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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绯闻 (第二部 41-50) 作耆:青春是首璀璨的歌

[db:作者] 2025-07-10 10:07 长篇小说 8320 ℃

【妻子的绯闻】(第二部 41-50)

作耆:青春是首璀璨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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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与益友广告公司相比,欧林广告公司的工作氛围是相对宽松的,虽然也有竞争压力,但是这种压力主要表现在单纯的工作方面,其他方面的压力很少。

若论相貌、个人能力这些综合条件,欧林的员工比不上益友的员工,益友广告公司因为有周亚泽这样一位才貌双全出类拔萃的老总,所以他选拔人才时条件也相对苛刻。

他提拔上来的人才,象魏东、赵秉燕等等,无论从相貌到个人能力,哪方面都是可圈可点的,这样的人才在益友广告公司还有很多,这虽然促进了益友的发展,但也造成了益友广告公司内部竞争压力大,攀比和嫉妒的现象尤为严重。

而欧林广告公司的员工,各方面条件都相对普通些,但是,就是这样一群普普通通的人,心态相对也平和许多,同事们之间就算有一些矛盾,但也都是从工作角度出发,就事论事,不涉及私人恩怨之类的,欧林的员工平时也很少谈论彼此的私生活。

欧林能有这样的工作氛围,是和他们老板的行事风格分不开的。

欧林的老总叫许文博,是一位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欧林广告公司是他和别人合股开办的。

据同事们私下告诉我,许文博出身贫寒,从大学时期就开始勤工俭学,毕业后就开始了创业之路,但是他的创业过程很不顺利。

在最初的创业历程中,他因为缺乏经验而轻信了一位合伙人,最后那位合伙人卷款潜逃,将巨额债务留给了他,许文博因为这个还锒铛入狱好几载。

当时许文博已经成家并且有了孩子,在他坐牢那几年,他妻子向他提出了离婚,并且带着孩子跟着另一个男人去了国外。

因为在监狱中表现良好,最终许文博被提前释放,出狱后他可谓是人财两空一无所有,但他在这种情况下还是能痛定思痛,再次开始了艰难的创业生涯。

据说在他再创业初期最艰难的时候,他住地下室,每天就着咸菜吃馒头,一日三餐都是如此,但就是靠着这样时光坚韧不拔的毅力,他开创了欧林广告公司的雏形,并且最终感动了一位赏识他的大款,那位大款为他的广告公司做了投资,就这样,欧林广告公司渐渐发展起来了,最终有了今天这个颇为壮观的规模。

一个公司的文化氛围往往是跟创业人的经历背景分不开的,周亚泽是富二代出身,同时还毕业于海外名校,他的视野和品味相对在一个较高的层次上,所以他身边围绕了一群这样的小资阶层的男女,整个益友广告公司的氛围都是相对华丽和苛刻的。

而许文博因为出身草根,并且早年吃过很多别人想象不到的苦,所以他经营的这家广告公司,氛围就相对平民化,他雇佣的员工大多和他一样,出身于普普通通的草根阶层,没有太辉煌的历史和背景,但这样的人工作起来往往也都比较踏实,所以整个欧林的氛围都是相对朴素宽松的,而这样的氛围,正适合我这样的人。

和这样一群单纯而热情的草根同事们共事,我们的关系很容易就熟络起来。

虽然这些同事年龄普遍比我小,但是我基本感觉不到我们之间年龄上的距离,他们都很亲切、友爱,有的管我叫“蔚姐”,有的管我叫“海潮”,也有的干脆半开玩笑地管我叫“老蔚”,面对这些称呼,我都坦然接受,因为这些年轻人之间,他们也是这样称呼的,有的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或者小姑娘就被唤作“老李”、“老徐”的,显得很亲切,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初到欧林广告公司的那些日子,我感觉很快乐,那一阵感觉整个人都变得年轻了,工作进行起来也很顺手,因为工作顺心,穿着打扮也更加得心应手了。

有妹妹海静的参谋,加之为了提高自己的时尚品味我自己也经常看一些时尚杂志,我的穿衣品味在慢慢提高,渐渐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这个时期我的衣服风格更趋休闲随意,因为我看欧林的大部分员工都是这样的着装风格,穿着这样的服装,工作起来更加放松,效率倍增。

我还是留着波波头,每天早上上班之前会化妆,但是妆容都很淡,基本上就是浅尝辄止的地步,我发现身边的那些年轻的女同事们,尤其是一些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有很多是素面朝天的,不化彩妆,只用一些保湿防晒的产品。

这些女孩子正值青春正盛的季节,也是皮肤和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化妆倒是对她们娇嫩的皮肤的一种伤害,能够素面朝天充满自信,也只有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能做到了。

而我之所以每天化个淡妆,是因为我年龄毕竟到了,有时化个淡淡的妆,能提提精神,倒也不错。

总之,这个时期的我是快乐而悠闲的,我甚至有打算入手一部适合自己的商务类型的车,并且为此准备着。

***

其实我很享受当下的生活,但新的烦恼也接踵而来。

徐明辉那边,因为迟迟等不来我和他复婚的消息,他最终可能也不耐烦了,所以干脆和夏艳开始了秘密同居生活。

那个夏艳已经和孙起刚离婚了,据说离婚时什么财产也没分到,这个也可以理解,以孙起刚那么狠辣的为人,他可以随便出去玩女人,但绝不允许自己的女人给他戴绿帽子,所以给他戴了绿帽的夏艳最终净身出户,什么也没得到就在情理当中了。

夏艳可能是把徐明辉当成她的最终救命稻草了,所以离婚后就赶紧投入了他的怀抱。

不过,他们没有在我和徐明辉原来生活过的那套房子里同居,大概徐明辉也害怕引起女儿跳跳的反感吧,他们在外面另外租了房子,徐明辉一周会去几次,这些事我都听我小姑子明瑶告诉我的。

明瑶还告诉我,因为夏艳直接导致了我和徐明辉的离婚,所以徐明辉的父母对她印象非常不好,也坚决不同意儿子和她结婚,所以他们现在的关系也不敢公开。

正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我觉得夏艳这个女人就是如此,她在最年轻美丽的时候嫁了孙起刚那么个花花公子,结果人家根本不把她当一回事儿,最终她耐不住寂寞去勾引别人的老公,落个净身出户的下场。

其实这时候她就象买错了一只股票,应该及时止损,虽然她也不年轻了,但也不过三十出头,如果重整旗鼓从头再来,以她的那几分姿色,就算找不到太优秀的,但普普通通的老实人应该还找得到,可是她却还象抓住救生圈一般死抓住徐明辉不放。

徐明辉现在的情况有多复杂?先不说徐明辉的父母对夏艳有多么大的成见,单说徐明辉这个人,他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他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他和夏艳在一起,开始只是抱着玩玩的心理,他也说过,自从和我离婚,有不少人帮他介绍从来没结过婚的大姑娘之类的,所以真让他娶夏艳过门,他恐怕还要和别人比较比较,好好掂量掂量。

就算徐明辉良心发现,将夏艳这个床伴娶进门了,但就我们那个女儿跳跳,也绝对是够夏艳头疼的。

至于徐明辉几次找我复合,那是因为我们有十几年的感情基础,怎么也有一些念旧的成分在里面,但夏艳跟着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当然,这些事都跟我没关系,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女儿跳跳的成长,据明瑶说跳跳现在一般晚上住在她爷爷奶奶家,我打算如果徐明辉有再婚的打算了,我就去找他谈判,将女儿的抚养权夺过来。

徐明辉和跳跳那边的情况虽然令我有些烦扰,但还不是最严重的,这时期我最大的烦恼是来自我的娘家。

我出身贫寒,父母含辛茹苦将我们兄妹几个抚养成人,我打心眼里爱他们,孝顺他们。

本来,我父母最担心的人是我妹妹海静,因为她第一次感情失败后情绪非常沮丧,那时候父母总是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有个三长两短什么的,现在海静那边终于尘埃落定了,她也马上准备嫁作商人妇了,也算了却了我父母一桩心愿。

本来,这样一来,我们兄妹几人都算有了最终归宿,但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我后院失火,半路离婚了,这样一来,我父母又开始为我殚精竭虑起来。

本来我开始是将自己离婚的事隐瞒我父母的,但后来被他们得知了实情以后,这就天天打电话轰炸我,催我再找一个。

小地方的老人不象大城市的老人看得那么开,他们总认为,一个女人三十好几了离了婚,在大城市里独自一人生活总不是那么回事儿,既不安全,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人在跟前照应一下。

他们在电话里说,我就“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反正我们远隔千里,我在这边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我父母他们也是鞭长莫及。

但万万没想到,因为看在电话里说不动我,我父母居然千里迢迢专门跑到s市来找我,目的居然只是为了让我赶紧再婚。

我爸妈坐在我的这套房子里,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劝我,说如果我再不找,以后晚景会多么凄凉之类的,没办法我只好答应他们,说回头就去相亲。

但我父母怕我阳奉阴违,还托了一个在s市的我的表姨妈,让她帮我物色合适的对象,同时也让这位表姨妈监督着我点。

这样一来,我就象被人架着脖子一般,开始了我啼笑皆非的相亲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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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不速之客

表姨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男人,姓牟,年龄三十九岁,离异,有一个十岁的男孩跟了他前妻,据表姨妈说,此男本地人,在某轻闲的行政单位工作,收入很稳定,有车有房,总之综合条件很不错。

我这个人向来不以相貌取人,本来我就是个普通人,再说都这么大年纪了,不可能那么幼稚,既然想踏踏实实找个人结婚过日子,就没太过问他外貌方面的特征,只是问了一下表姨妈这个人脾气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之类的?表姨妈一概说没有。

牟先生的母亲跟我表姨妈住一个小区,两个老太太没事儿时经常在一起跳广场舞,就这么熟悉了,牟老太最近经常让我表姨妈帮她那离婚的儿子物色个合适的对象,于是我表姨就想到了我。

就这样,我和牟先生见面了。

虽然我不以相貌取人,但在见面前我还是例行地问了一下表姨这个姓牟的长得如何?

表姨说这个人长得倒是不难看,但是因为生活一直比较轻闲,所以有些身宽体胖,看上去白白胖胖的。

我当时心里就有了点儿准备,我想这个男人一定有一点发福,但是,当我们真的见面的时候,我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当时,我们约在周六下午三点见面,地点在本区一家比较有名的茶楼的二楼。

那一天,我打扮好提前就到了那家茶楼,坐在二楼一边喝茶水,一边等候牟先生的到来。

这间茶楼的二楼,人们从楼梯走上来时,要经过一道屏风,没什么事儿我就盯着那个屏风,因为看看时间也快到了,我心里估摸着这个牟先生应该来了。

果不其然,三点一到,这位牟先生果然就飘然而至,他一进来,我就认出他来了,原因很明显也很搞笑,因为他有个硕大的啤酒肚,当时那副景象,可以说他人还没完全走出屏风,肚子已经先显山露水地从屏风的一侧露出端倪了,如果他是个女人,就凭他肚子那个形状,一副马上要临盆生了的样子。

这位牟先生不但长得白白胖胖,脑袋还有些微微的谢顶,身高看上去顶多一米七多一点,但这体重看起来绝对要超过身高那个数字,少说也得有一百八九十斤。

一看这情形,我不禁暗暗咂舌,这位可不是象我表姨妈说的,有一点胖,而是真的很胖。

但是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好好和人家聊聊吧,于是我摆出职业性的笑脸,主动向他招手示意。

牟先生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因为他在来之前跟我通了电话,我把自己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甚至背什么颜色的包都告诉他了,所以此刻他笑吟吟地走到我身边落座,和我客气了几句,然后就将话题切入了正题。

他问的第一个问题是:“蔚小姐,你今年多大?”

听他这样问,我心里有些不爽,他在相亲之前难道会不问我的年龄?

但我还是客气地回复他道:“哦,我今年三十五周岁”

牟先生微微点头,眯着眼笑着喃喃道:“这个年龄对女人来说可不算小啦!”

听到这话,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儿,说我年龄不小,他不也快四十了吗?

我瞟了姓牟的一眼,没有说话。

可能看我神情有些微微不悦,他又讪笑着适时地转换了话题:“哎呀,今天真热!”说着,他还动手挪了挪自己的腰带。

我知道他这样的胖人坐下后如果不松松腰带一定会很难受,于是就全当没看见。

接下来,牟先生又问我:“听说你和你先生离婚的原因是因为他出轨?”

听到这句,我有些吃惊,抬头看了姓牟的一眼,我心想表姨妈也真是的,对对方可真是知无不言啊,连我离婚详情始末都告诉对方了。

但既然对方问到这儿了,我也不能装听不见,于是就淡淡地冲他点了点头,道:“是,被我当场抓住了,我忍受不了这种行为,在感情上,我有一点儿洁癖,于是就提出离婚了。”

听我这样一说,这个牟先生马上象找到知音一般,瞪大眼睛对我连声说道:“我也是!我也是忍受不了这种行为!在感情上我也有洁癖,咱们俩的经历还真是很象哎!”

一听这话,我有些吃惊,看着牟先生,轻声问他道:“你也是因为对方……出轨,才跟她离婚的?”

牟先生肯定地对我点了点头,义愤填膺地道:“是啊!”

我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问他:“你说咱们俩经历很象,难不成你也是当场将他们……抓住的?”

牟先生瞪着眼睛回我道:“可不是?我总怀疑我老婆和她们单位的一个男人有猫腻,下了班后她总是和那些人打电话闲聊,我问她聊什么,她就说是聊工作,然后还和他们一起出去聚会,我跟踪过她好几回……”

这回,我的兴趣被勾起来了,我赶紧追问道:“然后看到什么了?”

牟先生翻着白眼说道:“看到她和她的一群狐朋狗友同事聚会了呗!”

“是一群,不是单独的一个?”我有些不解。

“那个男人也在场,不过周围还有别的同事。”牟先生沮丧地回复我。

听到这话我有些失望,我喃喃问他道:“如果周围有其他人在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你没抓到他们单独在一起约会的场景吗?”

牟先生颓废地摇了摇头:“没有,”然后还不服气地对我说,“他们真要干那事儿,哪能让我抓到啊?但我就觉得他们的关系不正常!”

说了半天,这位牟先生怀疑他前妻出轨完全是捕风捉影,此时我已经完全失去了和他继续下去的兴趣,因为我已经隐隐地闻出了这个牟先生身上的极品味道。

但为了不让介绍人表姨妈在中间太难做,我还是硬着头皮和这个牟先生寒暄了几句,我漫不经心地问他:“就因为这个原因你们离婚了?”

“是啊,”他瞪大眼睛告诉我,“她交际圈子那么广,我就觉得她作风不正派!”

我无奈地笑了笑,喃喃说道:“可是你没有证据啊!”

“我的直觉不会骗我的……”姓牟的坚持道。

我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正在捉摸着找什么样的托辞起身告辞,这时候牟先生又对我说道:“所以我决定这次再找的话,如果对方未婚,一定要是处女!我算是忍受不了这种朝三暮四品行不端的女人了!”

听到这句话,我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我看着牟先生,直直地问他道:“那你还来和我见面?你不知道我是离婚的身份么?我孩子都十多岁了!”

牟先生赶紧满脸堆笑,应付我道:“你看,你这不是我妈的朋友许姨介绍的么?我怎么也得给许姨个面子呀!”

我靠!我心里暗骂!原来这么个小肚鸡肠、怀疑老婆出轨、但是连证据都抓不到,看上去一副快要临盆的样子的死胖子,居然是为了卖给我姨妈一个人情,才同意和我见面?

那一刻,我胸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窜得老高,我“呼”地一下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冷冷地对这个姓牟的说道:“那好,那今天咱们就这样吧,我还是别耽误你找处女的终生大计了,咱们彼此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听我这样一说,姓牟的赶紧打圆场,他连声挽留道:“哎,小蔚,你别走啊,我对你印象也挺不错的,虽然你年纪大了点儿,但年纪大会疼人嘛!”

说着,他还欲上来拽我的手。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地对他道:“对不起,我对你印象不是特别好,”说着,我冲他挑了挑眉,“你嫌我年纪大?我还嫌你肚子大呢!”

我这句话气的那个姓牟的直翻白眼,我得意地冲他一笑,然后大踏步向楼下“蹬蹬蹬”走去,再也不理会那个死胖子在后面的洋相百出。

***

在这个姓牟的之后,我又见了几个相亲对象,有的是表姨妈帮助介绍的,有的是住同一个小区的大姐大妈们帮助介绍的,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极品。

有一个做审计的男人,四十岁,也是离婚身份,他和我约在一家大型购物中心的地下一层见面。

其实那家购物中心附近有不少可以供情侣约会时闲坐的地方,比如上岛咖啡厅啊,星巴克之类的,但他都不去,偏要约我在购物中心地下一层的空地上见面,并且制作了暗号。

我心想这个人是搞审计的,想必心一定非常细,所以可能本着节约成本少浪费的考虑,才制定了这样的约会方案,本身我也不是爱占别人便宜的人,于是就同意了。

结果,那天,我们在地下购物中心供游人闲坐的凳子上坐了半天,中间买了两瓶矿泉水,因为审计男掏了半天没掏出钱来,还是我付的钱。

审计男和我聊了一会也就直奔主题,大谈特谈他理想的再婚生活,即他再婚后,和他的妻子在经济方面一定要实行aa制。

他这个aa制是细到毛发那种的,就是说结婚后,夫妻二人所有的个人开销都由自己负责,在家庭开销方面,每个人每月拿出一部分工资放在一起,用于吃饭、交水电网费这些费用。

但是,如果夫妻双方有一个人在家里吃饭的机会多一些,就要多掏生活费;如果用电的机会多一些,比如她用的那台电脑比较费电,就要多掏电费,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这个审计男扳着手指头跟我细数了半天他一直向往和筹划的那种aa制,最后他还向我特别强调道:“我在家吃饭的量是很小的,我这人饭量本来就小,早餐我一般在外面解决,午餐由单位供餐,只有晚餐在家里吃,而晚餐随便吃点粥什么就好啦,所以如果晚餐制作得特别丰富,那份钱我是不掏的,因为我也吃不了多少,吃多了不消化的。而且,我这个人用电也很省的,能用手机上网解决的问题,一般我就不开电脑,能用笔记本子记录的事情,我连手机和电脑都不用啦,所以我一个月电费也用不了多少的……”

审计男是江沪一带人,戴着一副眼镜,说这翻话时语气里自然带着江沪那边有些男人特有的斤斤计较的语调,听得我一个劲儿想笑。

我将这股笑憋了回去,郑重其事地回复审计男道:“按理说,现代社会,家庭关系也在出现新的模式,我觉得aa制其实不错,不过,我觉得要注意方式方法,要适可而止。如果视线只停留在什么都要平均摊派,什么都怕对方占便宜的层次上,这样的斤斤计较到头来只会伤害夫妻双方的感情。这样的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所以,你还是先找到那个愿意和你分厘都aa制的女人,再来和她说你的计划吧!”

说着,我站起身拎起包,对他说道:“对不起,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审计男在我身后扶着眼镜起身,喃喃追问道:“你不想和我试试吗?我感觉你挺适合的。”

我冷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理会他,大步离开了那个购物中心。

***

相亲的生活就是这样令人乏味,相亲的过程中,我感觉自己就象是一个售出去又回笼的货品一样,被人摆在货架上供人挑挑捡捡,这种日子我真是过够了!

但是如果不去相的话,就会有一群人在我身边说三道四,我父母是每晚必来电话,海静也劝我趁现在状态好赶紧下手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而且我住的这片小区,我刚搬回来时没人说三道四,但后来看我天天从这里进进出出,就有一些热心肠的阿姨大妈们来问长问短了。

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虽然以前我和徐明辉没住过,主要用于对外出租,但每月我都会不定期回来抽查一下,要不租客将屋内什么东西弄坏了你也不知道,加上我热情爱打招呼的性格,所以和周围的邻居们都还算熟悉。

现在看我天天从这栋房子里进进出出,住对门的张大妈好奇地问我:“小蔚,你怎么搬回来住了?你和小徐不住平安里那边了?”

我无奈地冲张大妈笑笑,尴尬地加她道:“我和……徐明辉离婚了,这套房子分给了我。”

听到这个消息,张大妈吃了一惊,然后就长吁短叹,连连说道:“哎哟,真可惜了,多般配的一对妙人啊?因为什么离的啊?”

之后,又是一大堆问长问短,搞得我很是尴尬。

初期的询问之后,日子一长,张大妈就开始关心起我的个人大事来,每一回在楼道里见到我就低声嘱咐我道:“有合适的应该找一个啦,一个女人单独住这么大一栋房子,不安全的!”

说着,还给我举了哪个哪个单身女人因为独居而被入室的歹徒杀害,好长时间后才被邻居们发现报警。

我心里感觉很无奈,只好“嗯嗯啊啊”地答应着。

除了个人的婚姻问题以外,其实当时我在工作方面还是挺顺心的。

我们的部门经理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他妻子是我同省邻县的老乡,两口子人都挺好的,各方面对我都算照顾,加上来欧林后成功策划了几个案例,为我在公司内部赢得了荣誉和尊重,部门甚至还帮我配了个副手,这样一来我工作起来就更加无后顾之忧了。

可是在职场上捷报频传的我,在婚恋问题上却是连连败北,见的相亲对象越多,我就越怕去相亲。

这种熟男熟女的相亲不象二十出头的小男孩小女孩的相亲,因为这些人大多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甚至是经历过很重的创伤,实话说大家都已经失去了对爱情的憧憬和热望,更多的人是报着搭伴过日子的想法,所以各种现实冷酷无奈的嘴脸都暴露无疑。

加上这个年龄段的很多人已经形成了自己固定的生活习惯和行事风格,很难改掉这些习惯和风格,去努力适应别人,所以种种因素叠加在一起,我的再婚之路可以说难上加难。

表面上看,适合我的男人似乎不少,但真正愿意坐下来和你倾心交流甚至是畅想未来的男人几乎没有,更多的相亲对象是抱着来应付的心态来相亲的,加上我也不是什么令人过目不忘的绝色美女,所以更多的相亲对象在相过一次之后就不联系了。

我感觉真的是有点头疼,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许久未曾谋面的不速之客居然突然闯到我门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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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顽性难改

那个周六的下午,我正在家中百无聊赖地坐着,准备约钱丫丫出去逛逛,这时候门铃响了,我正纳罕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我,急忙走去开门,却发现站在门外的是久未谋面的一个男孩子,他的名字叫边旭。

边旭是我女儿跳跳曾经的家庭教师,跳跳在小学高年级时成绩不太理想,偏巧那时候我和徐明辉都没什么时间,因为前几年徐明辉工作很忙,所以管教女儿的事都是我来做,根本指望不上徐明辉,如果我不忙的话,就凭小学那点课程,我自己辅导就行,可是偏巧那时候我手头事情也特别多,每天晚上回家后还要写文案什么的,所以我就打算从附近的大学请个大学生来辅导和监督女儿的课业。

当时,我本来想请个女大学生来辅导女儿,毕竟女孩和女孩说话方便些,但是,因为我请的这位家庭教师每晚都要辅导女儿到九点左右,这样一来家教每晚离开我家后都要走一段夜路,对女孩来说不太安全,我也怕出问题,最后就托熟人在大学城找了个学习成绩不错,同时也比较可靠的男孩子,他就是边旭。

边旭是个很阳光的大男孩,个子很高,很帅气,同时也很有礼貌,他之所以愿意接受我们家这个家庭教师的角色,是因为当时他家中遇到了一些困难。

边旭是外省人,他爸爸是当地的一个小包工头,当时因为工程上出了一些问题,各种官司缠身,钱款也追不上来了,家庭遭遇了空前的困难,边旭的学费就成了问题,正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被迫出来打工。

他在我家做家庭教师那段时间,很敬业也很善解人意,基本上我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同时也很有耐心,虽然一直以来跳跳不是很听我的话,我得恩威并重她才能听进去一些,但跳跳却很听我们这位小家庭教师的话,边旭辅导她那一年她成绩也上升得很快。

我记得那时候有一件事,就是有一次边旭在我家接听了一个来自家乡的电话,接听后他的情绪非常不好,后来我一问才知道他爸爸因为那些棘手的官司而被警方拘留了。

那时候正好赶上新学期交学费的时候,当时边旭手里有一部分钱,家里原来说能支援他一部分,但他父亲这一被拘留,家里就不可能支援他了,边旭的学费就成了问题,而且这样一来,他也没有什么心思再读下去了,就想办理休学,回家去看看,然后找个地方打工。

我也是贫门出身,我上大学时正是我家里条件最窘迫的时候,那时候我每个月生活费在一百到两百元之间,可以说省吃俭用节衣缩食,就是为了不给父母增加更重的负担,所以我特别理解此时边旭的心情,出于同情吧,我和他坐下来好好谈了谈。

我对边旭说:“我建议你和老师请假,说家里遇到些困难,先回家看看,但不要忙着向学校提出休学,回家去看看家里具体是什么情况,如果你休学并不能解决家里的问题,但这样一来还把你的大好学业给耽误了,对你以后的前程和就业会造成极不好的影响。这个社会年轻人如果没有过硬的学历,是很难进入正规企业就职的。如果你不能进入正规的企业发展,不但浪费了你这几年在学业上的辛苦付出,我想这个结果也不是你父母愿意看到的,他们辛辛苦苦供你读书,就是希望你有朝一日能够掌握一技之长出人头地,所以我建议你谨慎提出休学,还是先回家看看,再从长计议。如果你学费上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可以先资助你一些,多的没有,几千元钱对于我们家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

最后,边旭听取了我的意见,他跟班主任请假后回家乡看了看,得知他父亲的问题不算太严重,他父亲的一帮朋友也在想方设法捞他出来,只是时日的问题。边旭的母亲听说他想休学然后去打工的打算后,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和他说了很多肺腑之言,大致意思就是让他不要一时糊涂,说他父亲就是因为吃了没有文化的苦头,所以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让边旭一定要把大学学业读完,然后找个正正经经的事情做。

就这样,边旭在得知父亲的事情并无大碍之后,听从了母亲的劝说,回到了s市继续大学学业,他也接受了我资助给他的六千元钱,将大学学业顺利完成了。

边旭前后加上在我家做了一年多的家庭教师,后来我自己腾出时间了,那时候边旭家的困难也解决了,我就开始自己来辅导女儿,没再用边旭,后来边旭将借我的钱都还给了我,再后来他就忙着参加毕业论文答辩和找工作,我们之间就很少联系了。

不过总的来说那一年多,我们雇主之间还是结下了很深厚的感情,那时候边旭总是很亲切地管我叫“蔚姨”,有时也叫我“海潮阿姨”,我都很欣然地接受,他在毕业后还给我写了封热情洋溢的信,对我当初对他的资助表达了深沉的感谢。

我搬回这边来住以后,在小区外面曾遇到过一次边旭,得知他已经参加工作了,在一家大型it企业做程序员,因为他本来就是计算机专业的学生,他还告诉我他住得离我这个小区并不算远。

当时我很为边旭高兴,我对他说:“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真为你开心,这说明你当初的坚持,和我当初的劝说都没有白费,现在你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日出了。”

边旭有些腼腆又很诚恳地对我说:“谢谢海潮阿姨。”

我轻轻拍了拍小伙子的肩头,微微嗔怪道:“谢什么呀?别这么客气了?”

这时候边旭看到我一个人形只影单,他好奇地问了一句:“海潮阿姨,我好几次看你从这边走,你们全家搬到这边来住了吗?”

听到这句问话,我的神情显得有几分尴尬,我掩饰地理了理鬓角的头发,喃喃回复他道:“哦,我和跳跳的爸爸离婚了,现在我自己住这边。”

边旭听了有些吃惊,但他很快善解人意地冲我点了点头,叮嘱我道:“海潮阿姨,那你注意安全,回头我有时间去看你。”

我微笑着对他说:“好的,有时间过来玩儿吧。”

然后边旭还问了我住哪栋楼,我也没有多想,就告诉了他,我以为他那不过是一句客套话,毕竟他现在已经参加工作了,想必平时一定很忙碌,未见得会有时间来看我。

可我万万没料到,他今天居然真的找到我门上来了。

此刻,看我站在门口略带惊讶的神情,一身休闲服的边旭微笑着询问我道:“怎么,海潮阿姨,不欢迎我吗?”

我急忙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喃喃对他说:“怎么会不欢迎?快进来,快进来!”

说着,我将边旭让进了房间,还去冰箱给他拿饮料。

边旭略显拘谨地在我家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目光微微打量着我们这套房子的布置。

我走过来,将饮料递给他,他客气地对我说了声“谢谢”,我微笑着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又将盛满瓜子和糖果的果盘推到他面前,边旭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这孩子总是这样客气而有礼貌,不过有时太客气,倒是显得有些生疏了。

为了打破这份尴尬,我询问起边旭的近况,他告诉我他现在在那家公司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月工资加起来有八千多元,公司还解决住宿问题,同时,他家里的情况也开始好转,他爸爸早就出来了,被别人拖欠的工程款也追回来不少,后来又接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工程,现在他们家已经是起死回生了。

听到这些,我由衷地替边旭感到高兴。

可是边旭看着我略带喜色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轻轻捏着手里的瓜子,好象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有点不好开口的样子。

看他这副样子,我直接询问他道:“边旭,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边旭沉吟了一下,然后冲我点了点头,轻声对我说道:“海潮阿姨,我有件事想对你说,因为我有点担心,就是不知道这份担心是不是多余的。”

我是个急性子,听他这样一说,我紧忙对他说:“大小伙子有话就说嘛,哪来那么多顾虑?吞吞吐吐的象个姑娘家似的。”

听我这样一说,边旭倒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对我徐徐说道:“就是啊,最近一段时间,我经常在网上遇到跳跳,她晚上好象总是挂着qq,因为我隐身嘛,她有时会给我发弹窗,我就问她:你这个小家伙晚上不用做功课吗?都这个时间了,你还不去睡觉啊什么的,然后她就对我说:切,你别叫我小家伙了,我已经是初中生了,什么不懂啊?然后她还对我说,她住她爷爷奶奶那里,晚上用手机上网爷爷奶奶也不管的。最离谱的是,她还约我大礼拜去找她玩,让我带她去香岭爬山,还让我带她去酒吧一条街,当时我听到她这个邀请就吓坏了,我问她,小丫头,你才多大呀,就邀请大哥哥和你一起出去玩?没想到跳跳却对我说:跟你出去我怕什么?你又不会把我拐卖了!别说你呀,素不相识的网友我都见过呢,他才比你小几岁,也在上大学呢。”

听到这里,我手中正在扒着的几粒瓜子“啪嗒啪嗒”全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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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夜的黑暗

听完边旭这番话,我气坏了。

跳跳这孩子不听话我早就知道,但我没料到她现在会到这么离谱的地步,公然邀请比自己大的男骇子和她一起出去玩?这幸亏是边旭,因为熟悉,所以他还知道告诉我一声;这如果是个陌生的男孩子,两个人就这样出去玩了,而我们当家长的还被蒙在鼓里!这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后果都不敢想象……

看着我铁青着脸坐在那里,边旭安慰我道:“海潮阿姨,你也不要太着急,也许跳跳因为和我比较熟悉,所以没把我当外人,就那样和我说说罢了。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就是想提醒你们一下,平时多劝劝跳跳,让她不要随便相信网上的人,毕竟现在网上什么人都有,跳跳还那幺小,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如果她真的随便和网友出去约会,肯定会让你很担心的。”

听着边旭中肯而善解人意的一番话,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禁有点感慨,我喃喃问他道:“边旭,你也是独生子女,你咋就那么懂事呢?”

再回过头来想我自己的女儿跳跳,我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头喃喃说道:“再反过来看我的跳跳,跟你比……哎,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听我这样夸他,边旭有点不好意思,他略带羞涩地对我说:“海潮阿姨,你别这样夸我,我毕竟已经成年了嘛,跳跳还小,我象她那么大时,也象她一样调皮。”

我听着边旭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还是无奈地叹息道:“唉,当初我和她爸离婚时,跳跳就是不肯跟我,当时出于尊重孩子的意愿,我随了她的心,如果她一直跟着我,有我看着她,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现在她可好了,真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她爸工作忙没时间管她,她爷爷奶奶又溺爱她,现在她是想怎么着怎么着,晚上偷着用手机上网,居然还跟网友约会?哎,真是气死我了!”

说着,我无奈而又焦急地用手拍打着沙发。

看我这副着急的样子,边旭赶紧安慰我道:“海潮阿姨,以我的经验,我觉得跳跳现在这个阶段是每个人的必经阶段,正是对外面世界既好奇又充满叛逆的时候,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多劝解和开导她,不要和她硬着来,这样她才可能慢慢接受你的意见。”

听着边旭懂事的一番话,我无奈地点了点头,低声道:“我知道,回头我会找她谈谈的。”

那天,边旭在我家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我当天就去了徐明辉和跳跳那里,因为是大礼拜,跳跳在家,我进去时她正在客厅的沙发上横七竖八地躺着看电视,看我突然闯上门来,这个小丫头片子感觉有点吃惊。

她抱着个枕头从沙发上下来,看着我喃喃问道:“妈,你怎么来了?”

我看着她那副吊儿当郎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我皱着眉头训斥她道:“站好了!小姑娘要站有站相,坐有坐相,你看看你往沙发上一歪,象个什么样子?”

跳跳撅着小嘴不服气地看着我,将枕头扔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看着她那副样子,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环顾左右,问她道:“你爸爸呢?”

跳跳喃喃回我道:“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回来。”

我心想,这许不是跟夏艳出去约会了?

但我这次来是为了女儿,先不准备理会徐明辉,于是我就看着跳跳,严肃地质问她道:“你晚上用手机偷偷上网,和边旭哥哥说要和他一起去酒吧,还说你以前单独见过网友,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听着我严厉的口气,跳跳先是一愣,随即她颇为委屈地大声问我:“妈,你听谁说的呀?是边旭哥哥告诉你的吗?”

我严厉地回复她道:“是又怎么样?我就问你这是不是真的?”

听我这样说,跳跳显得更加委屈,委屈之外还有一些恼怒,她跺了跺小脚,自言自语地抱怨道:“这个边旭哥哥也是的!我就跟他那么随口一说,他居然还找到我妈告状!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听跳跳在那里抱怨边旭,我更加生气,我忍不住伸手点了一下她的脑袋,气呼呼地问她:“你先别找人家别人的毛病,先说你自己身上的问题!我问你,你才多大?成年了吗?就要跟人家成年人学出去和网友约会!你长翅膀了是吧?我的话也敢不听了是吧?”

跳跳被我突然点了一下脑袋,有些吃痛地躲开了,一边躲她还一边拧眉抱怨道:“哎哟,妈,别捅我了!怪疼的!”

听她说疼,我更生气,我上去抓住她,在她胳膊上又拧了一把,狠狠地对她道:“现在知道疼了?如果你敢再出去单独见网友,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别以为我和你爸离婚了我就管不了你了!我照样可以管你!因为我还是你妈!”

跳跳疼得龇牙咧嘴地往后退,大声向我抗议道:“见网友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是我和小药丸还有炎炎我们三个一起去见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们!我只是为了气边旭才这样和他说的!他太自作多情了吧?以为我看上他了真要和他约会?呸呸呸!”说着,跳跳还向旁边呸了两口,然后梗着小脖子大声对我说道,“我不过就是在网上逗逗他,谁要真的和他一起出去玩啊?妈,你没有问题吧?你居然信他的话不信我的话?”

听着女儿肤浅幼稚而又自以为是的一番话,我简直感到哭笑不得,我禁不住又用手点了一下她的头,绷着脸对她说:“自作多情的是你吧?你以为你长得多美啊?人人都会爱上你呀?边旭把这些告诉我完全是一番好意,他是怕你随便和网友出去疯玩,万一让人骗了怎么办?”

没想到跳跳听到这话,一点也不生气,她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斜着眼睛对我说道:“我长得不美还不是随你?”

“你……”我一时气堵,这小兔嵬子越来越会噎人了,我的相貌顶多就算个中等偏上,跳跳中和我和徐明辉的外貌特点,也称不上有多美丽,只是个很清秀精灵的小丫头,但她的嘴皮子功夫可是彻底随了我,我气得直接反驳她道,“小兔嵬子,你的能耐就长在怎么对付你老妈了是吧?”

看我真生气了,跳跳皱着眉头大声对我道:“哎呀妈,你就别操没用的心了,我才没有那么傻呢,跟什么不熟悉的人去见面,再说了,就凭你女儿这个聪明的脑子,真遇到骗子,我们两个还不知道谁骗谁呢?”

我气得冲口道:“你个小嵬子,别在这儿跟我这嘴硬!真碰到人贩子,一副药就能把你迷晕,然后把你拐卖到深山老林里,给那些四五十岁的瞎子聋子做老婆,天天拿铁链子锁住你,十五六岁就给人家生孩子,还得天天下地干农活!你不信上网上查查去!这样的例子多得很!不用你跟我这儿嘴硬,到时你就知道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滋味儿了!”

听到我上述话,跳跳脸上的得意劲儿没有了,她蹙着小眉心,瞪着大眼睛冲我没好气地叫道:“妈,你就知道举这些极端的例子来吓唬我!”然后转身向她自己的房间跑去,一边跑一边说,“我要去做功课了,不理你了!”

说着,她跑回自己的房间,“啪嗒”一声将房门反锁上了。

我气得还欲追上去,这时候徐明辉回来了。

看着徐明辉拎着大包小包什么鱼啊肉啊虾啊的回来了,我没好气地问他道:“哟,这是准备做星期日大餐啊?”然后打量着他手中那些菜和肉,冷笑道,“准备得还挺充分!那对虾准备怎么做啊?你会做吗?”

以前跟我一起过时,徐明辉都不怎么下厨房的,所以此时我真的很怀疑他买这些东西怎么弄熟,难不成叫夏艳来帮他弄?

徐明辉看着我,不冷不热地回复道:“既然想吃,就必定有方法做呗!不会就学,网上有的是现成的视频,一步一步照着做呗。”说着,他还用略带阴阳怪气的语调给了我一句,“不能说你不跟我过了,我们爷俩儿就不活了吧?”

说着,徐明辉走到厨房,将那些鱼啊肉啊虾啊的安置到冰箱里,我看着他的身影,冷笑了一声。

徐明辉将东西安置好,然后站直身问了我一声:“今天来有什么事儿吧?”

我有些恍然,差点把今天来的正事给忘了,然后大致把今天的来意和徐明辉说了一下。

徐明辉“嗯嗯啊啊”地点着头,走到洗手池边将手洗净,然后走回客厅,指了指沙发示意我坐下。

我无奈,只好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徐明辉点了支烟,然后漫不经心地对我说道:“跳跳见网友那事儿我知道,那是我以前忙的时候,她和她两个小伙伴一起去见的,对方是个刚上大学的学生,为了这事儿我教育过她,后来就没再听说她出去见过什么网友。至于她眼下和边旭说过的那些话,我觉得你不用太当真,那不过是小女孩的玩笑话罢了,”说着,他在烟灰缸里磕了磕烟头,眯着眼对我说道,“现在,我工作不太忙了,看她看得很紧,早晚一般都车接车送,她也没机会出去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如果她住在我爸妈那边,我也会嘱咐二位老人看紧她的。”

听他说这番话,我稍稍放了一些心,但是我顶看不惯徐明辉在屋里吞云吐雾的样子,于是皱着眉头挥了挥眼前的烟雾,对他低声说:“以后少在屋里吸烟,你想让女儿当个二手烟民啊?”

徐明辉听了一愣,然后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将吸了一半的烟头掐灭了。

后来和我徐明辉又聊了聊,主要针对女儿的教育问题,我叮嘱徐明辉控制女儿晚上的上网时间。

看得出来,现在徐明辉对女儿的教育问题还比较上心,对这一点我感到稍许宽慰,但还是嘱咐了他半天,毕竟当爹的,有些地方不可能象我那么细心,跳跳又是极鬼精灵的孩子,所以哪一步不到位,就可能给这个小鬼制造了空子。

我和徐明辉就女儿的问题聊了将近一个小时,我要起身告辞时,徐明辉倚在沙发上,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询问我:“听说你最近一直在相亲?”

我也不知道徐明辉是听谁说的?已经起身的我拿着自己的包,心不在焉地回复他道:“你消息还挺灵通吗?”

徐明辉冲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淡淡问我道:“有没有相到什么合适的人啊?”

我冲他冷冷一笑,然后轻声答道:“这个就不需要徐先生来关心了。”

徐明辉凝视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对我说:“你可要抓紧了,再不抓紧,我可能要抢到你前头结婚了?”

听到这话,我的身体顿了顿,但很快我就掩饰下自己的失态,冲徐明辉淡淡说:“哦?那祝福你了。”说完,我冲他摆了摆手,向门口走去。

看我走到门口手扶住门拴时,徐明辉又在我身后说了一句:“如果你现在反悔,这个家还是你的,咱们一家三口还和以前一样。如果你现在仍然不肯回头,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听到徐明辉这番话,我的身体又顿了顿,我站在那里呆立片刻,然后缓缓回过头来,哑声对徐明辉道:“从走出这个家门那刻起,我就没想过反悔。”

说完这句话,我就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

华灯初上,我走在行人如织的繁华街道上,我的心很空,我不知道我将来能遇到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他是否会珍惜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坚持是否正确,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怀疑过自己的选择,难道说,夜的黑暗能将白日里激情澎湃豪情万丈的一切誓言统统抹杀吗?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慢慢地向前走着,脸上挂着苦笑,就在这个时候,我在街角一间豪华的餐厅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就是周亚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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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成人世界

朦胧的夜色中,周亚泽的轮廓并不是特别清晰,但借着餐厅里透出来的璀璨灯光,还是能认出是他,他那英挺的五官,那高大的身形,都太有辩识度了。

他没有穿外套,上身穿着笔挺的衬衫,打着领带,下身是工整的西裤,就那样依靠在他那辆银灰色奥迪车前,手中捏着一颗烟,正在慢慢吞云着吐雾。

烟蒂的火光在他手中忽明忽暗,映出他英俊的面容,可以看出此刻的他剑眉微蹙,神情里似乎带着一种淡淡的落寞。

我刚开始时并没有认出站在车前的那个男人就是周亚泽,我这个人走路速度比较快,速度快就容易忽略掉周围的一些景物,加上我心里还在想着事情,所以,等我走到距他两三米远的距离认出他时,已经晚了。

其实既然离开那天已经对他说了那样的话,我就不想日后再和他有什么纠葛了,包括普通的见面也不想有,免得他打乱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态,所以如果早一点认出站在车前的那个人是他时,我应该及时避开,可是此时避开已经晚了,因为他已经抬头看到我了。

那一刻,我立在那里,神态显得很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我真想转身就这样走掉,可是想想自己一个三十好几的人了,这么小家子气太让人笑话了,于是我只好尴尬地在距他一米多远的距离停住了脚步。

看清楚是我时,周亚泽的神情也显得非常惊讶,他捏着手中的烟蒂呆呆地看着我,动作就那样定格在了那里,任手指间的火光忽明忽暗。

良久,他的神情才稍有缓和,他掩饰地轻咳了一声,然后熄掉手中的烟头,对我轻声道:“蔚姐,真巧。”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带有一种让人难以抵挡的磁性和诱惑力,那一刻,我的心随着他的呼唤而在轻轻震颤。

我努力掩饰着自己心头荡起的层层涟漪,冲他尴尬地笑了笑,低声喃喃道:“是啊,真巧。”

周亚泽定定地看着我,虽然夜色中看不甚清,但我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目光的热度,他冲我莞尔一笑,轻声问我:“路过这边?”

我尴尬地看着他,然后略有些口吃地对他解释道:“噢,不……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我微微转身,指着身后那条街对周亚泽解释道,“我和我前夫原来的住……处就在前面,我今天是……回去看孩子了。”

说完这句话,我回过身面对着周亚泽,看他还在默默地注视着我,一时之间,我们之间的气氛象凝固了一般的安静,周亚泽就那样默默地注视着我,而我的神情也越发尴尬。

良久,周亚泽轻声“哦”了一声,然后徐徐说道:“原来是这样。”

我掩饰着心里的慌乱,尽量平静地问他道:“你是来这边用餐的吧?”说着,我用手指了指那家奢华的餐厅。

周亚泽下意识地回望了一眼餐厅,然后冲我点了点头,答道:“哦,我和几个朋友在这边吃饭,他们在里面闲聊,我觉得室内的空气太闷热,就出来透透气儿。”

我轻轻点了点头,顺着周亚泽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里面有一张餐桌前坐着几个俊男靓女,其中一个,好象就是那个吴嫣然。

还没等我看清楚,这时候周亚泽又说话了,他轻声询问我道:“蔚姐,你最近……还好吗?”

听到这句话,我急忙移回视线,然后回复他道:“哦,还好。”

“听说你去了欧林?”周亚泽又问我。

我略略一惊,然后尴尬地笑了笑,喃喃答道:“是啊,我现在在欧林广告公司。”

周亚泽也笑了笑,点了点头,对我说道:“欧林广告公司不错的,你们老总以前还和我吃过饭,他是个很大度的人。”

我笑了笑,轻声应道:“是啊。”

周亚泽静静地注视着我,缓缓对我说:“你的样子没怎么变,似乎瘦了一些。”

听他这样说,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反问道:“是吗?”然后我大大咧咧地笑着向他解释道,“哦,我最近一直在健身,有时早上跑跑步什么的,我不喜欢自己太胖,太胖的话人就显得笨重,没有精神。”

听到我这话,周亚泽坦然地笑了,他喃喃对我说:“怪不得你总是精神那么充沛,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很多,原来是经常锻炼的缘故。”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然后看着周亚泽,喃喃对他说道:“你不也一样吗?你也不象三十出头的人,看上去顶多二十几岁的样子。”

听到我这句夸赞,周亚泽有些开怀地笑了起来。

我也觉得我们两人很搞笑,大晚上的在这里偶然遇到,然后就互相吹捧,对于两个成年人来说,着实有些幼稚而滑稽。

可是话说回来,如果我们不说这些,又能说什么呢?

难道我能对他说,我很喜欢你,我对你动了心,你是我见过的最完美的男人,有时我真想鼓起勇气追求你,可是这份勇气鼓了又鼓,最后还是泄了下去,因为这个世界是如此现实,纵然泼辣大胆如我,但就凭自己三十几岁相貌平平又是离异的身份,我也没有那份勇气去追求如此优秀的你。

也许我的所谓泼辣大胆都只是表面性的,本质上我只是个怯懦的胆小鬼,所以那些真心话我只能藏在心底深处,而真正面对他时,我只能象一般的朋友见面那样客套地寒暄着,说着一些虚假而又肉麻的奉承话。

这就是成人世界的悲哀。

我知道周亚泽肯定也和我一样,虽然他可能不象我喜欢他那样喜欢我,但很显然,有些心里话,他还是隐藏起来了,所以他面对我时的表情才会那样莫测高深。

不知不觉间,我们俩人已经在这里站立良久了,客套之后,接下来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气氛显得十分尴尬,我觉得应该告辞了。

就在这时候,周亚泽抬起头,突然对我说道:“其实我后来想给你打个电话来着,可是又怕……又怕打扰你的生活,所以一直没打。”

他后面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神情为之一怔,其实在和他分别之后,无数个夜里,我又何尝不是有一股拨打他电话的冲动呢?

可是,最终这股冲动被我忍住了,因为我是一个成年人,我不能让自己内心的任性恣意疯长,我要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为了我自己好,也是为了他好。

所以此刻听周亚泽这样说,我只好淡淡地“哦”了一声,想回应些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最后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也就在此时,吴嫣然和她与周亚泽的几个朋友从餐厅里面走了出来,几个男女冲着周亚泽笑着喊道:“亚泽,你可真会躲!跑到门口来吹风来了?”

说着,那几个人上去在周亚泽身上拍打了几下,样子十分亲昵,看来都是他平日里私交很好的朋友。

周亚泽一边笑着应付着他们,同时目光还不住地在我这边流连。

我这时候已经想就此转身悄悄离开了,也就在这时候,吴嫣然走了上来,今天的她身着一条浅蓝色带碎花的长裙,脖子上松松地缠着一条雪白的丝巾,看上去十分的美丽,此刻,她轻轻挽住周亚泽的胳膊,冲他轻声说道:“亚泽啊,咱们走吧?”

周亚泽回过头看她一眼,有些无措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又向我这边飘过来。

这时候吴嫣然也看向我,目光显得十分冷漠,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和她撞面了,第一次是在周亚泽的办公室里,两次撞面都属意外事件,都没有人将我们彼此好好引荐给对方,也许,在他们心目中,我这个小人物根本没有被引荐的必要吧。

可是我没有料到,此刻,吴嫣然居然轻轻用手指了指我,然后淡淡地对周亚泽说道:“亚泽,不准备给我介绍一下吗?”

周亚泽有些尴尬地看向我,然后掩饰地咳嗽了一声,大大方方地指着我,轻声向吴嫣然介绍道:“噢,这位是蔚海潮,蔚大姐,我们公司原来的同事。”

吴嫣然做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冲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只是那笑容里带着几分傲慢。

周亚泽又指着吴嫣然,表情略有些尴尬地向我引荐道:“哦,蔚姐,这个是我……未婚妻,吴嫣然。”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吴嫣然眼里的笑意更深,神情中颇有几分胜利者的姿态,她将周亚泽的胳膊挽得更紧了,似乎向我宣布着她的主权。

看她这副样子,我也冲她微微笑着点了点头,神情里显出几分释然,我觉得自己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好,于是对周亚泽说道:“噢,周总,我还要到那边买些东西,先走一步了。”

周亚泽冲我点了点头,但还是关切地补充了一句:“如果你回住处,我们可以顺路捎你一程。”

我急忙摆手回道:“不,不用了!”然后尴尬地解释了一下,“我确实还要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就不麻烦你们了。”

见我如此,周亚泽也就不再坚持,略有些失落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尴尬地冲他们笑着挥了挥手,就大步向前走去,然后拐进了前面的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生活超市。

从超市的窗户里,我看到周亚泽他们几人的车辆慢慢向前驶去。

***

生活总是显得很无聊,工作的时候还好,但是闲下来就觉得无事可做。

经历了一段时间相亲的折磨之后,我决定先暂时将相亲的曲目告一段落,那些熟悉的对白和台词已经让我腻味透了,也就在这时候,边旭时不时地会来找我,同样喜欢运动的我们经常约着一起出去打网球或者羽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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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

边旭性格开朗,形象阳光,和他在一起,我就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弟弟,完全没有任何压力,更不会往歪了想。

边旭和我一样,酷爱运动,生活在这样一个压力繁重的城市里,有时候运动是缓解压力的一种最好方式,于是,我和边旭都用运动打发我们的业余时间,相同的爱好,让我们结成了忘年的异性好友。

我有个在运动馆工作的朋友,通过她的关系,我们能租到比较便宜的网球和羽毛球场地,而这两项运动都是我和边旭酷爱的,大礼拜我们经常约到一起打网球或羽毛球,有时候是我们两人,有时候再找两个朋友,搞个混和双打。

天气不好时,我们会去市里的几个室内游泳馆游泳,边旭的体力好极了,连续游个几千米没有问题,仰泳和自由泳姿势都很漂亮,我的速度虽然赶不上他,但在女人里面也算是很强的了,连续游个一千米对我来说没什么问题。

我的业余时间就这样打发着,规避了那些令人乏味的相亲节目。

实话说,相亲是对人的忍耐力和耐心的最大考验,两个大男大女别别扭扭地坐在一起,然后象例行公事一般我被人家盘问着:你是哪里人?毕业于哪个大学呀?现在在哪里高就?对了,你结过一次婚是吧?为什么离了?离婚后孩子归谁了?

这些基本问题掌握后,对方又开始拐弯抹角地打探我的经济情况:你现在的工作忙吗?我听说做策划的赚的不少啊!据说年薪从十几万到几十万不等,你现在能赚多少啊?对了,你自己有房子吧?

诸如此类,千篇一律枯燥乏味的问题,几乎每见一个相亲对象,对方就会把这些问题盘问一遍,每当被他们盘问的时候,我都在心里想:这如果是在qq上聊天,我完全可以将这些问题设置为快捷回复,然后对方问一句,我就“腾”地点一下已经设置好的快捷键,就省得我在这里浪费口舌一次又一次地向他们重复一样的答案了。

这些问题问完后,对方又以审视的目光仔细观察着我,估计是在心里盘算呢,将我的综合性价比拿到他心里那杆秤上惦一惦,然后与他相过的其他女性进行比较,最后评出一二三等,再优中选优,决定和哪个或者哪几个继续发展。

说实话,这种曲目真是太令人厌烦了,每到这个时候,我就感觉自己是一件商品,被人从货架上拎起来,与其他商品进行仔细比较,然后再决定将我们其中哪个最令他满意的给带回家。

很多剩男剩女的耐力和耐心都是在这种千篇一律的盘问中被磨光了,这种相亲如果进行多了,人会产生严重的审美疲劳,到了那个时候,无论你接下来见的是多么优秀的异性,可能都激不起你特别的兴趣了,因为你的耐心已经被磨光了,在你眼中,他和之前你见过的那些相亲对象已经没什么差别了。

更可怕的是,有些剩男剩女到了三十多岁时已经经历过不下百次的相亲,这样走马观花车轮战一般的相亲战术,把人的棱角和热情全都磨光了,越相到后来,人越象是一个会说话的木头,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在相亲中遇到令自己中意的对象简直就象是笑话了。

我之所以将相亲节目暂停,就是不想丧失自己内心仅有的一点热情,因为我怕那样将来遇到真正适合我的男人时会与他失之交臂,因为那时候我内心的热情已经被磨没了,所以我将这种费心费神的节目暂停,到别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来培养自己的审美热情,而与边旭共同经历的那些运动时光,就是我到外面寻找到的新鲜空气。

与边旭在一起是没有烦恼的,他还那么年轻,刚刚毕业参加工作,象婚姻啊,住房啊,这些劳心费神的问题还轮不到他来考虑,因为他还有的是时间来挥霍。

他的世界是纯净的,内心是纯洁无暇的,和他在一起,我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俗世间的纷扰与困惑,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我感觉他就把我当成了一个大姐姐,有什么烦心事都会和我说一说,当然,更多的时候,他带给我的是快乐。

因为边旭是搞技术的,所以我家里的电脑啊,还有其他电子设备基本都让他帮我弄一遍,边旭总是不厌其烦的帮我解决,从性格来说边旭实在是个几近完美的男孩子,既平静淡定,同时又不失热情可爱,我常在心里想,海静就是比边旭大几岁,而且现在还是名花有主了,要是早几年边旭出现在我生活中的话,我绝对会把自己的亲妹妹介绍给他,因为这实在是个靠谱的男孩子。

日子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间流逝。

我的老板许文博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除了这家广告公司以外,他还有其他业务在运作,比如一家服装设计公司,还有一家影视公司,所以他并不是总到广告公司这边来,不过,他的主要资产还是以欧林广告公司为主。

许文博是个优秀的男人,这种优秀主要指的是他的性格和能力,他个子不高,中等身材,如果说只看外表,可以说其貌不扬,但是看综合气质,就是感觉和别人不一样,因为他的笑容和言谈里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成功人士特有的稳重和超脱,他说话语调不高,但却很有震慑力,他看着你的目光永远是微微含笑的,让你感觉自己得到了重视,这就是一个成功者的王者气概,这种气概绝不是我们普通人能具有的,只有那些经历过那大起落大是大非、对人生大彻大悟的人,才会具有。

因为许总并不是总来公司,所以我和他接触的时间并不多,这间广告公司主要由他委派的两个职业经理人来管理,而且,有了在益友广告公司的深刻教训,这一回我不想和老总再走得那么近,免得再引起什么不应该有的非议,影响到我的工作和生活。

其实,我这种担心也是多余的,就象是周亚泽会有一个和他门当户对很般配的未婚妻一般,这世界上好男人永远都是抢手的,不用担心会有哪个好男人给你单独剩下,许总那么出类拔萃,当然也不外乎如此。

许总的前妻在他落难时跟人家跑了,这一点前面已经提过,不过现在他已经是这个社会上非常成功的人士了,也即人们常说的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所以自然有大把出类拔萃的美女主动投怀送抱。

许总虽然没有再婚,但他是有正式的女友的,他的女友名叫凌薇,是个非常优秀的女人,芳龄二十七岁,不但长得娉婷而美丽,而且学业还很精良,据说毕业于法国一所名校,学的服装设计专业,现在是业界内非常出色的一名年轻设计师,许总的那家服装设计公司就是委派这位美丽的女友打理的。

有时候许总来欧林广告公司时,会带凌薇过来,她的美丽是有目共睹的,相貌很清纯,走路的姿势也很优雅大方,我个人感觉整体看凌薇的美丽并不输给赵秉燕吴嫣然之流。

凌薇很有礼貌,每次来公司里,即使是普通员工,她也会对我们微笑致意,可见这个女人的涵养是非常好的,也侧面印证了许总的眼光非常独到,选女人的水准也非常高。

摆脱了相亲的烦恼之后,我有了更多时间和平时来不及走动的一些朋友来往了,这其中就包括前面提到的,在我离婚时帮我出谋划策的许心诺。

心诺的家庭看上去很完美,优秀的老公,可爱的女儿,还有一个不服老的老公公,以及一个仪态万方的小姑子。

有一次我去心诺那里闲坐,我们两人百无聊赖地倚靠在沙发上,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漫无边际的闲聊,聊着聊着她的话题就聊到了我们老总许文博身上。

心诺端着咖啡杯,对我认真地说道:“海潮,你知道吗?我认识你们老总原来的夫人呢。”

我正在翻看着一本时尚杂志,听她这样说就放下了那本杂志,好奇地追问她:“哦?你怎么会认识她呢?”

心诺微笑着放下咖啡杯,然后轻声向我解释道:“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刚毕业,在一家法律顾问处实习,当时许文博的前妻丁芸也在那个顾问处工作,算是我的前辈吧,所以我和她一起共事了几年。”

我感到很新奇,于是喃喃问道:“这么说,许总的前妻也是搞法律工作的了?那眼睁睁看他坐牢,他前妻怎么没救他一把呢?”

许心诺无奈地笑了笑,微嗔地对我说道:“照你这逻辑,律师的家属就不会犯罪了吗?”

我尴尬地一笑,然后喃喃解释道:“那几率怎么也比正常人小多了吧?毕竟常年有这么一个懂法律的人在旁边提醒着你。”

许心诺又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对我轻声说道:“据说当年许文博犯的那事儿,没人能帮得了他,当然我是听别人说的,我那时候刚上班,很年轻,具体详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出了事儿后,他老婆跟别人走了,这事儿倒是真的,”说到这里,许心诺看着我,有些不解地向我诉说道,“哎,你说我也不明白丁芸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儿?平时看她人都是特别好的,不象那会在丈夫危难时刻背信弃义的人,可是她偏偏就这么做了,问题是,她走就走了吧,还跟许文博最好的朋友走了,而且最离谱的是,她最近还跟我联系了,看样子她现在的境况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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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活出真正的自我

“哟,是吗?具体怎么个不好法啊?”听到许心诺这样说,我有些纳罕,喃喃追问道。

许心诺微微蹙眉,好看的脸庞显出若有所思的样子,她沉吟着,然后缓缓对我说道:“据听说啊,丁芸跟着许文博的一个朋友去了新加坡,但是他们只共同生活了几年就分开了,分开的具体原因不清楚,后来丁芸就自己带着孩子在国外生活,一直到现在。可是也就是在最近,丁芸好象查出来自己患了很严重的病,然后她就准备回国来,前几天电话和我联系了一下,因为之前我们共事时关系不错,她出国后偶尔也和我有联系,所以现在她想要回国,就首先联系了我。至于她具体得的什么病,她没有告诉我,只是对我说情况不容乐观,详情等回国后再和我细说,据她话里的意思,她想见见许文博。”

听到许心诺的叙说,我轻轻点头,有些茫然地轻声问许心诺:“你说许文博会见她吗?”

许心诺冲我无奈地苦笑:“我怎么知道啊?”

我微微摇头,不解地喃喃自语道:“就算是夫妻本是同林鸟,但她当初做得也太绝情了吧?”

许心诺轻轻叹了口气,用手轻轻抚摸着咖啡杯,对我说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所听到的,都是别人的道听途说,个中细情谁又能知道呢?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家务事。”

我淡淡一笑,随声附和道:“也是。”

***

我买车了,品牌是大众途观,是一款产自上海大众的suv,颜色是白色的,全下来二十多万,我手中有十多万现金,又借了一部分贷款,这辆大气的suv的钥匙就交就到我手中了。

我买的这款suv有点越野车的意味,我喜欢这种车的味道,底盘大,座位高,视野开阔而又大气,行驶在路上有一种很洒脱的感觉。

驾驶证我早就考下来了,虽然很多人都说女人的方向感不好,但我的驾驶技术绝对是一流的,当年在考驾照的时候很多项目都是一次通过,教练也惊叹我的行驶感觉为什么会如此的好,他觉得我在驾驶的时候非常象一位男性,我也觉得自己的性格有一方面有点男性化,所以方向感和逻辑思维都很强。

所以,虽然大家都说这是一款男人开的车,但以我的性格,开这样的车倒也很适合,我亲自驾车上路后,曾载过几个朋友,比如钱丫丫,许心诺她们,她们都说我开这款车帅极了!

周日,我去边旭的住处接他,然后带他去球馆打球。

本来今天我是想开着车带女儿跳跳出去兜兜风,没想到这小兔嵬子不知和哪几个小同学约好了,说没时间,无奈之下,我只好改变方向,临时约了边旭,正好他有时间,于是我们就相约一起去打球。

我将车停在边旭住的那栋楼下,很快,他就跑了下来。

看着我这辆白色suv,边旭的神情显得很惊讶,他略带惊喜地喃喃问我道:“行啊,海潮姐,你买车了?真够快的!”然后还抚摸着这辆车,不住地夸赞道,“这车真的很帅啊,多少钱?”

坐在驾驶位上的我潇洒地冲边旭一扬头:“上车,上车后和你细说。”

边旭很灿烂地笑了,痛快地答应着:“好嘞!姐姐!”说着他轻快地跑过来上了车,“怦”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边旭这小子,自从我们经常约在一起打球运动之后,他对我的称呼就改了,由“海潮阿姨”变成了“海潮姐姐”,我心里倒无所谓,无论叫阿姨,还是叫姐姐,我觉得都没什么关系。

但是此刻,我瞥了他一眼,一边开车,一边故意逗他道:“你这不知不觉之间,就给我降了一辈儿,哈?”

边旭冲我顽皮地一笑,然后解释道:“你看上去那么年轻有活力,我总管你叫阿姨都不好意思了,再说,总那么叫都把你叫老了,叫姐姐我觉得更亲切随意些,也符合咱们现在的身份定位嘛。”

听他这样说,我释然地笑了,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面,随意地说道:“随你吧。”

从车镜里,我看到边旭开心地笑了。

***

晚上我们打完球往回返,我开车将边旭送到他的住处,然后又折返回我住的这个小区。

刚一下车,迎面就遇到了徐明辉。

其实我刚才送边旭时,路过我住的这个小区门口,当时我就看到路边有一辆停着的帕萨特特别象徐明辉开的那辆,但没太注意,就这样一晃而过了,现在看,还真是徐明辉,看来他刚才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功夫了。

我摘下眼上的墨镜,看着徐明辉,问他道:“找我有事儿吗?”

徐明辉莫测高深地笑着,慢慢走过来,打量着我这辆途观,然后拍了拍车身,阴阳怪气地对我说道:“行啊,买了新车了?买了新车就赶紧去接送小帅哥?”说着徐明辉回过身,面对着我冷笑着喃喃说道,“你这是不玩相亲了,改玩姐弟恋了?”

听徐明辉出言不逊,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要说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就算我们没离婚,我约个一两好友出去打个球有什么不可?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了。

我将车门“怦”地一声锁好,然后叉腰看着徐明辉,皱着眉头冷冷地对他说道:“徐明辉,你别没事找事啊?我就是约个一两个好友出去打个球,怎么到你嘴里就变得这么龌龊了?”

徐明辉冷笑着,故意冲我点了点头,然后语调怪怪地说道:“我龌龊,我思想龌龊行了吧?”然后他又抬高音调对我冷冷说道,“要按你这么说,这个世界上龌龊的人还多着呢,孤男寡女,呆着没事儿就约在一起玩,恐怕智商正常的人都会寻思点什么吧?知道的人知道你们这是普通朋友闲着没事儿约在一起打个球什么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要玩母子恋呢?”

我听这徐明辉越说越不象话,知道他今天来就是找事来的,于是也不准备给他什么好脸子,我冷着一张脸,指着徐明辉对他下了逐客令:“我说,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没事找事啊?我蔚海潮已经和你离了婚了,就算我找谁约会,你管得着吗?”

徐明辉听我这样一说,先是一愣,继而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点着头对我说道:“蔚海潮,我算是弄明白了,你名义上是打着我出轨的旗号义正辞严地提出离婚,其实你心里早就打算好小九九了,是吧?”说着,徐明辉还歪着头看着我,阴阳怪气地对我道,“看你现在过得这个滋润,左一个帅弟弟,右一个帅老总的,其实你和我过时早就耐不住那种寂寞的日子了吧?早就渴望飞出我那个牢笼,过上眼下这种左拥右抱风流快活的日子了吧?现在是不是有点儿展翅飞入广阔森林的感觉?”

听徐明辉在这里讲歪理,我既不生气也不恼,我大大方方地冲他微笑,然后心平气和地回复他道:“没错,你说的一点没错!”然后我指着他,一字一顿地对他说道,“我早就腻味了跟你这个龌龊小人过那种没滋没味的平淡日子,现在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确实是我一直渴望的,正如你所说的,我现在是被束缚的鸟儿展翅飞入高空了,你徐明辉再也管不着我了!”

说完这句,我冲徐明辉得意地一笑,然后转身向楼上大步走去。

徐明辉此时已经笑容全无,他在我身后铁青着一张脸冲我低声喊道:“亏我还傻了巴几的在等你回头,现在我算是看透了,我出轨只不过是你的一个借口,其实你早就有了离开我的心了!蔚海潮,这回我算看透了你!”

说完这句,徐明辉就一甩袖子,然后气呼呼地向他那辆帕萨特走去,打开车门上了车,疾速将那辆车开走了。

看着那辆帕萨特尾部冒出的白色烟雾,我无奈地苦笑了一下。

我知道徐明辉不值得我认真,更不值得我生气,但是听到他那番伤人的话,我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抽痛,只因为他那副颠倒黑白的无耻嘴脸。

和他在一起时,日子虽然平淡而又不宽裕,但我真的没有生过外心,当时的我就一心一意想做个勤劳快乐的小主妇,把我们那个家庭经营好,把我们的女儿带大。

可是今天,这一切都化成了泡影,虽然徐明辉后来的出轨令我伤心,令我最终决定和他分手,但我并没有后悔和他曾经携手走过的那些年。可是为什么,在我们已经分手后,他却见不得我过得洒脱快乐呢?难道我非得象个怨妇一样过得期期艾艾,主动去求着他和我复婚,这才能如一些人所愿吗?

我慢慢地向楼梯上一步一步走去,手扶着楼梯把手,每一步都象是踩在我心坎上,那样沉重。

我在心里暗暗地发誓道:徐明辉,如果你的心愿就是这个,那么恐怕这次要令你大大的失望了!因为我蔚海潮在离开你以后不但要活得洒脱快乐,而且要活出那个真正的我!

这样一想,我一点也不生气了,甩开步子,大步向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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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狭路相逢

那一阵我的日子过得很悠闲,上班时忙忙碌碌地拼命赚钱,下了班我就尽情放松,有时约上许心诺等一两好友去酒吧坐坐,有时候约边旭出来一起兜风、打球,日子就在这样不知不觉间过去。

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既充实又舒服,有蒸蒸日上的事业,有陪伴左右的朋友,男人于我而言倒成了可有可无的装饰品了,真的,那一阵子我觉得我就这样一直生活下去,没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也无所谓。

但我父母家人肯定不认同我这个观点,父母还是经常打电话来催促我结婚,面对他们的如饥似渴的催促,我采取了一拖二瞒三忽悠的策略,反正我父母跟我也不在一个城市,正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天高皇帝远,有些事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我那个表姨妈,因为给我介绍了几个男人最终都没成,她对我也失去了耐心,说我眼光太高,懒得再给我张罗这种事儿了,当然,这正是我喜闻乐见的结果。

于是,在那相对不算长的一段日子里,我的生活变得十分的轻闲自在而又多姿多彩,朋友们都说我变漂亮了,变得更加魅力四射了,当然,我更愿意相信这是她们为了哄我开心而说的奉承之词。

不过,心情变好倒是真的,刚离婚那一阵儿,几乎每天晚上我都能梦到和徐明辉过去的一些事儿,有的场景是在当年我们的大学校园里,有的场景是我们刚结婚那一阵租房时的情景,还有一些是我们喜迁新居后的情景,我挽着袖子在崭新的厨房里挥舞着大勺子炒菜,徐明辉和女儿跳跳则坐在宽敞明亮的客厅里看电视。

我端着炒好的菜出来,却发现徐明辉和女儿都不见了,我诧异地将菜盘放下,一边解开围裙一边四下寻找他们父女俩的身影,我来到阳台上,拉开窗户冲着楼下喊了几声:“徐明辉!”

“哎!我在这儿呢!”我听见了清脆的答应声,这正是徐明辉的声音!可是这声音又与他今日的声音有所不同,因为听上去是如此年轻。

我探着头向楼下仔细张望,只见年轻的徐明辉站在楼下宽阔的空地里,他身着雪白的衬衫,留着清爽的学生头,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庞布满阳光,此刻他正挥舞着双臂,大声呼喊我的名字:“海潮!海潮!你快下来吧!今天天气好,咱们去图书城转转……”

看着徐明辉那张兴高采烈的脸,我呆住了,因为眼前的“他”不是现在的他,而是十五年前,在大学校园里和我初恋的那个“他。”

那一刻,我浑身的力气象被抽走一般,呆呆地瘫软在窗前。

“海潮!蔚海潮!你在干什么呢?你快下来呀!”徐明辉还在焦急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冲楼下奔去,可是当我奔到楼下那片空地时,哪里还有徐明辉的身影?周围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我着急了,我开始快速奔跑,大声呼喊徐明辉的名字:“明辉!明辉!你在哪里?”

就在这种焦急的呼喊中,我猛然惊醒过来,茫然地张望四周,才发觉,这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恶梦。

在离婚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反反复复地做这种梦,虽然有时场景会有些变化,但内容基本都差不多,就象电影蒙太奇一般,在梦中把我和徐明辉昔日和今日的一些场景叠加在一起,令我百感交集、扼腕叹息,可又无计可施。

很长一段时间,我以为离婚后的夜晚再也无法摆脱这种恶梦了,可是,今天我摆脱了,这段难得的休闲时光,令我的脑海和身心都得到了极大放松,那一阵儿我每天晚上做的梦都是甜蜜的,有小时候的场景,有和朋友们一起出去游玩时的场景,甚至偶尔还会梦到周亚泽,但却再也见不到徐明辉的身影。

***

周末和边旭一起打球,几乎已经成了我们的固定节目。

这个周六,我们俩都没什么事儿,又约着一起去以前常去的那家网球馆打球。

当我和边旭刚走进球馆的时候,正好遇到身着白色网球衣的周亚泽,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子,不过这个女子不是吴嫣然,而是一个长得有点象混血儿的漂亮女郎。

看到身着球衣的我和边旭一起走了过来,周亚泽的神情显得很诧异,他轻声询问我道:“蔚姐,你也来这里打球吗?”

突然看到周亚泽,我心里完全没有准备,但出于礼貌还是微笑着回应他道:“是啊,我周末经常约朋友一起来这边打球。”

周亚泽看着边旭,神情略有些狐疑在轻声问我道:“这位是……你朋友?”

我尴尬地看了一眼边旭,略一沉吟,然后就自作主张地向周亚泽介绍道:“噢,这位是我表弟,边旭。”

“表弟?”周亚泽注视着边旭,神情里明显有一种不相信的成分。

我故作平静地站在那里,肯定地冲他点了点头,然后和边旭相视一笑,边旭善解人意地冲我微微点了点头,目光中微微带着一点戏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介绍边旭,但我就是不想让周亚泽知道边旭只是我的普通朋友,因为那样总是容易让人误会,毕竟我现在是单身的身份,和一位年轻的男士出来玩儿,就容易给人造成拍拖的假象。

但是,如果我说我们是亲戚关系,那么这种误会就会消失。

接下来的气氛有点尴尬,为了打破这种尴尬,我看着那位漂亮的混血女郎,适时地询问了周亚泽一句:“你也是和朋友一起来这边打球吗?”

周亚泽冲我点了点头,很绅士地莞尔一笑,然后手轻轻搭在身边那位漂亮女郎的腰部,大大方方地向我们介绍道:“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朋友daisy。”周亚泽一边说,还一边冲那位叫daisy的女孩笑了一下。

daisy也回应给他一个俏皮的微笑,然后很热情地向我们伸出了手:“hi,很高兴认识你们。”她的中文有点生硬,看来可能是在非中文环境里长大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和daisy回握了一下:“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边旭则是微笑着冲她点了点头。

接下来,周亚泽向我们解释道:“我们以前一般都是在宣城区那边的网球馆打球的,但今天那边的人满了,所以我们就临时来了这边,没想到居然遇到了你们。”

我也冲周亚泽笑了笑,然后故意说道:“天气这么好,我们还是别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不如赶紧各就各位一展球技吧。”

周亚泽礼貌地冲我笑了笑,道:“好。”但他还补充了一句,“既然这么有缘分凑在一起,不如一会儿来个混和双打怎么样?”

我略略一惊,看了眼边旭,只见边旭大大方方地回应周亚泽道:“好啊。”说着,他还看了一眼那个漂亮的混血女郎。

我心中暗暗叫苦,我心想,这小子肯定是让人家漂亮女孩把魂勾去了,所以才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周亚泽的邀请,但其实就算边旭不答应,我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我勉强笑着,冲周亚泽点了点头:“好。”

听我们都这样说,daisy轻拍着手,欢欣雀跃地笑道:“好啊,太好了!可以和帅哥美女一起对垒了!”

听到这句夸赞,我有些微微害臊,说边旭是帅哥还算是名符其实,但说我是美女,这实在是有点过誉了,我蔚海潮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美女”这个称呼实在是愧不敢当。

那天,我和边旭刚单打了半个小时,周亚泽就带着daisy过来找我们了,于是,我们开始男女混和双打,我和边旭站一侧,周亚泽和daisy站一侧,中间我们还调换了一次搭配。

周亚泽的球技很高,也很稳,与他对打时,他非常照顾对手的感觉,不会发很刁钻的球来难为你,他发过来的球我很轻松的就能接住并且回打过去,只要适度奔跑就可以。

从这一点来说,周亚泽的球技风格和他的性格很象,成熟、内敛而又稳重。

相比较,边旭还是显得年轻些,缺乏经验,虽然他打球很生猛,但有时度把握得不太好,有时发过去的球往往令对手措手不及,和边旭一起对垒时常要费力奔跑,很累。

从女人的角度来说,我的球技还算可以,那个daisy看来也是很早就开始打网球,球技相当了得,总之那天的对垒是属于棋逢对手、旗鼓相当,不过确实累得够呛,一场球打下来,我们两位女士都是气喘吁吁了。

看我们如此,周亚泽适时地建议道:“休息一下吧?”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点头答应着。

于是,我们一行四人走到供客人休息的休息区坐了下来,周亚泽为我们每个人叫了饮品。

在休息时,周亚泽看着边旭,然后轻声问我道:“你说边旭是你表弟,既然是表亲,那就只能是姑姑家或者姨家、舅舅家的亲戚了,请问边旭是你哪一方的亲戚呢?”

我没想到周亚泽会刨根问底追问得这么细,正在喝澄汁的我一下愣住了,差点被呛着,看我如此,边旭急忙递了张干净的纸巾给我。

我接过边旭递给我的纸巾擦了擦嘴角溢出的果汁,掩饰地咳嗽了一声。

看到这副情景,周亚泽颇有深意地笑了,然后温和地对我说道:“也许我问得太冒昧了。”

我冲他摆了摆手,轻声答道:“没什么,没什么,”然后看了眼边旭,对周亚泽故作平静地解释道,“哦,边旭是我……姑姑家的孩子。”

周亚泽莫测高深地笑了,他手里拿着一瓶橙汁,然后对我缓缓说道:“蔚姐,我记得你是北方人,老家好象是n省的吧?”说着,他放下橙汁,又看了眼边旭,然后淡淡笑道,“但是边旭的口音听起来明显带着南方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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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有意逗弄

我瞥了周亚泽一眼,我不明白他这样咄咄逼人究竟是何用意?

如果说,刚开始他提起这个话题,我以为他只是出于好奇才会刨根问底,但是现在,我已经感觉他是故意的了。

实话说,说边旭是我表弟,是我临时起意编排的谎话,但是,被周亚泽这样刨根问底,令此时的我十分的窘迫,不过,既然知道周亚泽是看穿了我的谎话故意为难我,我当然不能让他看我这个笑话。

于是,为了自圆其说,堵住周亚泽那张咄咄逼人的嘴,我略加思索后,十分坦然地对他说道,“既然周总对我和小旭的关系这么感兴趣,那我就不防多唠叨几句。事情是这样,我姑妈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南方发展,我姑父是南方人,边旭也随父母在南方长大,所以口音和我略有不同。他大学毕业后,就来到s市发展了,作为表姐,我理应给予关照。”说着,我看了坐在身边的边旭一眼,边旭也配合着我冲周亚泽点点头,似乎在证明我说的话全是真的。

然后我挑挑眉毛,故意反问周亚泽道,“周总,还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我现在的面色中已经带了几分愠怒,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我觉得周亚泽一定能感觉得到。

果然,看到我这副神情,他暗暗地笑了,然后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微笑着回复我道:“噢,原来是这样啊,这样还说得通。”

他这样一笑,更加印证他刚才的那番询问是故意的了,我胸中那股小火苗“噌噌”往外窜!

我真想拿起手中那杯果汁,向周亚泽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上泼去,但很显然,这只是我的臆想,毕竟,从哪方面考虑,我都不会当面和他翻脸的,虽然我觉得眼下的他确实很无聊。

已经看出我的不悦了,周亚泽脸上的笑意更加耐人寻味,他故意看了我一眼,眼中含着淡淡的笑,不过此时我可没冲他笑,我故意躲避着他的目光,拿起杯子喝了口饮料。

周亚泽笑着轻轻咳嗽了一声,然后淡淡地对我们说道:“不过,有一点你们可能还不知道,”然后他指着坐在他身旁的daisy,笑着向我们解释道,“其实daisy也应该算是我的表妹。”

听他这么一说,我和边旭都有些狐疑地看向他,只见周亚泽轻轻摊开双手,很绅士地笑着向我们解释道:“我的母亲和daisy的母亲是表姐妹,更确切地说,我的外祖母和daisy的外祖母是亲姐妹。”

我看着生着一副混血面孔的daisy,有些不解地问了一句:“那daisy长得怎么这么象外国人啊?”

周亚泽笑着回复我道:“那是因为daisy的外祖父母后来去了美国,daisy的母亲也在那边嫁了当地人,所以她就长成了这副样子,”说着,周亚泽又看了眼daisy,daisy也冲他顽皮地笑了笑,周亚泽转过脸,继续对我们说道,“不过老外不是很在意这些亲戚之间的称呼,比如使用英语的国家,在称呼表兄弟姐妹的时候,不论男女,不论是父母哪一边的亲属,一律用cousin来称呼,拿daisy来说,她就不喜欢我叫她表妹,更喜欢我称她为我的朋友,所以我刚才才那样向你们介绍她。”

这时候,daisy亲昵地挽住周亚泽的胳膊,撒娇一般笑着对我们说道:“我不喜欢ale说我是他的表妹,我更希望大家误认为我是他的女朋友!”

ale是周亚泽的英文名。

听到这里,我们都忍俊不禁笑了出来,笑过之后,我和边旭面面相觑。

闹了半天,坐在我们对面这一对才是货真价实的表亲,周亚泽和daisy之间的亲戚关系虽然有点绕,但最起码比我和边旭这对“假冒”的表姐弟要靠谱得多了。

看我们这副神态,周亚泽了然地笑了笑,然后他还身体前倾,煞有介事地补充了一句:“哦,当然了,我们这种亲属关系,要比你们这种亲表姐弟的关系,远得多了。”

说这句时,周亚泽特意加重了“亲表姐弟”这几个字的读音。

看着周亚泽那微微含笑的目光,我脸上更加发烧,有种谎话被人当面拆穿后无地自容的感觉,我在心里不住的默念着:你一定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边旭看出了我的尴尬,他适时地转换了话题,跟活泼开朗的daisy攀谈起来,他轻声问daisy道:“刚才你说你也是刚刚毕业?”

daisy笑着冲他点了点头,答道:“yes!”

边旭笑着追问她道:“那你是准备工作吗?”

听到这个问题,daisy摸了摸鼻子,颇有些无奈地回答他道:“我妈咪希望我和她喜欢的一个男孩订婚,可是我并不怎么喜欢那个男孩子,所以就跑到这边来玩,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留在中国发展,并且能在ale的公司工作!”

原来这个daisy是为了躲婚才跑到国内来的。

听她这样一说,周亚泽笑着逗她道:“你能干什么呀?”

daisy使出小女孩的玩性,亲昵地挽住周亚泽的胳膊,对他撒娇道:“反正你是老总,你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嘛!”

其后,几个人一番说笑,自不必提。

坐了一会儿之后,这时候正好钱丫丫给我发了条短信,我就借口有事,要起身告辞。

看我要走,边旭也站起身来,说有些事情要先走一步,就这样,我们向周亚泽和daisy告别。

在我们离开之前,daisy缠着边旭要他的联系方式,边旭大大方方地和她互换了彼此的电话号码。

实话说,边旭虽然生长在南方,但他父母确实是南北结合,所以他既有着北方人高大威猛的外形,也有着南方人清秀含蓄的性格特征。

此刻,高大帅气的边旭和活泼娇美的daisy站在一起,确实很般配,尤其是年龄,都是二十出头如花似玉的青春男女,看上去煞是令人羡慕。

在他们互换电话号码的时候,周亚泽淡淡地看着我,那目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

回家的路上,边旭笑着逗我道:“海潮姐,你说同事找你有事,其实是借口吧?”

我笑着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专心开我的车。

看我如此,边旭的求知欲望更加迫切,他歪着头笑看着我,轻声对我说道:“那个周亚泽确实只是你的老总?你们没有拍拖过吗?”

听他这样说,我一着急,冲口回道:“什么拍拖过?我们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听我这样解释,边旭狡黠地笑了笑,眯着眼睛缓缓说道:“没那么简单吧?如果只是普通上下级关系,他会对出现在你身边的男人那么敏感?这家伙,就差把祖宗八代给扒出来了,简直是查户口啊!我总觉得他对你有那么点儿意思,要不不会这样刨根问底。”

边旭这样说,令本来心事重重的我更加心烦意乱,也就在这个时候,前面那辆车因为遇到红灯紧急刹车,我因为思绪有点不集中,差点让爱车和前面那辆车来个亲密接触,所幸我的驾驶技术还算过硬,及时刹车,所以只是虚惊一场。

惊魂未定,我气恼地瞥了边旭一眼,低声对他吼道:“我开车时别和我聊天!”

边旭象个无辜的孩子一般看着我,喃喃说道:“对不起,海潮姐……”

听他这样一道歉,我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怎么能怪边旭呢?这一路我心里一直有事,一直压着一股莫名的怒火,边旭的话只不过是个导火索,点燃了我胸中那股怒气。

刚才,我其实一直在后悔,后悔为什么在网球馆时要和周亚泽他们撒那个谎?

其实我直接说边旭是我的朋友,或者解释一下,他原来当过我女儿的家庭教师,因为熟悉,加上都喜爱运动,所以周末经常约在一起打球,这样说开了,真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我偏偏画蛇添足地说什么边旭是我的表弟,结果让心思缜密的周亚泽一下子识穿了我的谎言,搞得我十分尴尬,似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的意思,也好象我和边旭之间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的,这事儿弄的,实在是很不上档次。

一路上我都在懊恼这个事儿,这时候正赶上边旭没话找话故意提起我和周亚泽的关系,所以我就把火一下子撒到他身上了,想来真不应该……

这样想着,我抱歉地冲边旭笑了笑,轻声对他道:“咳,说什么对不起啊?这不怪你,怪我自己精力不集中,我态度不好,你别往心里去。”

听到这句话,边旭委屈的脸庞慢慢绽开了微笑,他低声回我道:“怎么会呢?海潮姐……”

那天将边旭送回家以后,我到家简单弄了点吃的,然后就去浴室冲了个澡,也没心情看电视,穿着睡衣,早早地回到卧室。

看看时间还早,我又睡不着,所以我就坐在卧室的床上玩笔记本电脑,无聊地翻看着网页。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短信的提示音。

我拿起手机一看,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因为短信是周亚泽发来的。

他在短信里问我:“干什么呢?”

我拿着手机盯着那条短信发了半天呆,最后气恼地将手机丢在一边,不准备理会他。

过了一会儿,我又觉得这样做不妥,于是拿起手机,给他回了条短信:“没干什么,准备睡觉了。”

没想到周亚泽的短信很快就回了过来,他问我道:“没和你那位表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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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无可奈何

一看到这条短信,我就恼了!

本来,我觉得周亚泽毕竟是我曾经尊敬和喜欢过的男人,虽然他白日里的行为很令我光火,但我还是不希望和他撕破脸皮,希望彼此能在心中保留那么一点儿美好的印象,所以我刚才才给他客客气气地回复了那么一条短信,万万没有料到,他不但不领情,还变本加厉,更加露骨地挑逗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那条短信,我心里涌起一股怒气,我紧紧握着手机思忖片刻,然后“啪啪啪”按响键盘,给周亚泽回复了一条较长的短信。

我在短信里对他说:周总,你今天是不是喝高了?要不怎么净做离谱的事呢?没错,边旭不是我的表弟,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我们除了周末一起出去运动打球,没有其他交往。白天我那样介绍他只是为了避免闲人说三道四节外生枝,怎么就触到了你的g点上了?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讽刺我有意思吗?我希望你不要再做这种掉价的事了,实话说你今天的行为真令我大跌眼镜,觉得你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接到我这个回复,周亚泽可能也很难堪,但他这份难堪是他自找的,谁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讽刺我呢?

发完刚才那条短信,我就象卸掉心中一块沉重的包袱一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想这回周亚泽应该知难而退,不会再那么无聊地来试探我了吧?我觉得我刚才那条短信语气虽然不轻不重,但也足够令他尴尬的了,他应该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给我回复了,那么今天这件事就算到此为止了。

这样想着,我将手机扔到一边,关掉笔记本电脑,熄灭台灯,然后躺下准备睡觉。

就在我半合着眼睛准备入眠的时候,手机的知信提示音又响了。

我看着在黑暗中闪烁着绿光的手机,想不去理会它,可是又硬不下那个心来,于是我干脆打开台灯披衣起身,抓起手机拿过来看了一下。

短信是周亚泽发来的,他在短信里对我说:对不起,我晚上确实喝了点儿酒,心里有点儿不痛快,可能言多有失,如果给你造成困扰,我道歉,同时也为白天的行为向你道歉,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我呆呆地拿着手机,看着这条短信,良久没有反应。

后来,我放下手机,轻轻叹了口气,又关上了台灯,重新躺了下来。

那一晚,我睡得并不太好,好象睡着了,但似乎又处在半梦半醒状态,白天经历的事儿总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周亚泽的脸,边旭的脸,甚至是daisy的脸,他们都在我眼前晃来晃去,脸上带着讽刺的笑容,忽然,我听到了一声尖利的笑声,那个声音对我不无嘲讽地喊道:“蔚海潮啊蔚海潮,你活得可真是失败!你明明喜欢周亚泽,却不敢承认!带个男伴出去玩吧,又不敢承认他是你的普通朋友,还说是什么亲戚,结果让人家识穿了,哈哈哈,你可真是太好笑,太失败了!”

我抬眼望去,只见这个用尖利的声音讽刺嘲笑我的女人正是赵秉燕!

只见她双臂拢在前胸,就那样趾高气扬地看着我,一边继续喋喋不休地嘲笑我道:“你找个那幺小的男孩子带在身边,不就是显示你不服老的心理吗?可不管怎么样,你的年纪都是没法更改的,你整天和那么年轻的男孩子在一起玩,只会落人笑柄,因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和那个男孩在一起,他就象你包养的情人!”

赵秉燕的嘴喋喋不休地在那里说着,我心中焦急似火,想反击她,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嘴头一回这么笨!我着急地冲她大声喊道:“不!不是!事情不像你说的那样!”

赵秉燕指着我的鼻子,凶神恶煞地大声对我喝道:“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再反驳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我心里要急疯了,心里有一大堆话要去反驳赵秉燕,可是口中就是发不出声音!就在这时候,我猛然坐了起来,才惊觉刚才那一切,不过是一场——恶梦。

***

自从被周亚泽识破我和边旭的关系,尤其是那一晚做了那个恶梦以后,我渐渐地疏远了和边旭之间的来往。

我觉得我们总在一起玩儿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边旭虽然刚刚参加工作,还没来得及谈恋爱,但他早晚是要交女朋友的;而我也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我们两个朋友不象朋友,姐弟不象姐弟,总是厮混在一起,确实有点容易引人非议,所以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觉得还是保持一定距离的好。

那一阵子,边旭也很忙,他们公司新接了一个项目,周六经常要加班,所以他也没什么时间来找我玩,另外,daisy后来还找过他几回,他曾经跟我说过这件事,并且邀请我和他们一起出去玩,但被我婉言谢绝了,我觉得人家小男生小女生在一起约会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我一个半老徐娘何必跟在身边做那个电灯泡呢?所以我就拒绝了。

少了边旭这个共同出玩的小朋友,我的生活一下子又变得单调起来,又回到以往的状态去了。

业余时间实在闷得无聊,我就去找许心诺聊聊天儿,说说心里话,毕竟我们是同龄人,心诺又是那么善解人意,所以我和她还是挺有共同语言的。

有一次我去心诺那里,聊着聊着,许心诺突然向我提到了一个人,她问我道:“哎,海潮,你还记得李万祥这个人吗?”

初听到李万祥这个名字,我有点发懵,随后我就记了起来,这是个我以前接触过的客户,他是一家家具制造企业的老总,我曾经给他们公司策划过一个宣传方案。

我一边吃着桔子,一边囫囵地回复许心诺道:“记得啊,祥云家具公司的老总嘛,怎么了?”

看我记起了这个人,许心诺脸上浮现起笑意,她凑近我,认真地对我说道:“我家老梁和这个李万祥关系不错,私交挺好的,有一次我们聊天时,不知怎么就提到了你,然后李万祥就说认识你,好象对你的印象还挺不错的呢。”

说着,许心诺冲我眨了眨眼,目光里颇有一番暗示的意味,她轻声提醒我道:“他前妻去世几年了,他现在还单着呢!”

看她这副样子,我差点被桔子噎住,好不容易将嘴里的桔子咽了下去,喘了口气,我瞪大眼睛问许心诺道:“不会吧?据我所知,那个李总年纪可不小了!”

许心诺轻轻白了我一眼,柔声道:“也没有多大,五十出头。”

我惊语:“五十出头?五十出头还比我大十几岁呢!”

许心诺不以为意地剥开一瓣桔子放进嘴里,慢条斯里的咀嚼着,然后轻声对我说道:“反正老李身体可好呢,打网球和保龄球什么的,体力不逊于我家老梁,要知道我家老梁可比他小十几岁呢。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听她这样说,我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这个老李家里什么情况?”

看我来了兴趣,许心诺拍拍手掌,然后认真地给我介绍道:“他前妻几年前因为癌症去世了,给他留下一儿一女,现在呢,儿女都已经长大了,好象还挺有出息的,女儿已经嫁人,嫁得还挺不错。儿子从海外留学归来,现在帮他管理公司,听说已经订婚也准备结婚了。”

然后许心诺拍着我的肩,对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反正如果你要是嫁给老李,没什么后顾之忧,人家孩子都大了,再说有儿有女,也不指望你再给他生儿育女,当然,如果你们愿意锦上添花,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听着许心诺半开玩笑的话语,我轻轻捅了她一下:“去去,什么叫锦上添花?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许心诺煞有介事地对我说道:“哎,这事儿你别不当成回事,如果你要是找个三十多岁没有小孩的,那你不得给人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你都这个年纪了,真的愿意再给他生一个啊?所以我才说你跟老李这样的比较务实,最起码没有什么思想负担了,不愿意生,就享受你们的二人世界,愿意生,那就是锦上添花的好事。”

我有些无可奈何地苦笑着摇了摇头,身体向沙发后背倚去,淡淡说:“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想得可够远的啊。”

许心诺认真地对我说:“这些事你不得不考虑到,要不你先见见老李吧?我看他是真的对你有那个意思,你们见了面再说。”

我无奈地摆摆手,急忙说:“算了,姐姐,我还是先不见他了。”然后我也很认真地对她说,“他都五十多了,你想想十多年后我四十多时他都六十多了,到那时候如果身体出点什么问题怎么办?不是我咒他,而是衰老这些自然规律是我们无法违抗的。”

许心诺无奈地笑了,然后对我道:“人家有那么多财产呢,就算到时真有什么事情,也会请保姆照顾,不会让你亲自侍候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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