”!姜青麟当时既羞愤又疑惑,一个男人被下这种东西是何道理?后来他才发现,无论面对何等诱惑,他那“小兄弟”都如同沉睡一般毫无反应,着实让他郁闷了许久。记得母亲当时只冷冷丢下一句:“待你日后成婚之时,自会解开。”他不敢多问,平日除了王府,便只能去外公徐国公的军营,几乎与外界隔绝。四年前那次私自出征焚粮后,看管更是严密到了极点。
此世没有前世那些消磨时光的玩物,他日常除了埋首书海,便是苦修武学。更何况母亲本身就是一位深不可测的元婴初期高手,想从她眼皮底下溜出去,难如登天。若非他拥有二世为人的成熟心智,被如此严苛管束,不生叛逆之心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有时也暗自疑惑,母亲出身并非显赫的修行大族,为何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骇人的修为?元婴高手,即便是在大齐,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修士境界分初期、中期、后期、巅峰)。他如今十七岁,修为已达筑基中期,放眼整个大齐年轻一代,已是顶尖的天才人物,若在江湖,足以登上那令人瞩目的“潜龙榜”。
李清月清冷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十八年前,我嫁入王府时,与你父王……素未谋面。”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大婚次日,边关八百里加急,清兵大举犯境。你父王与你大伯……也就是已故的太子,临危受命,率军出征。那一战,惨烈异常,他们二人浴血拼杀两年有余,才将清兵击退。班师回朝时,你父王已是伤痕累累……”
姜青麟怔住。他从未想过,父母之间,竟是从这样的疏离开始。
“回京后,你父王……便与我分房而居。”李清月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杯沿划过一道冰痕,“那时,我已怀了你。我本以为是他厌弃于我,毕竟……这场婚姻本就是政治联姻,我们之间并无情愫。对此,我并无不满,甚至……乐得清静,将全部心力都放在了刚刚出生的你身上。”
“后来,你父王因军功受封秦王。在京城又呆了三年,才携我来到这豫州封地。”她的目光变得幽深,“也是到了这里,我才知道真相——他并非厌弃我,而是……身中奇毒。”
姜青麟的心猛地一沉。
“七种蛊毒,盘踞于五脏六腑,阴狠歹毒至极。”李清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其中最为阴损的,便是……‘绝嗣蛊’。”
少年瞳孔骤然紧缩!绝嗣蛊——传说中的恶毒蛊虫,中蛊者不仅终身无法生育,更会……逐渐丧失人道之能!
“来到豫州后,他将州内军政要务尽数交托于我,开始全力追查下蛊之人的线索,并寻求解毒之法。他暗中联络州内苗族长老,试图寻找解蛊希望。”李清月眼中闪过一丝痛惜,“他查到,下蛊之人是二十年前被逐出苗疆的一个叛徒,最后一次现身的踪迹……指向了京城。再往后,线索便彻底断了。”
“此蛊歹毒,唯在下蛊瞬间方能察觉并拔除。一旦蛊虫入体生根,便……药石罔效。”她的声音低了下去,“你父王……在来到豫州的第五年,旧伤复发,加上蛊毒侵蚀,终究……油尽灯枯。”她顿了顿,抬起眼,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姜青麟,“他临终前,才告诉我他追查到的最后指向——下蛊之人……就在朝廷!就在京城!而且,地位极高!”
姜青麟听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拳头在袖中死死攥紧。能给一位备受重视的亲王下此绝嗣绝户的恶毒蛊虫,必然是极其亲近信任之人!事后还能将线索抹除得如此干净,让一位亲王至死都查不出确切元凶……这背后隐藏的力量,该是何等庞大与恐怖!这已不是简单的仇杀,而是牵涉皇权、储位乃至国本的惊天阴谋!
“你此次进京,须得万般小心!”李清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特别是你那三位在京的皇叔(三位郡王)!他们……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角色!自三年前太子薨逝,你爷爷一直未立储君,那至尊之位,早已引得无数人觊觎垂涎。你爷爷此番召你入京,除了述职,恐怕……也存了考校之意。你已成年,又有军功在身,此番又得密旨查案,你已身在局中,避无可避! 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娘亲放心!”姜青麟迎上母亲的目光,眼神锐利而坚定,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与决绝,“孩儿明白!此去京师,定会谨言慎行,步步为营。父王的血仇……孩儿也绝不会忘!若真凶显露,无论他是谁,我必追查到底,绝不放过!”
李清月深深地看着儿子,眼中情绪复杂难明,欣慰、忧虑、决绝交织。她端起茶杯,看着水中沉浮的茶叶,良久,才轻声问道:“麟儿,你可知……‘百花宗’?”
姜青麟闻言,脑中迅速搜寻记忆碎片,片刻后才迟疑道:“曾在一些野史杂记中见过零星记载。只知此宗只收女弟子,极少踏足世俗,行事神秘,记载极少。”
李清月放下茶杯,缓缓抬起皓腕。她指尖微光流转,一朵剔透玲珑、仿佛由万载寒冰雕琢而成的莲花瞬间凝聚于掌心。那冰莲缓缓旋转,每一片花瓣都流淌着梦幻般的淡蓝色光晕,散发出纯净而凛冽的寒气。
“那年,我与你小姨刚满十二岁。”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遥远的追忆,冰冷中透着一丝难得的柔和,“年少贪玩,瞒着家人偷偷溜出府去看上元灯会。在城南的柳絮巷深处,我们被三个身着黑袍、气息阴冷的男人尾随堵截。就在他们狞笑着要抓住我们之时……”她的指尖骤然一收!
咔嚓!
掌心那朵美丽的冰莲瞬间碎裂,化作无数细密的冰晶粉末,簌簌飘落!
姜青麟敏锐地注意到,母亲在讲述这段往事时,左手不自觉地抚上了右腕内侧——那里,一道极其淡雅、形似藤蔓缠绕的淡金色锁链状纹身若隐若现。
“救我姐妹于危难的那位仙子,用的便是这‘缚灵锁’。”李清月指尖轻触那道纹身,淡金色的锁链纹路骤然亮起,散发出无形的禁锢之力,整个寝殿的温度似乎都随之骤降了几分!“那三人,当场便被冻成了三尊栩栩如生的冰雕,生机尽绝。”她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后来才知晓,他们是合欢宗派出的探子,专为搜罗身具特殊体质的女子,供其门人采补炉鼎!”
随着她的话语,那些飘散的冰晶粉末并未落地,反而在空中迅速重组,幻化成两个惊慌失措的小女孩虚影。姜青麟清晰地看到,虚影中那个酷似母亲幼年的女孩,手腕内侧正散发出淡淡的、如同月华般的蓝色光晕——这正是修行界罕见的“玄阴之体”的显著特征!
“救下我们的,正是百花宗当代宗主。”李清月挥手散去虚影,从广袖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羊脂白玉简。“她一眼便看出我们姐妹身负玄阴之体,是修炼百花宗至高心法《百花真解》的绝佳人选。百花宗心法,讲究‘以情入道’,需保持元阴之体纯净无瑕,方有望臻至大成之境。”
玉简展开,一片柔和的白光中,浮现出密密麻麻、流动不息的金色符文,充满了玄奥的道韵。李清月指尖在其上轻轻一点,那些符文如同活了过来,瞬间重组、凝聚,最终化为一朵在玉简上盛开的、光芒万丈的金色莲花!
“然而,”李清月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宿命般的沉重,“此功法有一致命缺陷——每次突破大境界之时(如筑基破金丹,金丹破元婴),体内会自然散发‘天香’!此香馥郁绝伦,蕴含修行者大半精元,七日不绝!”
姜青麟心头剧震,倒吸一口凉气!
“散发天香期间,修为尽失,形同凡人,毫无自保之力!”李清月盯着那朵金莲,一字一句道,“若在此刻与人交合……对方不仅能尽夺我毕生苦修之七成功力,更能窃取部分玄阴本源!”
她微微侧身,颈间素白的纱巾悄然滑落一截,露出锁骨下方一个精致绝伦、如同天然生长般的莲花状封印印记。此刻,那印记正散发着妖异的、时明时暗的红光!
“这便是‘锁香印’。”李清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每突破一次大境界,封印便会松动,天香便有泄露之危。必须耗费巨大心力,引天地灵气或特殊灵物,重新加固封印。”
她将纱巾拉好,遮住那危险的印记,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所以,百花宗门规森严:弟子终身不得婚嫁,需远离红尘。宗门驻地更是布有上古奇阵‘乱神迷天阵’,隔绝内外,隐匿行迹。 现在,你该明白,为何百花宗必须隐世不出了吧?”
姜青麟缓缓点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看向母亲的目光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复杂与震撼:“孩儿……明白了。”他终于理解了母亲为何对他管束如此严苛,为何要在他身上种下元阳锁!这不仅是保护宗门秘密,更是为了保护他!一旦他的存在暴露,对母亲而言便是灭顶之灾!
李清月深深地、仿佛要将他灵魂看透般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芒。她不再言语,右手并指如剑,快如闪电般凌空点出!
嗤嗤嗤嗤!
十二道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玄奥符篆自她指尖激射而出,精准无比地飞向寝殿的十二个方位,瞬间没入墙壁、地板、梁柱之中!一股无形的、强大至极的禁锢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
姜青麟只觉周身经脉猛地一麻,如同被万载寒冰冻住!任督二脉瞬间被封死,体内流转的灵气戛然而止!更可怕的是,连他的舌尖都仿佛被冻僵,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母亲周身开始散发出越来越强烈的、冰蓝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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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蓝郁金香
寝殿内,幽蓝的青铜鹤灯将扭曲的人影投在星宿帷帐上。李清月广袖一挥,十二道寒冰符篆精准烙印殿内节点。冰冷彻骨的禁锢之力轰然降临!
姜青麟经脉如遭万载玄冰冻结,剧痛麻痹席卷全身!任督二脉瞬间封死,奔涌的灵力戛然而止。一股柔韧巨力不容抗拒地将他裹挟着,重重摔在铺满锦被的宽大床榻上。舌尖僵硬,连呜咽都发不出,鼻尖只余枕上母亲那独一无二的冷梅幽香。
“莫动。”李清月的声音近在咫尺,冰冷决绝,如行祭礼。她指尖凝结冰晶霜华,带着刺骨寒意,顺着他紧绷的颈线滑下,最终停在起伏的锁骨。“灵犀种玉,凶险异常,需身心全然放松。此刻,解你元阳锁。”
她呵出的寒气在姜青麟滚烫胸膛凝出霜花,与他痛出的热汗交织,冰火两重。他被封禁,只能瞪大双眼。眼前的母亲反常至极——平日一丝不苟的青丝如瀑倾泻,几缕发梢扫过他绷紧的腹肌,激起心悸酥麻。那严谨如铠的交领襦裙,竟松开了最上两颗盘扣,露出一截晃眼的雪腻颈项与精致锁骨。
“看什么?!”李清月猛地掐住他下巴,元婴威压轰然爆发,震得玉铃乱响,空气凝固。可姜青麟瞳孔骤缩——母亲冰雕玉琢的耳垂,竟染上了晚霞般的绯红!与她冰冷的威压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闭眼。”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颤。姜青麟眼前一黑,视觉也被彻底封禁,彻底沉入黑暗。
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 头皮发麻,心中呐喊未歇,身侧床榻忽地下陷。那股熟悉的幽兰冷香混合着母亲独特的温软体息,强势侵入他的感知。接着,微凉柔滑的发丝如羽毛扫过他裸露的锁骨,带来细痒。
随即,一片温软饱满、弹性惊人的绵软,沉甸甸地压在他右臂之上——母亲竟将头枕在了他的手臂上!这个认知如同惊雷炸响!那高高在上、清冷疏离的仙子母亲,从未与他有过如此…近乎依偎的肌肤相亲!他呼吸骤停。
“你还记得……”李清月的声音异常柔软,带着十七年未闻的怀念,穿透岁月尘埃。冰凉纤细的手指,带着执笔薄茧,小心翼翼穿过他蜷曲的手指,然后——十指紧扣! 她的手比他想象中小得多,此刻却死死抓着他,如同抓住唯一的浮木。
“……那年你送我的蓝郁金香吗?”
姜青麟想说“记得”,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因哑穴被封,只能化作无声的呐喊。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七年前父王刚过世三个月,巨大的悲痛尚未散去,泸州又遭逢百年不遇的暴雨洪灾。母亲李清月,那个刚刚失丈夫、强撑着接手封地军政的女人,整日整夜地伏在堆积如山的案牍前,眼底的青影一日深过一日,身形也日渐单薄。
某个天色未明的清晨,他偷溜出王府,凭借着初生牛犊的莽撞和一点微末修为,独自穿越危机四伏的边境线,攀上妖国境内传说中生长着神奇蓝郁金香的绝壁。回来时,衣衫褴褛,身上布满被妖兽利爪和尖石划开的伤口,鲜血淋漓,却还记得用最后一点微弱的灵力, 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那几支沾着晨露、在绝境中绽放出梦幻般幽蓝光泽的郁金香,不让雨水打落一片花瓣。
“那天我找遍王府不见你,差点疯了…”她声音带着深藏的恐惧与后怕,滚烫的液体猝然滴落在他手臂上,灼得他心尖剧颤!“回来时,你像个血人…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束花…” 又一滴、再一滴滚烫的泪,接连砸在他起伏的胸膛,如同烙印。 母亲…哭了?!这震撼远超一切。在他记忆里,她是在父王灵柩前都未曾落泪的冰霜。
"我把它…狠狠摔在地上…"她声音发颤,浓重鼻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悔恨。一只微凉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指尖带着迟来的痛楚与怜惜,在他记忆中留下掌印的地方,极轻地摩挲:“…还打了你…”
“…可你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脸上还带着红肿掌印…”记忆中那倔强的小身影,踮脚高举面碗,笑容纯净如破云阳光:“娘亲,生日快乐!”那是他唯一一次见母亲落泪,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滚落,坠入那碗清澈的面汤里,激起一圈圈细微而永恒的涟漪。
“我永远都会记得那一幕,永远,永远......”她的声音低如叹息,带着刻骨铭心的眷恋和某种诀别般的哀伤。
衣带解开的窸窣声突兀响起。 身上一凉,外袍中衣尽褪!微冷空气拂过他赤裸的胸膛、小腹,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前所未有的赤裸感带来强烈不安。
"放松。”李清月的气息喷在他敏感的耳廓,温热酥麻。随即,一只带着冰雪寒意与奇异暖流的手掌,稳稳覆上他丹田气海! 精纯磅礴的冰寒真气如涓涓冰泉,刺骨注入因元阳锁而滞涩的气海。冰冷游走间,竟燃起灼热战栗,冰火交织让他几欲痉挛!
下腹深处,元阳锁所在,轰然爆发出岩浆般的灼热! 皮肤下似有熔岩在疯狂燃烧冲撞!姜青麟齿缝溢出闷哼,额角汗如雨下。他能清晰“感觉”到母亲纤细的手指,正隔着皮肤,在那团燃烧的“元阳锁”上缓缓画着玄奥符印——每一次看似轻柔的触碰,都像在烙铁上浇下滚油,带来撕裂剧痛!
"忍着!”母亲的声音前所未有地紧绷。染着丹蔻的指甲如锋利冰锥,精准抵在他丹田核心!一股精纯霸道十倍的冰寒真气,猛地刺入他翻腾的气海!
“呃——!”无法形容的剧痛让他如濒死之鱼弓起脊背!气海表面蛛网般裂开,被束缚的狂暴灵力如脱缰野马,在脆弱经脉中横冲直撞!意识即将被撕碎之际——
两片温软、带着清冽雪莲气息的唇瓣,以一种近乎绝望的温柔,重重贴上了他咬出血痕的嘴唇! 一股清凉苦涩又醇厚的本源真气,如甘霖自唇间渡来,温柔包裹住暴走的灵力,如驯服怒龙般引导安抚。
就在这命悬一线之际——李清月身体骤然僵住! 元婴期敏锐灵识清晰感知到:儿子被汗水浸透的薄薄亵裤下,那沉寂十七年的雄性象征,正以惊人速度苏醒、昂扬怒张! 灼热的温度,瞬间融化了锦被上的玄冰霜纹!
“不…不知羞!”一声惊惶羞愤的呵斥!蕴含元婴之力的耳光本能甩出,却在触及皮肤的刹那,化为力道失控的轻抚! 她死死咬住下唇,猛地伸手,近乎粗暴地去扯他亵裤衣带!金线崩断!
"这…这只是功法所需…迫不得已!莫要多想!不准想!”声音慌乱,强装冷厉。当那充满年轻力量与汗水的胸膛,与她仅隔一层薄如蝉翼的丝质诃子的雪腻滑软肌肤紧紧相贴时,姜青麟清晰“听”见——母亲胸腔内,心跳如万马奔腾!她的肌肤异常滚烫,泛起动情的诱人粉红。
那两团从未示人、丰腴弹软的雪乳,沉甸甸压在他胸膛。 顶端两颗悄然挺立、硬如红玉樱桃的蓓蕾,隔着湿透的丝滑衣料,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在他胸膛上磨蹭,每一次摩擦都点燃一串火焰!
更致命的是下腹的触感—— 母亲仅着轻纱长裙的腿心,那最隐秘柔软之地,此刻正无间隙地抵压在他怒张滚烫、如烙铁般的昂扬之上! 惊人的热度与湿意几乎要灼穿两人间那层薄薄的布料!
“...忍着!”李清月喘息着,强装镇定。并指如剑,凝聚最后清明与决绝,猛地刺向他脐下三寸——元阳锁核心! 撕裂灵魂的剧痛与极致的释放感同时炸开!姜青麟眼前白光刺目,意识抛向虚无顶点!
“解…解开了…”李清月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释重负中带着难言的复杂。“本…本以为要到你成亲才解…”
幽蓝烛光映着她因消耗过度而苍白却依旧清冷的脸。她的目光扫过儿子双腿间——元阳锁解除,血脉通畅,那根雄性象征完全勃发,狰狞毕露! 万年冰封的脸上,瞬间漾开无法抑制的羞红,从耳根蔓延至脖颈、锁骨!
视觉被剥夺,姜青麟的触感敏锐到惊人。母亲微凉的手指,带着一丝颤抖,轻轻划过他紧绷的小腹。凉意与灼热对比鲜明,每一次触碰都激起难以言喻的悸动。
“莫乱动。”声音努力维持冷淡,仿佛例行检查。但他放大的感官“听”到——母亲悠长的呼吸变得短促紊乱,心跳如密集鼓点!
“嗯?”她指尖动作猛地一顿,整个人僵住。姜青麟清晰“感受”到——自己那根滚烫青筋盘虬的昂扬前端,被一只温软细腻的柔夷轻轻握住了! 包裹感带来的极致刺激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倒…倒是生的…不错。”语气竭力平静,如评器物。可那握住的五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收拢,力道加重,带着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揉捏感。这细微的变化, 如同点燃弓引信的火星!一股狂暴热流自尾椎直冲天灵盖!血脉贲张下,那根肉茎在她掌中惊人地膨胀、变得更加坚挺灼热!
“哼…倒…倒是精神得很!”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似在嘲讽他反应过度。可她那红得滴血的耳尖出卖了内心。五指不再仅握着,而是开始生涩地、缓缓地上下撸动! 动作僵硬,毫无技巧,如同完成艰巨任务。然而,越来越急促沉重的喘息,暴露了她内心的剧烈动摇与强行压抑的陌生情潮。
“……怎…怎会…这般大…”她几乎无声低语,嗓音干哑,带着难以置信的慌乱。姜青麟的肉茎已完全展现成年雄姿:粗长如儿臂,深红,青筋如怒龙盘绕,狰狞毕露,紫红油亮的硕大龟头渗出晶莹粘稠的露珠。她纤纤玉手,竟显得如此小巧,无法完全圈住那惊人的粗壮茎身!
“麻…麻烦…”她蹙眉抱怨,仿佛困扰于这不合时宜的庞大。可另一只手,却鬼使神差般,悄然抚上那滚烫脉动的粗壮茎身!冰凉指尖带着近乎研究的好奇与无法自控的探索欲,轻轻摩挲鼓胀跳动的血管纹路。抚弄毫无章法:时而力道过重,惹他闷哼紧绷;时又过于轻柔,如羽毛搔刮,让他难耐挺腰。正是这种生涩笨拙、充满禁忌探索的触碰,比任何技巧都更能点燃原始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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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打断你的腿
姜青麟再也忍不住,喉间溢出压抑到极致的闷哼,腰腹绷紧如铁!
“急…急什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看穿的羞恼与强装的冷厉。可她的动作却背道而驰,愈发大胆!抵在龟头马眼上的拇指,开始带着磨人的节奏,重重打转按压那最敏感的凹陷!另一只抚弄茎身的手滑向根部,指尖带着试探与惩罚意味,在他紧绷的会阴处用力一按!
“唔——!”如同被电流击中命门!姜青麟浑身剧颤,腰眼酸麻狂涌,险些直接缴械!
“没…没出息的东西!”她嗤笑掩饰失态。可她自己双颊绯红如霞,眼中水光潋滟,清冷早已荡然无存!
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再起。 李清月褪去了湿透的青衫。此刻,她身上仅余被汗水浸透的丝质诃子与轻薄亵裤。
姜青麟虽陷黑暗,肌肤却清晰“感受”到:一具温软、散发惊人热量与幽兰体香的娇躯,带着微颤,缓缓贴近他赤裸的身体。细腻如脂的肌肤滚烫如火炭,紧贴他灼热的胸膛小腹。丰腴雪乳隔着薄薄丝帛,传递着惊人弹性与重量,顶端的硬挺清晰摩擦着他。
“闭眼。”她再次命令,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自我欺骗的固执,尽管他早已什么也看不见。
下一瞬—— 两片柔软滚烫的唇瓣,带着生涩不顾一切的蛮横,重重压上他的唇!舌尖无技巧可言,笨拙而强势地撬开他齿关,长驱直入! 这入侵带着奇异的占有欲,仿佛要将他所有气息吞噬殆尽,刻下她的烙印。
“娘亲……”姜青麟灵魂深处无声呐喊,震撼与沉沦感几乎撕裂理智。
“专…专心!”她喘息着艰难退开一丝,唇瓣间拉出暖昧银丝,声音破碎试图训诫:“莫…莫想些…乱七八糟…”可她的身体比语言诚实千万倍!
纤腰轻抬,浑圆饱满的娇臀微沉—— 那早已泥泞不堪、滚烫惊人的蜜穴入口,带着惊人吸力,如同最饥饿的小嘴,缓缓地、一寸寸地吞没他那粗壮滚烫的肉茎!
“嗯…”一声压抑痛楚的呜咽从她紧咬的唇瓣溢出,秀眉紧蹙。姜青麟清晰“感觉”到——她的内里紧致如处子之地!温软滑腻又充满惊人吸力的媚肉,如同活物般瞬间绞紧缠绕上来,疯狂吮吸挤压他粗壮的茎身! 极致包裹带来的舒爽几乎让他瞬间崩溃!
“麻…麻烦…”她在他耳边急促喘息,“怎…怎的…这般胀…”嘴上抱怨不适,可那纤细有力的腰肢,却如本能驱使的蛇,开始摆动!起初生涩迟疑,带着痛楚,每次下沉都伴随抽气轻颤。但湿滑紧致的包裹带来的奇异快感逐渐压倒痛楚,动作找到原始韵律,腰肢扭动幅度加大,速度加快,如同在情欲漩涡中沉浮!
“莫…莫要得意!”她俯身,贝齿惩罚性轻咬他耳垂,喘息宣告:“这只…是传功…迫不得已…”然而,身体彻底否定言语!在他胸膛疯狂磨蹭的硬挺雪乳,越来越激烈深入的挺动,花心深处涌出越来越多滑腻温热的春水,打湿交合处,发出“咕啾”水声,无不宣告这早已超出“传功”!
“嗯哼…唔…”她极力压抑幼猫般的呻吟,可那不断绞紧抽搐的蜜穴内壁,汩汩流淌几乎淹没连接处的滑腻春潮,诚实诉说身体深处汹涌的情潮。姜青麟腰眼酸麻酥软到极致,灭顶快感如滔天巨浪冲击神经!身体禁锢,只能被动承受母亲生涩狂野的索取。
“没…没用的东西…这…这就受不住?”她喘息讥讽。可她自己香汗淋漓,玉体泛着动情粉红,紧致包裹他的蜜穴如同痉挛般剧烈抽搐收缩,花心传来阵阵剧烈吸吮… 显然,她也濒临极限!
“嗯…啊——!”突然,李清月浑身绷紧如满弓!十指指甲深掐入他肩头!一股滚烫热流如火山喷发,自花心最深处猛烈浇灌在他敏感至极的龟头棱冠之上! 极致刺激如电流贯穿脊椎!
“嗯…呜…!”李清月仰颈发出无法压抑的呜咽!姜青麟清晰“感觉”到——自己被母亲痉挛收缩到极致的层层媚肉死死绞紧、吮吸! 随着她失控的剧烈摆动,“噗嗤”水声不绝于耳!
更诡异的是灵力!母亲剧烈收缩的子宫深处,仿佛形成无形漩涡,将他解除元阳锁后暴走、又被秘法激荡得狂躁的真气,源源不断吸入! 两股力量在最紧密连接处疯狂交融碰撞!
当李清月意乱情迷俯身,如同寻求依靠般,带着情欲印记重重咬住他嘴唇时——姜青麟识海轰然炸开!无数玄奥晦涩的符文信息如潮涌入——合欢宗“阴阳和合”双修要诀! 信息洪流淹没他,点燃最后理智!
“娘亲——!”在剧痛、灵力交融与识海爆炸的多重撕扯下,姜青麟双目赤红,冲破禁制发出野兽般嘶吼!积蓄已久的滚烫浓精,蕴含磅礴生命精元与失控灵力,如决堤洪流,猛烈激射,尽数灌注进李清月仍在剧烈痉挛收缩的子宫最深处!
巅峰猝不及防又如宿命必然。当滚烫生命精华灌注体内的瞬间,李清月浑身剧颤,发出一声悠长叹息,如同被抽走所有骨头,彻底软倒在儿子剧烈起伏的胸膛上。一滴滚烫泪珠,从她紧闭眼角滑落,滴在他胸口,烫出一小片红痕。
“混…混账东西…”她伏在他身上剧烈喘息,嗓音沙哑,带着事后的慵懒与强撑威严。可她的身体却诚实万倍:一双修长玉腿如同藤蔓紧紧缠绕他精壮的腰身; 那刚承受激烈灌溉的蜜穴,一下下吮吸着逐渐软下却依旧粗壮的肉茎, 仿佛不愿连接断开。
“这…这次…全…全是为了你安全…才…才与你…传功…迫不得已…你…你若敢多想…”她故作冷厉瞪他(尽管他闭着眼),试图用眼神威胁。可那泛红眼尾、微肿唇瓣、潮红脸颊,让威胁苍白无力,充满欲盖弥彰的诱惑。
断断续续的呵斥中,她发间玉簪早已脱落。就在两人身体依旧紧密相连、精元交融之际,结合处骤然爆发出璀璨金光! 姜青麟只觉气海如投巨石,翻腾沸腾!在极乐白光吞噬意识的边缘,一股温润醇厚、带着冰雪本源的磅礴内力,自紧密相连处,如百川归海疯狂涌入他体内! 停滞的修为如点燃火箭,疯狂旋转攀升!气海扩张,经脉拓宽,境界壁垒松动破碎!
这便是“阴阳和合”之威!以情为引,以身为炉,灵肉交融,种玉培元!
当最后一丝温润内力渡完,李清月如同被彻底抽干,软绵绵瘫软在他身上,只剩微弱呼吸。
不知多久,怀中人儿恢复一丝力气。李清月双手抵着他汗湿胸膛,试图起身。随着动作,湿热蜜穴艰难退出。敏感媚肉每一次刮蹭过龟头棱沟冠状沟,都带来令姜青麟头皮发麻的极致舒爽。他能“感觉”到,每次刮蹭,母亲娇躯都随之轻颤。就在龟头即将脱离穴口瞬间,似被卡住,李清月一个趔趄,整个人又重重瘫软,吞回退出的部分!
“嗯…”惊惶轻哼再起。姜青麟只觉紧致包裹感再现,欲火重燃,心中竟涌起一丝得意好笑:强大如母亲,此刻竟也有如此”笨拙”的一面?
李清月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儿子嘴角那一闪而逝的笑意(尽管他闭着眼), 羞恼交加,媚眼如刀般狠狠剜了他一下(虽然知道他看不见) , 带着气恼在他的胸膛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姜请麟赶紧收敛心神,绷紧嘴角。
李清月深吸一口气,再次积蓄力量,小心翼翼地向上抬腰。这一次,,没有意外发生。当那粗壮的肉茎带着粘腻的水声,终于完全脱离那湿热紧致的温柔乡时,黑暗中响起一声极其清晰、暧昧无比的"啵”的轻响!姜青麟未能听见,但这声音落在李清明中,却如同惊雷!她那张刚刚褪去些许红晕的俏脸,瞬间再次涨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来!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羞窘!
“坏…坏东西!”她带着无边羞恼轻啐,抬手在那根依旧半硬、沾满混合爱液的肉茎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这才踉跄起身。
窸窣穿衣声后,她端来温水布巾坐回床边。
“脏…脏死了…”她皱眉嫌弃地看着他身上的狼藉汗渍精斑血迹。可擦拭动作却轻柔如对珍宝,避开肩头伤口,细致擦过他每一寸肌肤。擦到腿间那半硬沾满白浊的肉茎时,指尖微顿。最终,她伸出微颤的手,轻轻握住那滚烫物事,用温热湿巾极其轻柔细致地拭去残留浊液。 “莫…莫要多想。这…这只是…怕你着凉…”声音努力冷硬,可那红如玛瑙的耳根暴露了羞窘。
夜深人静,李清月终究回到弥漫情欲气息的床榻。
“睡吧。”她背对他躺下,语气恢复了惯有的冷淡,仿佛之前的一切疯狂都未曾发生。
然而,过片刻功夫,那看似冰冷的防线便彻底崩溃。她猛地翻身,如同寻找温暖港湾的雏鸟,一头钻入他宽阔的怀抱中!一双玉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 一条修长滑腻的玉腿更是霸道地缠绕上他的腰腹,整个人如同八爪鱼般,紧紧地贴在他身上,仿佛要将自己揉进他的骨血里。“记……记住……”李清月贴着他的胸膛,侧脸依偎在他颈窝,声音虚弱、疲惫,却又带着种前所未有近乎卑微的温柔和占有欲,“你……永远是娘亲的……麟儿……只属于娘亲……”姜青麟感觉全身穴道瞬间解除。他睁眼,低头看到母亲依偎怀中、潮红未退、眼角带泪痕的睡颜——那张平日清冷如霜的绝美脸庞上,竟带着一抹从未有过的、孩子般纯真满足的浅笑。
姜青麟忽的感觉到全身被封的穴道瞬间解除,力量回归。他睁开眼,低头看到的便是母亲依偎在他怀中、潮红末退、眼角犹带泪痕的睡颜一一那张平日清冷如霜的绝美脸庞上,此刻竟带着一抹从未有过的孩子般纯真满足的淡淡浅笑,哪还有半分平日的孤高冷傲?
他轻叹一声,带着怜惜和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密感,将怀中这具温软滑腻散发着幽兰体香的娇躯搂得更紧,在她汗湿的发顶落下极轻极珍重的一吻。窗外,夜色深沉,一株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的蓝郁金香,幽蓝的花瓣上凝结着晶莹的露珠,如同无声的见证。
……
晨光熹微,透过精致的纱窗,温柔地洒入寝殿。姜青麟睁开眼,发现枕边已空,只余淡淡的冷梅幽香。
母亲李清正背对着他,站在铜镜前,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衣冠。 她动作娴熟而精准,每一根发丝都被妥帖地绾起,插上那支象征清冷与身份的玉簪。素白的流仙裙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交领严谨地扣到最顶端,遮住了所有引人遐想的痕迹。
镜中映出的那张脸,已恢复了平日的冰雕玉琢,清冷疏离,眼神淡漠得仿佛昨夜那场惊心动魄的癫狂缠绵,的只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幻梦。
唯有床单上那片已经干涸却依旧刺目的深色水渍,以及母亲转身欲离时,脚步那一个细微却无法掩饰的踉跄,如同无声的烙印,昭示着某些真实发生且影响深远的隐秘。
“看什么?”李清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目光,猛地甩来一记冰冷如刀的眼锋,带着警告和一 丝不易察觉的羞恼,“今日起,日晨昏各运转灵犀诀三十六周天,稳固气海,炼化所得。三后,金丹可固。” 她语气冷硬地吩咐完,转身便向殿门走去,步伐看似从容,却隐隐透着一丝虚浮。
然而,在即将踏出殿的门槛时,她的脚步却突兀地顿住了。没有回头,只有一句冰冷彻骨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的威胁,清晰地传回:
“……昨夜之事,若敢泄露与旁人半字……休怪为娘……打断你的腿!”
殿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内外。姜青麟的目光脚久久停留在那紧闭的门扉上,昨夜的一切,如同烙印般刻在心头。他缓缓坐起身,感受着体内澎湃增长的力量和丹田处那颗若隐若现的金丹雏形,眼神复杂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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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潜龙腾渊
春风掠过秦王府的檐角,惊起一串铜铃脆响。李清月倚在窗前,指尖还沾着朱砂批阅的痕迹。案几上堆叠的奏折已处理完毕,墨迹未干的"准"字力透纸背——这是她代掌豫州政务的第十个年头。
侍女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
"太妃!"小丫鬟捧着漆木盒子冲进来,发髻都跑散了半边,"殿下、殿下失踪了!"
李清月指尖一顿,朱砂笔在宣纸上洇开一点猩红。她抬眸时,眼底的寒意让侍女立刻匍匐在地:"奴婢找遍王府,只在殿下枕下发现这个......"
檀木盒子上雕着并蒂莲纹,压着一封素笺。"母亲大人亲启"五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最后一笔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张扬上挑。李清月用指甲轻轻挑开火漆,信纸展开的沙沙声里,窗外一株开得正盛的蓝郁金香,花瓣无风自动,簌簌飘落数点幽蓝。
李清月素指捏着信笺一角,着眼看去,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眸色沉静如封冻的湖面。唯有眉心极轻地蹙了一下,似有鱼影掠过冰层,转瞬无踪。
娘亲:
我这次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不带随从护卫了。您别担心,我戴着您给的那枚护心坠,安全得很。
在府里闷了这么多年,实在想出去透透气。我打算先去桂州看看,查查龙脉之事。要是事情顺利,我还想去杨州凑个热闹——今年的武林大会据说特别精彩,说不定能打听到些有趣的消息。最后我一定按时进京,绝不会耽误岁末进宫的事。
给您留了个小礼物,是我自己做的。我特意用真气温养了三个月,戴在手上冬暖夏凉。要是...要是您想我了,就摸摸手腕上手串。
爱您的麟儿
李清月唇线忽然抿紧,指尖在"爱您的麟儿"处无意识摩挲,鼻息略重了一分,呵得信纸边缘微微卷起。颈侧淡青血管浮现,如冰下暗流突然湍急。哼的一声,转眼去看那外表精美的盒子,她打开出来,只见里面有一手串,手串上有两颗玲珑塞子,里面有几颗相思子,下面有一首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指尖触到盒中物事时却蓦地僵住。
红豆手串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两颗玲珑骰子咔哒相撞,露出内里殷红的相思子。
“小混蛋……”
低骂声揉碎在春风里。李清月突然转身,流云袖扫过案上茶盏。侍女们吓得屏住呼吸,却见太妃背对着众人,肩头微微发颤。
窗外蓝郁金香突然枯萎又重生。
那手串不知何时已戴在她腕上,衬得肌肤胜雪。红豆贴着脉搏跳动,像少年顽皮的心跳。
...... ......
春风掠过树梢,惊起几只山雀。姜青麟懒洋洋地躺在老槐树的横枝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宽大的侍从布衣随意敞开,露出锁骨一道心形胎记--那是出生以来就带来的。
树下拴着的灰毛驴突然打了个响鼻,蹄子不安地刨着土。姜青麟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弹在驴耳上:"慌什么?又没追兵。"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摩挲着怀中的护心符——符上母亲绣的缠枝纹早已被汗水浸得发亮。
"嗯啊,总算逃出来了!"他伸了个懒腰,震得树叶簌簌落下。四年软禁,连王府花园里有多少块石板都数清了。如今这野风裹着泥土气的自由,让他忍不住长啸一声,惊得毛驴直甩尾巴。
躺在树干上的姜青麟只觉浑身舒畅,只时正想着该先往哪去,半日前在茶棚歇脚时,他偷听到两个散修议论——"玉树县那个新开的玄阴秘境,听说有人捡到火灵花瓣了!"
"放屁!那等神物怎会……"
姜青麟的茶盏顿在半空。火灵花,传说中的"火属仙药"。凡人食一瓣可生灵根,修士服之能提纯火脉。大齐开国四百年,史册记载不过五株,最近一株还是七十年前剑宗老祖在极北火山所得。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暗袋。那里藏着一封十二年前的旧信,纸张已泛黄,落款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那是姜湘钰教他认字时,他偷偷在她信上添的。
信纸上的墨迹晕开了一角。那年他五岁,刚学会写"钰"字,兴奋地举着宣纸满殿跑:"姐姐看我写得好不好?"羊角辫小姑娘踮脚抢过纸,却被墨迹蹭花了脸。她也不恼,反而用沾墨的手指在他鼻尖一点:"小麟要快点长大,以后给我写一百封信!"
大齐前太子姜恒膝下仅此一女,封号“永宁郡主”。如今郡主已芳龄十八,却仍待字闺中。非是皇家不急,实乃郡主自娘胎里便带了一种罕见的寒毒,深入骨髓,只能依靠大齐龙脉之气强行压制。虽自小得龙脉护持,仍需每半年承受一次龙气灌体之痛,苦不堪言,却始终无法根除。皇帝为此遍寻天下名医奇药,耗费无数心力,也只能寻得些火系灵药稍作缓解。能彻底拔除这寒毒根基的,唯有传说中的火灵花。
此次一定要把火灵花拿到手,好帮她治好着寒毒。
就在他心念电转之际——
“秦王殿下好雅兴。”清冷如碎玉的嗓音毫无征兆地贴着耳畔炸响!
姜青麟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头皮发麻!这声音他刻骨铭心!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他猛地就想翻身跃下,然而左耳骤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两根冰凉滑腻、如同上好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指,已精准地拧住了他耳廓最敏感的软骨,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耳尖经脉直窜丹田,冻得他半边身子都僵麻了!
“娘、娘亲?!”他僵硬地梗着脖子,一点点扭过头。
李清月就站在横枝之下,一身黛青色留仙裙纤尘不染,宛如月宫仙子谪落凡尘。然而,那曳地的精致裙摆暗纹之上,却诡异地凝结着一层细碎的冰晶,无声昭示着主人赶路时毫不收敛的修为外放与心绪激荡。她另一只手里,赫然拎着一个精巧的食盒,盒盖半掀,里面躺着三块他今早溜出王府小厨房时顺走的桃花酥。
"王府的狗都学会翻墙了。"她冷笑,"你却连隐匿符都贴反了。"
姜青麟一手扶着耳朵一边开口:"哎呀,疼疼疼,娘亲,娘亲,放手,放手,耳朵要被你揪出来了。"
李清月见他吃痛的模样,心中因他不辞而别而燃起的怒火终究消减了几分,心下一软,那两根玉葱般的手指便松开了。
姜青麟揉了揉耳朵,看着脸色冰冷的娘亲,不由心里矮了一分:"娘亲,你怎么来了,这都能找到我,我记得我出府之时没人发现啊,你怎么找到我的,娘亲"
李清月憋了儿子一眼,不由一哼:"你这点小伎俩还想瞒过谁"
“是是是,娘亲神机妙算,手段通天!您就告诉我嘛,我都跑出这么远了,您是怎么一抓一个准的?”说着话,手已经极其自然地牵上了李清月微凉的素手。
李清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弄得微微一僵,素手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下意识就想抽回。姜青麟却握得紧,抽了几下未能挣脱,她便也不再强求,任由他牵着,只是脸上的冰霜之色更重了几分,语气带着薄怒:“我给你的护心符,除了能抵挡元婴修士的全力一击,在你受到致命威胁时我能感知,其本身……便是我亲手炼制的感应之物,百里之内,自有牵引。”
姜青麟闻言恍然大悟,忙从怀里掏出那枚温热的护心符,仔细端详,果然见符箓内部有极其微弱、如同呼吸般明灭的灵光流转。“我说呢!”他懊恼地一拍脑门,“布置得那般周密,跑出上百里地,怎么这么快就被逮住了……”
李清月听完,刚刚缓和一丝的脸色瞬间又冷冽如冰,凤眸锐利地钉在他脸上:“你看起来很得意?”
姜青麟头皮一紧,连忙摆手,一脸诚恳:“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知道是娘亲担心我的安危才亲自寻来的!”
李清月不由的叹了口气,才开口道:"你此番要去桂州,路程是如何安排的。"
姜青麟想了想才道:"我想先去玉树县那边,那边开了个秘境,听别人说里面发现有火灵花踪迹,我想先去看看,然后再去桂州。"
李清月微微颔首,算是认可。忽然,她抬起眼帘,目光落在儿子脸上,话语里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促狭的奇怪味道:"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有个小心上人了。"
姜青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把那丫头给忘了,是不是关太久了。
一幕幕回忆开始涌现上来,当年他父王来到泸州就藩,当地有个少数民族,"苗族",他们以独自功法修炼,尤为出名的就是蛊虫和毒了,并不与世相同。
当年父王初至泸州就藩,辖地内有一支势力庞大的少数民族——苗族。他们传承独特功法,尤以诡谲莫测的蛊毒之术闻名于世,自成一体,与中原习俗迥异。苗人多聚居在“南疆府”,大齐开国后虽设流官管辖,却屡遭激烈反抗,令朝廷焦头烂额。直到先帝时期,苗人内部再次爆发大规模起义,最终竟被其族中势力自行镇压。朝廷权衡利弊,索性允其自治,设土司管辖,自此南疆府倒也安定了下来。
父王初到泸州,为稳固边疆,也与当地最大的苗寨修好,在他六岁那年,便为他与当时苗寨族长的女儿定下了娃娃亲。彼时懵懂,并不知定了娃娃亲。
他任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一阵铃声传来,才看到人,头上系着铃铛:发髻两侧各系一串细小的银铃铛,跑动时叮当作响,脖子带着蝴蝶项圈:银制蝴蝶坠子,翅膀可微微扇动。身着绣花短褂靛蓝色底,袖口绣彩色蜈蚣纹。下摆百褶短裙,仅到膝盖,裙摆绣满星星和月亮。第一次见到他那双眼放光的摸样:“你长得好称透,我们耍朋友嘛?”。
再大些,有次随父王正式拜访苗寨。那丫头已是鬼精灵一个,竟拿着一条色彩斑斓、一看就剧毒无比的蛊虫来吓唬他。当时才九岁的姜青麟仗着天生纯阳之体百毒不侵,竟笑嘻嘻地徒手捏住了那条扭动的蛊虫。小姑娘惊得瞪圆了眼睛:“你咋个不怕咧?——我喜欢你,你长大取我做婆娘,要得不!”
她那直白火辣、毫不扭捏的性格,让从小见惯闺阁淑女的姜青麟大开眼界,也印象深刻。那时两人尚不知晓婚约之事,只觉得投缘。后来知晓了婚约,那丫头更是名正言顺地三天两头往王府跑,缠着她这位“麟锅锅”
自他被软禁后,虽也见过几面,得知他无甚大碍,她便也放了心。后来她似乎继承了苗疆圣女的某些传承,族中长老便严令禁止她再频繁跑出来见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夫婿了。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苗疆深处,一座临溪而建的吊脚楼上。一位眉心坠着一枚精巧弯月银片、晃动间流溢着七彩光华的明媚少女,忽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她揉了揉挺翘的鼻子,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自言自语道:“肯定是我的麟锅锅在想我咯!”
姜青麟此时想起不优身体一僵,这要是上京忘了去南疆府跟那位小祖宗照个面……等回来……他简直不敢想象会被她怎样数落,更怕的是她那些层出不穷、奇形怪状的蛊虫!虽说纯阳之体不惧蛊毒,但看着那些蠕动的、毛茸茸的、色彩斑斓的小东西,依然让他头皮发麻。万一将来成亲……洞房里要是爬出条蜈蚣或者掉下只蜘蛛……姜青麟猛地打了个寒颤:"我出泸州前会去看看的。"
李清月指尖敲了敲儿子额头:"杨依依上月及笄礼,族老们已经在准备婚聘了。"她故意顿了顿,"听说……她养了窝新蛊?"
姜青麟喉结滚动。上次见那丫头,她非说"情蛊"是糖丸,结果他拉了三天肚子。
李清月看着这个儿子,突然蹦出一个念头,这小子此番离了泸州,天高海阔,见识了外面的繁花似锦、莺莺燕燕……会不会……连娘都抛在脑后了?这念头一起,她自己都觉莫名,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更深的烦闷,不由冷哼一声,语气又冷硬起来:"你除了要去见她,沿途记得去日月关,日月关的驻军上月传讯,说在边境发现妖族异动。"李清月突然掐诀凝出冰镜,镜中浮现边关烽火台,"你外公传讯,让你进京前过去一趟,说有事要交代与你,还有你外公的旧伤...最近发作得厉害。"
说完脸色稍稍转红的李清月,从怀里摸出了一本蓝色古籍,犹豫片刻才继续开口道:“这是阴阳和合法下篇,是由合欢宗先祖所创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到了我师傅的手中,那会我和你父王联姻之时,师尊便将它交予我,说是……”她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语速加快,“说是于…于稳固道侣根基、精进修为大有裨益。上次…我与你…”话到此戛然而止,她脸上已是嫣红一片,宛如冰山上骤然绽放的雪莲,美得惊心动魄又带着凡尘的羞窘。
"反正就是对双修有益之功法,虽说已经遗失了上篇,但仍是一本修炼神法。"只是她没发现书页间夹着一片干枯的蓝郁金香。
那本蓝色古籍被拍在姜青麟胸口,封皮上《阴阳和合》四个字犹带霜痕。姜青麟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梅香——和母亲寝殿熏香一模一样。李清月广袖翻卷如云,却掩不住腕间红豆突兀的艳色。姜青麟瞥见书页间干枯的蓝郁金香——正是七年前他冒死采回的那朵。她突然掐住儿子下巴,指甲在喉结上压出月牙痕,"若让我发现你拿它胡作非为——"话未说完就被拽入怀中。红豆手串突然发烫,两颗玉骰咔哒相撞,露出内里血红的相思子。
李清月没有防备被儿子猛的一拉,整个人失去重心,整个人靠在了姜青麟的怀里,当反应过来,不由柳眉倒竖,质问到,"逆子!你干什……"姜青麟没有回答,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她,手指摸上了她手臂上的手串,脸上开始显出洋洋得意的表情。
李清月被他这直白又放肆的目光看得心头莫名一虚,方才升腾的怒火竟被这突如其来的近距离接触搅得七零八落。被他强健的手臂圈在怀里,她才恍惚惊觉,这小子的肩膀何时已如此宽阔?胸膛何时已如此坚实?时间竟过得这样快……快得让她措手不及。那个曾在她身后跌跌撞撞、咿咿呀呀喊着“娘亲”的稚嫩孩童,不知何时已悄然长成了需要她微微仰视的青年。
此刻,她被他牢牢圈住,竟要费力仰头才能看清他带着戏谑笑意的脸。这认知让她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和……被冒犯的羞恼。她强作镇定,试图挣脱,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微喘:“光天化日,成何体统!还不快放开!”
"我就不。"耳边传来了姜青麟戏谑的声音,李清月顿时火冒三丈,抬起了头,刚想要教训教训她这个翅膀硬了的儿子。
"逆子!"她掌心凝出冰刃,却在触及他咽喉时突然软化。这个细节让姜青麟胆子更肥,低头就含住那两片薄唇。
双唇被骤然封缄!李清月脑中轰然一片空白,本能运转功法又强行散功,就在这灵力激荡、心神失守的间隙,一条温热而灵活的舌头已不由分说地撬开了她的贝齿,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勾缠住了她无处躲藏的小舌!
“唔……你……嗯……放……放手……啊……”破碎的、带着浓重鼻音的抗拒从她被堵住的唇齿间断续溢出。姜青麟贪婪地追逐、吮吸着娘亲口中那清甜又带着冷梅幽香的津液,两人的气息彻底交融在一起,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细微水声。
李清月被他噙着唇舌,喉间发出幼鹿般的哀鸣,一双凤目瞪得滚圆,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儿子,那眼神里混杂着滔天的羞怒、难以置信的震惊,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离水光。若非这是她的儿子,她真想一口咬断那放肆的舌头!然而,她片刻的失神和隐忍,似乎被对方解读成了默许。她的忍让似乎让姜青麟得寸进尺,忽的感觉胸前受袭,李清月瞳孔骤缩。元婴期的护体罡气本能暴发,却又在震飞儿子的瞬间收力——结果只让他跌坐在树根上,连衣角都没擦破。
李清月胸口上下起伏,脸色还带着红晕,急促的喘息让她饱满的胸线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绝美的脸上红晕未褪,甚至更盛,几缕被气息吹乱的发丝粘在汗湿的鬓角。一丝来不及吞咽的、混合了两人气息的晶莹涎液,正沿着她微肿的唇角缓缓滑落,滴落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深色。她抬手,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狠狠抹去那丝狼狈的痕迹,声音因强压的怒火和未曾平复的喘息而微微变调:“你……放肆!”她努力调息,试图压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和那翻腾不息、混杂了羞耻、愤怒与某种隐秘悸动的复杂心绪。
“甜吗?”她盯着跌坐在地的儿子,抹着嘴角,绽开一个冰冷至极、带着血腥气的笑容,眼神锐利如刀。不待姜青麟有任何反应,她便冷哼一声,那目光如有实质般剜了他一眼,广袖猛地一拂,转身便要化作遁光离去。然而,那依旧绯红如霞的双颊,以及转身时脚下那微不可察的、几乎绊了自己一下的踉跄,彻底出卖了她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冰封平静的滔天巨浪。
姜青麟舔舔唇:"比桃花酥甜。"
下一秒剑气横扫,整棵槐树轰然倒塌。灰毛驴尥蹶子狂奔,姜青麟拽着缰绳被拖出三丈远,还不忘回头喊:"娘亲!书我会好好研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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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杨柳依依
苗族聚居地的边缘,一处临渊的悬崖孤悬。崖边,一位身着盛装的苗族少女正托腮远眺。她额间束着精巧的月牙额链,眉心坠一枚小巧的弯月银片,随着微风轻颤,流光浮动。颈项上层层叠叠的蝴蝶银项圈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深紫色的对襟上衣用金线密密绣着繁复神秘的“百蛊朝圣图”,下身的蜡染长裙铺展在岩石上,裙摆暗藏的蝴蝶群纹随着她无意识晃动的双腿轻轻波动,宛如活物振翅欲飞。
杨依依百无聊赖地坐在悬崖边,双脚悬空,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心思早已飘到了远方。突然,一双温热的手掌从身后轻轻覆上了她的眼睛,一个她朝思暮想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响起:
“猜猜我是谁?”
杨依依浑身一颤,没有半分迟疑,猛地转身,像归巢的雏鸟般一头扎进来人的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力道之大,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去。
姜青麟被她撞得微微一晃,随即稳稳接住她,一手回拥,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抚上她柔软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宠溺和一丝担忧:“怎么了依依?谁欺负我家姑娘了?”
杨依依埋在他胸前,闷闷地“哼”了一声,脸颊蹭着他衣襟上微凉的银扣:“哪个敢欺负我咯?我就是……太想锅锅了嘛。”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一丝后怕的湿润,“刚才还以为是在做梦,要抱紧点才晓得是真的!”
姜青麟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心头微软,又带着一丝被遗忘许久才想起的愧疚。他用无名指弯起,轻轻刮了下她挺翘的鼻尖,失笑道:“你呀,一点都没长大”
杨依依立刻鼓起腮帮子,冲他做了个鬼脸,吐了吐粉嫩的舌尖。随即,好奇取代了娇嗔:“锅锅,你啷个到这里来了?是不是想我想得遭不住,偷偷溜出来看我的?”
姜青麟心口又是一滞,那份愧疚更深。被禁足太久,刚获自由时竟险些忘了这个牵肠挂肚的小人儿,若非母亲提醒……他不敢想象若真忘了,此刻她会如何伤心。他手臂收紧,将怀里的人儿搂得更密实,低头用脸颊亲昵地蹭了蹭她光洁的额角,温声道:“嗯,是想我家依依想得遭不住了,才偷偷溜出来的。”
甜蜜的暖流瞬间溢满杨依依的心房。她欢喜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却又像忽然想起什么,小手推了推他坚实的胸膛:“好啦好啦,看到我就好咯!锅锅你快些回去嘛,莫等哈被人发现你偷跑出来,又要挨罚!”
姜青麟扶正她的肩膀,看着她写满担忧的小脸,忍不住又捏了捏那软乎乎的脸颊,这才正色道:“莫担心。其实是皇上解了我的禁。”他顿了顿,看到杨依依眼中瞬间迸发的巨大惊喜,接着道,“不过,提前解禁,是要我动身进京的。”
杨依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被霜打的花苞,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嘴角委屈地垮了下来。
姜青麟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脸色,觉得可爱又心疼,忍不住又伸手去捏她垮掉的小脸,打趣道:“咋了?怕锅锅去了京城花花世界,就不要我家依依了?”
这话像是戳中了杨依依的心事,她立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竖起柳眉,一脸愤愤:“你敢!你要是敢不要我咯,我就……我就……”她“就”了半天,憋红了脸也没想出个厉害的威胁。
姜青麟忍着笑,故意追问:“就咋样?”
杨依依杏眼圆睁,终于憋出“狠话”:“哼!我就抢!抢不到我就偷!把你五花大绑捆回来,关到我们寨子里头,看你还跑!”
“你呀!”姜青麟朗声笑起来,胸腔震动。他再次将气鼓鼓的小姑娘拥入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目光投向悬崖外盘旋的飞鸟,声音低沉而郑重:“依依,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娶你做我的婆娘。等我,要得不嘛?”
杨依依温顺地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方才的委屈被巨大的甜蜜冲散。她不满地嘟囔:“反正都等嫩个久了,再等些日子也没得啥子……对咯锅锅,”她忽然仰起小脸,眼中满是忧虑,“你这次去京城,危不危险咯?”
姜青麟沉吟片刻,故作轻松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嗯……应该没得啥子危险。再说咯,我可是大齐的亲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也就只有你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敢偷偷往我碗里下蛊!”
“哎呀!那都是些对身体有好处的蛊嘛!”杨依依立刻急了,小脸涨红,辩解道,“别个想要我还不给咧!就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姜青麟低笑,大手一下下顺着她的后背,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儿:“我都晓得。要不是晓得你的心意,你那点小动作,能瞒得过我?”
杨依依伸出纤细的手指,调皮地在他俊朗的脸上虚划了几下,眨着眼问:“晓得你还吃?就不怕我哪天真的下个厉害的蛊害你呀?”
姜青麟收起了笑容,深邃的眼眸专注地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刻进心底,语气无比真诚:“别人我不知道。但你,依依,我一辈子都不会怀疑。”
这直白而深沉的信任像滚烫的蜜糖,瞬间浇灌在杨依依心头。她只觉得心跳如擂鼓,脸上火辣辣地烧起来,羞涩难当。“你……你在这里等我一哈!”她猛地从他怀里跳开,像只受惊的小鹿,头也不回地朝寨子方向跑去,深紫的裙摆和银饰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匆忙的流光,叮当作响。
姜青麟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又宠溺地摇头失笑。
没过多久,杨依依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黏在颊边。姜青麟迎上去,自然地抬起袖子替她擦拭汗水,目光落在她紧握在身后的手上,好奇道:“跑嫩个急做啥子?拿了啥子好东西给我?”
杨依依大口喘着气,好不容易平复呼吸,才红着脸,带着命令的口吻道:“你把眼睛闭到起!闭紧点!我没喊你睁开,绝对不许睁开哈!”
姜青麟含笑依言闭上了眼睛。等了一会儿,却没什么动静。正疑惑间,只听她焦急地小声催促:“哎呀,你快点蹲下来嘛!我够不到!”
姜青麟以为是项链或额饰之类,顺从地微微屈膝蹲下。刚蹲稳,便觉一阵带着少女馨香的清风拂面而来。下一秒,两片温热、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唇瓣,带着生涩和决绝,轻轻地、准确地印上了他的嘴唇!
姜青麟浑身猛地一震,僵在原地。
那柔软的唇笨拙地停留了一瞬,似乎有些不知所措。紧接着,一条怯生生又带着执拗的小舌试探着探出,生涩地试图撬开他紧闭的牙关。撬了几下无果,那唇的主人似乎急了,鼻息咻咻,喉咙里溢出含糊又焦急的呜咽:“嗯……嗯嗯……”
姜青麟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怜惜,不再逗她,顺从地松开了牙关。就在他开启的瞬间,那柔软的小舌立刻滑了进来,带着一股清甜的气息。然而,不待她“攻城略地”,姜青麟便反客为主,温热的舌强势地缠住了她,引导着这场青涩的亲密。他的吻温柔却不容抗拒,带着安抚和探索。
杨依依哪里经历过这个,只觉得浑身力气瞬间被抽空,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入他怀中,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姜青麟也准备稍稍退开时,她仿佛终于想起了“正事”。一条香滑的小舌带着一丝微凉的、米粒大小的硬物,混着甜津津的香涎,趁着他唇舌缠绵的间隙,坚定地推了过来,直抵他喉间。
姜青麟瞬间了然——是蛊!他没有任何犹豫,顺从地喉头一动,将那带着她气息的小小异物咽了下去。那蛊虫入腹,竟似化作一股暖流,瞬间融入四肢百骸,再无踪迹可寻。杨依依这才如释重负般,结束了这个漫长而羞人的吻,喘息着退开。
唇分之际,姜青麟已然睁开了眼。只见怀中的少女双颊酡红如醉,樱唇微肿,水润的眼眸蒙着一层羞怯的雾气,额上那枚月牙银片被细汗浸得紧贴肌肤,在金色夕阳的晕染下,美得惊心动魄。一股难以抑制的悸动涌上姜青麟心头,他眸色一暗,不等她喘息均匀,便再次俯身,精准地攫获了她的唇瓣。
这一次的吻,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和炽热的情潮,远比刚才更加深入和霸道。他轻易地闯开她尚未闭合的齿关,在她小小的口腔内攻城略地,追逐着她无处可逃的软舌,肆意汲取着她的甜蜜。杨依依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无力地攀附着他,任他予取予求,鼻息间全是他的气息,意识渐渐迷蒙。
良久,姜青麟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唇分时,带起一缕细细的银丝。看着她被吻得迷迷糊糊、娇艳欲滴的模样,姜青麟心中爱意满溢,指腹轻轻摩挲着她滚烫的脸颊,声音带着情动的沙哑:“喜欢吗,依依?”
杨依依大口喘着气,羞得根本不敢看他,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又娇又软的“哼”,算是回应。她平复了一下狂乱的心跳,这才从身后拿出一个古朴的木盒,努力板起小脸,命令道:“坐好!”
姜青麟依言在旁边的岩石上坐下。
杨依依打开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面皮”。她屏息凝神,将面皮仔细地覆盖在姜青麟脸上。那面皮一接触到皮肤,仿佛瞬间活了过来,边缘处似乎有无数细微的、几乎感觉不到的触须伸出,紧密地贴合、吸附在他面部的每一寸肌肤上,严丝合缝,毫无异物感。杨依依的手指在他脸上轻柔地按压、抚平,左右端详了好一阵,才满意地点点头。
“这下应该看不出来咯。”她松了口气,解释道,“这是我们苗疆秘传的‘千面’,用特殊蛊术鞣制的。不是元婴期的高手仔仔细细地探查,根本发现不了你戴了面具。”
姜青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感温润自然,确实如同抚摸自己的皮肤一般,不禁奇道:“依依,你给我戴这个做啥子?”
杨依依立刻叉起腰,一脸“我都是为了你好”的严肃表情,煞有介事地说:“外头那些坏女人可多咯!锅锅你长得这么‘称透’,万一被哪个女妖精看上了,把你抓去当小白脸啷个办?”她说着,还夸张地抖了一下肩膀,仿佛想到了可怕的画面,“把你关起来当玩具,天天榨……榨干你!我这是为了保护你!”
姜青麟被她这番“高论”逗得哭笑不得,屈指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你呀!一天到晚看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脑袋瓜里净想些稀奇古怪的!”
杨依依捂着被敲的额头,吐了吐舌头,拉着他的胳膊摇晃撒娇:“哎呀,反正你就戴着嘛!戴着嘛!听话!”
姜青麟拗不过她,无奈地摇摇头,转而问道:“好,依你。那刚才……你喂我吃的是啥子蛊?它一进去,我就感觉不到它了。”
杨依依眼神飘忽了一下,故意慢悠悠地说:“哼!那可是‘情蛊’!专门治你们这些负心汉的!只要让我发现你对我变了心,它就会立刻发作,在你心肝脾肺肾里乱钻乱咬,让你痛不欲生,七窍流血!”她努力做出凶狠的样子,但眼底的笑意和羞意却藏不住。
姜青麟哪里会信她这番“恐吓”,只当是小姑娘害羞不肯说实话。他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不再追问。随即从怀中取出一个用锦帕小心包裹的东西,一层层打开,露出一条精致的项链。红绳系着一枚双层的同心圆玉佩。外层圆环是温润的和田白玉,内层稍小的圆玉则像一枚精巧的玉璧,正面精雕细刻着一朵盛放的并蒂莲,花蕊处赫然是姜青麟与杨依依幼时相依相偎的可爱模样,翻到背面,则是两人如今长大后的容颜,眉目传情,栩栩如生。最妙的是,提着红绳轻轻一捻,内层的玉璧竟能在白玉圆环内缓缓旋转,流光溢彩,匠心独具。
“喜欢吗?”姜青麟的声音温柔似水。
杨依依的目光瞬间被牢牢吸住,她小心翼翼地接过项链,指尖颤抖地抚过玉璧上两人的面容,眼中的水汽迅速凝结成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她猛地扑进姜青麟怀里,紧紧攥着项链,哽咽着用力点头:“喜欢!最喜欢锅锅了!”
姜青麟心中酸软,紧紧回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沉声叮嘱:“好了,乖。锅锅真的要走了。你在家乖乖的,莫惹事,安心等我回来。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你做我的婆娘!晓得了不?”
杨依依在他怀里用力蹭掉眼泪,抬起头,眼圈红红地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舍却无比坚定:“我晓得咯!锅锅,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等你!等到天荒地老都等!”
看着她含泪的眼眸,姜青麟心头万般不舍,忍不住再次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一个珍重而温柔的吻。随即,他狠下心来,松开怀抱,转身大步离去,没有再回头。那戴着“千面”的平凡面容下,是压抑翻涌的离愁。
杨依依静静地伫立在悬崖边,深紫色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她一动不动,痴痴地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直到那身影彻底融入暮色,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尽头。晚风吹动她的蜡染长裙,裙摆上的暗纹蝴蝶仿佛在风中轻轻振翅,颈间的银项圈发出细碎空灵的轻响。她依然站在那里,像一尊望穿了时光的雕塑。
就在这时,一个煞风景的、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突兀地在旁边响起:“人影子都看没得咯,还杵在这儿,硬是要变成望夫石嗦?”
杨依依被这声音惊得一跳,脸上的痴情瞬间化作羞恼的红霞,她猛地转身,跺脚嗔道:“老汉!!!你啷个偷听别个讲话嘛!为老不尊!”
苗疆族长杨正心背着手,慢悠悠地从一块山石后踱步出来,一脸“我才懒得管你们”的表情:“哪个想听你们这些小娃儿肉麻兮兮的?我是感应到你体内的‘心蛊’波动剧烈得很,怕你出事才过来看看!哼!”他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女儿还攥在手心的玉佩项链,语气更酸了,“俗话讲,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你这水还没泼出去呢,倒先把我们寨子的宝贝‘生生蛊’给泼出去了!胳膊肘往外拐!”
杨依依一听,立刻换上讨好的笑容,跑过去拉住父亲的手臂使劲摇晃:“哎呀!老汉!莫生气嘛!那生生蛊在我身上,有您这个顶天立地的大巫老汉保护,我能有啥子危险嘛?搁着也是浪费!给锅锅防身不是正好?”
杨正心甩开她的手,又重重哼了一声,酸溜溜地说:“哼!人都走半天了,还一口一个锅锅锅锅!叫得亲热!”他背过身,望着女儿跑来的寨子方向,长长叹了口气,背影在暮色中显得有些萧索,“唉!养了十五年的水灵白菜哟……终究还是让外头的‘猪’给拱了……”他一边嘀咕着,一边自顾自地往山下走去。
“哎呀!老汉!你慢点嘛!等等我哈!”杨依依脸上红晕未消,却也顾不得害羞,连忙提起裙摆,追着父亲的身影,清脆的银铃声和焦急的呼唤声,一路洒向暮色渐浓的山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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