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你版小说完本

首页 >长篇小说 / 正文

官路风流色改版 (14)作者:weilehaowan

[db:作者] 2025-07-19 20:35 长篇小说 2640 ℃

【官路风流色改版】(14)

作者:weilehaowan

2025/07/19发表于:第一会所

是否首发:是

字数:10900字

             第十四章 嫂子来陪睡

  忽然,门被推开,陈大姐一脸严肃地站在门口。

  侯卫东好像被捉奸在床,惊恐地放开手臂,坐直了身子。

  铁瑞青扭头看见妈妈,也是一脸惊慌,脸色都白了。

  陈大姐威严地呵斥道:“青儿,你先回家。”

  铁瑞青慌乱地扯扯衣服角儿,低着头急匆匆地夺门而出。

  侯卫东坐得板直,像一个待审的囚徒,眼看着陈大姐步履坚定地走过来,坐在他身边。

  “陈大姐,我……”侯卫东眼神躲闪,张口结舌。

  “你别怕,我没怪你。你想不想听姐姐给你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

  “你难道不奇怪,我跟铁柄生为什么相差了二十岁?”

  侯卫东心里也很好奇,追问道:“为什么?”

  “差不多二十年前吧,我考上了益阳一中的高中,家里穷,我在学校也过得很苦,缺吃少穿。当时铁柄生是常务副校长,知道了我的困难,就经常帮助我,让我去他家里吃饭,给我买衣服和学习用品,还辅导我学习。”

  “他那时候老婆刚过世,孤身一人,我便帮他洗衣做饭、打扫卫生。日久生情,我就爱上了他,第一次还是我主动投怀送抱。本来学校里只是有些风言风语,可没想到,我怀孕了。等我知道的时候,孩子已经快三个月了,铁柄生想让我打掉孩子,可我舍不得。”

  “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终于闹大了,学校要开除我,还要给他处分。其实这件事情闹开后,铁柄生也没脸在一中待下去了。好在他有些关系,主动调到了上青林乡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地方,降格当了一个小学校长。”

  “我主动跟他过来,家里不同意,说白养了我这个女儿,用断绝关系威胁我。可我那时候铁了心,这辈子非他不嫁,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生下了青儿,跟他相守到了现在。”

  侯卫东听了很感动,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他迟疑地问道:“陈大姐,你后悔吗?”

  “说不上后悔,只是觉得那时候年少不懂事,还是太冲动了。所以,我明白现在女儿的心思,不想她走我的老路。”

  “陈大姐,其实我有女朋友了,我对铁瑞青没有那种想法。”

  “真的?”陈大姐很高兴:“那你帮着姐,让青儿去掉私心杂念,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要不……我以后不再见她,不给她辅导英语了。”

  “那样治标不治本,大禹治水的道理懂不懂?堵不如疏,只有让她死了心,她才会善罢甘休。不然,她心里装着你,照样踏不下心来学习。”

  “那我下次跟她好好谈谈,这个假期做通她的思想工作,开学后让她轻装上阵。”

  “好,一言为定!”陈大姐如释重负,开心地站起来:“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大姐慢走。”

  陈大姐走到门口,忽然转身冲他一笑:“你放心,事成之后,姐姐会报答你的。”

  侯卫东盯着门口,愣住了,陈大姐那个笑容妩媚迷人,说出的话别有意味。  陈大姐的背影早已远去,侯卫东还有些恍惚。陈大姐刚才坐在他身边,离得不远不近,可那成熟的女人味却分外撩人。跟青涩的铁瑞青相比,这种三十多岁成熟的少妇对他的诱惑力无疑更大。

  第二天晚上,侯卫东来给铁瑞青辅导,先是跟她一番深谈,亮明了态度:在她没考上大学之前,不会考虑跟她谈恋爱的事。如果她能专心学习,考上名牌大学,他就同意跟她做朋友,至于能不能恋爱结婚,要看感情的发展。

  铁瑞青看到他眼神坚定,口气决绝,也知道这事不能强求,无奈地答应。  辅导功课时,少女总想离他近一些,可侯卫东总是刻意保持距离。每当铁瑞青把话题引到学习之外时,他总是坚决地打断她,重新把话题拉回到学习中来。  陈大姐时不时进来送杯水,拿些水果、点心给侯卫东吃。侯卫东知道当妈的不放心,是在监督他。他问心无愧,坦然接受。

  可陈大姐的态度却让侯卫东觉得有点奇怪,她似乎殷勤得有点过头了。有一次,陈大姐端了一盘洗好的葡萄,站在他身边用手指捏着一粒葡萄往他嘴边送,侯卫东伸手想接过来,陈大姐却弯腰低头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你没洗手,我喂你吃。”

  女人在耳边呵气如兰,吹得侯卫东耳根发痒,他的脸一下子红了。看着嘴边女人两根白皙细嫩的手指掂起的葡萄,他忸怩地张开了嘴。

  陈大姐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微笑,手指伸到他嘴里,轻轻放落葡萄粒,慢慢将手指抽了出来。侯卫东闭上嘴唇时,真想含住那两根手指吮吸一番。

  陈大姐温柔、细心又体贴地将一粒粒葡萄放到他嘴里,有时候侯卫东使坏,故意提前合拢嘴巴,嘴唇就碰到了手指,陈大姐也不生气。

  侯卫东胆气顿壮,吃最后一粒葡萄时,他含住手指还用舌头舔了一下。陈大姐低声轻笑,瞟了他一眼,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这样亲昵的喂食,在侯卫东的理解中,只有恋人、情人和夫妻才会有。陈大姐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他将注意力从女儿那里转移到她自己身上,还是对他表现良好的奖励?

  不管怎么说,侯卫东在上青林举目无亲,白天在工作组无聊度日,没人把他当回事。而在铁家,铁柄生待他如上宾,与之攀谈总有收获;陈大姐柔情似水,让他倍感温馨;铁瑞青暗恋着他,至少满足了他当男人的虚荣心。

  离开铁家这个温暖的小窝,回到上青林乡大院,侯卫东又回到现实中,依然没有调动的任何消息。侯卫东想要通过努力工作来实现三年之约,可是现实是如此无奈,他被放逐到了上青林,根本就没有努力工作的机会。

  “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在这个信念支撑之下,侯卫东准备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每看一份报纸,他都要认真做好笔记,让头脑跟得上形势的发展。  这天上午,侯卫东一个人坐在办公室看报纸,几个人走了进来。

  “侯大学,这是粟镇长。”李勇大大咧咧地介绍道。

  粟明一米六左右,身材瘦小,主动伸出手:“侯卫东,欢迎你到青林镇来工作。”

  高长江、李勇、田福深、独石村的秦大江和江上山等人陆续到了办公室,粟明道:“办公室太小了,我们还是到会议室去。”

  看到干净整洁的会议室,粟镇长点点头:“杨新春终于把办公室和会议室都打扫干净了。”

  高长江道:“现在办公室和会议室都由侯卫东来打扫。”

  粟明奇怪地问道:“这是杨新春的事,怎么能让侯卫东打扫卫生?”

  高长江嘿嘿笑了笑:“这是侯大学主动要求的。”

  等大家坐下,粟明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道:“狗日的天气,当真是热得要命。高乡长,中午让嫂子煮锅稀饭,炒盘回锅肉,我们喝两杯。”

  村支书秦大江道:“今天中午就不麻烦高乡长了,粟镇长亲自追收去年没交的提留统筹。我们独石村再穷,一顿饭还请得起。”

  “亲自追?我还亲自解手、亲自吃饭、亲自陪老婆睡觉。”粟明幽默了一句,随即脸色一正,道:“今天上山是追收去年独石村拖欠的提留统筹,具体情况请江主任给大家讲一讲。”

  村委会主任江上山拿出一张纸,念道:“去年提留统筹一共欠3412元,独石村二社的何红富欠得最多……”

  所谓提留,是指村一级组织收取的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统筹则是镇政府收取的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镇村道路建设和民办教育等经费,这两项是镇村两级的重要财源。

  粟明道:“去年青林镇征收提留统筹费的情况很不理想,我认为主要原因有两条:一是个别群众交费意识差,对合理负担也不愿承担;二是提留统筹费计算不合理,收取方法也存在问题。”

  他加重语气:“今年如果不采取措施收清,拒缴农户还会增多,村干部的工资无法支付,各项工作无法开展。这会挫伤村干部工作积极性,我们的工作将更加被动。”

  “我们必须下大力气解决征收难的问题,具体做法,一要公开计算方法,获得群众认可;二要细化征收办法,对一些困难户通过群众公评的方式准予缓交或减免;三要强化财务公开,定期公布提留统筹费的收支情况;四要对确有交付能力而拒缴的,采取必要的处罚措施。”

  粟明口才极好,这一番话讲得头头是道,侯卫东大为叹服:“粟镇长还真有水平。”

  “今天我们催收的重点就是何家院子的何红富,他家连续两年没交提留统筹,还四处说怪话。不抓这个典型,独石村的款项以后更难收取。”粟明布置完任务,特意说了一句:“侯卫东也要参加行动,如果何红富敢乱动,就由你负责。”  侯卫东一听这个任务,心道:“怎么总是让我干这种事情?看来都是勇敢名声惹的祸。”

  秦大江大声道:“何红富最会胡搅蛮缠,讲不通道理就只能来硬的。他养了两头猪,仓里还有谷子,我们只牵一头猪,挑四担谷子,这样符合政策。”  粟明道:“这种事情派出所不会出面,我们只能自己干。李勇负责牵猪,秦书记找几个村干部挑谷子。不上手段,何红富不会服软。”

  这一次到独石村与上次抓超生不一样,抓大肚皮就如夜袭阳明堡一般,是搞偷袭。此次追提留统筹则是大张旗鼓,目的就是杀鸡儆猴。

  侯卫东以为何红富又是郭蛮子似的人物,谁知却是一个白面书生。

  何红富将众人都请进了屋里,翻着一本小册子与粟明辩论:“就说统筹款吧,有一项叫乡村道路建设费,我们独石村交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上青林乡目前一条公路都没有?”

  “上青林的公路肯定要修,镇政府已经规划了。只是资金量大,我们正在争取上级资金。”

  “几年前就规划了,现在还没有动静。反正我只认一条死理,公路什么时候开始动工,我就立刻交钱,现在这钱我不交。”

  粟明道:“何红富,有意见可以提,但是拖欠的提留统筹一定要交。”  “没把问题说清楚,我就是不交。”

  “相关手续你都拿到了,我们是先礼后兵。今天不交钱,我们就挑谷子牵猪。”  何红富暴跳如雷:“你们是共产党的干部,宗旨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什么时候变成土匪了?”他堵在门口,道:“你们今天敢挑谷子,我就到北京去上访。”

  “我按照政策和镇人代会制定的标准来收,你随便到哪里去告,我都不怕。”粟明不再和何红富纠缠,下令道:“愣着干什么?动手!”

  何红富考大学只差几分,是村里的高学历,但他是文弱书生,不像郭蛮子敢暴力抗法。见对方人多势众,他气得在门外直喘粗气。

  何家院子住了七家人,都姓何,听到吵闹声,围过来很多人。

  粟明大声道:“镇政府在执行公务,何红富拖欠了两年提留统筹。大家说,皇粮国税该不该交?”

  何红富的妻子尹小红抱着孩子,大声道:“我家粮食和农业税交了的,这才是皇粮国税。提留统筹算什么皇粮国税?都拿去喂狗了。”

  谷子被挑了出来,肥猪也从圈里被牵到院里,粟明宣布:“谷子和肥猪弄到镇政府去。给你两天时间,到时候不交提留统筹,就把谷子和肥猪卖了充抵,价格就按市价也不亏你。”

  在何家院子众人的谩骂中,在尹小红恶毒的诅咒下,粟明还是将谷子和肥猪带到了青林老场镇。谷子放在了底楼的一间空办公室里,肥猪就在伙食团的猪圈里喂着。

  中午就由独石村安排伙食,江上山在基金会旁边摆了一桌。

  在等人之时,江上山问道:“侯大学驻村没有?”

  驻村是镇政府的一项工作制度,镇政府派驻到各村帮助工作的干部,简称驻村干部。

  侯卫东道:“我才到青林老场镇,正在熟悉工作,领导还没安排驻村。”  江上山道:“你坐在办公室怎么能够熟悉工作?你到独石村来驻村,我们欢迎你。”

  侯卫东正等着秦飞跃把他调到计生办,委婉地道:“领导没发话,我驻村的事不好办。”

  江上山态度很积极:“这还不容易?等会儿我去给粟镇长说。”

  今天成功整治了拖欠大户何红富,粟明心情明显不错,酒桌上气氛很热烈。  粟明突然问侯卫东:“今天我们去挑粮食、牵肥猪,你有什么看法?”  侯卫东没想到粟明会问这样的问题,道:“这是工作需要所采取的必要措施。”  粟明道:“侯大学是政法专业,可能对乡镇财政这一块不太熟悉。一般说来,乡镇财政收入可以分为三大部分,即预算内的财政收入、乡镇统筹收入和部门收费。预算内财政收入是正规的税收入账的资金,以及上级返还和补助收入;镇统筹资金是由乡农经站入账管理的资金收入,一般称为五项统筹,统筹款按人头向农民摊派收取,另外还有义务工和积累工;部门收费是行政或事业单位在提供服务时的有偿性收费,如计生办的收费,国土办向土地开发商收取的服务费,学校向学生收取的杂费等。”

  “青林镇税源不好,每年财政收入只有一百三十多万。而青林镇政府由上、下青林乡合并,干部数量多,有干、工一百一十多人,加上三所小学,一所中学,教职工又有二百多人。一百三十多万只能算是吃饭财政,捉襟见肘。镇里对提留统筹以及计划生育收费抓得很紧,并不是存心为难老百姓。这些钱收不上来,政府根本无法运转,这么多干部职工等着吃饭,还要养活一家人。”

  下山时,粟明心道:“侯卫东这个小伙子真是不错,比苟林不知强多少倍。欧阳林虽然不错,也比不上侯卫东。这个小伙子工作几年,肯定是乡镇工作的一把好手。”

  下午召开的党政联席会上,秦飞跃提议将侯卫东调到计生办,充实计生办力量。赵永胜本来对侯卫东没什么意见,但对他跟镇长们走得近心怀不满,马上否决了秦飞跃的提议,理由是上青林有三个村一个场镇,工作组力量不够,既然分来大学生,就要到最需要的地方去。

  侯卫东只是个小人物,他的去留只是一个导火索。赵、秦积怨日久,为了这件小事当场拍了桌子。分管党群的蒋兴财副书记提议暂时将侯卫东的问题放一放,不作调整,维持现状。

  粟明趁机提议让侯卫东作为独石村的驻村干部,得到了大部分班子成员的同意。赵永胜和秦飞跃借着侯卫东的工作安排又掰了一次手腕,赵永胜占了上风,压制了秦飞跃。

  第二天,益杨组织部副部长肖兵带着综合干部科科长郭兰来到了青林镇。此行主要目的是了解公开招考十名干部的工作情况,组织部办公室提前给赵永胜打了电话。

  此事赵永胜故意没跟秦飞跃通气,秦飞跃按照他的工作日程,到县农办去要项目了。

  等到秦飞跃坐着小车刚刚离开了政府大院,赵永胜把蒋兴财叫到了办公室:“刚才接到电话,肖部长十点左右来镇里调研组织工作,到时你参加。”

  在益杨官场,不管正职还是副职,皆按照正职来称呼。比如肖兵,正式称呼应该为肖副部长,可这样称呼听起来很别扭,基层同志一律称呼他为“肖部长”,没有人会把“副”字加上去。

  蒋兴财有些紧张地问道:“肖部长到镇里来有什么目的没有?我们没有准备汇报材料。”

  “肖部长就是来了解十名公开招考干部的工作情况,顺便调研组织工作。”  蒋兴财想起昨天开会的情况,提醒道:“公开招考是县委干部人事改革的一项重要内容,我们把侯卫东安排在工作组,不知道组织部门会不会有意见?”  “组织部门能有什么意见?侯卫东分配到青林镇,就是青林镇的干部。到工作组去,到最艰苦的地方去,有利于干部的成长。”

  侯卫东没有背景,赵永胜就没把他当回事儿。本来侯卫东调入计生办也没什么,但因为是秦飞跃提出来的,侯卫东就成了两人掰手腕的牺牲品。

  书记赵永胜是青林镇土生土长的干部,而镇长秦飞跃却是从县里派下来的干部。

  秦飞跃下来前是乡镇企业局副局长,对管理企业很有一套,来到青林镇以后,把基金会抓得很牢,同时也就间接把乡镇企业老板团结在身边。赵永胜与镇长秦飞跃的矛盾是从管理基金会和镇属企业逐步扩大、升级。

  十点钟,组织部肖兵副部长准时到了青林镇。赵永胜汇报了青林镇的组织工作后,几个人坐在会议室聊天。

  肖兵问道:“侯卫东是如何安排的?”

  赵永胜丢了一根烟给肖部长,道:“侯卫东分到上青林乡工作组。”

  各地工作组的情况,肖兵心里很清楚,不禁有些惊讶:“怎么分到了工作组?”  赵永胜不慌不忙地道:“上、下青林合并后,镇政府设在了下青林,而上青林七千多人也需要服务和管理。为了加强对上青林的领导力度,镇里在上青林设了工作组,侯卫东如今就是工作组成员。”

  肖兵笑了笑,说道:“县委赵林书记很重视这十个公开招考的干部,说不定哪一天就要问起这十个人的使用情况。”

  肖兵在烟雾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赵永胜听到他说的话,感到了一阵压力。  赵永胜灵机一动,道:“侯卫东工作中表现不错,镇党委准备让他担任工作组的副组长,慢慢地接过高长江的工作。他这个副组长,按照他所做的事情来看,相当于以前的副乡长。如果他能够胜任这个副组长,青林镇党委就给他压担子。”  肖兵在本子上记了几句,说道:“公开招考干部,是益杨县委在干部制度上的一次改革。沙州市委组织部很重视,粟明俊常务副部长专门听取了相关工作汇报。”

  赵永胜便试探着问道:“肖部长,你看侯卫东的工作是否需要调整?”  肖兵不予正面回答:“这是青林镇党委的权力,组织部门向来尊重你们的意见。而且赵林书记交代过,公开招考的干部不能搞特殊,要一步一个脚印在基层工作。若是人才就大力提拔,若才能平庸,则按照干部使用原则进行合理安排。”  蒋兴财在党政联席会的第三天来到了上青林山,把工作组所有人召集起来,宣布侯卫东驻独石村,任工作组副组长,协助高长江工作。

  这样的安排很滑稽:上青林工作组没权没势、没人没钱,高长江能当这个组长,靠的是老乡长的余威。侯卫东是新毛头,安排一个工作组副组长的职务,管不了任何业务,官不像官,兵不像兵……若高长江不在,他根本无法开展工作。  送走了蒋兴财,高长江紧紧握住了侯卫东的手,道:“以后你就是工作组副组长了。工作一个月不到,就当了副组长,侯大学前途无量。”

  侯卫东苦笑道:“我刚从学校毕业,什么事都不懂,让我当这个副组长,压力太大了。”他嘴里说得好听,心里却道:“不知道这是哪个王八蛋的主意,把我挂在山上。”

  侯卫东在青林镇政府领导面前,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毫无反抗能力的新兵,此时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他只得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接受了这个安排。

  当然,不接受也不行。侯卫东可不愿意一边做事一边发牢骚,这种做法叫做割卵子敬神,卵子被割掉了,神也得罪了。

  蒋兴财宣布任命后,侯卫东来到了独石村。村里对新来的驻村干部也很是重视,村委会、支部一班人基本到齐。支书秦大江、村委会主任江上山以及文书陈达川、民兵连长兼团支部书记杨柄刚、妇女主任朱姚芬,加上工作组组长高长江,刚好坐了一桌人。

  这一次没有到上青林老场镇的大馆子,而是在秦大江家里。

  划拳、喝酒、粗话,不知不觉中,十斤一罐的蛇酒就见底了。李勇、江上山、陈达川、杨柄刚喝得醉醺醺的,纷纷起身告辞,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秦家。

  秦大江的老婆冯秀菊一直忙前忙后地端菜倒酒,等到别的客人都走了,只剩下侯卫东时,她都还没有上桌吃饭。

  侯卫东不好意思地说道:“嫂子,你忙活半天了,赶紧过来一起吃饭吧。”  冯秀菊笑着说道:“等你们吃完了,我随便对付两口就行。”

  秦大江也说道:“你不用管她,我们这里的规矩是家里来了客人,女人不上桌的。”

  侯卫东更不好意思了,赶紧说道:“你们别把我当客人,现在没有别人,嫂子一起吃吧。”

  秦大江便说道:“既然侯大学这么说,那你就过来吧。”

  冯秀菊就笑眯眯地坐在侯卫东身边,随口问道:“侯大学有对象吗?”  侯卫东听女人问起这件烦心事,借着酒意索性把他和张小佳的事情从头至尾说了一遍。

  冯秀菊听得很认真,眼眶都湿润了,拿过一只酒杯倒满酒,举杯对侯卫东说道:“没想到侯大学这么年轻,又有本事,日子过得这么可怜……嫂子陪你喝一杯。”

  秦大江家里所用的杯子俗称为“良种杯”,比普通的杯子大上两圈,一杯就有一两。

  侯卫东也举起酒杯,两人碰杯后一饮而尽。

  侯卫东惊讶地看着冯秀菊,没想到这个女人也这么能喝。

  “那你想那事了怎么办?”冯秀菊很好奇。

  侯卫东知道这里的女人谈论性事向来无所顾忌,也就随口说道:“忍着呗。”  “你这么年轻,火气旺,要是把身体憋坏了可怎么办?”冯秀菊说着,瞟了秦大江一眼。

  秦大江眼睛一亮,对老婆使了一个眼色,冯秀菊的脸一下子红了,低头不语。  侯卫东很奇怪,不知道这两口子打什么哑谜,他想问又不知怎么开口,索性装作没看见。

  秦大江很热情,侯卫东也不忍心拂了人家的好意,加上心中原本就郁闷,此时借酒浇愁,杯来酒干。喝到最后,侯卫东只觉得天旋地转,站都站不起来了。  这种情况下,他住在了秦大江家里。

  秦大江和冯秀菊把侯卫东抬到了厢房的床上。夫妻俩回到自己屋里,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声音很小,喝醉后睡得死沉的侯卫东根本没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半夜,侯卫东被尿憋醒,忽然发觉怀里搂着一个光身子女人,把他吓了一大跳。

  他摸索着找到灯绳拉亮了屋里的灯,赫然发现怀里的女人一丝不挂,正是秦大江的老婆冯秀菊。

  侯卫东头皮发麻,吃惊地问道:“嫂子,你怎么……怎么在这里?”

  冯秀菊四十出头,平时很少干农活,而且青林山的水土很养人,所以她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岁,少妇的韵味十足。她能嫁给村支书,本就姿色出众,一身白肉丰腴绵软,性感撩人。

  她往侯卫东怀里拱了拱,腻声道:“你喝醉了,我来照顾你呀。”

  侯卫东赶紧说道:“我没事,嫂子快回去吧,让秦书记知道了可不得了。”  “嘻嘻……就是他让我过来陪你的。”

  “怎么会?”侯卫东惊呆了。

  “我们这里从老辈儿传下来个风俗,贵客登门,家里的女人是要陪睡的。你是大学生,又是领导干部,就是我家的尊贵客人。嫂子过来陪你睡,就是尽这个礼数。”

  侯卫东以前看书上讲过有的地方以前有这种风俗,但他当时觉得这种事离他很遥远,没想到今天真的遇到了。他好奇地问道:“现在还有这规矩?”

  “对呀,贵客进门,家里所有女人都要露面。吃饭的时候,贵客想让哪个女人陪睡,就让她上桌陪酒。家里的女人不管是奶奶、妈妈还是媳妇、女儿,从十一二岁到七八十岁,贵客可以随便挑选……就是想让家里所有女人都陪他睡,也不是不行。”

  侯卫东赶紧解释:“我不懂这个规矩,晚上让你上桌不是这个意思。”  冯秀菊的手已经摸进了侯卫东的内裤里,一边捋搓着涨硬起来的大屌,一边在侯卫东耳边喘息着说道:“你都这么硬了,别憋坏了,赶紧上来弄我吧。我家那个死鬼已经一个多月没跟我办事了,你是年轻小伙子,肯定比他有劲儿……快点吧,嫂子是自愿的。”

  侯卫东正是性欲勃发的年纪,眼前这个女人予取予求,他怎能不动心?但这是村支书的老婆,他理智尚存,硬起心肠道:“嫂子,我不能……今天弄了你,明天我怎么面对秦书记?”

  冯秀菊没想到今天碰了钉子,她陪过赵永胜和秦飞跃,也陪过县里来的领导,对自己的姿色很自信。面对年轻英俊的侯卫东,冯秀菊欲望如火,骚声骚气地说道:“你是城里人,又有文化,肯定很会玩女人吧……嫂子下边都湿透了,快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段吧。”

  侯卫东内心很纠结,他何尝不想在这个女人身上痛快淋漓地发泄性欲?但他是外来户,又初来乍到,行事不敢不小心谨慎,只能狠心拒绝:“好嫂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秦书记也喝醉了,需要你照顾。”

  冯秀菊没想到侯卫东如此意志坚定,她恋恋不舍地从侯卫东内裤里抽出手,略带自嘲地说道:“你还真是正人君子,是嫂子自作多情了。好吧,你休息吧,我走了。”

  冯秀菊从被窝里坐起身穿衣服。看着白花花的肉体,侯卫东的眼睛贪婪地逡巡,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冯秀菊扭腰摆臀地离开了,过了好久,侯卫东的心情依旧无法平复。

  第二天,侯卫东早早起床,来到水塘边。秦大江走过来,道:“青林山上的石头很多,硬度很高。以前我接待过地质队,他们说这些石头能烧石灰,也可以制造水泥,还可以用来做铺路的碎石。就因为没通公路,满山石头没有用场。”  侯卫东脱口而出:“既然这样,我们干脆组织起来,把公路修通。”

  秦大江摇头:“修公路涉及三个村,复杂得很。没有政府来组织,根本干不成。”

  侯卫东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修公路的艰难,急切地道:“事在人为,当年修红旗渠比修公路更难。我们七千人的上青林,难道修不成一条路?”

  三年调回沙州的承诺,如一座大山重重地压在侯卫东的心头。修路之事如一道闪电,将他的内心照亮,让他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我作为工作组副组长,如果牵头修好一条路,就多了一项政绩,对以后发展肯定有好处。如果修路之事上了报纸,我就出名了,县领导看到后说不定就会把我调进城,或提拔重用。高志远是上青林人,现在是沙州市人大主任、正厅级干部,如果知道了我在他的家乡修路的事情,肯定会对我另眼相看。”

  侯卫东兴冲冲地来到高长江家,克制住内心的激动,道:“高乡长,我有一个想法。”

  侯卫东说完,高长江的脸色很平静:“以前上青林还没有撤乡的时候,曾经请县交通局的刘维工程师来勘测了地形,准备从独石村三社修一条上山路,全长约十六公里。这是贯穿三个村的最近路线,地势比较平缓,岩石也不多。”  侯卫东没想到上青林乡已经有过行动,心情更加激动。

  “刘维搞了地勘,画了设计图,结果上、下青林突然合并了,这事就拖了下来。”高长江语重心长地道:“侯大学,修路之事,还得等你当了镇长再说,现在根本不可能。”

  巧莲也觉得这个年轻人的想法太天真,道:“当时上青林乡政府花了不少钱,几次想动工,都是刚刚开头就停了,弄得社员很有怨言。现在乡政府垮了,更没机会修路了。”

  侯卫东不肯轻易放弃:“只要高乡长支持,上青林七千人齐心协力,一定能将公路修好。”

  高长江道:“我一个退居二线的老头有什么能耐?即使要修公路,也是你张罗,我最多帮你敲一敲边鼓。”

  侯卫东对眼前的处境很是不甘,与其在上青林不死不活地憋着,不知放手一搏。他没有推辞:“有高乡长在背后掌舵,我就当过河卒子,拼命往前冲,不将公路修好,我决不后退。”

  修路曾是高志远、高长江那代人的梦想,他们曾经努力过,知道其中的艰难。高乡长思虑再三,还是不想惹这种麻烦:“这事难度太大,让我想想。”

  接连三天,任凭侯卫东磨破嘴皮子,高乡长就是不表态。

  第四天早上,高长江刚开门,就见到站在门口的侯卫东。

  高长江无奈地道:“侯老弟,我算服了你啦。如果三个村能统一意见,咱们去找赵书记和秦镇长。我们是镇里干部,这种大事还得向镇里汇报,否则就是无组织无纪律。”

  高长江一直称呼侯卫东为“侯大学”,今天第一次称他“侯老弟”。

  高乡长召集独石村、尖山村和望日村的几个头头开会,当他讲完会议的主题,会场异常安静,只听到电扇叶片呼呼地转动。

  尖山村村委会主任曾宪刚是石匠出身,上青林山有优质石材,只是不通公路,让他守着石山发不了财。听说要修路,他大声道:“拖了好几年,开了无数的会,这条路早该修了。”

  他看到会议室只有高长江和新来的大学生,不客气地道:“这么大的事情,镇里也不来一个领导,完全是屁话。”

  高长江也不生气,摇着蒲扇,笑道:“修路不是镇里的安排,是侯老弟提出来的。今天把你们召集起来,就是征求大家意见。若是真想修路,我和侯老弟再给赵书记和秦镇长汇报。”

  侯卫东原本以为高长江说出修路的建议,村干部们一定会群起响应,没料到会是这样一种冷淡的场面。他激动地站了起来,道:“青林山是一座宝山,就是因为不通公路,大伙儿还在过穷日子,你们甘心吗?”

  秦大江对于侯卫东修路一事是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见他慷慨激昂,道:“侯大学,大道理就别说了,我们都懂。既然修路,钱从哪里来,说来让我们听听。”

  高长江知道侯卫东初来乡镇,不太懂具体情况,道:“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大家都同意修路,我和侯老弟就以工作组的名义向镇政府汇报,请求拨款。若是政府没钱,只能是上青林七千人来集资,就和以前修水库一样,大伙出力办大事。”他随即冷下脸,“如果大家都不想修路,就当我和侯老弟的话没说,以后再不提修路的事情。”

  望日村支书贺合全道:“修路是好事,大家都支持。只是修路是政府职责,政府如果不出钱,今年我们没有收齐的农业税、提留统筹都不交了,全部拿来修路。”

  侯卫东不知此事轻重,不知不觉点了头。

  高长江吓了一大跳,断然否决这个提议:“这是两码事,不要扯到一起。”  曾宪刚高声道:“农业税还是要交,但是镇里的积累工和义务工我们不交了,全部拿来修路,这总没有错。”又道:“修路是为了上青林的发展,侯大学是外乡人都热心张罗,我们应该支持他。”

  秦大江态度最积极:“我坚决支持修路。”看到唐桂元、贺合全等人不说话,他骂道:“你们别想捡落地桃子,不出人出力,等路修好后老子就竖个横杆,收你们几个狗日的过路费。”

  在吵吵闹闹中,各村总算是初步同意修路。中午在姚瘦子的饭馆吃豆花饭,侯卫东原本想下午就到镇里去汇报,可被几个支书、主任灌了酒,在宿舍里醒来已是满天星星。

  (第十四章完,请期待第十五章《段英醉酒》。)

小说相关章节:官路风流色改版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